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剎帶着兩人走後,旁邊圍觀熱鬧的學子們也三三兩兩的走散,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震撼,剛剛那些比電影電視可誇張多了。相信他們在吸取今天這一事件之後,對於打臉,有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以後演起來肯定也會更加的得心應手。
周衝可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給這些演藝圈未來的明星大腕們上了一課,此刻的他只想問清楚張敏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短短數月,她會從天之驕女淪落到如斯地步。
這時,一旁的李文文便湊了上來,滿臉諂媚笑容的對張敏之討好道:“這位貌若天仙的漂亮姐姐就是傳說中的師孃吧?也就只有您能配得上我這高風亮節俠骨柔情的師父了。”
李文文這個馬屁無疑拍的有些浮誇了,且技術含量拙劣,畢竟他不是專業的。周衝聽了直皺眉頭,張敏之卻撲哧一笑。女人就是這樣,哪怕奉承的話再低級再無腦,她們都會高興無比。
周衝見張敏之都笑納這個馬屁了,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用手拍拍李文文的肩膀,告訴他幹得不錯。
李文文得到周衝的獎賞,立即高興的不得了。連忙張羅着在前面帶路,並用一副喜笑顏開的姿態對兩人恭敬的說道:“師父師孃,我帶您們逛逛北京吧?我在這邊可熟了。”
李文文這麼張羅,周衝偏過頭看了張敏之一眼,見她沒有什麼不情願的意思,便點點頭,說道:“好,你帶我們去遊玩遊玩也行。”
“誒!”
李文文興高采烈的應諾一聲,連忙在前面開路。熱情的像個古裝電視劇裡的店小二,哪裡還有半點之前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紈絝樣子。
三人走到巷子口,後面的何文心徐彰武趕緊追了上來。一上來,徐彰武便熱情的跟李文文打招呼:“李公子,您也在這兒呀?”
“什麼叫我也在這兒?”李文文眼皮一擡,一臉高人一等的姿態。他私心裡一直認爲自己是最頂級的紈絝,所以絲毫沒有將徐彰武這樣的人放在眼裡,儘管徐家也是頂級家族。
李文文態度倨傲,徐彰武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但臉上還是保持着愉快的笑容,彷彿被李公子輕蔑是一件舒心的事情似的。稍微停頓了片刻做一個留白緩衝了一下尷尬氣氛後,他接着對周衝說道:“沒想到周兄弟是李公子的朋友啊?”
周兄弟?
李文文一聽徐彰武這麼稱呼師父,當下心裡有些緊張,來京城的飛機上,他可算是見識了厲害。連忙小心翼翼的向周衝求證道:“師父,您跟他很熟嗎?”
“不熟,剛認識。就是他帶我來這兒玩的。”周衝平平淡淡的說道。他雖然能夠理解剛纔兩人明哲保身的行爲,但是要他跟這兩個人交朋友,這輩子都不可能。
“那就好,那就好。”李文文如釋重負的嘀咕兩聲。他是個聰明人,極其善於察言觀色,在如釋重負的同時,他突然想起了師父話語之中的意思。心裡立即有了划算,當下便擡起下巴略帶戲弄的口吻對徐彰武二人說道:“原來是你們帶我師父來這兒玩的呀?”
“對,對,對。”徐彰武連忙點頭。他現在心裡想的是如何跟眼前這個李公子拉好關係,李公子雖然紈絝不成器,但是他的家庭卻是人人都要拉攏的對象,誰都知道將來他的叔叔會一飛沖天,甚至凌雲而立。
“哦,是這麼一回事啊?那我還要感謝你才行了。”李文文這話說的徐彰武心裡充滿了美好幻想,但是接下來李文文話鋒一轉,便冷漠且不屑的說道:“那剛剛怎麼不見二位出來替我師父說個隻言片語的?”
李文文這話一出,立即得到了張敏之的認同,她也轉過身去,正色看着兩人,期待着他們給出的解釋。周衝這個當事人倒是淡定的很,眼睛隨意瞄着遠方,腦袋裡一片清明,完全沒有將心思放在這已經發生且完美解決了的事情上面。
徐彰武與何文心被如此一問,頓時就語塞低下頭去,有些支吾,有些尷尬,還有幾分難爲情。他們在危險時候選擇離去確實不仗義,他們自己心裡也清楚。但是,沒辦法,他們不得不那麼做。出身大家庭的他們深知稍微行差踏錯半步,就有可能顛覆整個家族。
見兩人支支吾吾很是難爲情的樣子,周衝開口替他們解了圍,說道:“剛剛兩位正巧有事過去了一下,沒看見。你就不要爲難兩位公子了,我們還是先走吧。”
周衝這話半是解圍,半是劃清界限。因爲他已經口呼公子而不是其他什麼。
李文文知道師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當下便唾了一口口水在地上,道一聲見風使舵的東西轉身走遠。
望着李文文三人走遠,兩人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人抽了十幾個耳光似的。徐彰武心中突然有些後悔,如果剛剛自己站出來幫助周衝,那麼自己現在就能和李文文打成一片了。李家可比牛家強勢多了。
徐彰武是後悔的,何文心則是懊惱,他懊惱自己爲什麼要傻傻跟着徐彰武做出明哲保身的舉動,明明爺爺交代過他要他無論如何都要跟周衝成爲好朋友好兄弟啊。可是現在,別說兄弟了,就是朋友就沒有可能做了。現在的何文心很確定,如果自己爺爺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狠狠地教訓自己的。
兩人是否後悔是否懊惱,這與周衝沒有半點關係。此時周衝已經上了李文文的別克君威,同樣,也是掛軍牌的車。
接下來,李文文發揮他土著的特長,帶着周衝去逛了許多名勝古蹟,沒有去什麼聲色場所。李文文是個聰明人,知道有師孃在,而且師父也不是那種人。這傢伙雖然混蛋囂張了一點,畢竟他們家的基因還是非常不錯的。要不,他們家族也不會爬到如斯高度。
玩到傍晚的時候,李文文趕緊去給周衝兩人在帝都酒店開了個總統套房。周衝領着張敏之進了房間之後,李文文便識趣的回家了。一路上的察言觀色,他也知道現下師父肯定有許多話跟師孃說。
周衝與張敏之一進房間,便直奔沙發坐下。然後周衝直切正題,開口問道:“敏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跟那個胖子究竟是什麼關係?”
周衝不問,張敏之也想跟他坦白。她低着頭猶豫半會兒,擡起頭無比認真的凝視着周衝,說道:“我跟他沒有發生任何關係,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嗎?”
周衝點點頭,他相信張敏之,就算張敏之不這麼說,周衝也知道張敏之跟那個土肥圓沒有半點關係。沒有誰會比他更瞭解張敏之的身體。
見周衝點頭,張敏之當下就眼淚決堤,沒有什麼會比情郎的信任更重要。
張敏之低着頭啜泣了好一會兒,她才擡起頭斷斷續續的繼續說道:“他一直追求我,他知道我沒有錢,就一直給我送錢,送禮物,我從來都沒答應他。可是,現在我頂不住了,我爸爸他……”
“怎麼了?你爸爸怎麼了?”周衝聽張敏之如是說,滿頭霧水,連忙說道:“你們家不是很有錢嗎?怎麼突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爸爸…他得了不治之症……”張敏之一說到這兒,嚎啕大哭起來。
周衝見張敏之現在的情緒如此激動,便沒有再問話,生怕再刺激她。連忙伸手將他攬入懷中,接着柔聲說道:“好了,好了,沒事了,一切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
周衝這麼悄聲的安慰着,張敏之才緩緩安穩下來。
情緒穩定下來後,張敏之便接着說道:“我一個叔叔擅自調換了合同,騙我父親簽字,現在國邦製藥已經成了他的公司。我父親身體不好,有冤也無處伸,反而將病情加急了。現在我不知道父親還能不能撐到過年……”
說着,張敏之再次輕聲的啜泣起來。
周衝見此,趕緊又將她抱緊了一些。周衝確實不喜歡張國邦,當初他跟張敏之好的時候,他也是不停阻撓。如果是以前,周衝得知了張國邦淪落到現在這份田地,肯定會開懷大笑,高呼蒼天有眼。
但現在,經歷的事情多了。一些小事也不那麼放在心上了。
當下,他便開口關切的問道:“伯父現在在哪兒?”
“在首都人民醫院,醫生對父親的病情並不樂觀。明天就該交醫藥費了……不是因爲這個,我也不會……”張敏之說着說着又低下了頭,聲音也逐漸消音。
周衝見此,小聲的寬慰道:“錢的事情我會搞定,你也知道我現在有的是錢。現在我是復大醫學院的學生,或許我對伯父的病能有幫助。”
“嗯。”張敏之點點頭,但心中並沒有做太大的希望。她知道周衝成了香港大老闆的兒子,有錢是應該的。但是,他並不知道周衝現在的醫術已經達到神醫級別,醫生都判了死刑了,周衝一個醫學院學生怎麼可能逆天改命。
“去洗個臉,早點歇息吧。”周衝緩緩說道。
張敏之洗了個臉,兩人便躺牀上休息了。由於此時張敏之心裡記掛着她父親,周衝心裡也有事情,也不想趁人之危,所以便相擁着沉沉睡去,沒有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