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磬瑤臉一沉:“賀喜?賀什麼喜?”
翁貴妃嬌嬌的笑:“喬大夫,你來告訴磬瑤公主,有什麼喜?”
鳳磬瑤目光刀子似的割到喬彌臉上,細看那黑亮的眼眸底下,又是憤怒又是委屈。
喬彌:“……”他真是無辜的,他也只是方纔沾上了翁貴妃的脈而已,根本還沒來得及跟翁貴妃說一句病情,她便衝進來了,能有什麼喜?
若非要說喜的話,那便是翁貴妃這不孕,他確實能治,只是看鳳磬瑤這模樣……
心中微嘆,他拱手面向隔斷裡間,“貴妃娘娘恕罪,草民愚鈍,未能解貴妃娘娘言中之意。”
鳳磬瑤眼眸一彎,眸中冰雪稍融,看向金簾後頭那曼妙的身形笑了一聲:“貴妃娘娘,您可聽見了?喬大夫既然說他不知道,那您不妨就親自告訴本宮,有什麼喜?”
裡頭一時沒有聲音傳出來,想也知道翁貴妃此時的臉色十分難看,她那番話,本是給了喬彌一個攀龍附鳳的機會,這話若是常人,接的好了,至少也能換來一個太醫令之職,可這人……是不是傻?
怎的沒有半點心動之色,竟就這般回絕了她?
“沒有喜?”翁貴妃聲音緩緩傳了出來,原本的慵懶嬌媚染上了一層徹骨的寒意,她冷冷兩聲低笑:“喬大夫,你這意思是……本宮這頑疾,你是治不好了?”
“娘娘身子孱弱,又日夜操勞腎氣不足,加上依脈象看來,娘娘三年前應曾滑過一次胎,已傷了胎位,想要再孕,以草民之能,怕是不能了。”喬彌嗓音清淺,低沉疏禮,細細聽來無絲毫起伏。
裡面的人柔柔地輕聲道:“喬大夫,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仔細想想,能不能?”
喬彌落落大方,薄脣輕啓,淡淡逸出了兩個字:“不能。”
“放肆!”翁貴妃勃然大怒:“來人,把這欺君罔上的逆賊給本宮拉下去,亂棍打死!”
“誰敢動!”鳳磬瑤嬌叱一聲,外頭內監剛剛跨進一步,生生退了回去。
翁貴妃陰陽怪氣地冷哼:“可真是奇了,區區一介庸醫,竟勞得磬瑤公主開了口,不知道的,還當公主您私底下與他有什麼內情呢。”
鳳磬瑤譏笑:“你生不出兒子,天下治不好你的大夫多了去了,貴妃娘娘還想來一個殺一個麼?你聲名狼藉本公主不管,可你魅惑皇兄對你一再縱容,本公主便不能坐視不理。”
翁貴妃臉色冷極:“公主這說的是哪的話?他得有錯在先,本宮纔敢罰啊,皇榜昭示的是皇家尊嚴,既然揭了,那便得有十足的把握,否則,那便是欺君之罪,本宮只是將他杖斃而已,尚未將他誅以九族,已是足夠客氣,公主您縱使身份再尊,也不可包庇此等逆賊,否則,依照刑律,可是以同罪論處。”
“貴妃娘娘真是好大的架子!”鳳磬瑤聲音驟厲:“本公主乃皇上親妹,上頭還有一個桓王叔,誅九族,本公主的九族都是姓鳳的,你動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