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找宣瀟在哪裡吧?”姚清新看她表情就知道怎麼“倒也難,羅陽我認識幾個能手,只要他在城裡,一天之內尋到他沒有問題。不過,你確定這麼做?”她關切的看着她,“宣家的事情一團麻,你一個藍家不夠,還要把自己再次攪和進宣家麼?”
蘇舒笑了笑,依着姚清新坐下,這個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大姐姐是真心關懷她,就算她之前對蘇韓青說那些話,也是爲她好。她是想他們認清兩人之間的感情,不過她說的太直率罷了。
“其實除了宣瀟,我還要找一個人,就是在那家飯館你看到的那個男人。”蘇舒和盤托出,“他是擺渡宮宮主,我想這次來羅陽,怕是跟戴守秋有關。”
“擺渡宮宮主?”姚清新皺起眉,“怎麼還牽扯到江湖人物了。”她說着想起一件事,“戴守秋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或許也僱了不少江湖高手。這擺渡宮向來是以殺人爲業,僱來做前鋒,或者刺殺之類的任務,最合適不過。”
聽到刺殺這兩個字,蘇舒臉色一變,立刻想到方少輕肩負保護皇帝的任務。這墨決該不是來刺殺皇帝的吧?
姚清新看她神情,忙問道,“怎麼了?”
“那我得快點找到他了,萬一真來刺殺,可不是鬧着玩的。”
“如果真來刺殺,你覺得你能阻止?”姚清新可不這麼認爲,而且她也猜到所謂的刺殺,對象肯定是皇帝。她站起來,往門口走去,“我現在就去辦這件事,你明天等消息吧。晚上可以到處看看夜景,可熱鬧呢。
不過這段時期實行宵禁,太晚就不行了。”
蘇舒猶自在想姚清新的話,她說得沒錯,如果墨決真的決意如此,她能阻止麼?他是一宮之主,下了決定的事豈會輕易反悔?她有什麼資格去阻攔呢?罷了,她嘆了一口氣,現在還沒有確定,但願是虛驚一場。
她站起來整理行禮。把要用地都帶在身上。比如暗器。還順便觀賞了一下房間。果然不愧爲都城。上房佈置地精緻舒適。墊得棉被都是雪白雪白地。被子也清清爽爽。散發出一股淡香味。牆上掛着一幅仕女圖。服飾華麗。色彩濃烈。即便不是真品。也看得出畫工水平之高。
在房裡呆了一會。她下樓散步。把客棧逛了個遍。院子裡種着梅花。此刻正開得嬌豔。樹下邊有幾個學子。不知道是不是趕考地。幾個人圍着梅樹。吟詩詠梅。蘇舒聽了一會。覺得有趣。剛要走過去說上兩句。迎面走來蘇韓青。
他臉色還是不太好。蘇舒吐吐舌頭。蹦跳着過去。挽住他胳膊道。“爹。你別生姚清新地氣。她這個人有時候說話很直。不過並沒有惡意拉。”
蘇韓青冷哼一聲。“我纔不跟她一般見識。”
“那就好。”蘇舒笑起來。拉着蘇韓青往客棧外面走。“走。我們去羅陽到處看看。你不是來過地嘛。帶路。哪兒好玩哪兒去。”
兩人玩到傍晚纔回來。把羅陽比較大地店鋪都走遍了。還去賭場賭了幾把小錢。幸好時間不是很足夠。不然蘇舒不知道要買多少東西呢。蘇韓青無奈地看着自己手裡一個碩大無比地包裹苦笑。
晚上,蘇舒又去找了方少輕,兩人聊了點路途趣事之後,蘇舒便跟他提起在飯館見到墨決的事情。之所以要告訴方少輕,主要是怕他們兩人真的對上,她是想讓他事先有個準備,至於對上之後該怎麼做,她也想不到什麼好的對策來。
“你說,他會不會來刺殺皇帝的?”她仍是擔心,“萬一你們遇到,你打得過他麼?”很明顯,她是偏向方少輕的,怕他受傷。
方少輕欣慰一笑,安撫道,“要是對上,那他可要吃虧。皇上身邊不止我一個人,而他既然是刺殺,爲行事方便,必定是不好人多的。你不用擔心這個。”他說着眉頭鎖起來,“蘇舒,你最好也不要去找他。”
蘇舒沒想到他會猜到她要去做的事,於是沉默了一下。
“他要是真的想刺殺皇帝,也不會是一個人。他畢竟是宮主,手下能人無數,這次來羅陽,肯定會帶上協助的人。你這一去,會讓他發現事敗,就算他不傷你,可僱用他地人卻
未必。蘇舒,你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吧。”方少輕極力勸解,他明天就要去皇宮,實在沒有時間兼顧蘇舒的安危,他不想她受到一點傷害。
對上他關切的眼眸,蘇舒想了想,點點頭,“好,我不去找他。”
方少輕這才放下心來,兩人又說了告別的話,蘇舒纔回房。
第二天地下午,姚清新果然帶來
,說宣瀟住在一家叫富華的客棧,至於墨決,她居一點蹤跡。看來遇見蘇舒,讓他有了準備,更加謹慎的藏匿起行蹤了。
“那就算了。”反正她也答應方少輕不去找墨決。
姚清新湊過頭,“那你現在是要去富華客棧咯?”
蘇舒揉揉額頭,覺得頭有點痛,好一會才道,“我不知道。”事到臨頭她又開始猶豫,當初來羅陽一半是爲他,可真找着他了,她又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上次遇見他和謝雨華,那麼急匆匆的一面,她心裡的難過到此刻依然記得。
那麼,她還是要去見他麼?
她茫茫然的在大街上走着,行人來來往往,擦肩而過,耳邊吆喝聲不斷。有女人的歡笑,孩子地嬉鬧,可她沒聽清楚一句,只是隨意的走着,彷彿在爲自己找一個答案。
“砰”有人忽然撞到了她身上,她擡起頭,卻見那人身形一晃,十分快地往人羣中竄去。本能的一摸腰間地荷包,它果然不見了。這小偷本事不小啊,蘇舒皺起眉,腰包裡好幾張大額銀票呢,恐怕要在這裡派上用場的,她不能讓小偷輕易得逞。
她雙足一點,趁着還能看到那小偷地背影,忙追了出去。
可惜大街上人太多,她追了一會,就失去目標。看來這銀子是拿不回來了,蘇舒忍不住一陣沮喪。出師不利啊,就那麼一會會功夫,把錢給弄沒了,真是丟臉。
然而,就當她要轉身返回的時候,一個荷包從天而降,穩穩的落下來,她手一伸,接個正着。仔細一看,不就是她那個荷包嘛。
難道小偷良心發現成?她好奇的擡起頭看,不遠處,一個人正慢慢走遠。這背影,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她一看,忍不住鼻子就酸起來,心裡五味紛雜,說不出的難受。
“宣瀟!”她一聲斷喝,整個人如靈巧的燕子般,直飛了出去。
宣瀟沒有停步,儘管他很想停,當在街角看到她茫然無措的表情時,他多想走過去,抱緊她,讓她靠在他懷裡。可是他沒有這麼做,直到小偷偷走蘇舒的荷包,他纔出來幫她搶了回來。
那天,蘇舒沒跟他說一句話,轉身奔走,他以爲她不會想看見他,所以把荷包還給她之後就離開了。
而她現在突然叫他的名字,他心裡卻又涌起歡喜,她是爲他而來羅陽的麼?可下一刻,他又不那麼想了,他休了她,她憑什麼還對他有所留戀呢?所以,他更加不想停,他不知道面對她,他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你!”蘇舒空中一個大翻身,飛落到宣瀟的前面,她柳眉倒豎,喝道,“你跑什麼,沒聽見我叫你?”
事實是,他看見她時,唯有裝作平靜,口裡淡淡道,“荷包你拿到了,不知道喊我何事?倘若是要道謝,那大可不必。”
道你個毛線謝!蘇舒心裡罵道,此刻難受的心情沒有了,有得只是不停翻涌的怒氣!他宣瀟憑什麼這麼對她?她做錯什麼?明明是他錯纔是,看他那個表情,好像還是他有理的樣子。
“你來羅陽幹什麼?”她直接問道。
“那你來羅陽又是幹什麼?”宣瀟不答反問。
“要你管。”蘇舒撇撇嘴,“現在是我問你。”
“哦?那你可以告訴我,我憑什麼要告訴你麼?”他挑挑眉,嘴角浮現一絲笑容,可這笑容實在很讓人討厭。
蘇舒氣結,這次的談話可謂非常之失敗。雖然剛纔她一直在猶豫,可是她腦中設想的對話場景可不是像現在這樣的,這和她的目的完全相違,不會得到她想要的結果。所以她猛吸了幾口氣,平定一下情緒,才繼續說道,“書簡告訴我你要來羅陽,我後來得知是因爲太后的大壽宴請了戴守秋,而這個人不僅關於你們宣家,也關乎我們藍家。所以,我想從這一方面來講,我們是站在同一條戰線的,不是麼?”
宣瀟見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心平氣和的跟他談論當前的形勢。他暗地一笑,這丫頭成熟不少,居然沒有一直跟他擡槓下去呢。可他卻依舊保持着剛纔的態度,冷冷道,“很抱歉,我們宣家跟藍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一條戰線之說,現在已經不成立。
藍小姐,我還有要事要辦,告辭。”
蘇舒愣愣的看着他離去,氣得說出話來。話盡於此,她還有什麼好說?看來宣瀟打定主意不讓她參與到他的計劃中,那便算了!她一甩袖子,憤憤然返回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