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王宮重地,權貴之林,我一介商人之女,上得了檯面麼?”
“不許這樣說。”楚景沐沉聲喝着,腰上的手緊了幾分,“你是我楚王景沐的妻子,是尊貴無比的芙蓉王妃,天下獨一無二的女人。”
蘇綠芙一笑,“王爺極少說這麼好聽的話吧,聽着真叫人舒服,若是王爺能抱我進去午睡一會,本王妃會考慮和你一起去。”
楚景沐從善如流,打橫抱起她,“本王遵命!你這妖孽,晚上都幹什麼去了,白天淨想着睡覺……”
殺人去了!
在他懷裡的蘇綠芙空洞地笑着。
冰月說,皇宮中,各家夫人一定爭豔鬥麗,各顯風騷,所以,爲她挽了一個別致的雲簪,繁瑣貴氣,插了很多珠釵。蘇綠芙從未如此打扮,雖然好看豔麗,她卻不舒服。她又鬆開,自己挽高頭髮,斜插一直碧體通透的翠釵,簡單卻清麗動人又不失嫵媚。
院中之人,侍女侍衛,肖樂林龍,個個看直了眼,更覺得蘇綠芙如畫中走出的美女,娉婷玉立。
楚景沐不悅地皺眉,這女人明明怕冷得要死,還穿得如此單薄,他讓冰月把貂皮披風拿來,厚厚地裹着蘇綠芙。
王府的馬車停在宮門之外,冰月奔月先下了馬車,沒想到第一看見的是榮王府的馬車也正好停在旁邊。奔月咕噥一聲,“冤家路窄也不是這麼窄的啊。”
蘇綠芙昨晚睡得晚,一路睡過來,馬車停下之時,她睡得正香。楚景沐抱着她,讓她睡得舒服一些,他倒是真好奇極了,他的王妃似乎真的很嗜睡,白天幾乎都在睡覺。只要能躺下的地方,她不會放過,現在連他的懷抱也快變成她專屬的暖牀了。
寵愛似乎也成了一種習慣,他是發自內心的寵着她。
楚景沐笑笑,輕柔地叫醒她,蘇綠芙伸了個懶腰,低喃,“到了?”
“晚上當賊去了麼?”楚景沐好笑地下了馬車,伸出手來,輕柔地抱她下車,冷風吹得她縮縮脖子,睡意也醒了幾分。楚景沐拉拉她的披風,緊緊地裹着她。
雲宛芙似是受了甚大打擊,身子不禁往後倒去,臉色刷的白了。她好不容易見楚景沐一次,卻是他和別人卿卿我我的畫面,那溫柔的笑容,曾經是她專屬的。
如此小心翼翼,如捧着一塊易碎的美玉,那熟悉的溫柔,刺痛她的眼鏡。
榮王第一次見到蘇綠芙,也是驚豔萬千,他和蘇綠芙在風波亭密謀,之後又同出同進,卻從不曾見過她的真正容貌,能和雲宛芙齊名的美人,自是傾國傾城,沒想到如此華麗絕豔,一身雪白,卻風姿嫵媚,風韻更勝雲宛芙一籌。
楚景沐也見到雲宛芙,本來摟在蘇綠芙腰上的手微微一僵,不動聲色地放了下來。他看着雲宛芙癡情的目光,一時感慨萬千,如此悲傷,過得不幸福麼?
唯獨蘇綠芙,脣角掠過一抹笑意,如看戲一般,她看向榮王,眼底掠過一抹警告,榮王眸光晦澀,這女子真是機關算盡,這麼小的細節,竟然也要盡善盡美,她的城府究竟多深?
“景沐……”雲宛芙喊了一聲,正要迎過來,榮王抓住她的手腕,面色不善,雲宛芙恍惚想起,這是皇宮外,身份有別,只能生生剋制住對楚景沐的深情。
“楚王,好久不見,河南之事本王都聽說了,父王龍心大悅,前途無量啊。”榮王笑着和楚景沐打招呼。
楚景沐淡淡道,“哪比得上榮王……”
兩人不鹹不淡地寒暄幾句,蘇綠芙微笑看着雲宛芙,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雲宛芙面色陰沉,怨恨地看她一眼,蘇綠芙暗忖,風度啊,風度,大家閨秀的風度呢?如今尚是這樣就怨恨她,若是知道這一場花轎錯嫁是她一手策劃,雲宛芙不是會恨得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