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衝起牀後,發現了楊沫子從門底塞進來的紙條。見此,周衝下意識的微微一笑,掏出手機輸入名字電話號碼,並撥了一下號。撥號的時候竟然發現手機號碼歸屬地是中海,不由有些驚訝。
手機響了一下後,周衝便掛斷了電話,他沒話對楊沫子說,想必楊沫子聽見這個電話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電話那端一直在等待的楊沫子見到手機號碼響了,連忙抓起手機看,見到歸屬地是湘中後,心莫名其妙的安定了下來。她生怕周衝沒看見紙條,更怕周衝看了紙條沒有反應。如今電話響了,她自然如釋重負了,連忙將電話存好。由於不知道周衝姓名,直接輸了一個‘槍神’。
昨天他父親派來的心腹見到那幾人的中彈情況後,直接給周衝下了個定義:槍神,絕對是浸淫槍道不下十年的天才槍手。
能夠短時間且是在背後偷襲的情況下準確無誤的擊中兩個人的右手,這位楊青牛麾下死金剛中頭號玩槍高手、曾經的中海軍區特種大隊王牌狙擊手自問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做到,而且使用的還是後座力極其驚人的沙漠之鷹。如果讓他知道周衝用的是左手開槍,估計他會更加震驚。
周衝槍法如何,他自己並不知道。他在撥完手機號碼後遇見了一個難題,他撥完電話後,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由於他吐的極爲認真,瞬間嘴巴里就噴出了青紫色的火焰,這次的火焰比上次初見時還要兇猛,瞬間就將牀上的被褥燒了個一乾二淨,好在周衝撲火及時,纔沒讓火勢蔓延。
手忙腳亂的將火焰撲滅後,周衝不由有些後怕的癱坐在旁邊的毛毯上,嘴巴呢喃說道:“這幸虧是對着被褥噴火,要是一個不小心噴到人了怎麼辦?怎麼我現在跟個怪物似的了?噴火葫蘆娃嗎?”
周衝哪裡知道那團外星球來的氣流擊中了自己的腦域,稍微一刺激就激發潛能,人類的潛能本來就是神秘而又強大的,百分之九十都沒有被開發。他被開發出來這些特異功能並不稀奇,將來更離奇的東西正等着他呢。當然,前提是那氣流受到足夠多的刺激,或者直接點說,周衝邂逅更多的美女,再直接點就是…多上幾批處-女!
周衝後怕一陣,叫了個早餐服務,在鋪着珍稀動物皮毛的沙發上小憩至將近十二點時纔下去退房,這可是一萬二千多塊,雖然比不上一刻千金的春宵,但能多待一會兒終歸是少一點損失。
雖然現在的周衝已經完全改頭換面了,身家背景也是非比尋常,但腦袋裡殘留的小農意識還是存在的,他過的窮日子是在太多了。
退房的時候,周衝又賠了三千塊被褥錢,這讓他有種被洗劫了的感覺,但沒辦法誰讓自己嘴巴會噴火呢?
從白金漢宮出來,周衝直奔湘中市最大的玉器市場而去。這裡的每天玉石交易額度是華南之最,小小不到五千平米的玉器市場每天的流水在五千萬人民幣左右,湘中主要的稅收來源就是玉器。而且,這裡賭石之風極其盛行,幾乎每一個玉器店門口都擺放一些石頭,標上記號。你給錢就能買,當場就能割。運氣好的,賺個幾百萬不成問題,手氣不好,一天送個幾百萬也不稀奇。
周衝手中那塊內含古楚暖玉的石頭曾經也來這裡割過,但卻沒割對地方,所以評判是頑石一塊,不值一提。所以這才讓周大敗家送去當做了蹭飯的工具。也是講個命中註定,周衝得到這石頭,居然誤打誤撞給砸開了,而且不損壞裡面半點玉質,不得不說是上天註定的機緣。當然,石頭之所以被周衝一下子就砸開了,也是因爲它的上一任主人周大敗家子曾經無數次砸過石頭,試圖得到裡面的東西。等於說是他付出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努力,最後一下卻被周衝獲得了全部果實。這也算是爲他人做嫁衣的完美典範了,良玉擇良主,他命中註定不能擁有玉石。
來到玉器市場,周衝一路聚精會神的看過去,他還真看出不少內含玉質的石頭。他要是出錢買,斷然沒有虧本的可能,甚至於賺個兩三百萬都輕輕鬆鬆的很。但他似乎並沒有這個意願,這等於是開了逆天外掛在玩遊戲,預知未來橫行無敵雖然很爽,但遊戲趣味性就見仁見智了。周衝不願打破這種平衡,畢竟檔主也是要養家餬口的。
周衝在玉器市場找尋一陣,並沒有找到他能信得過的鑑定人。就在周衝快要放棄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一陣悠揚古樸的樂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樂器發出來的聲音。這種樂聲沒有讓市場裡的絕大多數人停下腳步,卻深深的吸引住了周衝。
循着樂聲,周衝快步前行,很快就在市場專供流動人員擺地攤的最角落找到了源頭。發出樂聲的是一個類似小陶罐,它的擁有者是一個髮鬚皆白,美髯過胸的長者,看上去仙風道骨,很有氣場。
周衝剛想問話,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誒,老頭,你這個東西是什麼樂器?看上去不錯,開個價吧?”
這話說的非常不禮貌,但是老者還是含笑停止演奏,平靜的說道:“這個叫壎。”說完,又強調了一句:“古壎。”
周衝瞟了兩眼,古壎上面的圖案非常簡單,就彎彎曲曲幾條黑色的龍,但看上去很神秘且有種滄桑的質感,彷彿見證了悠悠歲月。
這時,身後說話那人已經走到了周衝身旁,他繼續桀驁的說道:“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多少錢?”
周衝聽見這話,側頭一看,是個有過節的熟人、張大公子,堂堂市委書記的公子,怪不得這麼趾高氣揚目中無人了。周衝看見了張大公子,眼高於頂的張大紈絝卻是壓根沒有注意周衝,他現在全部心思都放在老人手中的古壎上,他恨不得立馬就據爲己有。奪人所愛這種事情,他乾的多了,心裡半點顧忌也沒有。
“這個古壎不賣。”老人擺擺手,還是一團和氣的樣子,他伸手指了指身前擺放的一些精緻物件,說道:“這些東西是賣品。”
“別說什麼不賣。”張繼文冷哼一聲,索性連僞善也懶得裝,直接撕下面具,威逼道:“今天我就是看上你的古壎了,你賣也好,不賣也罷,反正這個古壎歸我了。你若是順從呢,我會酌情補給你一些錢。你要是頑抗到底,那就別怪我仗勢欺人了!”
將仗勢欺人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張繼文也算得上是湘中頭號紈絝了。周衝聽後,一陣惡寒,連忙上前一步替老者說話道:“張公子,強買強賣不太好吧?”
周衝這綿柔柔的話一鑽入張繼文的耳朵,使得眼高於頂的張繼文側過頭來,瞥了一眼周衝。發現阻止自己的人是老對頭周衝後,張繼文不由冷哼一聲,周衝之前坑他的恨他還沒解呢,現在再次遇見,能不咬牙切齒麼?
“是周乾兒子呀,怎麼有空來市區了呢?”張繼文陰陽怪氣的說道:“今天,你是打算像那次慈善拍賣會一樣跟我搶奪這個古壎麼?”
“不是搶奪,是制止。”周衝正色說道,他對張繼文這個囂張紈絝沒什麼好印象,所以說話硬邦邦的也不怕戳了他的脊樑。
周衝不怕,周圍圍觀的攤販熟客們卻是暗暗爲周衝擔心,張繼文這傢伙可沒少來玉器市場強買強賣,仗着他爹的關係,沒誰敢動他,只能忍氣吞聲。現下週衝強出頭,他們多多少少爲周衝捏了一把冷汗。
“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嗎?”張繼文冷笑一聲,囂張的說道:“這可是市區,這是我的地盤。這不是你們那個小小的花山鎮,在這兒,你只能乖乖給我趴着,懂嗎?”
“不懂。”周衝很認真的搖搖頭,然後捏了捏拳頭,晃動脖子,做足了要打架的架勢,說道:“我不管這裡是誰的地盤。但是,今天、這古壎你不能帶走,你也一定沒可能將它帶走。”
“是嗎?”張繼文依然冷笑,滿臉戲謔,認爲周衝說了最好笑的笑話:“我要是拿走了呢?”
“你試試!”周衝寸步不讓,別人或許怕張繼文的父親是市委書記,但是周衝是渾然不懼。他相信法律更相信正義,如果每個人在遭遇強權的時候,選擇退縮不說話,那麼只會讓強權惡勢力更加囂張猖狂,從而危害到更多人。今天你作爲旁觀者圍觀,明天你被欺負的時候誰來救你?
“試試就試試!”張繼文冷哼一聲,伸手就要去奪老者手上的古壎。見張繼文伸手搶奪寶貝,老者居然不躲避。事實上週衝與張繼文因爲他發生衝突,他也一直保持微笑作壁上觀,一點也沒有參與其中的意思,彷彿這件事跟他半點關係沒有。
就在張繼文伸手快要接觸到老者手中古壎時,周衝的手迅疾的擒住了張繼文,接着用力一扭,瞬間就將張繼文反制過去,使其骨頭錯位完全不能動彈。一招就被鉗制住,張繼文面子多少有些掛不住,連忙放狠話道:“你居然敢動我,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不信!”周衝偏不信這個邪,甩手就將張繼文的手臂鬆開,然後做一個‘請’的姿勢,說道:“我就給你十分鐘時間打電話,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周衝現在犯了蠻牛脾氣,是要跟張繼文這個湘中頭號紈絝硬抗到底了!
張繼文見周衝這麼蔑視自己,氣不打一處來,怒哼一聲,拿出手機翻了一下電話薄將電話撥打了過去,電話一通便怒氣衝衝的說道:“蕭文才,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趕緊拉兩車武警過來玉器市場。我被人打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張繼文指着周衝放狠話:“你等着,有種你就別走。”
張繼文這般怒氣衝衝的放狠話,周衝是半點沒放心上,他已經搬了條小凳子坐在旁邊悠閒無比,就差沒嗑瓜子了。
這時,老者對他輕輕一笑,很平靜的問了一句:“你,害怕嗎?”
“爲什麼要怕?”周衝聳聳肩膀,回答更加雲淡風輕:“他又不是閻羅王。”
聽見周衝這回答,老者清靈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易爲人察覺的閃光,他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下,說道:“後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