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次日,周衝沒有繼續在家裡呆着。而是揹着書包去上學,時間的車輪不會因爲他母親的逝世而停止滾動,生活總要繼續。
清晨,路上的學生很多,周衝也看見了不少同班同學,但沒有人跟他打招呼,甚至於有的人看見他都躲得遠遠的。以前的周衝實在是太老實木訥了,再加上近幾年花山鎮經濟的發展導致學校的風氣比較浮誇,所以大多人都不喜歡跟一個賣魚的小子走在一塊,總覺得他身上有股魚腥味。之前的周衝對於這些嘲弄行徑,基本上都裝作沒發生,他不可能對這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報以拳頭,因爲他不想自己的母親走到學校來因爲自己的錯誤而低頭。
事實上他身上一點都沒有魚腥味,他母親洗過的衣服總是帶着股淡淡的皁角香。對此,周衝從來沒有據理力爭過,也不會去爭辯,對於一些早已預設立場的人來說,任何的證據都是無用的,還不如閉緊嘴巴不浪費半點脣舌。
周衝的步伐向來是很快的,與肖克強融合之後,他的步伐更加迅捷了。很快,便追上了一個又一個人。待到他來到兩個說說笑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後,正準備邁開大步超過她們時,其中一人扭頭看見了周衝,連忙拉着另外一人如躲瘟神似的快走幾步。
周衝見到這行爲,氣不打一出來。此時他的性格早已改變,之前隱忍不發的個性早已一掃而空。正當周衝想向前質問她們兩句時,前面傳來了小聲的討論:“彎彎,離他遠點。我聽說經常跟魚打交道的人身上都有魚皮癬,很噁心的。”
“是嗎?快走,快走。”旁邊那女生連忙又加快了腳步。
兩人正加快腳步呢,突然前面一個乾乾瘦瘦染着黃毛的青年男子擋住了她們的去路,這男子手裡還拿着把匕首,表情很是猥瑣。
見到這人,兩個女生當即就嚇得尖叫出聲,腳步不停往後退,也不管身後是不是那個身上長着魚皮癬的賣魚小子了。比起魚皮癬來,這個傢伙更加恐怖。與此同時,她們身邊的同學無論男的還是女的都紛紛逃竄,避之不及,比躲避周衝還要迅捷。
這個人,周衝是認識的,賀強,吸毒的小混混。總是拿着塊吸毒的招牌到處唬人,好像吸毒是件無上光榮的事情一般。不過,學生們還真吃這一套,在他們心中認爲吸毒的人都是危險係數極大的流氓地痞,應該敬而遠之,自己這樣的瓷器絕對不能跟他去硬碰硬。所以久而久之,反而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經常性的在校門口敲詐勒索,屢試不爽。
別人怕賀強,周衝卻不怕。吸毒又有什麼了不起,無非是證明了這種人心性軟弱自卑,不敢正視現實,且沒有毅力。真碰見狠人,比如夏老大,年輕時染上毒癮,說戒就戒,毒癮犯了直接拿刀往手臂上割,不出三月,手臂上再也沒有一塊好肉,毒癮也成功戒除。
“你們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賀強嘿嘿笑道,猥瑣程度超過任何一部影視作品裡的龍套小癟三:“把錢拿出來,我就放你們去學校,否則,我就將你們拖到巷子裡先奸後殺了。反正我是個吸毒的,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囔,給,給。”兩個女生連忙將兜裡的錢掏出來、賀強拿着看了看,眉毛一挑,惡狠狠的說道:“就這麼一點嗎?王百萬的女兒就這麼一點錢嗎?還有你,你媽媽開婊子樓鈔票賺的手抽筋,就這麼點?你們打發乞丐呢?”
賀強這麼一發飆,頓時兩個女的就嚇得直哆嗦,眼淚不停的往下掉。王百萬的女兒王詠荷更是帶着哭腔顫抖的求饒道:“我們身上的錢全部都在這兒了,你就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賀強冷哼一聲,眼睛狠狠地在兩個女人已經發育的差不多的胸部掃望一眼,不由吞了吞口水,賤賤的說道:“放了你們?可以!不過你們得讓我開心了才行。”
賀強賊心不死,色心又起,嚇得兩個女生哆嗦的更加劇烈了。周衝此時也被一股怒火衝上了腦門,跟這兩個無腦女人的恩怨是一回事,但這賀強如此欺負人又是一回事。當即,就衝上前去,狠狠地一腳將其踹翻在地,然後回過頭對兩個已經嚇得六神無主的女生說道:“還不快去學校,等着他操你們嗎?”
兩個女生聽後,連忙飛奔向校門。此時的賀強想要阻止,卻沒有了爬起來的力氣。他早就被毒品掏空了身子,真打起來,估計任何一個發育正常的中學生都能把他打的滿地找牙,此時周衝擁有變態力量,且全力施爲,他一時半會肯定是沒有繼續站起來的力道。
將賀強擊倒在地後,周衝並沒有離開,而是慢慢的走過去,半蹲下身子。蹲在五官都已經扭曲的賀強面前,伸手拍打了兩下他的臉蛋,淡淡問道:“聽說你是個吸毒的?”
“當然。”賀強一臉驕傲,並努力的撐了撐身體,試圖讓自己顯得更加囂張一些,只見他繼續擺出往日的架勢,狂氣十足的說道:“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走。一:跪下磕頭叫三聲爺爺,並將我送去醫院接骨治療。二:等我兄弟們到來,被我們亂刀砍死。”啪!
周衝聽得他這話,順手就給了他一記重重的耳光,接着平靜異常的說道:“我選第二條。”說着,從賀強口袋裡摸出一個手機,看了看時間遞給賀強,說道:“我還有十五分鐘上課,就給你十分鐘,你把你的那些兄弟全叫來,我倒要看看你們憑什麼將我亂刀砍死。”
聽見周衝這話,賀強有些傻眼了。盤踞在二中這麼多多年,他從來沒有見過敢打自己的學生,更沒有見過敢這般直截了當讓他叫兄弟前來砍自己的人。正在他發愣的時候,腦袋裡突然蹦出一條信息,所有的疑惑也慢慢的解開。
“請問,你哥哥是力哥嗎?”賀強擡起頭,小心翼翼的求證道。他想了又想,在二中這麼多學生中,敢這麼狂的,也就是力哥的弟弟了。那小子,天生的混不吝,跟眼前這傢伙的氣勢極其相似,仗着他哥哥是北城這邊的頭,囂張跋扈的很。
“不是!”周衝直截了當的給予拒絕,並再次用手掌在他臉上拍打兩下,提醒道:“你只有九分鐘了。”
用扇耳光的方式提醒對手,這是肖克強最習慣的方式,現在周衝將這一習慣完美的保持併發揚光大了。
得到周衝的否定之後,賀強頓時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力哥的弟弟就好辦了。於是他連忙拿出手機撥打起電話來,很可惜,他撥出的電話,所有的回答都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如需對方回電,請撥…………
將電話薄內所有關係親密點的混混電話都打了一遍後,賀強不由生出一股天要亡我的感覺,他滿眼睛都是絕望。他原本以爲來二中搞錢是最沒有風險的事情,而且下手的對象還是女人。但是卻沒想到碰見了一個混不吝的混小子,非但攪黃了自己的好事,現在居然還要跟自己死纏到底了。
賀強感到絕望的時候,周衝撿起了地上的匕首,抓住賀強的左手,猛地一切,瞬間便將他左掌的小拇指切了下來。頓時就疼的賀強慘叫連連,滿地打滾。他如今是打心底的害怕了,他碰見過不少混混,但能夠如此心平氣和表情平靜的切下人手指頭的,眼前這學生還是頭一號。
周衝也不管賀強是否慘叫,是否膽寒,他撿起那斷掉的手指頭便扔到了路旁,正巧經過一個土狗,一口就咬了下去。賀強現在就是想接也沒門路了。
關於切手指頭,這又是肖克強的個人習慣。在他執行任務的時候,每當解決一個對手,他就會切下對方一隻手指頭作爲戰利品。龍牙組織每個人都有他標誌性的行爲,肖克強的,就是切小指。
“這是給你的教訓,我不希望在二中旁邊再看見你,你最好識相點,否則下次就不是切手指頭這麼簡單了。”周衝冷冷教訓一句,起身走向校園,沒走兩步,又停下腳步,回頭說了句:“吸毒只能證明你懦弱,別人躲着你不是因爲你有多了不起,而是不想跟你這樣的孬種渣滓牽扯在一起。”
說完,邁開大步走向校園。
此時,路對面那輛寶馬745的後窗戶慢慢的降了下來,露出一張精美絕倫的臉蛋。這是二中的三大校花之一、張敏之,花山鎮第一大企業的國邦製藥的千金。他父親張國邦是花山鎮的首富,在湘中市也能排進前十,這次將部分工廠遷回花山鎮也是因爲他祖籍在這兒的緣故。
看完整個過程的張敏之頓時就對周衝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在她眼中,坐在自己後排一年也沒說幾句話、偶爾被老師點到名都會面紅耳赤的周衝是一個老實木訥的同學,她怎麼也沒想到周衝居然也有這麼血性的一面。剛剛周衝所展現出來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霸氣!氣場一點也不比香港黑幫電影中的教父老大遜色。
這時,在旁邊藥店談事的父親走了回來,回到車內見張敏之一直呆呆的望着校門處,以爲自己耽誤了女兒的時間,連忙向她道歉道:“敏之,不好意思啊。爸爸剛剛談事去了,下次,下次一定不會了。”
張邦國老來得女,自然將她寵的不能再寵了。不過他並不知道張敏之現在並不是在生他的悶氣,而是默默的關注上了一個男生。他要是得到這個訊息,肯定會抓狂的。他雖然將張敏之寵的無法無天,但有一點是絕對不能允許張敏之跨雷池的,那便是談戀愛。他就這麼一個女兒,他認爲外面的男孩子肯定都是貪圖自己的錢財才接近女兒的,所以他從小就向張敏之灌輸這個道理,希望張敏之對獻殷勤的男生敬而遠之,這樣的教育,也使得張敏之在學校有冰山美女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