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之後,他們終於到達隱殿,沿途的奇妙風光着的人花了眼睛,對於隱殿更加充滿了幻想。而隱殿也確實沒有讓他們失望,在整整兩天的觀光旅行後,衆人心滿意足的開始了工作。蘇舒跟姚清新負責跟李尋花洽談細節,而方少輕則負責帶幾個專業人才去實地考察,以便於提煉出更加準確的數據,用於將來的運營。
李尋花打量着眼前這個豔光四射的女人,自從蘇舒要求改變合作對象之後,他便差人打探了姚清新的底細。第一富貴人兼具女色狼的稱號,果然名副其實,他自問自己尋花問柳,花名在外,現在幾番眼神對戰,對面的女人毫不退縮,看來真是風流場上混的,旗鼓相當啊。
“姚小姐,久仰久仰。”李尋花哈哈一笑,對姚清新拱了拱手,轉頭對蘇舒道,“既然你們情同姐妹,我沒什麼不放心的。藍家也好,姚小姐也罷,我相信隱殿跟你們合作,必定會有一番新的前景。”
聽到他這麼說,蘇舒放下心來,之前還怕他抱怨改變合作計劃呢,她也笑道,“李師傅,這是我們新做好的計劃書,將來如何發展,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你看了之後可以跟我們提些意見,這樣更加有利於我們的合作。”
計劃書?李尋花饒有興趣的接過來,翻了幾頁後,立刻被裡面的內容所吸引。這些都是姚清新寫的,以她豐富的經商經驗跟穿越者的身份,自身的前瞻性便已經十分令人讚歎,更別提裡面新奇的運營方法。
“好。”李尋花一看一邊點頭,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蘇舒跟姚清新對看一眼,道此行已算成功。
李尋花晚設宴款待,爲他們接風,前幾日他不在隱殿,所以蘇舒他們纔會先行觀賞風景,如今自然是要把生意擺在第一位的。衆人談笑間意氣風發,眼睛似乎都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尤其是李尋花他掌管隱殿多年,支出經常不平衡。那位殿主什麼都不管,甩手掌櫃一個,可是花起錢來卻是如流水一般,每到李尋花看到他取大筆銀子的時候,都有扁他的衝動。可皇殿主陰險的很,李尋花跟他吐槽耳朵一閉,全當聽不見。
現在可好了,總算可以安穩的坐着數子,他一高興,酒都多喝了幾壇,結果就因爲那幾壇,走路就搖搖晃晃的了。方少輕見狀,忙上去扶了他師父。
李尋花還在笑着嚷嚷“讓開,我還能呢,都別走啊,繼續喝。”
方少苦笑。先跟衆人道了別拉着他師父去了住處。
“少輕啊……”李尋花躺牀上。剛被方少輕用熱毛巾擦了臉在清醒了點。看到方少輕在給他泡醒酒茶嘿嘿一笑道。“倒是忘了恭喜你跟藍姑娘總算有了着落。我這個師父也算安心了。你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像師父。不過還是給你找着了一個女人。啥時候請我去喝喜酒啊?”
方少輕暗暗嘆了一口氣。把茶遞給他。“不急。師父。你都沒成親呢。”
“哎喲。居然敢調侃師父?你師父我是何許人。豈肯爲一個女人而安身下來。你可別想轉移話題。今天高興呢。我還想雙喜臨門。”李尋花喝光了茶。忽然皺起眉。“藍姑娘可是嫁過人地。你爹這老古板會同意?”
不得不說。這話還真說到了方少輕地煩惱之處。他對蘇舒地喜歡她孃親看在眼裡。可是粗心地父親並不知道。他地父親是個古板地人。到時候當真能接受蘇舒麼?不過不接受又如何。大不了他再私奔一回。
“看你地樣子。是非她不娶。”李尋花哈哈笑起來。“好。好。有我地氣派。我跟你說。大不了就帶着藍姑娘住在隱殿。給我生個徒孫出來玩玩。”
方少輕哭笑不得,“師父,你越扯越遠。”
“怎麼遠了?”李尋花眼睛一瞪,“我告訴你,你要不趕快把藍姑娘弄到手,以後有得你後悔的。”
方少輕一驚,皺眉,“這話從何說起?”
“你單以爲就你爲她求過解藥?你單以爲她那個前夫真的就此放棄她了?”李尋花嘿嘿兩聲,“時機未到罷了。徒兒,藍家跟宣家現在是個什麼處境你大概還不太清楚,真是個糊塗蛋,知己知彼呀,我言盡於此,你好好琢磨吧。”他說完,躺倒在牀,翻了個身去睡覺了。
真是……方少輕一拂衣袖,這什麼師父呀,要麼就不要提,提了又不說清楚,倒是攪得他心裡七上八下。蘇舒的煩惱他什麼時候忽略過了呢?可是人家不願意拖累他所以不告訴他,他自然裝作不知道,可是又牽扯到宣瀟什麼事呀?
這邊還在自我琢磨,蘇舒卻在獨自欣賞夜景。墨黑的天空上星星亮晶晶的閃着
晚是初一麼,月亮如此彎。只是夜裡真的太過寒冷一小圈就打退堂鼓要縮回屋裡去了。這時候,有個人正巧從她門口經過,不早不晚的,她一看見,忙叫道,“墨決,怎麼是你?”
墨決停下腳步,淡淡道,“爲什麼不能是我?”
蘇舒一想,也對,那皇是他哥,他在這裡確實也不算什麼稀奇事。不過那麼巧就有點稀奇了,再說,他不是跟他哥不合麼?
“你不去當你的擺渡宮宮主了?”蘇舒盯着他的頭髮,很好,沒有染白髮。上次在羅陽遇見他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而那次,根據她的推測,這傢伙是去刺殺皇帝的。雖然後來沒有動手,但是擺渡宮跟戴守秋的關係可見一斑,實在是親密的很。不然殺皇帝這種事情,哪個江湖門派做得出來?
“怎麼,這次又是要去刺殺誰?皇太后?”蘇舒又略帶譏諷的問了一句。
墨決臉色陰沉,實話,他心情很不好,他纔不想當那個宮主呢。刺殺皇帝也是一個交換條件,可惜沒有成功便夭折,他還得繼續保留自己的宮主身份。原本狠狠心想反了他師父,可是念及多年來的培育,他始終還是沒有那麼做。蘇舒問起這個,實在是火上澆油。
“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他冷道。
“我也不想你近,你這種是非不分的人,離你近臭了我的衣服。”蘇舒哼了一聲,後退了好幾大步。
“殺皇帝你知道會帶來什麼麼?別說你什麼苦衷,我不信你個人的事情能比整個天下還大。也許現在的皇帝稱不上有多英明,可是百姓也算安樂,要是戴守秋真的得逞,我想黎國的動亂至少要持續幾年。你就真的願意看到黎國變成那樣麼?你別忘了,周圍還有其他幾個國家虎視眈眈呢。”
墨決原本以爲蘇舒要說他們藍家事情,結果她一口的大仁大義,全在爲這個國家着想,反倒讓他毫無反駁之言。
半響,道,“你實際還是在爲自己的家族考慮罷了,犯不着虛情假意。”
“沒錯,可是我不會了自己的家族利益而去損害別人。你呢?”蘇舒冷笑一聲,看着墨決。
墨決頭微微一偏,似乎想說什麼,可是頓了頓,便邁步向前走去。
不遠處,一個人影走過來,略帶歉意的笑了笑,“他大概是發現有人來,所以走了。我來的不是時候。”
蘇舒笑道,“少輕,你來得正好,反正我也不想跟這種人說話。”她走過去,推開門,“快進來吧,我剛纔也是想進屋的,不巧在門口遇到他罷了。”
隱殿配給他們一人一間客房,蘇舒進了屋,就往炭盆裡扔炭火,方少輕在旁邊幫手。蘇舒見火升了上來,輕聲道,“少輕,你怎麼從來不問我們藍家的事情?還有剛纔墨決,你不想知道我跟他說什麼?”
方少輕輕笑一聲,“其實……我問過的,不過被你拒絕了,我想既然你不肯說,那我也不想逼你。現在既然提起來,好吧,那我問你,藍家究竟怎麼了?跟戴守秋有什麼關聯?”
看他順杆子往上爬,果然是想知道很久了。蘇舒忍不住擡手捏他一下,“以前我不說是正常的,可是你我現在的關係已經不同,我自然是要告訴你的。不然對你不公平。”
“嗯,那你公平一點,全部告訴我。”方少輕擺出耐心的姿態。
蘇舒便一五一十把藍家的處境全說了,方少輕聽完,想了會道,“那現在最重要的是七王爺帶回來的消息?”
“沒錯。”
“嗯。”方少輕點點頭,忽然伸出手把蘇舒攬在懷裡,讓她的背貼着自己的胸膛,“蘇舒,像你說的,我們的關係已經不同了。你要記得,你的事也是我的事,這不在於是藍家還是方家,而是在於我們的感情是否有依託。前幾日,我還覺得真實,可是現在,我覺得很真實,你實實在在的就在我身邊。你可以依靠我,可以對我傾訴,可以讓我分擔,這就足夠了。”
是的,只要他們真正的在一起過,互相依靠,互相愛戀過,於他,已經足夠。將來,誰預想得到?哪怕他有多麼的想與她攜手共老,可是,想就一定能成真麼?與其忐忑不安,不如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
蘇舒的心暖暖的,被方少輕如此環抱着,還是第一次呢。耳邊是他真誠而悅耳的聲音,足夠了,是呀,相識兩年,他給她帶來的從來都是溫暖,他是永不負她的那個人,她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呢?
火光不停的跳躍在眼底,她側過身,把耳朵貼在他胸口,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