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天空烏雲密佈,如同皇城,風雨欲來。
明弘帝仍沒有任何消息,可國不可一日無君,加上太后狼子野心,奕親王登基,已是衆望所歸。如今,景奚雖還未稱帝,卻已經開始處理朝政,只待過段時日,倘若明弘帝還沒有消息,便舉辦登基大典。
不僅朝堂局勢緊張,宮中亦是人人自危,昔日獨寵後宮的莊貴妃被禁足在麟趾宮,而唯一懷有龍嗣的惠嬪則無故消失。後宮嬪妃也都被控制起來,弄得人心惶惶。
長公主府
“放肆!你們這些不長眼的奴才,就你們的身份,還敢碰本宮,小心本宮叫皇兄砍了你們的腦袋!”
“喲,您還真當自個兒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長公主了?”那太監有些氣惱,可到底見過大世面,並未表現出來,反而冷嘲熱諷,“你的皇兄現下都去陰曹地府報到去了,怕是砍不了奴才的腦袋了!”
錦月長公主瞪大了眼睛,怒罵道:“你這狗奴才,竟敢詛咒皇兄,你……你就不怕……”
“我呸!”那太監冷笑,面帶不屑,“長公主殿下,您要想活命,最好乖乖聽話,指不定到時奕親王稱帝,還能保留你長公主的尊號,太后她老人家若是高興,還會給你找個俊俏的駙馬爺,保你一生富貴無憂,可要是你不聽話,惹惱了太后,恐怕就……”
錦月頓時怒不可遏,正要發作,站在一旁的清河公主突然放聲大哭,“父皇……我要父皇,我要父皇!”
錦月長公主忙蹲下來,抱着小公主,哄道:“蕁兒乖,父皇很快就回來了,你父皇絕對不會讓這些壞人得逞的!”說着,還瞪了那太監一眼。
明弘帝雖然生死未卜,可錦月長公主到底還是個皇家公主,在上邊沒有確切的指示下來之前,他一個小小的太監還真不敢對長公主怎樣,所以沒再說什麼,吩咐侍衛好好看守,輕哼一聲,拂袖而去。
望着太監的背影,長公主沒了方纔的跋扈,眼中的擔憂愈加濃重。
“姑姑,父皇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長公主抹去景蕁眼角的淚痕,笑道:“怎麼會,蕁兒的父皇可是真正的九五至尊,哪是旁人說害便可以害了去的,蕁兒儘管放心,你父皇……他很快就會回來。”說完,便將景蕁拉到懷裡,臉色卻更加沉重。
夜晚的長生殿和往常一樣,燈火不滅,可氛圍凝重得很。
安寧、魯福海、尹奉儀、瑪瑙三人圍在桌子邊,久久無言。
還是安寧先開了口,“瑪瑙,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瑪瑙只是一個二等宮女,可如今在長生殿卻幾乎是領頭的人物,實在讓安寧疑惑她的真實身份。
“她是皇上的暗衛。”尹奉儀擡眸,答。
“什……什麼?”安寧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着瑪瑙,後者淡然一笑。隨即,安寧便釋然了。瑪瑙從一開始就不簡單,以前同屋時,瑪瑙的話最少,存在感也最低,總給人一種不顯山不露水的感覺,原來她的身份竟是本該隱在暗處的暗衛。
皇上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誰能想到,長生殿的一個二等宮女,會是見不得光的暗衛。
想到皇上,安寧的眼神又黯淡下來。
瑪瑙笑道:“發現皇上待你不一般時,我還真被嚇了一跳。”
她自小便是作爲暗衛培養,跟在皇上身邊有好些年了,能得皇上如此歡喜的女子,除了那位,也就只有安寧了。
平日裡看安寧,是那房裡最老實的,不想造化卻是最大的。
“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尹奉儀不悅,“現在該想想怎樣能找到皇上。”
魯福海苦哈哈的笑了,無奈道:“我們連長生殿都出不去,怎麼找皇上啊!”
“嗖——”一聲劃破空氣的聲音從瑪瑙耳邊掠過,不多時,一隻箭便握在了她手心裡。
“這是……”
瑪瑙取下箭上的紙條,掃了一眼,原本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了,“是歐陽神醫。”
尹奉儀一喜,“他怎麼說?”
瑪瑙轉過頭,道:“他說他有皇上的消息,不過他抽不開身,需要我出宮與他會合。”
“那我也去。”安寧說。
瑪瑙不贊同,說道:“你不行,外面很危險。”
“我不怕,皇上生死未卜,現在既然有他的消息,我肯定要找他。”
“你……”尹奉儀眉心一跳,安寧堅定的眼神竟讓她鬼使神差的應了下來, “好,那你和瑪瑙一起出去。”
“尹奉儀!”
尹奉儀笑道:“她既然想去那便讓她去罷,我相信皇上若是看到她,也會高興的。”
“可皇宮的侍衛不是吃素的,尤其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最多帶她出長生殿,這皇宮,萬萬是出不去的。”瑪瑙輕功雖然不錯,但這種時候,她只能自己一個人出宮,若再帶上一個人,只怕還沒接近神武門,就被發現了。
一時間,寂靜無聲。
良久,尹奉儀才緩緩道:“看來,只能找她幫忙了。”
瑪瑙震驚的看向尹奉儀,“你說的是……”
魯福海連忙搖頭,“不可啊,尹姑姑,難道你忘了當年的事嗎?這……這不是要我們重蹈覆轍嘛!”
“可如今在宮裡,我們唯一能信得過的,也就只有她了,與其困在這裡,倒不如賭一把。”
安寧聽的一頭霧水,可又不敢多問,這種明明大家都知道,她卻什麼都不懂的感覺真不好。
ps.要加緊完結了,這本書竟然也撲了,偶表示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