武守年見邢小星對師父的事一點也不着急,很氣憤。他去問了幾次,邢小星總是有這樣那樣的託詞。武守年又去找馬釘,馬釘說我們一直在想辦法查,一時還沒查清。真是人走茶涼啊!師父在時,他們對師父是多少獻殷勤啊,連對自己都恭敬有加。可是現在師父不見了,便是這副嘴臉!武守年感到,師父的事靠邢小星和馬釘都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了。師父是怎麼死的呢?既然他旁邊有個女的,那肯定與那女的有關。就從這裡開始查!
師父的那幾個女人,武守年都知道,他就一個個地查。很快就查到了,其他人都在,獨獨白玫瑰不見了。看來車上那燒焦的女的應該就是白玫瑰了。按邢小星的說法,師父可能被情敵暗算了。但在武守年的印象中,白玫瑰沒有老公也沒有別的男人。當然這種事很難說,也有可能白玫瑰私底下跟別的男人來往。該怎麼查呢?武守年想來想去,既然馬釘說警察局救過一個女的,那這事警察局肯定知道一些。於是武守年就去問馬釘。可是馬釘一問三不知,他還是那天那個說法,救了那女的就放了,而且是他手下救的,他連那女的模樣也沒見着。
晚上,武守年叫上幾個身手好的師弟,抓了一個巡邏白玫瑰住處那一帶的警察。在他們平時練武的房子裡,那個警察吃打不住,只得告訴他們,那天晚上他們是救了個女的,並把那女的帶回警察局了。再問,他說以後的事就不知道了。武守年跟李俊生跟得久了,也學得心狠手辣,視殺人如兒戲。他對師父莫名其妙的失蹤窩着一股無名火,就把怒氣發泄在這個警察身上,竟將他活活打死了。武守年想馬釘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說不好師父就是他害的。他決定連夜去抓馬釘。
武守年帶了那幾個師弟,翻上馬釘家的屋頂,從屋頂進入馬釘家。
抓來馬釘,先把他死命地打了一頓。然後才問他師父的事。
馬釘做夢也想不到武守年會這麼幹,他原來以爲他一個毛孩子,打個哈哈就混過去了。他想李俊生這事應該沒人會深究,破案是警察局的事,可是警察局破不了案也很正常啊。這種事只要拖久了就變沒事了。應該問這事的是松下和邢小星,可是松下早已猜忌李俊生,說不定巴不得他早死呢,而邢小星高興還來不及,會來管這個事?所以馬釘認爲這事肯定會不了了之,安然無恙。想不到武守年這小傢伙卻盯住不放。真相是肯定不能說的,說出來必死無疑。但今晚看這樣子一點不說,得給他們打死。因此他說:我說我說,這事肯定是八大隊乾的,李團長到警察局把曹慧英帶走後,我的手下來報告,他的車被八大隊的申智鐵劫走了。我是怕連累到我,說我治安不力,所以一直不敢說。
武守年聽了悲憤交加,雙手卡住馬釘的脖子,大叫:狗日的,你爲什麼騙我?爲什麼騙我?我殺了你!
馬釘兩眼從圓瞪到凸出,舌頭漸漸外伸,腦袋一耷拉,斷了氣,竟然給武守年活生生地掐死了。
武守年向師孃鄔亞萍報告了師父慘死的真相。此前,武守年一直不敢跟她說師父可能已死的猜測。鄔亞萍自從李俊生失蹤後,整日以淚洗面,聽到丈夫已慘死的確信更是哭得死去活來。武守年雖然自己也很悲痛,但也只能找話撫慰師孃。這邊正說着,那邊一陣忙亂,傭人叫:老太太哭暈過去了。武守年急忙去請醫生。
待鄔亞萍略爲平靜,武守年跟她商量如何辦好師父的喪事。鄔亞萍說:老太太重病在牀,我是魂也沒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武守年說:你只要拿主意就行,具體事情我會辦的。
我能拿什麼主意啊,現在我頭暈得很,一點頭緒也沒有。
師孃,我想師父的喪事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師父這麼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一定要讓他走得體體面面。再說你家又是銀山的大戶,喪事辦不好,也沒面子。
我家沒什麼至親,幾個親戚很少走動,也怪俊生太傲,瞧不起別人,弄得人家都不敢跟我家來往。現在看起來,俊生的一些個朋友都是趨炎附勢之人,俊生在時整天圍着他轉,現在俊生不在,鬼影也不見了。你是俊生最親近也是最相信的人,我們也從沒把你當外人,這事只能靠你了。
師孃,我太年輕,辦不了這麼大的事。
我知道你年輕,沒經過這種事,但現在沒有能盡心辦事的人,只好由你來張羅了。需要多少錢,我交給你,你看着辦,找個好一點的棺材頭,禮節方面他會指點你的。
武守年明白師孃的意思。辦一個像模像樣的喪事,花錢似流水,交給別人辦,她不放心。他知道師父家不缺錢,他決心要給師父辦一個隆重的喪事,給那些對師父大不敬的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