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符亥番外

再次踏上仙界的土地時, 已經過了一千年了。這十多世的輪迴於我而言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影響,當初父王把我罰下凡,其實也只是一時氣在心頭而已。我看着眼前充沛的陽光下忙碌而優美的仙界, 忽然一種莫名的感覺浮上心頭, 彷彿即將要發生什麼事一般。

來到仙宮向父王和母后請安以後, 我本想回到自己的殿中去歇息, 可是父王卻單獨留下了我。我約莫料到他想與我談及的話題, 大概也是想再問我願不願意娶那蛟族的大小姐。千年以前我便是因着這個緣由被他罰下了凡,難道他認爲過了一千年後,我的心意便會改變了?

“熾兒, 一千年的考慮時間,你還是維持着你當初的答案麼?”父王背對着我, 問道。

“父王, 兒臣的答案依舊。”我並不想在這事情上多費口舌。

“以你的才智, 莫非就猜測不出父王這麼做的用心?”他聽了我的答案卻也不惱,只轉過身向我走來問。十萬年前的各界大戰, 雖然讓各界都受了重創,可這十萬年以來,其他四界早已恢復,只剩仙界一直招募不了滿意的仙人重新入伍當兵,造成這種局面的因素有很多, 卻還是導致了仙界兵力的空缺。雖說如今五界一直和平無事地相處着, 可沒有兵力, 當有事情發生的時候, 我們就連想置身事外的能力也沒有。

父王希望我娶蛟族的大小姐, 最主要的便是想讓蛟族身強力壯的兵士加入仙界的軍隊中。他們並非仙人,因此不會急着飛昇, 只要他們入伍了,在仙界生根繁衍,不出五百年仙界的軍隊便會強大起來。

這樣的目的我明白,可是我不願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作爲妻子。在我看來要強大我們的軍隊方法有很多,並非只有這一條路可選。

“那便作罷。今日仙界似有不平事,有不少低等位的仙家抱怨高等位的仙家恃強凌弱,你身爲太子,瞭解臣下的生活也十分重要。今日起你便化身爲一名小仙跟在仙界記載身邊,好觀察仙界裡下階仙人的生活罷。”父王出乎我意料的並沒有再與我理論娶妻之事,只是他提出的這個要求也並不平常,不過既然他這麼指示了,我便也沒有逆拂他的理由。那個隱藏在背後的理由遲早會被我發現的,也不差這麼一刻。

我第一次見這位女子的時候,只見她姿態慵懶,哪怕一筆在手,仍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果然是適合當仙界記載這樣一個小職位的人。而後我邊從她與月老的對話裡知道,她只有五萬年的修爲,堪比以爲剛升爲小仙的仙人。

莫非這就是父王要求我待在她身邊的理由?因爲她資質平庸,需要培養?

然而她本人卻沒有多少這樣的自覺,居然氣勢地跟我解釋我要睡在躺椅上的理由,許是一直沒有人侍奉的原因,她與我說話時那眸子帶着一種興奮的神采,會讓她平平無奇的臉孔增色不少。

然而讓人哭笑不得的事緊接而來,原來月老深知她這徒弟的性格,利用了我這位可憐的“姑娘”剛從凡間昇仙,身上味道濃重這樣的理由,讓她好好照顧我。可她明明看見了我作爲男子裝扮,聽見了我的聲音,卻還是深深地相信月老的這一番說辭。

離了仙界許久,我還真不知道如今仙界的仙人都成了她這般單純無知了。

既然她樂意接受我作爲一名仙女,我亦沒有必要特意拆穿這個謊言,反正總有一日,她會知道的。只是我還始料不及她居然會讓我伺候她泡浴,雖然池中煙霧瀰漫並不能讓我看得真切,可她這樣深信我亦是一位女子,我便更不應該趁人之危。

大概是因爲我沉默了一瞬,她轉過頭來催促我,臉上狡黠的笑容不知爲何透過這瀰漫的水汽依舊清晰地傳入我眼中,我的心莫由來地一跳,居然就應了她的話替她按摩了起來。

我並沒有觸碰過很多女子的肌膚,也說不上來她的皮膚是如何的感覺,只覺得這一池仙水彷彿有些不知名的作用,讓她的肌膚帶着一種溫熱從我的指尖傳來,讓我稍覺促狹。於是當她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的手看,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稍稍起水,露出了她纖細的鎖骨與一片雪白的胸脯時,我只能別開眼輕咳一聲讓她回過神來。

看來她不僅僅是資質平庸,更是頭腦簡單,然而這樣的一位仙人,到底有何特別值得父王交代我留在她的身邊?

只是過了好幾天,我都猜不透,她作爲仙界記載的工作枯燥無味,我幾乎只一動指頭便可以完成,而她認識的人就更少了,這麼些天來到聚仙館探訪的彷彿只有月老一人。而她的人彷彿更好了解,就如所有的下階仙人一樣,對着高位的仙人顯得卑微,對像我這樣的比她低階位的仙人,纔會露出了她最真實的本性。只是我有時候會看見她在彎腰行禮後嘴角泄露出的不屑,那倒並不是所有仙人都會有的一種心態,除非她也只是在僞裝。

仙人之所以會對高位者有所敬意除了固定禮數以外,很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爲位高者身上散發的高階修爲仙氣讓低位者感到從心底而生的震懾。她作爲一個小小的仙界記載,身上只有區區五萬年的修爲,怎麼可能感覺不到這種震懾?

有了這個想法後,那麼我能猜到父王的用意大概也只有一個,他想利用他來測試我有沒有稱帝之心。既然如此,父王與她必是相識在前,而且他十分信任她纔會把這個任務交給她。爲了看看我的猜想正確與否,我故意把她帶到宴會裡,猜想父王會有何反應,卻驚訝地發現不僅僅是父王與母后待她極爲親切,她與鳳炎和鳳熒也都相識,甚至連滿毓也喜愛與她一起,一個下階仙人怎會有這樣的吸引力?除非她本來就是一個高位仙人,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只是讓我疑惑的事情又發生了,她若是一位高位仙人,又怎不會知道自己修爲被封,是萬不可濫補靈力導致靈力外溢。宴會上我便看見她大快朵頤,卻想着她既是上仙,定然也會有所分寸,只是當她在牀上輾轉反側之時,我便知道她定是貪嘴吃多了。讓我吃驚的是,當靈力從她身上爆發開的時候,整個聚仙館都充滿了她平日身上帶着的那股清香,甚至連房子都被她身上的力量震了一震。

如此外露的仙氣又是在晚上,卻不知會不會把留月山上的靈獸給引了出來,我只能讓她留在房子裡,以結界護住聚仙館,讓她的氣息不會外露。卻不料她卻發了狂,幾記猛烈的風刀朝我刮來,可她卻也在電光火石之間撲向我,彷彿是怕我會受傷因此要把我護着。

只是懶慣了的她定然不知道自己這幾記參夾了那外泄靈力風刀的厲害,若只是打在我身上,我頂多只受個外傷,並無性命之憂,可打在她區區五萬年修爲的身上便不僅僅是外傷這麼簡單了。無奈之下我只能衝破封住我修爲的封印,以護她的安全。懷裡的她渾身汗水,緊緊地抓住我的衣襟,像是難受極了,我莫名地心生不忍,只能以攝魂之術讓她安睡,再以仙法替她整理清爽。

我因爲要裝成一位小仙,便自我封印了我大部分的修爲,以免他人還是會因我身上的修爲而露出敬意,因此昨晚忽然衝破這一封印時天必有異象。第二天一早月老便急衝衝來找我問話,以爲她出了什麼事,我告訴他她只是貪嘴吃多了補物導致靈力外泄,只是如今並無大礙了。我忽然想起多年以前我曾得一寶玉,能存起多餘的靈力並增進修爲,於是我把它找來交給了月老,讓他轉交給她。

以她這種迷糊的性格,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貪嘴了。

雖然種種跡象證明她的身份未必真的是一位高階仙人,我也知道她爲人簡單,並非有心機之人,可我還是想知道父王讓我留在她身邊的原因。

然而父王卻在此時無端地升了她的仙位,我還未來得及想清這其中的關係,她便發現了我是一個男子。雖然一開始我便沒有刻意地掩飾,因此我心中還是覺得朗朗,可後一細想,我的確也從未點明,本想着她知道了以後頂多吃驚生一頓悶氣,卻不料她一掌拍碎了桌子,頭也不回地飛了出去,像是極怒。

我與月老對望了一眼,他許是也未見過如此惱怒的她,心中並無主意,因此我只能外出去尋她。在留月山下的草坪我發現了她,獨自一人坐着在拔草,我忍不住被她這孩子氣的行爲逗笑,卻發現此時此刻我若以符亥的身份去找她,說不準她就把這一片草坪給燒了,於是考慮再三,我還是以太子的身份,把她帶到留月山上。

一開始我只是想和她散散步,順便利用修爲不用被封印的時間讀讀她的心思,好知道要怎麼做她才能消氣。只是不知道是因爲我剛回仙界能力尚未完全恢復抑或是其他原因,她的心意我居然未能完全讀到,只有隻言片語偶爾被我捕捉到。

而就在此時,我聽見了遊魅的聲音。忽然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我拉着她施了御行術布了一個八卦陣,然後我故意問她知不知道八卦陣的作用。我聽見了敷忌二字在她心中響起,當我以爲她與父王之間的交易就要浮出水面的時候,她的心聲卻只剩下害怕會開罪我因而閉口不語。

我知道自己是猜錯了。可是沒有關係,這一晚便當是陪她好好地遊山玩水罷。我記起不久前下課,她對鳳熒他們說無機子師父要讓她加緊修煉,而遊魅的巢穴便是一個極好的修煉之地,於是我讓遊魅帶路,把她帶到了遊魅的領地裡。遊魅生性高傲,對普通仙人十分抵抗,若非我曾經得到過敷忌的許可,我想大概他們也不會向我屈服。只是這些小東西並沒有一絲害怕她的意思,反而很快便和她熟絡了起來,而就在這時,在銀光的照耀下,我纔看見了隱藏於她眼眸裡的極深的藍色。

我忽然明白了,再一次覺得無奈非常,父王居然用如此原始的手段讓我接受這一段婚事。原來在我身旁的人就是我將來的妻子,那位蛟族的大小姐。我彷彿都能聽見父王帶着笑意的聲音說:

“你不是說不與素未謀面的女子結親麼?如今你已見過她,便不再有問題罷。”

如此冒失的一個女子,與蛟族人那驍勇善戰的名聲真真毫不相符。看着小心翼翼在逗着遊魅的她,我心中莫名有些暖意。

太好了,她並不是在替父王籌謀些什麼。她的與別不同,都不是別有用心。

只是爲何她會被封印了,而且在仙界裡當一個小小的記載?

我開始對她的身世感到好奇,只是看起來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對於昇仙位這樣的事情也並不感到十分的高興。我知道月老必定清楚她的身世,只是無論我如何詢問,他都不肯告訴我關於她的事情。而我未完全恢復的法力,亦無能窺探一位仙人刻意隱藏的秘密。

也沒關係,反正只要我想知道,天下便沒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我總會慢慢地瞭解她的。

然而當我作爲符亥回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卻依舊板着一張臉,甚至我開口問了,她也說不能不生氣。我本想告訴她我便是太子的話,便只能先等到她不氣了再說。

然而莫名其妙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對那位新上任的司命星君十分好奇,每天下課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捧了載冊去見他。我忍不住在路上巧遇她,讀了她的想法,知道她覺得司命星君的聲音十分熟悉,像自己曾經認識的人。我第一次感到有些不安,莫非她在被封印以前便已經有過一段過去?一段我無法得知的過去?

父王施法讓她被罰下了凡,讓我也跟着去。我覺得憑她那被封印了的微薄法術,也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才能重新回到仙界來,因此我還是陪着她下了凡。

沒了仙界的約束,她顯得更加懶,事事都依賴着我完成,可我卻起了寵她的念頭,看着她好奇地觀望凡界,偶爾裝作很瞭解凡界的樣子向我講述各種事情,然後晚上在牀上安靜地睡着,這樣的生活其實也很好。

只是我沒想過會再次遇上那個曾經在仙界與我有過一夜之歡的女子。我並不記得她的模樣了,也不認得她了,只是她卻認出了我。猶記得千年前,父王命令我遵循與蛟族的婚約,我不願接受,他便把我的兵權奪了去,我親手訓練帶出來的西明軍,怎可爲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便被奪走?那晚我喝得很醉回了宮殿,恍惚間我鼻間縈繞着一抹讓我動心的香氣,那是深深藏在我腦海裡的一抹記憶,那是一位藍色的女子……

原來後來這位女子被父王貶出了仙界,成了花妖。我本沒理會她,卻莫由來地起了個念頭,想看看她看見了我帶一位女子歸去會有什麼反應。只是當我回到客棧的時候卻發現本該在午睡的她不在,我有點迷惘,看不見她在我身邊時心裡總會有些着急,時而迷糊的她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誰騙去了。

只是不多時她便回來了,身上散發的香氣彷彿更濃郁了些,而且還有一小撮頭髮被燒焦了,我忍不住讀了她的想法,知道她剛纔遇見了她的族人,甚至因緣際會地救了他們一命。只是她對於多出來的花妖,卻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反而朝我神秘地一笑,我知道她誤會了我與花妖的關係,只是花妖擅長收集花露,多用花露對她的修爲靈氣也會有幫助,我便把花妖留在了身邊。

只是我沒料到,她居然耗費自己的修爲來助花妖成仙。我氣她不愛惜自己,可後來知道了她想利用花妖去讓瑤池的花仙們吃點苦頭。只是我始終不同意她的做法,她卻理直氣壯地告訴我一萬年的修爲換一口氣值得。

百仙宴上我感到了魔王一直在看她,雖然不明白爲什麼,可我還是製造了機會讓她逃開了。後來才知道原來她偷看了魔王的相貌,我再次對她的行爲感到哭笑不得,她居然以爲憑她那幾萬年的修爲能定住魔王,她爲何就這麼管不住自己,隔三五天便惹些小事讓我憂心?本以爲她躲在殿裡魔王便奈何不了她,可我低估了魔王的能力,他居然能憑她身上的香氣便認出了她,甚至還知道了她把花妖帶上仙界的事情。

我知道她無論如何也要去魔界把花妖帶回來,我只能陪他一同到魔界去。只是魔王大概料到了會有人與她爲伴,居然趁我離開她的一瞬把她帶走了,我本想直接闖進魔宮裡去,卻收到了他的副使傳話,說要求雍蘭作爲仙界的交流使到魔界參與魔王即將到來的壽辰,既然已經牽涉到了兩界的問題,我便不好在拒絕,只是既然他們認爲這是兩界之間的問題了,若雍蘭受到了一分一毫的傷害,我必叫整個魔界以百倍還之。

然而我忘記了我的生辰其實與魔王的生辰只差了一天,剛返回仙界父王與母后便拉了我商量壽宴的各種事宜。許是父王覺得我與她相處得不錯,高興得甚至將西明軍的兵權重新交回了給我,我要重新整頓軍紀,一邊亦要忙碌壽宴的事情,不知不覺間已過去數十日。我以天眼每夜地在魔界搜尋她的身影,看見她回到了那山洞裡沉沉睡去纔會覺得稍微安心。

然而偶爾會看見她與那紅髮魔怪越發的熟稔,甚至會開始適應魔界的氣場外出修煉,我認爲我必須要加緊處理手中的事務,把她接回仙界放在身邊看着纔可以。

只是好不容易過了壽宴,也忙過了手中的事務趕去把她接回,她卻以自己的修爲未能有所進展所以一再拖延不願離開。我一探她的氣息,卻發覺她修爲有所損傷,像是不久前受了重傷所致,不由得怒從心生,我捉了那紅髮魔怪質問他她爲何會減損了修爲,卻不料魔王出現,親自解釋了一番,也表達了歉意。

看吧,她果然是不能讓我省心的人。我只是在壽宴筵席延續了多天沒有去看她,她便給我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可我見她如今活蹦亂跳,想必當初魔界也是盡了力把她養好,便不想再咄咄逼人追究往事了。只是我更加堅定了我要把她帶在身邊好好看着的決心。

好幾年過去了,她依舊每日樂此不疲地外出打獵,我隨着她去本也並不反對,卻漸覺那紅髮魔怪有把她與那魔王湊成一對的想法,而讓我更不悅的是,那以面目極醜聞名三界的魔王似乎也並不拒絕紅髮魔怪的安排,時不時便與她單獨聊天喝酒。

於是我只能把修爲強灌入她體內,好讓她沒了這個藉口然後趕緊跟我回仙界。只是她身上的封印着實強大,修爲到了五萬年便不能再上去,而且她也變得混混沌沌的,時不時就胡言亂語,脫衣服,甚至兩手在我身上亂觸亂碰。我被她撩得不禁有些燥意,便稍稍打破那封印一下子多傳了兩萬年的修爲與她。

我料想這封印被我衝破了一個缺口,若她持續修煉,便能漸漸衝破這封印,那麼她的記憶便也會回來,也該會記起我與她是有這婚約的。而當她記起我與她的婚約時,便也是我公開符亥的身份的時候了。

只是我千算萬算,卻沒料到十萬年前的往事也會隨着她身上的封印破解而被重新搬了出來,甚至還帶出了一場驚天的陰謀。直到如今,我偶爾也會夢見十萬年前我與她相知然後相愛,可她卻因爲族裡的規矩而嫁給了戰,最後她爲了拯救這天下與戰蛟同歸於盡的場面,並夾着她被黑氣所傷身上破碎的傷痕,還有那不能言語卻彷彿有千言萬語要告訴我的模樣,撕心裂肺的痛能直接讓我驚醒。然而每當此時,她也會迷迷糊糊地睜眼,然後伸手摟過我的腰,一邊說着“不怕不怕,我在這裡”,一邊又往我懷裡蹭着。我便也就聞着鼻間那抹鬱香,重新入夢,而這次夢裡,便只有我跟她還有我們的孩兒一家幸福地生活着。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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