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聽說李俊生要跟龔德興見面很高興:這隻狐狸終於要調出來了!跟他周旋這麼久,就是爲了找這樣的時機。但他卻跟龔德興和申智鐵說:不要急,這個人太狡猾,小心着了他的道,弄不好偷雞不着蝕把米,我們慢慢跟他耗,耗到他熬不住了再說。
張晨向李俊生傳龔德興的話:現在見面時機還不成熟,出不去,等有了機會,再約見面時間。
李俊生聽後罵了一句:膽小如鼠!見個面還要什麼時機?當大隊長連跟人見個面還有出不去的?
他決定先放一放這件事,只是叫張晨繼續跟龔德興套近乎,將棗溪的情況及時向他報告。
錢政加從武臨帶回了好消息。錢政加在武臨找到申智鑑那個朋友後,那人帶錢政加找一家貿易公司,該公司跟一些軍隊軍需官有聯繫,公司經理聽說有火腿貨源大有興趣。金華火腿名氣很大,已斷貨好幾年,有幾個軍需官曾問他能不能弄到金華火腿。該經理希望跟火腿坊老闆見個面,商談長期合作事宜。
申智鑑聽了錢政加彙報後,決定動身到武臨一趟。可是朱麗萍不肯,她說,武臨是日本佬的地盤,去那種地方太危險,寧可不做這些生意。申智鑑在生意上是極具開拓意識和冒險精神的,而且他下決心的事,別人很難改變。他安慰朱麗萍:沒事的,政加說了,武臨雖然被日本佬佔了,但做生意還是正常的,我小心一點就是了。
朱麗萍也知道她改變不了丈夫,就叮囑兩個保鏢要保護好他。同時她一再叮咐申智鑑出門要戴墨鏡帶禮草帽,以免被人認識。
江帆的傷口已平復,他早已下地,但只是在房間裡走走。一段時間的養傷,養得他又白又胖,臉色紅潤,精神飽滿。
朱麗萍送來晚飯,江帆一看,奇怪地問:今天怎麼這麼多?還有酒?
智鑑到杭州了,我一個人吃飯沒勁,來跟你一起吃。喝點酒,今天我們師兄妹樂一樂。
江帆拿起酒壺聞了聞:紅曲酒!太好了,很久沒喝酒了,你們這兒的紅曲酒真是好喝。
朱麗萍邊倒酒邊說:你傷口沒好時不能喝,現在傷口好得差不多,應該可以喝了。
我知道。哦,又是雞!還甲魚、黃鱔的,我現在真是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成了寄生蟲了。
你不用心嗎?我當我不知道?現在八大隊哪件事情離得了你?這是真正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來,師兄,師妹敬你一杯,祝師兄早日痊癒,大展宏圖!
好!祝師妹永遠美麗!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有你這樣的美人陪着,喝着美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你也會享受人生嗎?
哈哈,享受人生誰不會?只不過我參加革命後深感責任重大,沒什麼機會罷了。
師兄,你爲什麼不找個女人啊?
找對象?不能啊!你看我四海爲家,居無定所,到處漂泊,找了對象不是讓人家受苦嗎?
如果有人願意,也未嘗不可。
人家願意也不能害了人家啊!
師兄,我問你,龔春蓮是不是很喜歡跟你在一起啊?
我不知道。
你就別瞞我了,我問過龔德興,她常找你教她寫字。
好啊,你在調查我。罰一杯!
好。朱麗萍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幾盅酒下去,她已面若桃花,眼波閃閃,嬌媚百生。她盯着江帆問:師兄,你爲什麼不看我的眼睛?
江帆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她原來那深潭似的眼睛現在火辣辣的,攝人魂魄。他忙低頭:哪有啊?
還不承認?平時你就沒有真正對視過我一眼,我早看出來了。爲什麼?難道你怕我嗎?
笑話!我一個男子漢,還怕你這麼一個小東西?來,我敬你一杯!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幹!哎,你別轉移話題啊!我早說了,我表哥差點要了你的命,你卻保了我姑姑一家的命,我感激你還來不及!我能照顧你養傷是應該的,也是我們的緣分。師兄,我問你,你在我表哥的事情上如此寬宏大量,你這是看我的面子,對吧?
江帆躲閃着麗萍直逼過來的眼神,喃喃地說:算是吧。
什麼“算是”!究竟是不是?
是。
那你是喜歡我吧?
我不知道!你這小東西真煩!
你又說我是小東西,你欺負人!朱麗萍繞過桌子,咯咯咯笑着舉筷子衝過去打江帆。
江帆坐在牀沿上,躲沒處躲,就一把抓住朱麗萍的手。朱麗萍收勢不住,加上喝酒後腿腳漂浮,竟一下子跌坐在江帆的腿上。江帆怕她摔到地上,忙攬住她。
在江帆懷裡,朱麗萍裝作拼命掙扎,越掙扎越往江帆身上貼。
江帆懷裡貼了個軟綿綿的身子,不知所措,放手不是,抱住不是。最終還是不由自主地抱緊了她。朱麗萍扔掉筷子,伏在他懷裡緊緊抱住他的後腰。很快地,江帆的身體有了變化。朱麗萍也已感覺大腿下的異樣,屁股就不停地扭動,扭得江帆的變化更大。朱麗萍抽出手往下一把抓住,在江帆耳邊柔柔地悄聲道:我每次給你換藥你都這樣,你能說你不喜歡我嗎?
江帆給她撩撥得不能自己,將她狠勁抱緊,喘着氣說:都是你這小東西太迷人了!
又說我是小東西!你這嘴巴!伸出雙手抱住江帆脖子拉近自己,牙齒咬住江帆的嘴脣,舌頭就往裡面伸。
江帆已熱血沸騰,一邊嘴脣跟麗萍粘在一起,一邊騰出右手,隔着薄薄的喬其紗短袖衫揉捏她的胸脯。接着又將手從衣衫底下伸進去,發現裡面光溜溜的,一把就抓住了她的**。他平生第一次直接肌膚相親接觸女人這個地方,這一瞬間簡直妙不可言。於是急不可耐地又是撫摸又是揉捏。揉得麗萍不住地**起來,嘴巴又沒閒着,只能“唔唔”地叫着。
一會兒,麗萍坐直身子,整個兒壓向江帆,想把他壓倒牀上。江帆不管不顧,仍然忙自己的事。麗萍力氣沒他大,只得作罷。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狗叫,緊接着是警衛隊員呵斥狗的喊聲。江帆好像從睡夢中醒來一般,擡起頭,似乎在聽什麼,又好像在想什麼。他把朱麗萍扶起來,站起身。朱麗萍仍然沉湎在柔情蜜意裡,她雖然站着,但雙手勾住江帆的脖子,伏在他胸前。江帆輕輕推了一下說:不好意思,失態了,我們不該這樣。
朱麗萍乜斜他一眼:膽小鬼,誰知道呢?她突然想到什麼,飛快地收拾餐具,下樓去了。
樓下很快傳來朱麗萍的喊聲:金芳,你把碗拿廚房去,打兩桶熱水來!
一會兒,楊金芳挑了兩桶熱水,給朱麗萍安排了浴盆,她知道朱麗萍還沒洗澡。
朱麗萍打開留聲機,邊洗澡,邊聽京戲。洗完澡就上牀,邊看書邊聽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