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這句話周衝能忍,但接下來這位伍副廳長的問話卻有些觸及周衝的底線了。
“你,叫什麼名字?籍貫哪裡?有沒有犯罪前科?這一次爲什麼要毆打他人?”伍副廳長如連珠炮式的發問,他自從調到公安廳去當副廳長後,就再也沒有審問過犯人,所以審問起來顯得很凌亂沒有節奏感。
這副廳長開口就將自己當慣犯處理,周衝很不爽,但還是極力剋制自己用平靜的口吻回答道:“周衝,男,籍貫湘中。從未有犯罪前科。這一次是因爲對方先出言不遜才動手的,最終還是由牛斌糾集人馬將事情擴大化的。所以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周衝的辯解說辭,伍副廳長半句都沒有聽進去,而是抓住周衝的籍貫加以盤查道:“湘中的,湘中向來出土匪。你一個湘中人來中海做什麼?”
一句湘中向來出土匪徹底將周衝惹毛,使得他惡言相向道:“共和國建國初期,有十七位將軍來自湘中。偉大主席也是湘中邊上的人,你這麼說,是不是說他們都是土匪?我來中海乾嘛?中海是你家後花園嗎?這裡是中華的領土,作爲一名公民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管不着!”啪!
周衝這話說完,伍副廳長猛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得整間房子都一片嗡鳴。他指着周衝惡狠狠的說道:“強詞奪理,巧舌如簧!你這種人生在大動亂時期就是典型的紅-衛兵,亂扣帽子,我這就被你打成反動派了是吧?一看你就不是什麼老實貨,說,這次作案是爲了什麼?”
伍副廳長這麼蠻橫的九江自己定了個違法犯罪的性,周衝更加氣憤,同樣也是一拍桌子,衝他吼道:“比起亂扣帽子,我還比不上你伍副廳長吧?你今天到這兒來爲的什麼你自己清楚。”
“嘿,還衝我吼上了。來人啊,給我拷上,關拘留室去,關個十天半月,我倒要看看是你嘴巴硬還是牢門硬。”伍副廳長也不審問了,直接宣佈結果了。
他這一聲吼,沒把人叫來,反而讓雀奴站了起來,只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越過審問桌,左手狠狠扳住伍副廳長的脖子,接着向周衝詢問道:“三主人,要不要把這個沒有禮貌的人做掉。”
雀奴突然來這一招,整個審問室的人都被震住了:他居然敢在警察局綁架公安廳副廳長,而且還要將他弄死。這是在看香港警匪電影嗎?
當自己的小性命被控制在別人手中,伍副廳長立即慌了。此時,他是整個房間唯二兩個相信眼前這傢伙真的下得了手幹掉自己的人,另外一個是周衝。因爲他感覺到這傢伙的氣息簡直就不是個正常人類,他整個人更像是一個行屍走肉或者說機器而不是一個人。
“別衝動,千萬別衝動,萬事好商量,萬事好商量。”伍副廳長頓時就服了軟,他好不容易爬到這麼高的位置,還沒來得及享受權力帶來的實惠,就這麼殞命,那可是大大地划不來。
伍副廳長如何求軟對雀奴來說半點用處都沒有,他只聽他三個主人的話。其他的,全是耳邊風。
周衝現在也是被雀奴搞得騎虎難下,他這麼一弄,原本沒有罪名的周衝頓時就有了個挾持警察的重罪,這罪往重了判,槍斃都不冤枉。
周衝騎虎難下的當下,那所長竟然想從腰間掏出槍直接擊斃雀奴。周衝怎麼可能讓身邊人因爲自己被槍斃殞命,當即出手奪走了所長的槍。周衝一奪過槍,所長立即高舉雙手錶示投降。這下,周衝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也動了手,完全沒有理由辯解。
按照伍副廳長剛纔說話的態度,想要他裝作沒發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肯定會將這件事擴大化處理,到時候周衝雀奴兩人都得牢底坐穿。如今,擺在周衝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條路了,那就是一條道走到黑:殺掉房間裡的三個當事者已經門外的牛斌,從此改頭換面,亡命天涯。
周衝手握着五四式手槍整個腦袋懵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絕對超出了他的預計範圍。
就在周衝完全不知道收拾這局面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嚴紫萱的聲音:“徐市長,人就在裡面。”
周衝聽見嚴紫萱的聲音,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了底,知道這件事不會繼續再惡化下去了。聲音傳進來後不久,嚴紫萱推門而入,後面跟着昨天晚上在派出所遇見的那個氣勢超然的吳慕茼舅舅。
他舅舅見到這畫面,頓時有些錯愕。黑紗蒙面的嚴紫萱連忙說道:“周衝,雀奴,你們幹嘛呢?還玩,這裡是警局,不是你們玩官兵捉強盜的地方。”
嚴紫萱給了這樣一個臺階,周衝連忙將槍放回所長的手中,雀奴居然也聽懂了話,鬆開了扣住伍副廳長脖子的手。
“這位就是張神醫新收的嫡傳弟子?”徐市長指着周衝對嚴紫萱問道,他越看越覺得周衝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但又不敢確認。
“對。”嚴紫萱點點頭,加重語氣說道:“也是針道門第十七代掌門人,很快就能行醫救人了。”
“哦。”徐市長點點頭,回過頭向有些驚魂未定的伍副廳長問道:“伍黃河同志,你在這兒做什麼?有調研任務嗎?”
徐市長最喜歡打擊貪-腐問題了,此時伍黃河自然不能承認自己來這兒的真實目的,連忙點頭順着話說道:“對,我是來這兒調研的,順便旁聽一下審問流程,看看有沒有貫徹賀廳長在會議上提出的文明執法精神。”
“哦。”徐市長聽後又點了點頭,表情卻是有些不高興,他不喜歡上伍黃河嘴巴里的賀廳長,兩人雖然都是紅色後代,但派系不同,紛爭不少。掄官職徐副市長要比賀廳長高一點點,但是跨系統,沒有從屬關係,所以壓制不了。
徐市長表情不高興,伍副廳長以爲是市長看出了破綻,立即底下腦袋誠惶誠恐起來。這時,徐市長卻開口問道:“剛剛他扣住你的脖子是怎麼回事?”
此時伍副廳長只想將事情縮小化,聽見徐市長這麼發問,連忙說道:“噢,剛剛是他在向我演示他們在鬥毆時候的打鬥動作。”
“那他拿着槍幹嘛?”徐市長指着周衝,又向伍副廳長問道:“難道剛剛還動用了殺傷性武器?”
“沒有,沒有,沒有。”伍副廳長連忙搖頭,動槍那可是特大案件,他一個小小副廳長不一定能夠負得起這個責任。他連忙解釋道:“這位少年想認識一下槍支,馬所長就非常親民的拿出槍支給他觀看,裡面沒有子彈的。”
伍副廳長這個態度,再加上徐市長對周衝說的那兩句話,使得馬所長錯誤的認爲徐市長是周衝的靠山,所以,他立即插話替伍副廳長提供佐證道:“對,對,對,這位小朋友想看看槍,我就拿了把沒子彈的槍給他看了看。”
“是這樣嗎?”徐市長扭過頭向周衝問道。
此時,周衝正愁沒有臺階下,點了點頭,違心的說道:“是。”
見到周衝點頭,徐市長也沒有繼續再細查的念頭,這麼點雞毛蒜皮的事他原本是不想管的,但青廬主人開口,他不得不過來。誰讓青廬主人救過他父親徐老爺子的命呢,這個恩他得還,而且日後指不定還需要青廬主人便幫忙,所以這纔過來打一個來回。
這時,他想起嚴紫萱求他的事情來,連忙問道:“噢,對了。關於這位小神醫被人打了的事情你們解決了沒有?”
徐市長這句話更加坐實了馬所長心中的想法,他連忙回答道:“正在解決當中。”
“行,你一定得認真處理,不能讓百姓白白受苦。懂嗎?”徐市長提點道。
“是。”馬所長立即正色回答。
“行,那你們先偵辦着,我還有個會。黃河,下午那個會也你得出席,一起走吧。”
“誒!”伍黃河聽話的應諾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徐市長打一個轉身走後,情勢立即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馬所長滿臉堆笑的面對着周衝,順手還遞了根菸,接着沒好氣的將牛斌叫了進來。
牛斌剛進來的時候還一臉得色,認爲今天贏定了。但是馬所長最後給出的判罰卻讓他瞪大雙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珠子。因爲馬所長做出的判罰是,牛斌惡意辱罵攻擊周衝,賠償周沖人民幣兩千元整,並當面賠禮道歉。
這判罰,牛斌萬萬沒想到。但他不得不服,否則就得關拘留室扣個五六天。
最終,這出鬧劇在牛斌的鞠躬道歉下結束。儘管這道歉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意思,但周衝只要看見他向自己低頭就好了。
回家的時候,周衝問嚴紫萱是怎麼把徐市長招來的,嚴紫萱還是那副活死人的冰冷姿態,很平靜的說道:“順路碰上了,就一起過來看看你有沒有被人打死。”
“呵呵。”周衝聽了嘿嘿一笑。雖然嚴紫萱說的說的冷冷冰冰甚至於有些詛咒,但周衝卻感受到了暖意。心道這女人果然是個面冷心善的好姑娘!
周衝心中贊嚴紫萱面冷心善,開車的雀奴卻難得的多嘴說了一句:“二主人你對三主人真好。”
“閉嘴!”嚴紫萱拋給雀奴一個冰冷的眼神,雀奴立即乖乖閉上嘴巴,過了一個紅綠燈等到嚴紫萱轉過頭去後,又神經質似的咧開嘴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