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將那老頭的恐怖傷口耐心的縫合之後,又給他上了一遍消炎殺菌的藥,老頭不必年輕人,一有點風吹躁動就會感染。周衝特意還在他傷口周圍紮了一圈銀針以作爲保護,並灌入了一些真氣,促進恢復。
將老頭弄完,周衝連忙讓那管家給自己也擦點紅藥水,消炎藥什麼,然後又讓他找了套衣服給自己穿好。帶到一切弄好,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這時,老頭也慢慢的醒了過來,他醒過來後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以爲周衝的銀針徹底阻斷了那一段爛肉的神經。若是不阻隔,船上又沒有消炎藥,估計疼都會疼死。
畢竟老頭中的可不是什麼普通手槍的子彈,中的而是大口徑機關槍的子彈,茶碗那麼大的傷口,一塊肉直接打飛了,能不疼嗎?
老頭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問:“現在在哪裡?”
“老爺,在回家的路上。”守候在旁邊的管家連忙回答道。
聽了這話,一臉後怕的老頭這才放心一點。他連忙問道:“我怎麼會出現在船上?我不是應該在東明島嗎?”
“是我救了你。”又餓又累又疼的周衝端了一碗自己在廚房炒的蛋炒飯過來邊吃邊說道:“爲了救你,我自己差點都送了命。”
“噢,謝謝啊。”老頭連忙表示感謝。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你有沒有看見我那兩位下屬?”
“額……”周衝一聽老頭問這個,頓時停止了吃飯,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直接說死了吧。
這時,老頭自己想了起來,悲傷的喃喃自語道:“阿貓跟阿勳已經能死了,死了,……”
聽見自家老爺這麼呢喃自語,一頭霧水的管家小聲問道:“老爺,上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是說只是上去觀摩一下的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來了一個直升飛機,對着我們一通亂掃,阿貓阿勳就死在了亂槍之下,我差點也死了,多虧這位小兄弟。”
“不用謝,應該的。”周衝擺擺手,突然他想起一個問題:“咦,怎麼還沒到呢?”
“還早呢?”管家回過頭,說道:“你先去房間睡一覺,到了我喊你。”
“哦。”周衝點點頭,也沒多想。吃了碗飯便走到客房睡下。這房間原本是阿貓跟阿勳兩個人住丶,周衝沒有半點忌諱的意思。睡的挺香。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周衝突然被敲門聲弄醒,管家的聲音傳了過來:“恩公,到了,我們要上岸了。”
周衝擡頭望了望窗外,是一片陌生的景象。他爬起身,走出門,向管家問道:“怎麼纔到中海?我睡了多久?”
“中海?”管家一聽這地名傻了,回答道:“這裡是基隆。”
“雞籠?哪個雞籠?”周衝皺着眉頭反問道,他一頭霧水,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聽說過一個叫雞籠的海濱城市。
“基隆啊,臺灣基隆。”管家這般說道。
周衝聽了,徹底傻眼,用力的揉了揉臉,然後對管家說道:“你是說,我現在在臺灣?不在中海?”
“對啊。”管家點點頭,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
“我的天吶!”周衝一拍腦門這次可真是錯過站了,而且還錯的那麼徹底。臺灣到中海,這麼遠。該死,早就該察覺到不對勁了。
“走吧,恩公。老爺在等你呢。”管家繼續鞠躬請禮道。
周衝見此,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他搖頭哀嘆一聲,只能將錯就錯的邁開腳步踏上他從來沒有踏足過的土地:臺灣。
到了遊輪大廳,老頭已經在那等待,他眼眶紅紅的,不知道是昨晚沒睡好,還是哭的。
出於一個醫生的責任,周衝開口問道:“你傷口疼嗎?”
“不疼!”老頭如實回答道。
“癢嗎?”
“不癢。”
“哦,那沒事,銀針不用拔了,拔了你會很疼很癢的。”周衝微笑着說道。
聽了周衝這話,管家總覺得有些不合邏輯:中了子彈,不是應該很疼嗎?傷口癒合長肉的時候不是應該很癢嗎?怎麼到他這裡不疼不癢反而沒事了呢?
這時,周衝突然又想起自己坐過站的事情,連忙對老頭說道:“你大概什麼時候返回大陸啊?我不是臺灣人,而且身上也沒有帶身份證護照之類的東西。我怕我上不了岸。“
聽了周衝這話,老頭微微一笑,說道:”沒事,跟我走,沒人查你護照身份證什麼的。既然來臺灣了,那就到我府上好好的玩幾天,感受一下臺灣的風土人情。“
”那就打擾了。“周衝也不客氣,直接就說這話,反正現在他是已經到這兒了,只能好好享受,難道還哭着喊着要回去不成?
”誒,恩公救了我性命,怎麼能算打擾呢?“
管家一口一個恩公也就算了,這老頭也是一口一個恩公,周衝多聽了多少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合適。當即,他便說道:”你年歲比我長那麼多,按年齡算我可能得叫你爺爺,怎麼能讓你一口一個恩公的叫呢?我叫周衝,是個中醫,你叫我周衝就行,如果你要生份客氣一點,就叫周先生。“
周衝這麼說了,老頭哪裡好意思叫周先生,便開口自我介紹道:”我是陳文禮,你就叫我陳伯吧,顯得活絡一些。“
”好嘞,陳伯。“周衝開口就叫,一點也不做作,更不顯得生分。
“老爺,岸上的車準備好了,我們動身吧。”管家躬身在旁如是提醒道。
“好,走、”陳文禮一起身便讓周衝扶着,然後兩人並排向外走去。過海關果然暢通無阻,沒人擋路,更沒有人問證件,有的只是一聲聲:禮爺好,禮爺早上好。
“這難道是個黑社會?”周衝心中有這種懷疑:“聽說臺灣黑社會挺虎的,都能操控選舉了。現在,看這架勢,還真有那麼一點黑金政治的味道。”
從關口出來,一輛賓士停在正中間,陳文禮在周衝的扶持下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立即有人跑過來開門,看架勢跟電影裡的黑幫老大一模一樣。這排場跟大陸的那些黑幫老大確實要強出不少啊。大陸的黑老大追求的基本上都是大金鍊子保時捷車隊什麼的,暴發戶氣質倒是學了個十成,這種裝逼風範卻是半點都沒沾邊。
陳文禮進去坐好之後立即呼喚周衝也進去坐着,周衝倒也不客氣,直接坐下。待到車輛啓動,周衝好奇的問道:“陳伯,我看你這架勢怎麼跟電影裡的黑幫老大似的。”
聽了周衝這話,前面開車的司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他覺得這個大陸小子有意思,居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開車的司機覺得好笑,陳文禮卻並不覺得好笑,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是黑社會,我曾經組過社團,但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了。我跟黑道雖然有關聯,但沒有直接關聯了。”
“哦。”周衝點點頭,沒有深想。這事跟他關係也不是那麼大,黑幫不黑幫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周衝不再提問,陳文禮卻一路指着路旁的建築物爲周衝介紹臺灣,司機也很識趣的將車開得不不快不慢,好讓陳文禮有足夠的時間去講解。
約莫行駛了四十五十分鐘,車輛駛上一座小山,行至半山腰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忽然豁然開朗,一座豪華大莊園就停在了眼前。周衝見了,不由由衷的讚歎一聲:好氣派啊!
賓士駛入莊園,又開了三四分鐘纔來到車庫。下了車,一行數人邁步走向大廳,也不知道是陳文禮腿腳不便還是實在是勾搭,竟然走了十幾分鍾纔到。一到大廳,周衝便被裡面的富麗堂皇給驚着了,他見過很多奢華的東西,但是像這麼奢華大氣的還是第一次見,無論是頭頂鏤空的天花板盤龍,還是牆壁上的浮雕,亦或是地板上鋪的天鵝絨地攤,還是各種璀璨奪目的水晶燈……等等等,無一不是在說明這是一個大富之家。
“蓋一座像宮殿一樣的房子,應該花了不少錢吧?”周衝側過頭去對陳文禮問道。
“花了……”陳文禮思考了一下這個數字,最終還是不能得出準確的答案,於是問旁邊的管家:“老許,總共花了多少錢來着?”
“從買地皮到開山再到建造再到裝潢,五十億新臺幣左右。”管家平靜的說出一個數字。
哇!
這個數字卻讓周衝都忍不住嘖嘆了一聲,在他心中但凡上了一千萬的房子都是奢侈。現在這個房子竟然花了五十億新臺幣,摺合人民幣也有13億左右,這錢都能造一個新長城了。
“人生在世,就圖一個開心,有人喜歡低調有人喜歡奢華,我喜歡奢華。能夠隨心所欲是一種幸福,我很享受這種幸福。”陳文禮對周衝這般說道。
周衝聽了,覺得陳文禮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甚至很認同他那句話:能夠隨心所欲是一種幸福。
接着,陳文禮便讓管家帶着周衝逛了逛他的豪宅莊園,然後再吃早餐,接着午餐。他這莊園大,周衝一點也不覺得不好玩。晚餐的時候,陳文禮還是召集了他整個大家族過來一起吃飯。頓時周衝明白爲什麼陳啓禮要用十米長的大理石餐桌了。因爲他們家的人口實在是太多了。
他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除了小女兒在美國留學之外,其他都結了婚,每個人都有兩個孩子,最大的孫子二十歲,最小外孫女的才五歲,也就是說是他們家吃團圓飯的時候桌上有十八個人,今天他小女兒沒在,當時周衝候補,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