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喲,何鐵成還真敢帶人來鬧事了,還嫌打的不夠是吧!”周衝搖頭嘀咕一聲,起身讓莫愁段茹萍回後院呆着。
段茹萍聽了,連忙往回走,莫愁則擔憂的望了周衝幾眼。她對周衝的能力有信心,但是今天來的人顯然是有點多,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周衝就算再強,也難免中招。
周衝回頭看見莫愁的擔憂,衝她微微一笑,拍拍胸膛,示意自己可以扛着,沒問題。莫愁見此,才稍稍放心下來,她對周衝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信任,她甚至相信就算天地崩塌,周衝也會傲然站立不倒。
莫愁邁步跟着母親回後院躲避後,周衝迎上前去,衝何鐵城身後那幫老頭一拱手,說道:“諸位大駕光臨莫府,不知有何請教?”
周衝點頭數了數,有七個老頭,後面還跟了大概二十個年歲與何鐵城差不多年歲的中年男子。八極門這也算得上是精銳齊出了,掌門一死,七大長老立即帶着他們的得意弟子趕過來,明着是爲掌門追查兇手。但實際上,還是爲了掌門。這年頭,哪兒有那麼多高風亮節的人,絕大數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市儈之徒。
周衝這麼衝衆人拱手,原本氣勢洶洶的八極門衆人也不好當場發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周衝不止笑臉,而且還拱手問好,很有禮貌,他們實在是找不到什麼發飆的出口。
所以,站在最中央的大長老佟閣磷也跟着抱了抱拳,沒好氣的說道:“今天我們上門,無非是求個公道。我徒兒帶着誠意上門求問,你們不解答也就算了,還惡語傷人,並打傷了鐵城,這是不將我八極門放在眼裡嗎?”
他這話雖然算不上咄咄逼人,但也是起了個高勢,上來就佔據道理,並擡出八極門的門號。但是,除了他身後的那兩三個弟子比較情緒激昂之外,其他六大長老及其弟子更像是過來跑龍套領盒飯的,六個長老不說話,後面振臂響應的弟子也是一個個有氣無力的樣子。顯然,他們不是那麼的想被大長老這麼一句話代表了。
周衝見此,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放鬆了下來。這麼一幫人圍攻而上,周衝雖然有把握不輸,但也是狂化後的結果。他現在還不知道讓自己狂妄的竅門在哪兒,萬一狂化不了,被人圍攻至死怎麼辦?
雖然心放了下來,但周衝還是不想與八極門產生正面衝突,首先他吸收徐茹那些真氣還沒有煉化。雖然量不多,但極其精純,能夠走火入魔的真氣比普通真氣要精純狂暴許多。其次這裡是莫家的地盤,今天再打一架,很可能就會演變成冤冤相報的情況。到時候,莫家就很可能永無寧日了,如果莫牧之不回來,他就必須守在這裡保護莫愁母女,無法做一點別的事情。
由於有兩個充足的理由存在,周衝第一時間選擇了溫和的方式進行交流。只見他微微一笑,對佟閣磷大長老說道:“我想這件事有些交流上的誤會,來,諸位請坐。”
說着,周衝便領着衆人進入大廳,周衝主座坐好,七大長老在下方各做一個位置,他們的弟子則各自站在各自的師父後面。架勢就跟電視劇裡武林人士開會似的。
落座之後,屁股還未坐熱,佟閣磷便再次發難:“你說有交流上的誤會,什麼誤會?”
這人發須潔白,長冉捶胸,可還是一副生猛海鮮的姿態,很容易動怒的樣子。反倒是周衝這個小年輕的涵養要好些,面對他的發難,一團和氣的說道:“這位八極門的師兄昨日確實是來詢問八極門掌門薛狂的死因,但是由於莫當家的不在,我無法做主。所以便和和氣氣的請何鐵城師兄回去等待莫當家回來後再做商議。哪知道何鐵城師兄不依不饒,更是出口傷人,迫不得已,我才與何鐵城師兄來了個君子之戰。何師兄先攻擊我三下,我再攻擊他三下。最後,我僥倖獲勝。”
周衝這話說的倒也是事情,雖然稍稍帶有點主觀偏見性,但也不失爲事實依據。
“鐵城,是不是這樣的?”大長老聽後,側過頭去,瞪視着何鐵城,質問道。
佟閣磷是個急性子,事實上何鐵城也不是他的徒弟,而是已故掌門薛狂的徒弟。昨天何鐵城回去搬救兵,沒有人理他,只有大長老佟閣磷被他聲淚俱下的控訴打動,今天立即召集人馬過來替何鐵城討回個公道。
何鐵城被佟閣磷這麼一瞪,當即有些露怯。這些年他仗着師父是掌門人驕橫囂張,但是說假話卻不是那麼擅長。所以被佟閣磷這麼一瞪,當即有些退縮。
見到何鐵城眉宇間出現畏縮躲避的意思,佟閣磷頓時便信了周衝七成,再次瞪着傻何鐵城怒吼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他…我……”何鐵城支吾一陣,好半響才擠出一句:“他說的有些是真的。”
“有些是真的?”佟閣磷一拍椅背,勃然大怒,喝道:“那就是你在說謊誆騙我咯!”
佟閣磷如此一勃然怒喝,頓時便將何鐵城嚇得雙腿戰戰,身體都幾乎要癱軟了下去。他也不想撒謊,但是如果要他如實交代,誰會幫他出頭?現在他師父死了,人走茶涼,原本囂張的掌門弟子現在也淪爲無人問津的閒散人員。他咽不下這口氣,只有撒謊。
“佟大,你也不想想平日裡鐵城是個什麼做派?你覺得這個小哥敢欺負他嗎?今天我就說,咱們不應該來,你看,現在丟人現眼了吧。”左手邊的一位黃色鬍鬚的老者這般扇陰風道。
佟閣磷聽了,當下便側目瞪了他一眼,顏色極爲不悅。黃鬍鬚老頭見了,當下便噤聲,旁邊那些點頭稱是的人不再有動靜,看來,這大長老在七大長老裡還是有些權威的。
這時,佟閣磷站立起身,對周衝做了個正式的揖,誠懇的說道:“小哥,今天這事,是我們八極門查人不明,我一定會將何鐵城帶回去好生管教的。”
“都過去了。”周衝一擺手,他很有風度,這件事他也不想擴大化,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總是好的。至少他不必像今天這樣,被一個電話催出來處理事情。莫愁母女也不用擔驚受怕。
“小哥雅量汪涵,佟閣磷佩服。”佟閣磷再次雙手抱拳作揖,然後落座下去。周衝剛想要扯開話題,卻沒想佟閣磷又接着說道:“雖然這件事錯在何鐵城。但是,我八極門的人也不是說給人打了就打了的。免得別說掌門人遭人構陷了後,八極門就沒有一個敢挺起腰桿的人了。今天,我們就劃下道來,你跟鐵城是君子之戰。那麼我也跟你君子之戰,你攻我三招,我再攻你三招,一次輪替。誰倒下,誰輸!”
佟閣磷如此較真,周衝是意料不到的。現在騎虎難下,戰也不是,不戰也不是。戰,現在周衝體內真氣紊亂,難以發揮出全部功力。不戰,這件事很難就此罷休。
周衝權衡再三,終於做出決定:“既然老先生願意下場指點小子,小子不珍惜機會反倒是暴殄天物了。”
周衝這話說的漂亮,首先自稱晚輩,其次又將所謂的君子之戰講解成了指點,君子之戰說到底還是戰鬥,打死打傷,各安天命。但是指點,那就是長輩對晚輩的提點,不點到即止別人會說你做長輩的沒氣量。
周衝這話的玄機,佟閣磷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不得不受着。原本長輩向晚輩提出決鬥就已經是有違常理的事情了,說出去對他名聲也不是那麼的好,贏了別人說你是以大欺小,輸了別人會說你陰溝裡翻船。現在周衝提出‘指點’這個詞意思就好許多了,等於說將擂臺戰變成了友誼賽。長輩跟晚輩打打友誼賽切磋切磋一下武藝有何不可上?輸了也沒那麼丟人。
“來。”佟閣磷一晚衣袖便站到了大廳中間,周衝深呼吸一口,微微壓制了一下那股吸收過來尚未煉化的入魔真氣,走入場中。
“來,讓我見識見識你的高招。看看你究竟是憑藉何種手段贏了我八極門的弟子。”佟閣磷擺了一個起手式,對周衝這般說道,完全是一派大家風範。
“那就得罪了。”
周衝低聲嘟囔一聲,雙手擺出天雷拳的架勢,默運真氣,氣至巔峰七成時,周衝猛擊而出,直奔佟閣磷的小腹而去。周衝這一招不是要殺敵,所以只出了七分力道,而且攻擊的部位也不刁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所謂的切磋比試,第一招往往都是試探對方深淺。所以佟閣磷這一次並沒有避開周衝來勢洶洶的攻擊。而是揮掌迎上……嘭!
一拳一掌半空相接,發出一聲悶響,這是兩撥真氣在撞擊時發出的沉悶響聲,響聲越悶,內勁就越大。反之越脆,就越小。所以當那些長老們聽見這聲聲響,頓時就感到吃驚起來。大長老的實力如何他們是清楚的,但他們沒有想到周衝的實力也是這麼的強。小小年紀竟然能夠發出這麼雄渾的內勁,何鐵城那個狂妄小子輸在他手底下一點都不冤枉。
而這一聲巨響之後,原本主動衝鋒的周衝連連後退三步。原地迎拳的佟閣磷也退後了半步。
這一掌,佟閣磷也用了七成力道。氣血翻騰的他不由暗暗心驚:此子一身內勁實在是驚人,年青一代怕是無人能及。等到他修煉至我這個年歲,那還得了?
兩人都是用了七成力道,周衝多退了兩步半,兩人的內家真氣其實也是在伯仲之間,佟閣磷略微強了那麼一點點。但是,比武不是鬥氣,誰真氣強誰就贏是不現實的。佟閣磷終究老了,雖然他只退了半步,但器官已經承受不起這麼嚴重的撞擊,所以他才一陣陣氣血翻騰。而周沖年輕氣壯,雖然比拼內勁輸了,但是身體器官完全無礙。
佟閣磷調息一陣,=繼續擺架勢衝周衝招手:“再來,還有兩招。”
周衝聽了,也不再客氣,直接運轉真氣至十成狀態,與此同時佟閣磷也默運真氣將內勁提升至十成巔峰狀態。周衝還是用的天雷拳,攻擊的部位還是佟閣磷的小腹。很顯然,這一次還是比拼內勁。嘭!
一拳一掌相交,發出一聲沉悶至極的撞擊聲,內勁鼓盪。這時,全場皆驚,一個個呼吸都暫緩了下來。
外面一片俱靜,兩人正要承受反作用力向後倒退時,周衝體內的入魔真氣卻突然狂暴起來,此時周衝已經沒有多餘的真氣去鎮壓它。它在體內一通亂竄,最終居然竄入周衝揮拳的右手……嘭!
再次發出一聲悶響,原本已經有一個反作用力,再加上週衝突然生出的這個力道,兩力相互累加的情況之下,佟閣磷頓時一陣氣血翻騰,口內一甜,哇的一口飆出了一口鮮血,與此同時他整個人倒飛出去,劃過一道重重的弧線墜落在門檻之上。
佟閣磷被打飛出去,周衝也不好受。入魔真氣在手臂竄了一會兒之後,直奔肺腑而去……嗡!
周衝頓時只覺自己五臟六腑被猛擊了一下似的,頓時便涌出一口鮮血,緊接着隨着入魔真氣的亂竄,他整個身體完全失去知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轟!
一個被飈血被打飛出去,一個涌血倒地不起。
誰輸誰贏,沒有人能做個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