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那麼說?”
劉溫伯牢牢緘口:“我什麼都沒說。”
“你說了!”阿淫不滿,分外實誠的打自家掌櫃的臉:“清荷姑娘與喬二公子纔來京城的那一日,阿能說,今年怕是要喝第二十四杯喜酒了,是掌櫃的你說不一定,你說清荷姑娘看喬二公子的眼神一看便知是情意,可喬二公子的眼神卻少了一分男女之間的衝動,過於平靜,還與我們打賭了!就你一人押得不會有喜酒!”
劉溫伯:“……”他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猛地擡腿一腳朝阿淫踹了過去。
阿淫淡定的一跳,離他三米遠,“阿能四人都可以作證,喬二公子要與清荷姑娘成親的那日,您還因爲輸了銀子給我們擺了好些臉色,後來……總之我們又倒賠給你了就是。”
劉溫伯覺得這人真是……吃裡扒外!
一旁阿不阿能四人看自家掌櫃的眼神殺過來,登時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
劉溫伯悶咳一聲竭力鎮定:“既然方位都已經查清楚了,那便下山下山!”
喬彌冷道:“劉掌櫃整日可還真是頗賦閒情。”
劉掌櫃堅持自己此刻聽不到喬二公子說的任何話,逃也似的首先躥下山去。
喬彌在原地停了一瞬,才往山下走,一行人便也隨即跟上。
將要回到金駿眉客棧之時,隆街西尾,遇上公主,兩邊人頓住,阿淫似想要上前,被劉溫伯給攔了攔。
公主不說話,盯着喬彌看,喬彌也不說話,他此時看公主,心中躁動超過了惱怒。
兩邊人僵持半晌,荷菱看得怪着急,湊近公主身邊脣不動聲動:“公主,你怎麼不說話啊……”
鳳磬瑤臉色冷了冷,不吭聲。
喬彌終於移開目光當沒看到,錯步繞過她,徑直離開。
兩邊擦身而過,公主回身看他離開的方向,眼眸微斂,抿脣有絲惱意,荷菱忍不住道:“公主,都見到了你怎麼不跟駙馬爺解釋啊?”
鳳磬瑤垂眸,扭身往相反的方向走,聲音僵冷:“解釋了他也不見得會信我。”
她神情間頗爲硬氣,可荷菱往她眼底下看,卻分明看到了一絲委屈。
其實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公主所爲,她都不會解釋,公主是一個很傲氣的人,做了的話沒必要解釋,沒做的話不需要解釋,解釋是一種最爲無力的東西,直擊人心最脆弱的信任,而公主,向來是一個任性到幾乎我行我素,驕縱的近乎強勢的人,這些薄弱的東西,她不願去碰。
斜陽西垂,兩人身影在蕭索街頭無限拉長,昏黃天暖,公主忽然駐足,看荷菱:“你說除了我,到底還有誰會綁了那小妖精?”
荷菱迅速快答。
“翁貴妃?”
“正禁足!”
“皇上?”
“他恨嫁!”
“長公主?”
“你用腦想!”
“小妖精自己?”
“不可能!”
“言先生?”
“……”
鳳磬瑤看了她一眼,荷菱也被自己給悚了一下,不過腦的,居然把這個名字給說了出來,分明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人,可說出來之後,卻似在心裡紮了根,隱隱竟覺得,言先生,卻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