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殿時間過得很快,因爲周邊的風景看都看不膩,蘇及爬後面那座高山呢,卻不知不覺已經過完兩天,該是與殿主皇見面的時候了。
平崖臺在隱殿最東邊,其實是一座比較矮的山,只是從山腰那裡往上,像被人用神力削過一樣,平整的誇張。山前修了石階,一直通往山腰,石階兩旁青樹成行,太陽當空而照,一點也看不出昨天下雪的痕跡了。
石階大概有百來步,不一會便到頂頭,只見上面早就等了兩個人。一個是方少輕的師父李尋花,還有一個人,身材十分高大魁梧,他背對着蘇舒而立,一時也看不到容貌,只是傲然的身姿不經意就散發出一股震懾力。
“殿主。”方少輕對他行禮。
皇轉過身,蘇舒眼睛一亮。
非同凡響!她腦海裡閃過這四個字,真是非同凡響,除了這個詞她再也想不到更加合適的來形容眼前這個男子。他似乎天生就應該做個領導者,野心勃勃,霸氣,強大,站在那裡就像一座推不倒的山。
“見過殿主。”蘇舒朝他一抱拳,用的是江湖式的行禮。
皇瞥她一眼,冷冷道,“你嫁不嫁他?”
還真是直率的誇張的人,蘇舒不答反問,“請問殿主,那是否我與少輕成婚,您就一定會給我謎做的解藥?”
“殿主一向言出必行,這個藍小姐不用擔心。”李尋花替皇回答蘇舒。
“那麼再問殿主。倘若我只成婚。而不與少輕圓房。或者。成婚後不到兩三月。再與少輕分開。那殿主大人。你可會干涉?”蘇舒揚眉往方少輕看了一眼。“殿主到底是隻想要我嫁給少輕這個儀式。還是要我與少輕真正做到情投意合。夫唱婦隨呢?”
皇凌厲地雙眸朝她看來。心忖這丫頭倒是伶牙俐齒地很。他當初只是看不慣方少輕爲個女人大做蠢事。所以才說出要那女人嫁給他便給解藥地話來。現在藍蘇舒地命在他手裡。居然還敢挑釁他。不過她提到地那些問題。他還真是從來沒有考慮過。只想到嫁了。那方少輕也便贏了。哪裡還會想到什麼真心假意以及他們婚後地生活。
“少輕視我爲摯友。他有情有義。甘願爲了救我而娶我。我倘若自私些。爲了救自己地小命而嫁給少輕。我們這樣達成了您地要求。您仔細想想。還會真地願意給解藥麼?”見皇沒有立刻說話。蘇舒又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殿主究竟是爲了什麼而非要我嫁給少輕。可是我想說地是。我不會爲救自己而假意嫁給他。殿主你手裡有解藥。我願意用其他地交換方式。希望殿主你能考慮考慮。”
方少輕在旁邊大急。蘇舒怎麼會說那些傻話呢。只要能拿到解藥。他不介意蘇舒假意嫁給他。她現在這麼一說。殿主又豈會再用成婚地方式給他們解藥?看皇地表情。分明是要拒絕地徵兆。那蘇舒不是無望了?
他想到這裡。忙說道。“殿主。藍小姐地意思其實是……”
皇打斷他。淡淡道。“已經晚了。我不會再給解藥。你們走吧。”
“殿主!”方少輕單腿跪地,懇求道,“只要能給她解藥,我願意爲殿主做任何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混賬!”皇一揮袖子,“你爲她要死要活,她卻寧願不救自己的命也不要嫁給你,你還有臉問我要解藥?天下男人地臉都被你丟盡了!女人這種東西值得這麼爲她們?滾吧,她早死,你也早點覺悟!”
蘇舒忽然笑起來,她直視着皇,儘管他威風凜凜,可她毫不退縮。一個男人捨命爲救朋友,這也算給男人丟盡臉?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這皇也就是一個蠻不講理且大男子主義的野蠻人罷了。
“少輕,不用求他!我看墨決說地很對,他哪裡配當一殿之主了?心胸狹窄,不知所謂,我對他光明磊落,他卻對我抱有成見!分明就是瞧不起女人,殿主,你也是女人生的吧?把女人叫做東西?簡直毫無修養,毫無素質,你纔給男人丟臉呢!”
李尋花和方少輕的臉色都變了,他可是隱殿殿主,誰敢如此說他?蘇舒這是不想活了吧?
皇眉梢青筋直跳,伸手就要斃了蘇舒。
蘇舒把胸一挺,傲然道,“你殺啊,我只不過說中你的毛病,你果然就要滅口。不過麼,這裡有三個人呢,你要把他們都殺了麼?少輕,他殺了我不要緊,到時候你得給我去江湖上放話,說你們殿主惱羞成怒,殘忍殺害一個沒什麼武功地女子。倒要他們知道你們殿主的真面目!當然,他若是也要殺你,那我只好抱歉,咱們就黃泉路上結伴吧!”她說完衝他吐吐舌頭,俏皮的眨眨眼睛。
李尋花見現在這樣的局面,趕緊在皇身旁低聲道,“殿主,你不能殺藍姑娘,不然少輕要抱憾終身。你當初的本意可不是如此
主請三思。”
皇收回手掌,吩咐屬下,“把她壓下去,關青牢。”
方少輕怔了怔之後,才弄清楚青牢的含義,於是大急,“青牢?殿主,不可……”
“你叫什麼?”皇瞪着他,“你也一起去!要是你們能撐過三天,活着出來,我就給你們解藥,不然,就做一對死鴛鴦吧!”他再也不給他們說話地機會,讓手下帶走蘇舒和方少輕。
李尋花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山腳,抱怨道,“你把藍姑娘關進青牢我可以理解,怎麼把我地徒弟也送進去?少輕可是隱殿難得的優秀人才,將來我們還有重要地事情要交託於他。可青牢,他們兩個受得住麼!”
皇微微仰頭,冷笑,“這女子這麼高傲,口口聲聲說不願爲救自己的命而假意嫁給少輕,又說我輕視女人。我倒要看看,她在青牢裡,還能怎麼藏得住女人那些骯髒地東西,自私,冷酷,以怨報德……哼,青牢,也叫情牢,正是探測一個人本性最好的地方。你說,她可會利用少輕保住自己的命?亦或是……後者是不可能的!你放心,只要少輕有危險,我定會放他出來,至於那女人,是死是活,看她運氣了!”
李尋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忙勸解道,“藍姑娘是我故友地義女,殿主……”
“我心意已決,反正她沒有解藥也活不了多久,早死晚死有區別麼?”他冷哼一聲,轉身下山。
蘇舒和方少輕被押解着前往青牢,在途中,方少輕衝她使眼色,蘇舒看懂了,他的意思是說他要讓蘇舒逃走。蘇舒用口型問道,那你呢,一起走麼?
方少輕搖頭,他身爲隱殿弟子,放蘇舒走,自然是留下來承擔責任的。再說皇這個人,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他尋到。
你不走我也不走,蘇舒也搖頭。她實在沒想到會連累方少輕,因爲錯在她,方少輕可是一點也沒有得罪皇。而且她也沒錯,她只是不願意用欺騙的手段來拿到解藥,嫁給少輕再離開他,實在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她只想換個更加好的辦法罷了。誰知道皇居然一點也不考慮就否決,他內心裡根本就不願意給解藥吧,他只是想戲弄她麼?她一條人命,只是他玩弄的玩具麼?哼,她寧死也不屈從!
可是,累得方少輕陪她受罪,倘若她早知道後果是這樣,當初就不會出口責罵皇了。現在說什麼都晚,她趁着押解地人聊天,低聲道,“你走,我不走,反正皇只是要我的命罷了。你對我仁至義盡,實在沒有必要再陪我。”
方少輕沉默一會,眼神轉爲堅定,他一笑道,“其實進青牢也未必有事,蘇舒,既然你不肯走,那我們就一起進青牢。只要互相幫助,一定可以熬過三天的。”他忽然覺得這個主意也許不錯,假如蘇舒真地逃走,那麼解藥拿不到,她也會死。既然在青牢熬過三天,殿主就會給解藥,那麼置於死地而後生已經勢在必行!
蘇舒說不出話來了,她鼻子酸酸的,方少輕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呢?好到她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聽皇的語氣,青牢是一個很恐怖地地方,說實話,沒有方少輕陪着,她一定會怕,可是,他陪着她了,她又生出很深的內疚感。
“蘇舒,不要怕。我對青牢有所瞭解,所以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出來的。”他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手指,以示鼓勵。
“嗯。”蘇舒點點頭,“我相信你,讓那個變態殿主看看,解藥我們始終還是會得到地,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奚落他!”
方少輕笑起來,搖頭,“你啊,還是悠着點,萬一又惹惱殿主,下次說不定關別的地方了。你要知道,以我的武功還不足以在他面前保護你。所以,還是……”
“好,我聽你的,看你的面子,大不了他給解藥後,不該說的話我絕不多說一句。”看到他爲難地樣子,蘇舒趕緊做出保證的姿態,“不過,他真地是很欠罵呢。”她又不解恨的牢騷一句。
方少輕輕笑道,“不過你要是實在憋不住,大不了我再陪你去其他牢房。隱殿稀奇地地方多,牢房種類也多。”
“那還是算了。”蘇舒縮縮頭,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害怕。
兩個押解地人,其中一個轉過頭笑道,“你們兩個……我還沒見過去青牢去得那麼歡快,嘰嘰喳喳的。小心別在裡面哭都哭不出來!方師弟,青牢到了,你自己保重。”
蘇舒一擡頭,還真到了,眼前是一個石洞,洞門上寫着兩個大字,“青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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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十分的卡殼,本來有好幾章存稿的,現在全沒了,還得現碼,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