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澹臺宇走後,周衝頓時也鬆了口氣,碰見這麼個死纏爛打的主兒,還真不是個輕鬆活兒。這些年,估計樑婉心沒少遭罪。
周衝這邊剛爲樑婉心的悲慘遭遇而心生同情,樑婉心便走到了周衝身邊,一過來便滿臉疑惑的對周衝說道:“周衝,你剛剛對澹臺宇說什麼了?他怎麼對我說他要去奮鬥了,也不像以前那樣纏着我了。”
“沒說什麼,我只是教他怎麼追你的方法。”周衝笑着打趣道:“你看,他這一招立馬奏效了吧,你馬上對他產生了好奇。接着就會去關注,再接着是打探,最後就是喜歡。”
聽了周衝這話,樑婉心心底不由有些失落,裝作不動聲色的向周衝問道:“你教他追我?”
儘管樑婉心的表情在她的強行僞裝之下,顯得沒什麼變化,但語氣還是透着股淡淡的失落與傷心。周衝聽了,立即覺得有些不對勁,心中嘀咕:難不成這妮子喜歡上了我?
這個想法一出,周衝立馬嚇了一跳,自從林彎彎去世之後,他便沒有任何心思去談男女情愛,也不關注這方面的事情。現在一個長得跟林彎彎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明顯流露出那種情愫,周衝當然誠惶誠恐不知所措。
見周衝聽了自己的問題表情怪異,明顯有嚇到的情緒,樑婉心下意識的覺得周衝也許是對自己有感覺的,否則怎麼可能會被自己這個問題所驚嚇到。他可能是因爲那個什麼彎彎,所以不敢面對。但現在樑婉心就是要讓周衝直視這個問題,於是,她繼續問道:“你怎麼不回答?”
問這話的時候,樑婉心的語氣中的失落與傷心已經蕩然無存,因爲她覺得她已經從側面得到了答案:周衝對自己是有意思的。
對於樑婉心的追問,周衝愣了一會兒,他不明白爲什麼樑婉心要這麼追問,所以打馬虎眼道:“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你說什麼?”
周衝打馬虎眼,樑婉心不由撲哧一笑,不再追問了。她突然舉得自己不應該將周衝逼得太緊,那個死去的女生留給他的記憶太過深刻,逼迫的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倒不如慢慢疏導,他就不信風華正茂的自己拼不過那個已經香消玉殞的她。
樑婉心不再追問,周衝頓時鬆了口氣,他最怕女生對自己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這時,樑婉心開闢另一個話題,對周衝說道:“我媽媽已經同意接受你的治療了。不過她希望一切保密,你看,你能不能去我家給我媽媽診斷一下?”
“可以。”周衝平靜的點點頭,但心裡卻是高興的不得了,終於能夠名正言順的進入樑家了。
“那我安排一下時間,大概是本週六或者週日。”
“嗯。”
“對了,你最近這幾天去哪兒了呢?”樑婉心帶點好奇帶點審訊味道的盤問道:“是不是去哪兒尋花問柳去了?”
“沒有。”周衝搖搖頭,對樑婉心如實說道:“我師父往生了,這幾天都在操辦他老人家的後事。”
樑婉心聽了,頓時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愚蠢到問題,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師父他老人家……”
“呵呵,沒事。”周衝微微一笑,打斷了樑婉心的自責。
這時,上課鈴聲響起,樑婉心連忙跑去上課,周衝則出了教室。他來教室就是爲了見樑婉心的,或者說是爲了接近梁氏夫婦的。上課不會對他的醫學知識產生任何裨益,與其在這兒乾坐着,倒不如出去透透氣。
從教室出來,周衝繞着校園走動兩圈。他腦袋裡在計劃與樑婉心母親見面時的情景,他得找個方法從她嘴巴中套出些殺害林彎彎的證據。現在梁氏夫婦還只是最大的嫌疑人,在沒有被確定爲幕後兇手之前,周衝不能痛下殺手。
低着頭走了一陣,突然被一聲熟悉的聲音叫住:“周衝。”
回頭一看,莫愁正望着自己發笑。
周衝見了,呵呵一笑,邁步走過去,問道:“怎麼?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辭職了。”莫愁笑着說道:“我現在參與了一個課題研究,有資金補助,收入不比唱歌少喔。”
“那恭喜你了。”周衝打趣道:“得了這麼個好肥差,是不是要請客吃飯呀?”
“沒問題。”莫愁一口答應,接着說道:“我帶你去我家吃飯吧。”
“啊?”周衝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莫愁突然轉變口風,說道:“是這樣的,我父親見我這麼大還沒有找到嫁人,一心要將我嫁掉。那個該死的徐苗苗一直對我有意思,我父親也看得上他。今天他好像又要去我家,你能不能冒充一下我的男朋友。這樣,既可以絕了徐苗苗的心思,也可以讓我父親暫緩替我相親的節奏。”
莫愁說的這麼誠懇,這麼急迫,再加上徐苗苗那人周衝實在是不喜歡,猶豫一會兒,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幫前班主任這個忙,所以他點頭說道:“好吧。”
周衝一答應,莫愁立即高興的歡呼雀躍起來,一拍周衝的胸膛,說道:“你實在是太仗義了。”
見莫愁興高采烈的樣子,周衝突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這時,莫愁已經伸手挽住了周衝的胳膊,然後拿頭靠在周衝肩膀上,還沒等周衝提出異議,她便已經開口說道:“作戲就要作全套。我們現在必須培養足夠的親暱感,否則到時候在我父親那兒被一眼看穿,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莫愁理由一套一套,周衝哪裡說得過她,畢竟她以前是班主任老師,只能硬着頭皮受着,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但周衝始終覺得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周衝還是有些將她當成是老師的緣故。
兩人這麼手挽手出了校園,莫愁並沒有立即帶着周衝去她家而是領着他去買了一套正裝,再購置了一些禮物後纔去的。
莫愁家在中海市郊區,一個精緻清幽的小庭院,很有明清時候的範兒。走進裡面,一花一木都極有講究。看上去很有學術範兒,周衝連忙向莫愁問道:“你父親究竟是幹什麼的呀?”
“研究古文獻以及古董的,專家。”莫愁着重的解釋了一下:“不是磚家。”
“哦。”周衝點了點頭,小聲的吐槽一句:“看不出來你還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
周衝這句吐槽幸好沒讓莫愁聽見,否則又免不了被她掐兩下。
兩人走進大廳,裡面佈置的古香古色,隨處可見字畫古董,就好像穿越到另一個時空似的。
“阿姆,我父親呢?”莫愁沒看見她爸,連忙對在一旁擦拭桌子保姆問道。
“老爺在後院跟徐公子下棋。”
聽見保姆說這句話,莫愁的臉當即就拉了下來,嘟囔一句:該死的傢伙。緊接着拉着周衝的手便往裡走,邊走邊說:“走,我們去後院。”
周衝心道我還沒做好準備呢,就被莫愁拉着去了後院。來到後院,發現一個長袍中年男子正與徐苗苗坐在那兒下棋。
見到周衝莫愁二人闖進來,徐苗苗分神看了一眼,見到周衝,又驚又怒。那儒雅的中年男子卻始終將眼神定在棋盤之上。莫愁見了,想要說話,被周衝阻止住。莫愁見是周衝阻止,也就沒有說什麼,跟着周衝安安靜靜的站在旁邊,靜觀棋局。
由於周衝出現,徐苗苗方寸大亂,原本他還能僵持一下,不一會兒,他便被儒雅中年男子殺的丟盔棄甲,舉棋投降。
周衝雖然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圍棋,但看了一會兒,頓時覺得棋盤之上的殺伐不比戰場廝殺來的小,牽一髮而動全身,極其考驗大局觀。
“苗苗,怎麼今天下的這麼心浮氣躁?”中年男子一邊收棋一邊對徐苗苗說道:“這不是你應有的水準啊?”
徐苗苗被老師這麼一訓話,眼睛狠狠地瞥了周衝一眼,接着低下頭去,恭聲回道:“可能是因爲世妹帶進一個陌生人吧?”
徐苗苗將矛頭直指周衝,爲的就是讓老師遷怒於周衝,給他一個小小下馬威。
哪知道周衝可不願意受他冤枉,只見他走到棋盤旁邊,拿了一顆徐苗苗執的黑子,往角落處一放,說道:“你就輸在這招棋上,你的大局觀太小,氣量也不大,不敢拼死犧牲,所以導致了你整盤棋落入死局,最終被步步蠶食乾淨。”
原本連續在周衝面前被坑了兩次就已經讓徐苗苗很不爽了,現在周衝居然又跳出來諷刺他,他一時之間,極爲不忿,當即回擊道:“你懂什麼叫圍棋嗎?”
“我不懂什麼叫圍棋,我也沒學過圍棋。”周衝很誠實的回道:“但是,我知道什麼叫做上兵伐謀。你這個人氣量小,韜略更是不值一提,所以輸是必定的事情。”
周衝這話無疑又狠狠扇了徐苗苗兩記火辣辣的耳光,被人當着自己心儀姑娘外界恩師未來丈人的面打臉,誰能坐得住?當即徐苗苗便要站起來與周衝理論個高下,哪知道莫愁父親卻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坐下。
接着擡起頭,一臉微笑的對周衝說道:“先生真的從來都沒學過圍棋?”
莫愁父親口呼周衝爲先生,這一稱謂讓徐苗苗莫愁同時目瞪口呆,要知道從這樣的老學究口中聽見先生二字有多麼的難,全國上下,能當得起莫牧之‘先生’二字的人不過寥寥幾十,個個都是文化行業的執牛耳者,周衝一個毛頭小子,有何能耐承諾這兩個字?
莫愁徐苗苗沒有看出玄機,莫牧之卻是看出了周衝那一黑子落得絕妙處,雖然是自殺的棋子。但是,卻扼住了白子進攻的逼近路線,將合圍之勢瞬間化解並佔據反攻之矛的位置。
“我沒有必要騙人。”周衝可不知道從莫牧之口中說出先生二字有多麼嚴重,他只是掛着同樣的微笑回答道:“這對我沒什麼好處。”
“來,跟我對局一把。”莫牧之立即收好棋子,對周衝做了個請的姿勢。
老師請人下棋,徐苗苗不得不將位置讓出,任由周衝落座,自己則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在一旁,心中不停詛咒腹誹,希望周衝被老師殺的片甲不留,丟盔棄甲,顏面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