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三八,你說什麼呢?你信不信我抽死你。”吳慕茼上前一步,作勢欲打,她可是眼睛裡揉不得半粒沙子的人。雖然說吳文瀚從小將她管教的很嚴,但畢竟她還有一個縱容她的母親,而且終究是紅色子弟,身上的跋扈氣質是烙上印記的。所以,遭遇到反擊,她立即就衝上前去準備撕花了那綠衣服女子的臉。
“來呀,我倒要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綠衣服女子一挺胸脯,貼身的衣物自凸起頂部泛開一層一層的漣漪,煞是好看。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看她穿着打扮再加那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顯然家世也不普通。
“去死!”
吳慕茼怒吼一聲飛起一腳就踹了過去,卻被周衝攔腰抱住。他不喜歡看人打架,尤其是看女人打架,能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先撓後抓最後咬、沒什麼技術含量還血淋淋的,滲的慌。
將吳慕茼抱住後,趕緊對那女子說道:“大家各退一步,十年修得同船度,我們能住進同一個車廂也是緣分,就別吵了,生氣傷身傷神,而且還容易長皺紋,老得快。所以…兩位巾幗英雄還是化干戈爲玉帛吧!”
周衝這勸解詞雖然說得老套,但女生就是吃這一套,甭管多大年齡,只要一說生氣會變老,她們立即會摸一摸臉蛋然後自動調息情緒。這招,幾乎百試百靈,當然,心靈極其強大且特別不注重外貌的女人不在此列。
吳慕茼雖然不是很在乎容貌,但她很享受被周衝摟抱着的感覺,所以說當下她竟然忍了下來。而那綠衣服的女生在摸了摸臉蛋後,剛想說兩句話,就被旁邊那個穿着稍稍肅靜一些的女子給攔了下來,她輕聲的勸說道:“凝冰,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芝麻大小的事,犯不着動氣,划不來!”
雖然說勸說,但依然帶着股高人一等的味道,周衝聽了不舒服,但也沒有說什麼。正如那女子所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個女子計較完全沒必要。女人本來就是狹隘且目光短淺的,沒有幾個擁有大視野!
一場風波暫時平息,四人偃旗息鼓,很有默契的各坐一邊。綠衣服跟白衣服兩女子低着頭看着英文雜誌,看上去很高端很優雅的樣子。周衝卻不是很喜歡這種故意拔高的格調,好像很高雅似的,周衝稍稍一瞄,內容其實就是一本國外的狗仔報刊,大多是偷拍明星的照片,文字都很少。周衝真不知道兩女人怎麼可以看一份狗仔報也能看出優越感來,他算是真服氣了。
周衝心中不悅,吳慕茼則是直接口頭攻擊,不屑的嘟囔一句野豬插大蒜,裝象。便拿出了各種風味小吃,有鴨脖,鴨架、滷肉、毛豆,腐竹等等等美味,周衝出來得急,見到色香味俱全的小吃,自然是連不客氣,抓起就吃。周衝吃的豪邁,吳慕茼也吃的瀟灑,有時還故意吧唧嘴,就是要饞死那邊兩人。
那兩姑娘聞到包廂內的香味,下意識的嚥了兩口口水。表面上還是不屑一顧的樣子,但吳慕茼故意的吧唧聲卻讓她們很難忽視這邊兩人正在大快朵頤的場景。她們不可能放下架子,去嘗一下,所以綠衣服只能抗議,制止他們再吃下去免得將饞蟲全部勾出:“誒誒誒,你們注意下好不好?這兒是公共場合,你那什麼鄉下東西呀?臭死了,趕緊扔掉,薰壞我的鼻子你們可擔當不起!”
“高貴的城裡人,幹嘛不坐飛機呢?要跟我們這些鄉下人擠火車?火車上可沒規定不準吃東西,我們會注重個人衛生。至於你們,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可以下車嘛,腳長在你們腿上。”吳慕茼轉過身一邊啃着鴨脖一邊酸酸的說道。
聽吳慕茼這麼說,綠衣服氣得直跺腳,卻不知該用什麼來反擊,她總不能告訴這兩個鄉巴佬兩人是因爲現金不夠信用卡已經刷爆了纔買的兩張火車臥鋪票吧。這次她們出來旅遊可算是受盡了委屈,挨宰挨的錢花光了不說,還受了不少白眼,如今好不容易踏上歸鄉的路途,竟然遇見了這麼個蠻不講理的鄉下潑婦。
這時,旁邊那位衣服素淨的女子拉拉氣急了的綠衣服,說道:“凝冰,喝咖啡嗎?我去給你衝杯咖啡吧,暖暖身子,也用咖啡香味洗滌一下鼻子。”
“嗯。”被喚作凝冰的女子點了點頭,說道:“謝謝雨煙姐姐。”
被喚作雨煙姐姐的女子起身,拿了兩個精緻的杯子走出了包廂,這兩杯子是她們旅遊時買的,花了五千塊人民幣。她們還一度認爲自己買了物美價廉的東西,直到她們在飾品商店看見一模一樣的杯子標價卻只有五十八時,她們才恍然大悟,自己被宰了。如此例子,數不勝數。這就是兩個在溫室裡長大從來沒有在社會上闖蕩過的貴家小姐,不宰她們宰誰?
不一會兒,雨煙便將咖啡泡了回來,頓時芬香四溢,這是來自古巴原產地精心磨製的純手工咖啡,價格堪比黃金,濃香自然驚人。
隨着這股濃香進入包廂,頓時原來的麻辣風味與咖啡香味交融在了一起,居然形成了一股極爲古怪的香辣味,有點嗆人。
啊欠!
吳慕茼有過敏性鼻炎,一聞到刺激性味道就會止不住的打噴嚏。讓她單獨聞咖啡味沒問題,單獨聞麻辣風味,也沒問題。但兩者合在一起,對她來說就是致命的氣味了。
她接連打了五六個噴嚏,忍不住站了起來,指着凝冰、雨煙說道:“你們倆個從哪兒弄來的生化武器,將車廂搞得烏煙瘴氣,是不是想謀殺呀?”
雖然這股嗆鼻的香辣味使得雨煙凝冰兩人也不好受,但能夠讓吳慕茼吃癟止不住的打噴嚏,她們樂意,即便這是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鄉巴佬不認識正宗巴西咖啡就算了,居然還說是生化武器,哼,真好笑。”凝冰抓住機會大聲的鄙夷吳慕茼,剛剛在吳慕茼那裡吃了啞巴虧,她現在必須扳回來纔是。
啊欠!
吳慕茼已經被噴嚏折騰的眼淚雙流,所以,她說話不免有點衝:“趕緊倒了,別逼我動粗。”
“動粗,你動一個試試?我韓凝冰還沒怕過誰。”韓凝冰也不是省油的燈,只見她站起身來,一副要跟吳慕茼對抗到底的神情。
啊欠!
“倒就倒,你當我怕你嗎?”吳慕茼捂着鼻子走上前去,作勢就要將桌上的兩杯熱咖啡倒掉。周衝見此,連忙拉住了她,然後迅速將窗戶打開。由於火車已經急速開動,所以不一會兒包廂內的烏煙瘴氣就全部被抽離了出去。瞬間,吳慕茼的鼻子不再打噴嚏了。
“慕茼,算了、大家各自退一步,出門在外,以和爲貴。”周衝說一兩句場面話便將吳慕茼摁了回去,吳慕茼雖然滿肚子不忿,但周衝的面子她還是買的。而那邊的韓凝冰雨煙也沒有繼續發難,畢竟這是在外面,她們兩個女孩子還是安全爲重,真要動起手了,她們兩個弱女子肯定幹不過周衝吳慕茼的男女混合雙打。
接下來,吳慕茼周衝這邊吃鴨脖鴨鎖骨,那邊則是喝咖啡,誰也不礙着誰,倒也保持了包廂內的平靜。
整個白天,都沒任何交流,周衝也沒怎麼跟吳慕茼說話,他買了幾份報紙躺在上鋪安安靜靜的看,除了中午,傍晚跟吳慕茼去餐車吃了個飯,便沒有半點什麼交流了。
在火車的況且況且聲中,很快就進入了深夜。三個女子都睡着了,周衝雖然也閉着眼睛但是卻沒有半點睡意。隨着火車與中海的距離越來越近,他感覺自己身上揹負的血海深仇越來越沉重。他不知道殺人兇手是誰,也不知道他的背景究竟有多強大,但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復仇,去手刃仇人。因爲,殺妻之仇,同樣不共戴天!
就在周衝睡不着覺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輕微而又急促且繁雜,絕對不是乘務員的,乘務員走路用不着這麼鬼鬼祟祟,而且腳步聲還挺繁雜,應該不是一個人。
叩叩叩!
不一會兒,周衝聽見了輕輕的敲門聲。此時,三個女生都已經熟睡,哪裡有半點直覺,周衝雖然察覺了,但是沒有做聲,拳頭卻捏緊做好了充足的戰鬥準備。
果然,門鎖被撥弄一陣後,三個人影推門而入。一進房間,他們便將門合緊。然後將燈開啓,周衝半眯着眼睛瞅去,三個人手中都持有明晃晃的剔骨鋼刀,腦袋蒙着面罩,只露出眼睛鼻子,壓根無法看清楚面容。
“老大,這三個女人都是極品呀,搞不搞?”一個瘦高黑影猥瑣的向中間那個魁梧的男子問道。
“我們是爲錢來的,不要改變目標。”這三人團伙的老大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端端正正:“去把窗戶打開,隨時準備跳車。然後再將他們叫醒。”
“是。”猥瑣的瘦高個走到窗前將窗戶頂開,接着走到韓凝冰窗前,用力捏了捏韓凝冰那對柔軟的奶*子,不一會兒便將韓凝冰弄醒。韓凝冰醒來後見到蒙面人,剛想驚呼,卻被瘦高個捂住嘴巴,然後惡狠狠的威脅道:“你敢多叫一句,我就一刀捅死你,然後將你扔出窗外。”
聽見這威脅,韓凝冰立即噤聲了,她敢跟吳慕茼鬥嘴,卻不敢跟眼前這歹徒嗆聲,因爲她知道,前者頂多吵鬧一番,後者則是致命的。
將韓凝冰嚇得逼緊嘴巴後,猥瑣男又去將上鋪的雨煙叫醒,接着是吳慕茼。雨煙最淡定,見到蒙面人後並沒有驚慌失措,而吳慕茼再醒來後,下意識的叫了兩聲周衝。她把周衝當成是守護神,原本週衝還想裝睡,但被吳慕茼這麼一叫,只好裝作被吵醒似的揉眼醒來。
見到四人醒來,那爲首的頭領便開口說話道:“今天兄弟們是來求財的,不想害命。現在,你們趕緊將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請予以高度配合,不要逼迫我們做出不友好不利於和諧社會建設的舉動。”
他這話一出,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的韓凝冰連忙到處翻東西,周衝卻是紋絲不動,吳慕茼見周衝不動她也沒有反應,那個雨煙卻一臉平靜的開口說道:“江湖救急是應該的,但是你們現在藏頭蒙面的行爲卻不那麼英雄。這樣吧,你們現在先出去,到了中海,我會讓來接車的司機拿一萬塊錢給你們。就當是我支持綠林好漢了。”
“你說拿一萬就一萬?誰信!”頭領旁邊一個矮壯男子不以爲然的說道。
“我說一萬就是一萬,就憑我是鼎天集團董事長的女兒!”
她這話擲地有聲,周衝聽了渾身一震:鼎天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