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事不止一個,遇到墨決不算,蘇舒他們在入住客,居然還遇到了一個熟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是方少輕。
是純屬巧合麼?蘇舒在看到方少輕的時候,一直在這麼問自己。墨決便罷了,好歹擺渡宮跟戴守秋有過一點點關係,可方少輕……他爲什麼來羅陽呀?而且來之前居然也沒跟她告別,那個,雖然她也沒去跟他告別,可她心裡就是有點不舒服。
蘇韓青和姚清新這時候忽然有默契了,各自都悄悄退開,留下蘇舒,方少輕兩人面對面的站在房間門口。是方少輕的房間,二樓上房。
“蘇舒,你怎麼會在羅陽?”方少輕很驚訝的問。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蘇舒皺了皺眉,“你跑來這裡幹什麼?別告訴我,你也是因爲太后的大壽。”
方少輕笑起來,“你猜得沒錯,不過是師門任務,跟我本人的意願沒有關係。”
“師門任務?你們隱殿跟朝廷也能扯上關係?那個……能告訴我具體任務是做什麼的嗎?”她迫切想要知道其中的關聯,墨決,宣瀟,雪崖,方少輕,她認識的人一個個都跑來這裡,她實在很想弄明白將會發生什麼事。
方少輕想了想,答道,“聽你剛纔的意思,你是爲了太后的大壽來的?這很奇怪,依我看來,你不像是會湊這種熱鬧的人。”
居然無視她剛纔的問題,蘇舒左右看了一下,走進了他房間,“我們裡面說吧。”等方少輕進來後,她把房門關上,然後才道,“我確實是有其他的目的,是關乎藍家的將來。戴守秋這個人你知道的吧,傳聞都說他狼子野心,有謀反地企圖。不過大家都沒有證據,但是我們藍家已經牽扯到其中,戴守秋的舉動很可能會讓整個藍家都遭難,所以我們不得不來羅陽看看。”
“什麼?還有這種事?”方少輕凝視着她,“你一直沒有告訴過我。”他語氣帶着一點小小的責備。
“告訴你也解決不了啊。”蘇舒聳聳肩。“所以沒必要讓你擔心。你不也沒告訴我。你要來羅陽嘛。”
方少輕沉默了一會。說道。“我這次地任務來回只用十來天。想從羅陽回來之後再告訴你地。”
“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保護皇上。”方少輕吐出一口氣。“不過我不知道爲什麼。殿主並沒有解釋。”
蘇舒大驚。“保護皇上?難道戴守秋會有行動麼?不過你們殿主怎麼會知道?奇怪。真奇怪。”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思緒更加混亂了。怎麼隱殿會派人保護皇帝呢?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地組織呀?
“少輕。你們隱殿地歷史你清楚麼?是誰創立地?”
方少輕進入隱殿都是李尋花帶領的,他個人對隱殿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要說做任務,在他心裡,也是爲這個師父而做,也因爲他注重承諾,當初既然加入隱殿,那麼他就有這樣義務。反正也不是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樂得多點別樣的體驗。
不過這次的任務是保護皇帝,也還是令他起了心,不像從前地任務都是些小事,但是皇不給解釋,他也沒辦法。
而且畢竟是皇帝,他出了事,整個國家就會出現動盪,於百姓也是不好的,所以纔來了羅陽。
“隱殿的歷史,我只知道是一位姓郭的所創,究竟是誰,我也不清楚。只有隱殿幾位資格比較老的人才有資格知道隱殿較爲詳細的事情。”
“你師父也不知道?”方少輕也是個糊塗蛋啊,爲隱殿做事,居然都不知道隱殿是誰創立,是幹什麼地,蘇舒無語,他也太隨遇而安了吧?
“他知道,不過他不告訴我。”方少輕無奈一笑,“總說沒到時候,也許這次完成任務之後,他就會說了,畢竟已經牽扯到朝廷。”
還是有希望弄清楚的,李尋花這個人看着比較好說話。蘇舒點點頭,“那你什麼時候去保護皇帝啊?你們殿主可有說要特別注意什麼時段?對了,你的任務這麼隱秘,告訴我沒有關係麼?”
“沒關係,殿主沒有讓我特別保密,更何況,我也會看人才說啊。”方少輕笑道,“我明天就要去宮裡了,殿主已經幫我安排好,做皇上的近身侍衛。”
皇還真不簡單,皇帝的近身侍衛,他都能安排。難道說他跟皇帝認識?蘇舒越發糊塗,還是他本身就是宮裡的人?這個想法有點大膽,她搖搖頭,皇若是宮裡地人,幹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凌臺。
“蘇舒,那你藍家的事……”方少輕關切的問起。
“哦,這個嘛,我會自己搞定的。你就安心去保護皇上吧,責任重大呢。”蘇舒笑了笑,“那我先回自己房裡,晚點再來找你。”她那個爹跟姚清新早沒影兒了。
方少輕說好,幫她推開了門。
蘇舒他們
了三件上房,連在一起地。蘇舒的居中,此刻姚清~正在她地房間裡,一個在四處打量,一個倚着門饒有興趣的看着。
“蘇韓青,你覺得蘇舒跟哪個男人比較好,宣瀟還是方少輕?”她帶着淺笑,斜睨着蘇韓青。
他聞言皺了皺眉,不過還是回答道,“蘇舒自己喜歡就好。”
“你不怕她再選錯人?”她走前兩步,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是夥計才放桌上地碧螺春。
“什麼事情都是難以預料的,倘若我知道結果,自然會幫她選。可是不能,所以,還不如依着她地喜好而定。”蘇韓青淡淡說道,擡腳走出門,他不太想跟新談這個,或者說,覺得單獨跟她在一起總有些不自然的不舒服。
姚清新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眼神有點兒不屑。
蘇韓青挑了挑眉,他受不了她眼神裡的某些東西,就比如今天他幫蘇舒試酒的時候,他就看見了那種眼神。他有點怒,“我說的不對麼?還是哪裡做的不對?”
“對,對地很,不過我想問你一句。”
“什麼?”
“你爲什麼一直沒有找女人呢?蘇大俠,你年歲也不小了吧,蘇舒都已經成過親,你是打算陪她一輩子麼?”姚清新也說不清楚她爲什麼要說這些,這畢竟是蘇韓青自己的事情。
果然,蘇韓青眯起眼睛,語氣冷起來,“這是我的事情,不勞姚小姐費心。”
“該費心的是蘇舒吧?有個這樣地義父跟在旁邊,她將來肯定要爲你的終生大事而傷神。若是你一直待在她身邊,恐怕也很難喜歡上別的女人。先別急着否認……”姚清新做了個阻止的手勢,“我是想問你,蘇舒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對她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呢?思念,擔心?真的是跟父親擔憂自己的孩子一般麼?”
這種想法有點可怕,或者說醜陋,至少在蘇韓青看來是這樣的。他看着蘇舒長大,陪伴了她將近十年,雖然不是親生父親,可是那種感情在他自己看來,是無比純潔的,他只是單純地就希望蘇舒開心,她開心他就放心了,如此而已。
難道這種感情有問題麼?
他越想越來火,但是他又不屑去澄清自己,一拂袖離開了房間。
蘇舒正好從方少輕那裡回來,看到蘇韓青一臉鐵青的跑出來,忙走進房裡,只見姚清新優哉遊哉的在喝茶,於是問道,“你說什麼了,看我爹氣成那樣!”
“他自己心裡有鬼,不然幹什麼生氣。”姚清新無所謂的說道。
“他有什麼鬼?”蘇舒皺眉,“你沒事別說話氣他,他對我很好,你又是我姐妹,我可不想老看見你們不合。你快說說,到底說什麼了剛纔?看那他表情,肯定是很嚴重的話,不然他不會這樣的。”
姚清新眨眨眼睛,“我說,他對你地感情不是父女之情。就這個,誰想到他反駁也不反駁,就走了。不是有鬼是什麼?”
“哎呀,你都在胡說什麼啊!”蘇舒氣得跺了跺腳,“你怎麼能說這個,他對我怎麼就不是父女之情了?在我穿過來的時候,他都跟藍蘇舒生活了六年,我又跟他在一起靠四年,這種感情即使不是父女,也差不了多少吧?”
“那他怎麼不找女人?”姚清新沒好氣的說道,“他都要靠三十了,哪有男人像他那樣,你都成親了,他還沒成親的?”
“這個……”蘇舒眼睛轉了轉,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是上次蘇韓青說要教練劍的時候的八卦,“他以前大概受過傷吧,被女人傷過,所以現在不想談戀愛。這也是人之常情吧,你就不要亂想了。下次千萬別說這個,不然我跟他不是很尷尬!”
姚清新一笑,擡頭道,“你對他也是真地父女之情?有一天,他真的找到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再那麼關心你,不再陪伴你,你會如何?這些你想過沒有?”
蘇舒怔了怔,她還真的從來沒有設想過這種情況,但是她又是真的希望蘇韓青能找到心中真愛,這應該是不矛盾地吧?他們彼此之間的情感,她這回細細體會了一番。
是地,她是如此喜歡蘇韓青,願意爲他付出,倘若他有危險,她一定也可以捨身救他。
這跟她與方少輕之間的不一樣,與宣瀟地也不一樣,這是一種別樣的喜歡和依賴,因爲可以那樣深深地信任,完全不用擔心被背叛。
“只要他找到喜歡的女人,我就會替他開心。”蘇舒確定了心中的答案。
姚清新一怔,難道全是她想錯了?她不甘心的哼了一聲,“等他找到再說,現在都沒有辦法證明。”
蘇舒無奈的搖搖頭,“還是說回正事吧,我有事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