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零蘭聽到呼救聲衝了進來,看到安寧摔倒在地,身下流出的血越來越多,嚇得幾乎要暈過去了。“主子,主子你怎麼了,別嚇奴婢啊!”
安寧只覺着腦袋暈乎乎的,身下有什麼東西在漸漸流出,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心裡害怕到極點,雙手本能的抓住零蘭的衣領,喘着氣說:“救救我,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主子您不要說話,奴婢去叫太醫。”零蘭哭着安撫她,末了衝後面呆了一片的宮人喊:“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找太醫!還有……把皇上找來,快去御書房請皇上過來!”
幾個宮人反應過來,忙跑出去兵分兩路找皇上和太醫,剩下的宮人把安寧扶到牀上準備熱水毛巾。安寧身子本就不好,如今疼的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不多時便昏死了過去。
畫珠靜靜的站在門口,看着一衆宮人端着一盆盆血水進進出出,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一時渾身無力,癱在了地上。
“王妃您怎麼了?”
畫珠吸了口氣,搖搖頭道:“無礙。”
可這宮人擔心她的安危,忙走進去跟零蘭說:“零蘭姐姐,奕王妃身子好像不大舒服,要不要……”雖然現在安寧最重要,可奕王妃也絕不能怠慢,尤其這個奕王妃還有身孕,肚子也揣着皇家的種。
零蘭正手忙腳亂給安寧止血,聽到有人說奕王妃,火一下就上來了,“管她做什麼,娘娘若是有事,我們都得死,外面的女人就是罪魁禍首,你還管她?!!皇上呢,太醫呢,來了沒啊!”
“今年災害特別嚴重,朝廷的防範措施根本沒多大作用,在這樣下去,恐怕還會連累明年甚至後年百姓的收成,請皇上儘早……額,皇上,皇上?”丞相正跟明弘帝商量應對災害的對策,卻發現他似乎不在狀態,連聲喚道。
旁邊的幾個大臣也開始竊竊私語。
魯福海瞄了眼明弘帝,輕咳一聲,
明弘帝這纔回過神,“好,那便依丞相所言。”
“皇上,一心可不能二用啊。”丞相是看着明弘帝長大的,說來還算他半個老師,這會子毛病又犯了,開始說教。
“是朕的不是。”明弘帝倒是大方的承認了錯誤。
只是,心裡那陣隱隱的不安和刺痛卻依舊沒有散去。
“皇上可是想念良妃娘娘了?”一個大臣開口問道。
明弘帝一頭黑線的看着那個目光帶着些許期待的大臣,他可不會認爲這些人能八卦到這種地步,那種目光,看着像八卦,實際上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彷彿一旦他回答是,那唾沫星子又將飛揚在大殿中,要知道,最不滿意安寧封妃的就是眼前的幾個人了,在得知安寧有孕以後,每天早朝那個眼神就像要把他撕碎了一樣。
“自然不是,朕只是在想如何改進丞相的方法,不過想了一會,發現丞相的法子果然是極好的,哈哈哈。”
底下的大臣:“……”
這時,外面匆匆進來了一個小太監,看起來十分驚慌,魯福海連忙跑了下去,訓道:“沒看到皇上在議事啊,還不快滾下去!”
小太監身子抖了抖,擡起頭來稟道:“皇上,是未央宮……”
明弘帝蹙眉,餘光瞥見幾個大臣面露不悅之色,說道:“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你先下去。”
“可……可是……”
明弘帝正要發火,可轉念一想,安寧再如何也不會這麼不懂事,只道:“你上來說。”
小太監幾乎連滾帶爬的跑上去,這個舉動讓明弘帝當然心漏了半拍,該不會是安寧真出了什麼事吧?
那小太監跟魯福海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麼,竟叫他臉色大變,甚至顧不上還有大臣在場,哆嗦了一下,半天才蹦出良妃兩個字。
大臣們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上首的明弘帝就沒了影。魯福海嚥了咽口水,用拂塵抽了那個小太監幾下,怒罵道:“你也不早說!”
小太監欲哭無淚,自個兒本來是想說的,可是他一來魯福海就追着他罵,他哪有那個膽子說。
“快快快,不是說歐陽神醫回皇城了嗎,趕緊把人給我揪出來啊!”
“是,奴才這就去。”
景昀用了輕功,不多時便到了未央宮,可是站在門口,卻怎麼也邁不出腿。
那一盆盆觸目驚心的血水,直叫他不知天南地北。
“皇上?奴婢參見皇上。”
“良妃怎麼樣了?”
“娘娘……娘娘她……”
小宮婢吞吞吐吐沒個準話,讓景昀更加焦心,只能自己跑進去看個究竟。
但是還沒進內殿,景昀就被攔在了外面,“皇上,皇上您不能進去。”
“滾開!”景昀如果說剛開始他還能冷靜面對,此時便徹底失控了。
“皇上息怒!”未央宮嘩啦啦的跪了一地宮人。
望着一地的宮人,景昀心情怎一個複雜可以形容,安寧還躺在裡面生死未卜,他卻連見,都不能見上一面。
“皇上。”尹奉儀走了出來,勸道:“皇上,這裡不是您該來的地方,您若在一旁,這些個宮人難免也有壓力,良妃也會更危險了,不如您先出去等着,她會沒事的。”
尹奉儀的話卻並沒有讓景昀有絲毫的心安,他聽得出,尹奉儀這話明顯底氣不足,安寧……恐怕凶多吉少。
景昀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內殿,裡面除了宮人的忙碌聲,再無其他聲息,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到無法呼吸。
“叫零蘭來見朕。”景昀掃了眼跪在地上的一羣宮人,說完便走了。
未央宮大廳
“奴婢參見皇上。”零蘭福禮。
可是上首的景昀卻好像在發呆,沒有一點反應,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零蘭還保持着福禮的姿勢,終於,她再也受不住了,雙腿一軟忙跪下請罪:“奴婢該死,沒有護好良妃娘娘,求皇上降罪。”
景昀冷笑,“降罪?良妃和腹中的皇子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便是誅了你九族也不抵用!”
他氣急,隨手扔了個茶杯 好在並沒有傷到零蘭,只是落到了她跟前,摔成了碎片。
零蘭哭着磕頭,嘴裡念着:“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景昀喘了會兒氣,看向零蘭,眼中寒光漸濃,“究竟是怎麼回事?”
零蘭一愣,滿臉淚痕的看着景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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