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你瘦了~

到了點,夏候燁果然派了個內侍來接。

舒沫帶着立夏和綠柳出了二門,驚見一輛四輪馬車金碧輝煌地停在院中。

外面描金繪彩,裡邊鋪錦堆繡且不去說,只那拉車的馬兒看了都叫人眼前一亮。

一水的烏錐,通身烏黑亮麗,沒一根雜毛,每一匹都是萬中選一的良駒。尋常人一馬難求,他一下子找來六匹,且只用來拉車!

嘖嘖嘖,囂張得一塌糊塗,果然是夏候燁的風格!

巴圖等在馬車外,見了舒沫躬身行了一禮:“參見慧妃。”

“巴將軍……”舒沫忙還了一禮。

“上車~”馬車裡傳出冷肅的聲音,無禮地打斷了她。

舒沫無奈,只好扶了立夏的手,彎腰上了馬車。

不出她的意料,車內比普通馬車寬敞一倍,佈置得十分華麗舒適,坐四五個人完全綽綽有餘。

可惜,看着身姿筆挺,端坐在車廂中,不苟言笑的夏候燁,一股沉鬱的感覺撲面而來。

一想到要跟他在這相對密閉的空間裡,獨對至少四十五分鐘,舒沫身上三萬六千根寒毛全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哎,不知道現在跳車,來不來得及?

“忘東西了?”正胡思亂想,冷肅的聲音沉沉響起。

“嗯?”舒沫擡頭,觸到他略略不耐煩的黑眸。

“若不是十分要緊,便算了,時間快來不及。”夏候燁摸出懷錶,按開瞧了一眼。

“沒有~”總算弄明白他的意思,舒沫急忙搖頭。

夏候燁眼裡升起詫異之色,卻只冷冷地道:“坐。”

舒沫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車,竟一直盯着他發呆,不禁面上一熱,胡亂挑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可以走了~”

夏候燁不語,只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象盯着獵物的獵人。

這讓舒沫非常的不爽,索性也不吭聲,不閃不避,冷冷地瞪了回去。

夏候燁哂然一笑,移開視線。

還有一整天,他可不想把兩人弄成鬥雞眼。

舒沫自覺得勝,彎脣一笑,得意地收回視線。

小子,跟她鬥,還嫩着呢!

“東西都準備好了?”也不知默了多久,夏候燁天外飛來一句。

舒沫愣了一會,才明白他問的是給崑山伯的賀禮,輕應一聲:“嗯~”

“不會也是一面鏡子吧?”夏候燁不無諷刺地問。

舒沫睜大眼睛,做驚佩狀:“王爺怎麼知道?”

她又不傻,人家孩子滿月,她巴巴地送面鏡子過去!

夏候燁輕哼一聲:“是什麼?”

舒沫心中訝異,坦然道:“一副赤金鑲寶石的瓔珞,一對赤金腳鈴。”

只一晚上的功夫,自然來不及準備小孩子的衣服鞋襪。

再說了,舒潼的女紅,本就是舒府衆姐妹中最出挑的。別人花了心思做得再好,怕也入不得她的眼。

倒不如送幾件值錢的飾物,一來省事,二來也符合舒潼那愛顯擺,喜歡掐尖的性子。

“嗯~”夏候燁輕輕點頭。

“那個,”舒沫猶豫了一下:“爲什麼要問?”

一般來說,人情往來這種事,男人是不理會的。他不但問了,還很詳細。

夏候燁卻閉上眼睛,不再理她。

舒沫不知怎地,突然想起昨晚他說自個愛錢,忍不住加了一句:“你放心好了,我花的是自個的體己銀子,沒……”

他頗帶些玩味地看她一眼,打斷她:“回去走公帳。”

舒沫頓時心中一陣氣悶:“這麼說,是怕失了王府的體面?”

夏候燁笑而不語,給她來個默認。

舒沫氣結,掉過頭望向窗外,發誓不再理他。

“王爺,崑山伯府到了~”巴圖驅了馬過來,在車窗邊低聲提醒。

車伕把馬停了,夏候燁率先跳下馬車,卻並不即刻離去。

他站在車門邊,伸出手握了舒沫的臂,顯然是打算攙她下車。

他修長的大手有一層薄薄的繭,溫熱而粗糙。

舒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掙扎,卻被他牢牢地握住。

夏候燁狀似親熱地傾身過來,附耳低語:“大夥都瞧着呢~”

舒沫以眼角餘光輕輕一掃,果然可以瞧見幾道微微晃動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氣,以指尖輕輕搭着他的掌心,彎了腰跨出了車門。

“睿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崑山伯章學敏早已得到信,帶着幾個人在門口等候,見馬車停穩,急忙走過來見禮。

舒沫偷眼一瞥,京城四公子竟赫然在旁,心中咯噔一響,搭在夏候燁掌中的手微不可察地輕輕一顫,立刻垂眉斂目,專心看着腳底。

夏候燁嘴角含着淺笑,右手牽着舒沫,左手虛扶:“崑山伯不必多禮~”

“睿王~”夏候熠也抱拳施了一禮,強忍着不去看他身邊的舒沫,眼角餘光卻忍不住往她身上瞥。

時隔二個多月,終於再次見到小七。

魂牽夢縈的女子就在眼前,觸手可探,卻又遙不可及。

只因,她是睿王的妾。

明明相距咫尺,卻連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祁興業,鄭竣也都抱拳相揖:“參見睿王~”

只邵惟明只顧癡癡地盯着舒沫瞧,竟然一動不動。

鄭竣心中大急,當着夏候燁的面,又不好去拽他,只好輕咳一聲,大聲道:“久聞睿王英明神武,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小子,不要命了?

當着夏候燁的面,公然覬覦他的愛妾?

邵惟明猛然回神,卻對着舒沫,懵懵懂懂地說了一句:“”

衆人大驚失色,齊齊望向夏候燁。

夏候燁神色不變,嘴角含着一抹譏刺的笑,低了頭去瞧舒沫:“明公子很惦念你呢~”

舒沫十分鎮定地擡頭,緩緩掃了衆人一眼,最後視線落在邵惟明身上,微微一笑:“諸位,別來無恙。”

邵惟明見她面色紅潤,又是安心又是惆悵,一時情緒大亂,半天,擠出一句:“你很好~”

未見她時,盼着她一切安好,不受磨難;可見了面,發現她真的過得很好,又覺得不是滋味……

他怎麼了,沫沫過得好,爲什麼會失望?

難道,他竟盼着她在睿王府日夜煎熬,生不如死嗎?

想着這些,他越發心亂如麻。

“七姑娘,別來無恙~”鄭竣圓滑,更熟知他孟浪不羈的性子,生恐他惹出什麼亂子來,微微一笑,搶着還禮。

“恭喜四姐夫~”舒沫也不再理他,朝着章學敏,曲膝,盈盈施了一禮,不動聲色地擺脫了夏候燁扶在腰間的手。

章學敏看一眼舒沫,雖驚訝於這種場合,夏候燁竟帶個姨娘前來,也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面上卻親切地道:“內子在內院,若知七妹來了,必定很是高興……”

他也狡猾,鄭竣既然不提,他自然也隻字不提舒沫姨娘的身份,免得大家尷尬。

舒沫臉上帶笑,顯得很是熱絡:“自上次四姐回門,算起來已有一年多沒見四姐了,心中想念得緊。你們在這裡聊着,我去後院看四姐~”

其實她上次嫁林慕雲,舒潼是回過舒府的,不過舒沫既然迴避,章學敏自然也不會傻到去戳夏候燁的痛腳。

“她見到你,定然也很歡喜~”章學敏一邊笑着,一邊叫了個丫頭過來:“碧琴,帶七姑娘去見夫人。”

舒沫向夏候燁施了一禮:“妾身失陪了~”

“嗯~”夏候燁輕哼。

立夏和綠柳見狀,忙走過來,陪着舒沫往內堂走去。

夏候燁淡淡地吩咐:“好生侍候慧妃娘娘,別讓她四處亂逛。”

章學敏實在太過驚訝,失聲問道:“何時的事?”

“好教四姑爺得知,我家小姐昨日已晉了側妃,蒙王爺青眼,賜了彗妃之名。”立夏躬身,恭敬地回。

綠柳眼中閃過得意之色,礙着人多,只敢抿着嘴笑。

“恭喜慧妃娘娘~”祁興業等一怔,忙齊聲賀道。

夏候熠心中一片茫然,機械地跟着衆人道賀,只覺聲音乾澀無比。

“舒沫~”夏候燁忽然叫住她。

舒沫茫然回頭:“王爺還有何吩咐?”

夏候燁緩步過來,伸手替她把額前稍顯凌亂的發拂了拂,柔聲道:“去吧~”

夏候熠默默地看着,瞳孔微縮,忽然憶起那日花田中,贈她木梳,爲她梳髮及笈。

心痛如絞,右手倏地在寬大的袍袖內緊握成拳。

小產風波(二)構建和諧農莊你不是舒沫天人永隔(七)究竟哪裡不滿意?膽也忒肥了半夜私會欺世盜名睿王入宮了熊掌和砒霜(四)誰造的謠!珍愛生命宮變(六)劫持自己強,纔是真的強珍惜眼前人小姐變漂亮了西行(四)瘋狗要咬人脫困(一)印鑑驚現要證據還不容易代表人類消滅你密謀宮變(二)鬥爭(四)春日宴(一)假孕爭寵弔唁她比小姐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螳螂捕蟬跟王爺做宗交易男人的恥辱眼光問題心如死灰你,好自爲之吧脫困(七)我有的是時間小七,你變了忘了,更好印鑑驚現舅老爺來了超越想象,挑戰極限(二)逃亡(十)一切,非我所願空口無憑及笈半塊玉驚雷醺然欲醉葬禮黃雀在後(五)瘋狗(二)王爺笑了集訓(二)醺然欲醉無功不受祿宅心仁厚的小姐會師(六)莫忘了,你也是女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二)誰這麼無聊我有什麼不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二)抄家公子熠心如死灰我需要一個餌不會下蛋的母雞想當年熊掌和砒霜(三)他,你惹不起。偷樑換柱這筆賬,先記下燁兒,你會後悔的!番外 044 賭局番外 007 殺婢天人永隔(八)你的保證不值錢太子廢黜女人就是嬌氣熊掌和砒霜(三)那是你的專長慧妃根本不能生無福消受最醜的絡子婆媳和睦番外 020 豬八戒背媳婦睿王,別來無恙遍地開花(二)西行(三)黃雀在後(四)井裡浮屍熱熱鬧鬧過大年小心掉坑裡喜脈樞密司原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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