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拿着割下的半隻耳朵在何鐵城面前晃了晃,說道:“其實我真的不希望你說。因爲我接下去還想割掉你的鼻子,接着絞斷你的舌頭,然後是嘴巴,最後你下面的子孫根。我這個人很有童真童趣的。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死。我只會讓你生不如死。”
周衝平靜的說着,何鐵城心裡一陣陣的戰慄。他此刻只覺得周衝跟個惡魔似的,他從來麼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他確信周衝說得出做得到,所以他在周衝動手割掉他鼻子的時候,堅決果斷的說道:“那個女人被我師叔帶去海島基地了。他們原本是打算讓我押着你過去替我師父殉葬的。”
“替你師父殉葬?”周衝皺着眉頭,他剛開始還有些疑惑爲什麼八極門的人會找上門來,現在聽何鐵城如是說,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原來是他們知道薛狂是自己殺的了。
“你們怎麼知道是我殺了你師父的?”周衝開口問道。
何鐵城反正已經招供過一次了,所以也不再忌諱什麼,立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倒了出來:“楊青牛說的。”
楊青牛?
周衝一聽到這名字,當下就捏緊了拳頭,心中冷冷說道:好你個楊青牛,竟然背後玩陰招。不就是沒娶你女兒嗎?你這樣對我,看我怎麼還禮給你。
稍微停頓一會,周衝繼續問道:“你們的是基地在哪兒?”
“東明島。”
其實何鐵城不說,周衝也大概猜到了。上次武林大會,他就對東明島這個荒蕪的地方有那麼多建築物感到奇怪,現在想想,除了哪來當秘密基地基本上也沒什麼用途了。
“島上大概有多少人?”周衝繼續問道。
“大概有三百人左右,全部都是我們八極門的弟子。”何鐵城一五一十的交代。
周衝聽了,點點頭,道:“你最好不要騙我。”
說着,周衝便回過頭去,對特戰隊員說道:“你們留下兩個人一輛車收拾這些雜碎,剩下的跟我去東明島。”
“是!”
周衝一聲令下,立即分頭行動。
很快,周衝等人便趕到了渡口。在等待中海軍區派遣船隻過來的時候,周衝接到了玉羅剎打過來的電話,玉羅剎在電話裡說區委書記對周衝這次缺席會議非常不滿。周衝則在電話裡表示,讓tmd不滿去吧,老子不尿他那一壺。
說着便掛了電話。
很快中海軍區派遣過來了三艘民用捕魚船,這是按照周衝吩咐的。周衝不想引人注意,若是幾艘衝鋒舟開過去肯定會引起島上放哨者的注意,萬一他們一害怕就撕票那可就麻煩了。
上了捕魚船,發現裡面還配有七個海軍陸戰隊隊員。這次中海軍區對這件事非常的重視。不重視都不行,畢竟這是軍區創始人發的話,司令臧必武親自下的命令,誰敢怠慢?
一行人上了船,直奔東明島而去。很快就來到了東明島海域,周衝讓他們裝模作樣打漁一陣後,分散注意力後就將船停到岸邊歇起了腳。
周衝等人這麼一歇腳,立即引來放哨的人過來盤查,他們剛一過來,周衝便迅速動手將其制服。然後手臂一揮,所有人一擁而上,各自全副武裝的往島上集結。
在上岸之前,周衝特意囑咐了一句:儘量別出人命。
當然,要是出了人命,周衝也不會有什麼自責,這幫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劫持了紫萱,讓警察過來,一有機會也會採取擊斃措施的。
周衝對東明島的地形倒是輕車熟路的很,上次武林大會的時候他在這兒住了幾天。他用透視眼掃望了一陣,發現紫萱被關押在一個地牢裡,看樣子倒也沒有經受什麼嚴刑拷打。只是看着紫萱一個人抱着雙腳縮在地牢角落裡,周衝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心裡自責: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可能紫萱今天就不用受着罪了。
自責只是一閃而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紫萱救出來。其他自責什麼的,以後再說。
眨眼間,周衝就開始了行動。他先利用透視眼將所有埋伏點都糾了出來,然後快速閃過去,直接擊暈,行動極其迅速,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地牢邊。這時,特戰隊員竟然跟島上的人開起了火,直接對攻起來。
突突突突突!
各種槍聲子彈,周衝一看這架勢,心道完了,這幫八極門的人算是完蛋了。居然敢跟特戰隊員比槍法,這不是找虐嗎?他們比拳腳或許能夠勝過特戰隊員,比子彈?那還不是送死的分?人家可是專業的,八極門這些半吊子水平哪裡夠看?
而且最重要的是,八極門的人若是不拿出槍來,特戰隊員還不好下死手。這一拿出槍來,那說明什麼?說小了是黑惡勢力,說大了那可就是恐怖組織。無論是哪個名頭安插在身上,都是死有餘辜的最佳代表。
由於槍戰吸引走了大部分注意力,所以周衝很快就將地牢的門打開,然後躍進去將紫萱救了出來。救出紫萱後,周衝立即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躲避住,任由外面槍火連天。
紫萱一見到周衝,立即將周衝緊緊抱緊,眼淚止不住的掉。她哭了好久,抽泣着說道;“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我說不定就咬舌自盡了。”
“傻瓜。”周衝憐惜的擦拭了一下她臉上的淚珠,說道:“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我向你保證。”
“嗯。”紫萱點點頭,周衝的話她充滿了信任。
周衝伸手摟着紫萱,這一刻,他終於將紫萱與之前那個兇巴巴的二當家做了隔離。原來紫萱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堅強,她也只是一個普通女人而已,她也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肩膀。她甚至於比其他女人更加需要,因爲她僞裝的太久了。
槍聲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慢慢的消退下來。
很快,戰鬥就結束了。周衝帶着紫萱走出去,立即有特戰隊員過來彙報:“報告,戰場清點完畢,敵方死亡158人,重傷39人,昏迷18人。我方三人負傷,無一陣亡。”
聽了這個彙報,周衝心中不由感慨:這tm果然是熱兵器的時代啊。可憐的八極門,就這樣被幾個特種兵給覆滅了。薛狂若是泉下有知,肯定死不瞑目。
周衝前去給三個傷者止住血,並用銀針催發修復一部分機能後,領着紫萱帶着傷員回到了市區。接下來的就交給中海軍區去處理了,這件案子無疑被當成了剿滅恐怖分子的典型。也就是說,公檢法都沒權力干涉,這屬於軍方的事情。
曾經威風凜凜的八極門就這樣倒在了幾把槍下,武功似乎在這個年代只能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了。在子彈面前,哪怕是薛狂復生,也只有被擊斃的份。
領着紫萱回到青廬,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周衝煮了些壓驚的涼茶給紫萱服下後,想用腦電波的方式將紫萱這段記憶清除,可他發現自己卻始終無法捕捉到紫萱的頻率。沒辦法,只好作罷。畢竟他的腦電波不是萬能的,有一小部分人他沒辦法捕捉,紫萱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周衝照顧紫萱躺下後,便出門買飯了,紫萱都餓了一天了,那幫八極門劫匪可不會善待俘虜。
出門買了飯回來卻先玉羅剎已經坐在自選集牀頭了,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周衝也不跟她客氣什麼,直接拿出飯菜將紫萱扶正,兩人吃起飯來。
吃完飯,坐了一會兒,玉羅剎將周衝拉到門外邊,輕聲的問道:“周衝,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玉羅剎問的關切,周衝索性也就不隱瞞了,乾乾脆脆的說道:“八極門的人知道了他們掌門薛狂是我殺的,所以綁架了紫萱,想要我一隻手。我通知了軍方,將他們全部幹掉了。”
周衝這話說的很快,玉羅剎卻消化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接話道:“你說是八極門的人綁架了紫萱?”
“嗯。”周衝點點頭,回答道:“我跟他們有宿仇,他們奈我不何,所以牽連到了紫萱身上。不過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了,八極門已經被滅門了。”
“滅門了?怎麼回事?”玉羅剎很是不解的問道。
“軍方的人跟我一起衝上了東明島,然後雙方交火,接着八極門的人就被全部幹掉了。”周衝說的很平靜。
玉羅剎聽了,卻是張大了嘴巴,表情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悠悠說道:“周衝,你可能壞了我們大事了。”
“怎麼?”這下,輪到周衝不理解了。
玉羅剎聽了,也沒有解釋。只是說道:“你確定,軍方幹掉的是八極門的人?”
“我親眼所見,哪裡還能作假?”
“那就麻煩了。”玉羅剎感慨一聲,不再說話。
見玉羅剎一臉憂愁的樣子,周衝想要問些什麼,可轉念一想,她未必會告訴自己,倒不如不問。
玉羅剎和自顧自的沉默一會兒,接着說道:“今天常委會你沒去,區委書記很不滿意,我想你明天可能得去他辦公室跟他解釋一下了。”
“嗯。”周衝點點頭,遲到礦工總是他的不對。
“還有,下次有什麼行動記得通知我。”
玉羅剎這話說的周衝就不明白了,他當下反問道:“通知你?怎麼通知你?紫萱被綁架了,我還將你叫過來,兩人商量對策是不?你知不知道今天紫萱差點就咬舌自盡了?通知你?你別把自己當我的上司行不行?我有我的個人主觀意志。還有,你那個什麼大計劃,你要是信任我就直接告訴我。要是不信任我,就別跟我扯東扯西,說什麼壞你大事了,我懶得聽。”
周衝這話明顯是帶着情緒,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樂意受人掌控的人。今天玉羅剎一過來就說什麼壞大事了,壞什麼大事了?大事你又不告訴周衝,周衝救了個人,你就跑來唧唧歪歪,唧唧歪歪個什麼鬼?
周衝說完這話,就轉身回了房間。留的玉羅剎一個在外面委屈:我這也是出於組織紀律好不好?
周衝陪紫萱坐了一會兒,等到她入睡之後。周衝又突然想起酒店裡的辰研希來,趕緊打了個的士趕往酒店,來到酒店卻發現辰研希已經離開了,她在房間裡留下了一封信。說她有工作必須要離開,很不好意思,末了還附上了她最新的電話號碼。
周衝趕緊了撥通了過去,跟辰研希聊了一會兒,然後才掛斷電話。
於是,下樓結賬,回青廬睡覺。
次日一大早醒來,周衝便發現紫萱已經在那忙活了,趕緊上來微笑着說道:“怎麼不休息休息?”
“我又沒生病,休息什麼?不都過去了嗎?”紫萱一臉微笑的說道:“桌子上有早餐,牙膏也擠好了,你早點去上班吧。”
“嗯。”周衝點點頭,去刷了牙吃了早餐,帶着滿滿的幸福與紫萱揮揮手,往區政府趕去。
周衝突然覺得如果生活是這樣也蠻好的,事實上這就是他以前心裡的夢想生活。有一個老婆,有一份工作,每天早上老婆爲自己準備好早餐。就是如此簡單。可惜,他的生活卻不由自主的偏離了他預定的軌道,越來越複雜起來。至少,他現在就不止一個老婆了。或許將來,他每天早上起牀就有七八份不同的早餐要吃。想想,周衝就感到疲累。
來到辦公樓,周衝發現紀檢委的樓層有一箇中年婦女在那邊鬧,韓秘書等人都在勸說。
周衝趕緊過去,問道:“韓秘書怎麼回事?這位阿姨?”
周衝這麼一問,韓秘書有些尷尬的回答道:“這位是保國書記的夫人,今天她過來……”
韓秘書的話還沒說完,曾保國夫人便一下子就拉住了周衝的衣袖,說道:“你是新來的書記吧?你一定要替我們家保國做主呀?我們家保國工作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從來沒有貪過一分錢,可如今因公殉職了,卻沒得到組織一分錢的安家費,這實在是讓人寒心吶!”
“韓秘書這是怎麼回事啊、”周衝偏過頭,面有不快的質問道。
“這…這一切還都在申請當中,可能還要一些時間。”韓秘書打着馬虎眼。
“你們就知道拖拖拖拖,還不知道拖到猴年馬月去。”周衝硬邦邦的撂下這話,然後對曾保國夫人說道:“大嫂,這件事,我負責到底了。你還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說,能幫忙的我一定不懈怠。”
“我們家保國是因公殉職的,你能不能替他申請烈士,我們家孩子馬上就要高考了……”
曾保國夫人還沒說完,周衝便打斷了她,說道:“來,我們去辦公室坐着說,咱們站在這兒也影響同志們工作。”
“好。”曾夫人點點頭,便跟着周衝往辦公室走去。
頓時,旁邊的工作人員便鬆了一口氣。書記把她帶走了,當然是解決一樁大麻煩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鬆了一口氣,韓秘書卻是莫名其妙的提起了一絲緊張:他們到房間裡去談,該不會有什麼秘密吧?
韓秘書這麼一想,很快又覺得不可能,曾保國夫人又不懂政治,她能知道個什麼。她要是知道什麼,剛纔還不瘋狂的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