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解?”蘇海陵道。
司徒夜皺着眉,彷彿在沉思着什麼,默默無語。
蘇海陵不敢打擾他的思緒,只是靜靜地陪着他。
過了許久,直到太陽都快升到頭頂了,司徒夜終於舒出了一口氣。
“有解還是無解,二選一的問題這麼難回答嗎?”蘇海陵道。
“我沒有把握。”司徒夜用一種非常無辜的表情看着她,“師父好像有告訴我纏綿的解法,不過……我忘了。”
“你……”蘇海陵瞪了他半晌,終於忍不住一個爆栗子敲在他頭上,“就你這樣的也能當大夫?你這個……庸醫!”
“那個老怪物鑽研了一輩子的醫術,我三年哪記得全?”司徒作理直氣壯道,“再說了,纏綿這種毒都快絕種了,誰知道你居然會這麼倒黴啊!”
“碰上你這種庸醫,我不倒黴誰倒黴。”蘇海陵沒好氣道。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司徒作乾笑道,“師父一生的成就都被她編成了醫典珍藏在她的藥廬裡,纏綿這麼稀有的毒藥解法肯定收錄其中的,回去查查,總能找到的。”
“你確定?”蘇海陵道。
“這個……應該。”司徒夜很乖巧地點頭。
“藥廬在什麼地方?我們立刻啓程!”蘇海陵乾脆地道。
“啊?”司徒夜一呆道,“我不能就這麼走,總得給我一些時間準備。”
“三天。”蘇海陵立即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向南楚女皇辭行,三天後我在城東的天福客棧等你。”
“是----”司徒夜無奈地一聲長嘆。
“說越來,你怎麼會成了上官璇璣的弟子?”蘇海陵又道,“這幾年來我派人到處打聽都找不到你,還以爲你被抓回去或者……”
“我一個男人,沒有萬全的準備會決定出走?”司徒夜得意地一笑,“很早的時候師父爲了躲避仇家追殺半夜溜進了我家,剛好被我撞見,她說我有學醫的天賦要收我爲徒----好啊,其實我也不懂學醫的天賦從哪裡能看出來----那天和你們分手後我就直接按照師父告訴我的地址去藥廬了。”
“虧我還爲你擔心了很久。”蘇海陵忍不住又敲了他一下。
司徒夜正要張口,突然間,長廊的拐角處傳來一陣喧譁。
“你不能進……嗚……”
“呯!”
“哐啷!”
隨着兵器墜地的脆禹和重物撞擊牆壁的聲音,拐角處慢慢走過來一道如雪的身影。
“清塵?”蘇海陵怔了怔,急忙迎上去。
“大人!”開始爲她引路的嬌弱少年一臉委屈地跟過來,但見了司徒夜卻又說不出話來了。
“行了,都下去吧!”司徒夜揮揮手,讓衝進來的侍衛全部出去。
“是。”侍衛們互相望望,隨後迅速地退下。
“清塵,出什麼事了?”蘇海陵緊張地道。
“沒事。”木清塵搖搖頭,靜靜地道,“你進來好久了。”
蘇海陵聞言,看了看天色,這才發現她竟然和司徒夜已經談了近兩個時辰了,怪不得木清塵會等不及地硬闖進來。
“他是誰?”木清塵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望向遠處的司徒夜。
“邪醫上官璇璣的傳人。”蘇海陵苦笑了一聲,牽着他的手回到涼亭,一眼望見那少年兔子般戰戰兢兢推出去的模樣,不禁轉過頭,好奇地問道,“我說,你怎麼會喜歡這種侍從?”
“我爲什麼不喜歡?”司徒夜擡高了下馬,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道,“我身邊的人要不是這麼沒用,怎麼能顯示出本公子絕世無雙?”
一滴汗……兩滴汗……蘇海陵乾咳了幾聲,轉身去看遠處的天窗……
好大一羣烏鴉飛過……
“白癡。”木清塵清清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蘇海陵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木清塵也不懂自己爲什麼會不高興,只是……他覺得看到司徒夜微帶邪氣的笑容就不舒服,很想遠離這個人。然而……他偏偏是這世上唯一有希望能救蘇海陵性命的人。
“都這時候了,就留在我這兒吃飯吧。”司徒夜看了木清塵一眼,脣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不等蘇海陵回答,他就拉了拉亭柱上的一要細繩。
不一會兒,一個嬌媚可人的侍從走了過來,動作之間倒比那個兔子少年利索多了,“大人有什麼吩咐?”
“吩咐廚下準備酒菜,招待貴客。”司徒夜道。
“是。”少年侍從答應一聲,便要退下。
“等等。”蘇海陵開口叫住了他。
“怎麼,蘇小姐是不肯賞這個臉嗎?”司徒夜立即換了一臉哀怨的表情那水汪汪的眼神,似乎只要她敢說一個“不”字,立刻就會變成泉眼。
蘇海陵只覺得額頭上青筋直跳,這情景人家看了恐怕還以爲自己把眼前的美男子這樣那樣之後又始亂終棄呢……早就知道他是隻狡猾的小狐狸,三年不見都快成狐狸精了!尤其是這演戲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要是放到現代,絕對是一演技派超級影帝。
“我可是很,真,心的。”司徒夜一副你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
“把這個拿到天福,帶昊月過來。”蘇海陵嘆了口氣,無奈地從身上摘下一件配飾遞給他。
“我就說怎麼不見昊月呢。”司徒夜得意地一笑,將配飾交給那侍從,吩咐道,“叫個能幹點兒的人去辦。”
“遵命。”那侍從小心翼翼地接過東西離去。
“海陵。”木清塵突然開口道,“你以前認識他?”
“嗯,這個,他是……”蘇海陵遲疑了一下,考慮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
她不想欺騙或隱瞞木清塵什麼事,但是……她更不想把這個清雅如謫仙的玉人捲入這些骯髒的勾心鬥角之中。
然而,還沒等她想好如何回答,司徒夜已經替她作出了決定。
“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夫君哦。”帶着邪邪笑容的司徒狐狸整個人扒在了蘇海陵肩膀上,滿眼的挑釁。
“夫君?”木清塵一愣,疑惑地望向蘇海陵。
蘇海陵感覺到頭更疼了,沒好氣地甩開司徒作,“我們那個該死的婚約還能作數麼?”
“怎麼不作數?”司徒夜理直氣壯地道,“婚書還在我這裡,要不要拿出來看看是真是假?”
“真的又如何?”蘇海陵深吸了口氣,提醒道,“你是個死人,難道你想要我抱着一塊牌位去拜堂?”
“你!”司徒夜猛地一滯,隔了一會兒又笑出來,“別忘了你也是死人,我們早已生不同裘死同穴了。”
蘇海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昊月從京城得到的消息,蘇雪陵竟然在皇陵裡給她和司徒夜安了個合葬的衣冠冡,擺明了不管她到底死沒死,總之在明面上是不承認她的身份了。
木清塵皺着眉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事,他說着玩的。”蘇海陵笑了笑,又回頭給了司徒夜一個嚴厲的眼神。
“這個就是你捧在心尖上的寶貝麼?”司徒夜只當做沒看到她的警告,笑眯眯地打量着木清塵。
他一向知道這位公主的眼光獨特,當初看上的昊月就沒有一點兒男兒之美,果然……這一位也差不多,不過看上去似乎比昊月更危險。
木清塵目光微冷,他一眼就能看出,司徒夜絕對不會半點武功,難道仗着一身傳自邪醫的毒術就敢向他挑戰了不成?青蓮一脈的藥理之術也不同凡俗,何況……
蘇海陵苦笑不已,她敢發誓,司徒夜對她絕對是一點那種感覺都沒有的,這隻狐狸就是想整她找樂子。
不一會兒,幾個侍從就陸續捧着精緻的托盤過來,在石桌上擺好精緻的餐具和幾個涼菜。
“過來坐。”司徒夜不由分說地扯着蘇海陵的袖子往桌邊拉。
蘇海陵嘆了口氣,望着桌上精美的菜餚,一陣陣頭疼……再想到今後將有很長的一段日子都不得不和這隻狐狸同行,她的頭就更疼了……
“這可是南楚皇室珍藏的貢酒,有個很好聽的名字,藍橋風月。”司徒夜笑眯眯地提起酒壺,給每個杯子都斟滿酒。
頓時,一股濃濃的酒香在空氣中散發開來,燻人欲醉,連湖面的清風都吹之不散。
“好酒。”蘇海陵雖然不擅飲酒,但也不禁發出一聲讚歎。
“嚐嚐看?”司徒夜一顆腦袋又湊了過來。
只聽“嗤----”的一聲輕響,幾縷烏黑的髮絲慢慢地飄落下來,一半還浸入了酒中。
“浪費……”司徒作摸了摸頸邊的一截斷髮,又瞅瞅手裡的酒杯,嘀咕了一句。
蘇海陵不禁汗顏,木清塵還是一樣喜歡動手超過動口,就算沒有兵器在手,但他發出的指刀已經不亞於任何神兵利器的鋒銳。
不過……真不知道司徒夜到底是膽子太大,還是根本就神經大條?他到底明不明白,剛剛木清塵若是想要他的命,就只要稍微打偏那麼一點點就夠了。
“這個……吃東西吧。”蘇海陵搖搖頭,拿起筷子夾了幾片涼拌筍片放到木清塵碗裡。
雖然木清塵看在司徒夜的醫術份上絕對不會真殺了他,但要是再任由那隻狐狸玩下去,這個……萬一失手了,她還想要自己的小命呢。
“南楚的廚子可是天下最好的,這些菜就算在大雍皇宮也吃不到呢。”司徒夜笑着,又瞟了蘇海陵一眼。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蘇海陵沒好氣道。
“沒有海陵做的好吃。”木清塵清冷的聲音響起。
蘇海陵一愣,隨即淡淡地笑了起來。在小寒山的三年裡,有事木心下山辦事,就是她做的飯。在現代時經常一個人出任務,做飯什麼的還都是會的。雖然她的手藝絕對比不上宮裡的御廚,然而……三年相處,她卻是最瞭解木清塵口味的。
“你會做菜?”司徒夜一臉的驚奇。她可是女子,又曾是堂堂公主之尊,居然還會下廚?
“我只做給喜歡的人吃。”蘇海陵對他惡劣地一笑。
“稀罕!”司徒夜撇撇嘴,不屑一顧。
“大人,昊月公子到了。”亭外的侍從道。
“快請。”司徒夜說着,站了起來,語氣中也有了幾分重見故人的激動。
昊月一身紫色的勁裝,走進亭中,看到蘇海陵無恙,臉上的擔憂之色才隱去,而司徒夜……差不多被他完全忽略了。
“月,你看看那是誰。”蘇海陵忍着笑,指指對面的人。
昊月一怔,迷惑地望着司徒夜,半晌才道,“小姐,那是熟人嗎?”
“哈哈哈……”蘇海陵忍不住一陣大笑,當初的昊月不瞭解司徒夜的真面上,連自己開始都沒認出來,果然不能期待昊月能將一隻楚楚可憐的小兔子和一隻邪魅勾人的狐狸畫上等號。
昊月莫名其妙地看看一邊的木清塵。
“他說他叫司徒夜。”木清塵淡淡地道。
“你是司徒公子?”昊月頓時睜大了眼睛,瞪着司徒夜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似的。
“我不像?”司徒夜一挑眉,收斂了身上的氣息,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褪去了浮華與成熟,又變得青澀起來。
蘇海陵不禁暗自讚歎,這人不穿越到現代去拍電影真是太虧了。同樣的一個人,怎麼就能隨意地將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換來換去呢?
“你真的是司徒公子?你是邪醫?”昊月脫口道。
司徒夜很乖巧地點點頭。
“月,先坐下吧。”蘇海陵笑了笑。
就在這時,一隊侍從走上來,在石桌上擺下一道道香氣撲鼻的菜式,一個領隊模樣的少年口齒清晰的將每道菜介紹了一遍。
他說得很快,但聲音珠圓玉潤,很是好聽。
司徒夜揮揮手,讓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司徒夜,你現在可以說了,你怎麼會在南楚皇宮。”蘇海陵沒有動桌上的菜,臉色也沉了下來。
“我還是喜歡你像以前一樣叫我夜兒。”司徒夜拋了一個媚眼過去。
“清塵。”蘇海陵不理他,偏過頭叫了一聲。
木清塵毫不猶豫,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指上了司徒夜的胸口。
沒有人懷疑木清塵的筷子是不是能夠在人的身上扎個窟窿,不過司徒夜卻依然笑得燦爛,“你不敢殺了我。”
“我是不敢殺你。”木清塵的手很穩,紋絲不動,聲音也波瀾不驚,“但是我敢在你臉上劃上十七八刀,看看邪醫傳人的醫術究竟如何?”
蘇海陵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叫木清塵而不叫昊月的原因就是知道昊月對自己人一向很心軟,但木清塵不同,除了自己和小寒山的彩雲木心,這世上再無人能入他的眼。只是她依然沒想到,木清塵會如此回答。
司徒夜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他長袖善舞,以一個男子之身周旋於各國貴族之間,談笑論事,遊刃有餘,第一次碰上如木清塵這般根本不循常理的做法。
“現在可以說了,嗯,夜兒?”蘇海陵故意將最後兩個字的音吐得無比曖昧,惹人遐思。
“我認輸便是。”司徒夜聳聳肩,無視胸口的威脅,大大方方地坐下來,無奈道,“反正我輸給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麼好丟臉的。”
“說吧,我聽着。”蘇海陵雙手抱在胸口道。
木清塵看了她一眼,放下了筷子。
“我真的是揭了皇榜給女皇治病的。”司徒夜道。
“宮裡這麼多御醫,難道連個病都治不好?”蘇海陵皺眉道。
“說對了。”司徒夜一聲苦笑,隨後左右看看,放輕了聲音,“女皇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什麼?”蘇海陵心中一驚。
一國女皇竟然中毒?她也在宮中住過,知道女皇的包含和日用品要經過多道手續,想要在其中下毒是何等艱難。畢竟,帝王無親情,坐在那張椅子上,就要有孤家寡人的深情,日夜防着姐妹甚至皇女暗算是最正常不過的了。
“而且學不是普通的中毒。”司徒夜的臉色有些凝重,“那毒不是下一次就成功的,想要讓御醫都察覺不出來,必須長年累月一點一滴地積累起毒素,很是歹毒。”
“會死?”蘇海陵道。
“不,這種毒不會致命。”司徒夜搖了搖頭,“它會慢慢蠶食人體的生機,讓人莫名其妙地越來越虛弱,走到最後變成一個不能言,不能動,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的活木偶,但精神卻該死地清楚無比。”
在場的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變成活木偶就很恐怖了,可偏偏還讓人神志清楚,完全明白髮生在周圍的事,而且想死都死不成,究竟是什麼人和南楚女皇有如此深仇大恨,要下這種歹毒的毒藥?要是隻想篡位的話,乾脆下置人於死地的劇毒就好了,連這麼稀有的藥都能弄出來的人,不會沒有讓御醫檢查不出來的劇毒吧?
“你說的那種毒,是不是叫藍顏醉。”木清塵突然道。
“不錯。”司徒夜一笑道,“果然不愧是青蓮傳人。”
“藍顏醉,這麼歹毒的毒藥倒有個美麗的名字。”昊月嘆道。
“這世上,本就是越美麗的東西越毒。”蘇海陵道。
“這種毒叫藍顏醉是有原因的。”司徒夜笑道,“三百年前,大聐戰亂的時候,武林中出現了一對驚才絕豔的夫妻,女子擅醫,男子擅毒,他們並肩遊戲江湖除暴安良,救助了無數被戰亂所苦的百姓。他們夫妻情深,男子怕自己容顏老去,女子便傾盡一身所學,採集珍奇藥草練製成了一種能讓人容顏不老,駐的奇藥,取名叫藍顏醉。”
“後來呢?”蘇海陵道,“這麼說來,藍顏醉醒來應該不是毒藥纔對。”
“很老套的故事,也很狗血。”司徒夜脣邊泛起一絲諷刺笑意,說出了故事的後半部分,“那女子救了一個絕美的少年,不知不覺間產生了情以珠彈雀,但那男子卻剛烈得很,求不得一生一世一雙人,便寧作玉碎。他改了藍顏醉的藥方中的一味藥,引誘那少年偷偷配藥嘗試,結果……一字之差,讓奇藥變成毒藥,好好地一個人變成了一尊活着的雕像----不過的確是青春永駐了。那女子嘗試了幾十年,到死都沒有配出解藥,而那少年,幾十年後依然美麗無比,似乎沒有分毫改變。”
“讓人做了幾十年的活死人,真狠……”昊月驚道,“那男子後來如何了?”
“不知道,那就是個謎,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又是死是活。”司徒夜一攤手道,“不過後來江湖上流傳的藍顏醉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藥方,應該沒有那麼強的“保鮮”功效吧,只怕最多不過七、八年,中毒的人生機盡失,變成白髮蒼蒼的老人了。”
“這些不過是傳說罷了。”蘇海陵一笑道,“司徒,女皇的毒是誰下的,你可知道?”
“我只是大夫而已。”司徒夜白了她一眼。
“藍顏醉,無藥可解。”木清塵道。
“不錯,所以我也只能控制毒素的蔓延。”司徒夜無奈道,“一年了,我才讓女皇能正常去上朝。也幸好下毒之人怕被察覺,每次下的藥量很輕,而我發現的時候,毒素尚未侵入奇經八脈,否則我也沒辦法。”
“所以我說你是庸醫!”蘇海陵毫不客氣地道,“纏綿解不了,藍顏醉解不了,你到底能幹嘛?”
“你……”司徒夜頓時氣結,一雙鳳目狠狠地瞪着她。
“好了,吃飯,我都餓了。”昊月連忙打圓場。
就你好心!蘇海陵對他一笑,但還是聽話地拿起了筷子。
“無藥可解,不是無法可解。”木清塵突然說出一句。
“你能解除藍顏醉?”司徒夜失聲叫道。
木清塵不理他,只顧自己吃東西。
“是何人能解朕的毒?”就在此時,亭外傳來一個冷厲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朕……女皇陛下?
蘇海陵不禁暗自震驚,雖然他們都被司徒夜的故事吸引了心神,忽略了對周圍的注意,但竟然人走到如此近的地方還沒有察覺,這位女皇陛下,絕對是個高手。
“你說,你能解藍顏醉?”一個穿着華麗的宮裝,面容冷肅的女子走進亭中,居高臨下地看着依然毫不在意的木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