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無論劉八德來不來找麻煩,周衝的日子還是得一天一天的過。在寢室裡宅了十多天,誰也沒聯繫,哪兒也沒去,天天就是上網查樑博然的資料。在周衝查的差不多的時候,軍訓結束了。
由於周衝沒有去參加軍訓,而且也沒有在普通寢室住,所以第一天上課,同學們都不怎麼認識周衝,班導也只是讓周衝做一個自我介紹。
班導讓做自我介紹,周衝也推託,上去很簡單的說一句:“大家好,我叫周衝,很高興認識大家。”
然後…下臺,沒有了。
簡短而又俗套,好在周衝這個名字朗朗上口,大多數同學都記了下來。
很快,第一節就開始了,主講民間偏方。
上課鈴聲一響,一個帶着老花鏡的老頭走到了臺上,揹着手很嚴肅。還沒開始講課,就拿出點名冊開始點名。老套的很,點了十來個名字後,時間已經過了五六分鐘,好在他沒有接着點下去。
“今天我們班又加了一位同學,是雲北過來的插班生兇狗門歡迎周衝同學自我介紹一下”劉正文和周衝進了教室,劉正文先上講臺說道聽了劉正文的話,下面的同學都開始鼓掌,周沖走上講臺簡單的說道“我叫周衝,雲北醫大轉過來的,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謝謝”
點完名,老頭背過身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胡當歸。
同學們以爲是藥材,當老頭自我介紹時:“這是我的名字,胡當歸……”
還沒說完,下面已經一片鬨堂大笑,這名字實在是太滑稽了。胡教授一聽下面有人鬨笑,立即重重的拍了兩下講桌,將鬨笑壓制下來後,說道:“肅靜,肅靜。這個名字有那麼好笑嗎?我母親懷孕的時候,父親經常出門四處行醫了,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我不覺的有什麼好笑的,意義雙關,即說明了我是醫學世家子弟,又有提醒丈夫的意思。”
老頭這麼認真嚴肅的講敘,大家雖然還是想笑,但終究還是忍了下去。
介紹完自己,胡教授終於開始講課。他第一講題就是講授一個因爲血虛造成偏頭痛的民間藥方,周衝大致聽了一下,這藥方不能說沒有道理,但是都是一些川言、白芷、羌活、當乒等之類的吃不死人的藥材,但是要說有多大的效果,周衝卻不以爲然。
這種藥方對一些疲勞性頭痛,前提是不很嚴重的時候還是有一點效果的,但是對於真正的常年頭痛症狀卻絲毫效果也沒有。
周衝聽了一會兒,覺得索然無味,不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在他睡覺之前,發現大多數同學也是昏昏欲睡,顯然老頭的講課節奏更像是念經。
過了二十來分鐘,這胡教授終於將這個藥方的理論知識說完了,接着居然開始提問:“這位同學,你來談談對我剛纔說的這個藥方的看法和觀點。”
胡教授叫起來了一名女生,這姑娘睡眼朦朧的站起來,一臉迷惘:“啊?老師你說什麼?”
胡老頭強忍着怒火,繼續說了一遍:“請你談談對我剛剛講解的這個藥方的看法與觀點。”
“哦…這…嗯。”姑娘吞吞吐吐一陣,看見黑板上的名詞,突然恍然大悟:“老師,你這兒是中醫班啊?”
“不然,你以爲呢?”胡教授已經瀕臨發飆的邊緣。
“那我走錯教室了。”姑娘一起身,背起包包直接走了出去。
全班同學見到這幕,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那胡教授氣得吹鬍子瞪眼,卻沒法罵,誰讓她不是自己班的同學麼?
這是滿腔怒火的胡教授目光又注視到了仍然很冷靜睡覺的周衝身上,敲着周衝的桌子說道:“這位同學,這位同學。”
他敲了兩下,周衝才猛然驚醒,然後望着胡教授:“有事嗎?胡教授!”
周衝這話一出,全班又是一陣笑意,這時胡教授終於發飆了,一拍桌子對周衝吼道:“跟我到講臺上來。”
周衝乖乖聽話,跟着他上了講臺。
“你叫什麼名字?”見周沖走上了講臺,胡教授的心情好像平復了一點“周衝”
胡教授開始翻看點名冊,翻了半天才說道:“上面怎麼沒有你的名字?”
“今天第一天來這裡報道。”
“什麼?你第一天來這裡就睡覺?你,你,復大居然有你這種學生,這是復大的恥辱,你學分不用想了,學位也不用去拿了,我不會讓你過的。”胡老頭越說越生氣。
“哦,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情嗎?胡教授,要是沒有我就回座位去了啊”周衝心裡暗自好笑,拿學分和學位來威脅自己,周衝還真的不稀罕。青廬是最好的學位,他出去行走說自己是青廬弟子保準比說是復大高材生管用百倍。
“站住,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學位被扣?”胡老頭見自己屢試屢靈的威脅,這次居然在周衝這裡不起作用,心裡倒是有點奇怪了。
“胡教授。”周衝特意叫的響響的。
“嗯,什麼事?”胡老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道。
“我要是現在後悔了,害怕了,胡教授你是不是會網開一面,將我扣去的學分還給我,又將學位證書給我呢?”周衝似笑非笑的問道。
“當然不會,既然扣了你的,就說明肯定是有原因的,難道你說後悔害怕就會還給你,這樣學校就沒有制度可言了。”胡老頭斷然否定。
“那不就行了,既然我着急後悔沒用,我爲什麼還要着急後悔?你說呢,胡教授?”周衝又笑笑看着胡老頭。
“嗯,這也有道理。”胡老頭順着周衝的邏輯點點頭,很快他又察覺不對,連忙說道:“呃,不對,你這位同學怎麼一點上進心都沒有?你對的起你家裡人供你上學嗎?”
胡教授這次話沒有說完,就被周衝打斷了,他實在是不想跟這個老頑固繼續這種無聊的話題了:“哦,我讀書的錢都是我自己掙的。”如果老頑固有知識可以交給周衝,周衝也會耐着性子聽下去,可着老頑固所說的東西都是周衝不屑的細枝末節。他怎麼可能在這兒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我先下去了,胡教授”周衝說完轉身就走。
“……”胡老頭居然無話可說了,居然還可以遇見這種極品學生。
“那個周衝同學,你先回來”這胡教授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一般是說的厲害,但是真的要害一個學生拿不到學位,他也不想做這種事情:“你說說你對這個民間單方的觀點?”
這胡教授本來是想讓周衝隨便說點,不管對錯,也有個由頭不去扣他的學分。
“這個單方啊,我的觀點就是四個字。”周衝見胡老頭叫他回來又問這個單方只好又回來回答道。
“哦,哪四個字?”胡教授見有人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這個單方,立刻來了興趣,連忙問道。
“誤人子弟。是哪”周衝的話音剛落,全班同學鬨堂大笑,不過笑過之後,都知道這周衝的學分真的危險了。
胡教授見周衝居然說出這四個字,臉色馬上就變了,心說還真是一個扶不上牆的學生,一般他都只是嚇嚇學生,從來沒有想要刁難學生的意思。但這一回,他真的是生氣了。
“你叫周衝,我記住這個名字了。”胡教授板着臉,搖搖頭,滿臉的氣憤與失望。
“您還別生氣,胡教授。這玩意兒的確是誤人子弟的東西,所謂民間偏方大多是以訛傳訛,今天您說的這味藥,雖然說吃不死人,但是將人吃昏倒的可能性極其大……”周衝話音還未落,下面又是一陣的鬨堂大笑。
“你……”胡教授氣的簡直說不出來話了。他還沒見過這麼惡劣的學生呢。
“這藥裡面有白芷辛,當歸、枸杞,陳風,確有止痛功效,但茶節草性涼,和白芷辛勉強可以同用,但是吃完之後卻會短暫性頭暈,對治療頭疼卻沒有實際的幫助當還是次要的,可是您這藥方裡又有杜仲,這種藥再加進去的話估計吃完之後不但要頭暈許久,甚至可能會不省人事暈厥過去。這可比麻藥的副作用還要大。”
周衝緩緩解釋道,醫理藥理,對一個承繼了針道門歷代掌門人行醫精髓的周衝來說,實在是手到擒來,哪些藥能夠合用,哪些藥不能合用彼此相沖,他一目瞭然的很。
胡教授原本是對周衝失望之極,但聽了周衝說出關鍵,一下子又來了興趣,非常驚訝的看着周衝。說實在的這個民間的偏方確實有弊端,他也知道有吃完後頭暈的副作用,但是就是以他幾十年的經驗來說,就是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同學,那你知道怎麼解除這種弊端麼?”胡教授神情有點激動。
“抱歉,我不研究這種低級別小兒科的草藥。頭痛對我來說是非常小兒科的問題,只需要扎一兩針就好了。”周衝一臉驕傲,不以爲然的說道:“以後的民間偏方課我都不會來上了,因爲在這裡我壓根就學不到東西。”
“你……”胡教授又被臭屁的周衝給氣着了。
這時,周衝卻上前一步,對他說道:“胡教授,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有很嚴重的胃病吧?”
“你怎麼知道?”胡教授一下被周衝說中病處,當即有些驚訝。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看你的面色就知道了。”周衝聳聳肩膀,然後走到他面前,將他摁在座位上,接着帶着點不屑的說道:“就你這醫學水平,我看是治不好自己的病了。這樣吧,我給你來一針,讓你消除病痛。”
說着,周衝抽出了一根銀針,沒等胡教授說什麼,直接一針扎入胡教授的足陽明胃經,狠狠地一旋轉,疼的胡教授尖叫不已。這時,周衝已經開始慢慢地灌輸真氣,不一會兒,胡教授臉上便顯出了舒服的享受表情。
這個過程持續了十來分鐘,儘管已經下課,但同學們沒有一個出教室,而是聚精會神的圍攏在講臺旁邊,他們倒要看看這出鬧劇究竟會以怎樣的方式收場。
十二三分鐘後,周衝猛然拔出銀針。周衝拔出銀針的那一刻,胡教授猛然匍匐在地,止不住的哇哇吐了起來,不一會兒,吐了滿地的黑糊糊的污-穢,惡臭無比。
女同學們連忙捂着鼻子跑遠,男同學也忍受不住步步退後。
此時,胡教授卻感覺到從所未有過的輕鬆。他正想問周衝這是什麼鍼灸之法,爲什麼會如此神奇。周衝已經起身,宣佈道:“從明天開始,我不會來上你的課,因爲你沒有實力教我。還有,傍晚去青廬要一份暖胃的藥膳,就說是周衝要你去拿的。”
說着,大步走遠。
青廬二字一出,胡教授心中所有謎團都解開了。對他來說,青廬是中醫的神話宮殿所在,怪不得周衝這麼輕視自己,原來是青廬弟子。這樣,他還真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是沒有那個實力教他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