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醫仙小姐憐本王愛慕深情,與本王攜手共渡半生逍遙如何?”
林小寧笑吟吟舉起酒盅,羞答答地說道:“幸得六王爺愛慕,又豈知小女子初在青山洞時,早已對君傾心,否則又豈能將大黃相送,本就是定情之物,只嘆君不知,空費了小女子兩年的光陰守候。”
寧王癡癡地看着,呆呆的舉着酒盅。
林小寧忍着笑,嬌滴滴地以袖擋杯,一飲而盡。
寧王也忙跟着一飲而盡,直直地盯着林小寧,犯傻的發笑。
林小寧大笑起來,很是放肆:“正如未琢的璞玉,空費了何氏的血淚……”
寧王只覺甜蜜言語竟然如此快樂有趣,低聲嘆息:“醫仙小姐深情至此,感天動地,本王待要如何回報?”
一語既出,竟是情緒萬千,胸中翻涌,目光閃閃。
林小寧酒喝得太急,已經醉了,呵呵笑道:“回報我,你已回報了。”
寧王迷惑又灼熱地看着林小寧。
林小寧迷瞪瞪的醉笑着:“你對我是與衆不同的,因爲我爲你耗費了心血與精力,才使你變得如此重要。”
寧王沉默不語,久久地看着林小寧。
林小寧又飲了一盅酒,童趣大發,忘乎所以,笑嘻嘻地又說道:“小王子遇到小狐狸,小狐狸請求小王子馴服它,小王子問道,什麼是馴服?”
“是的,什麼是馴服?”寧王好奇問道。
林小寧口齒不清笑着,“是啊。什麼是馴服?!狐狸說。‘這是已經早就被人遺忘了的事情。它的意思就是建立聯繫’。”
“馴服就是建立聯繫?”寧王失笑。
“是啊,正是。”林小寧又是一盅酒飲盡,寧王阻止不及,笑道:“慢慢喝,又沒有與你搶酒,”
“你也喝,我喝一盅你也得喝一盅。”林小寧大着舌頭笑道。
“嗯。”寧王斟滿酒飲盡,又往兩個酒盅裡滿上。
林小寧笑道:“喝酒喝到這時最是快樂。飲下去竟是無比舒適,酒一入肚,如蜜汁一樣甘美可口,豁然開朗,自在自在。”
“丫頭酒量雖差,卻是真正懂酒的。”寧王笑道。
“你真會誇我,我喜歡聽你誇我。”林小寧嬌笑着。
“丫頭剛纔所言,馴服就是建立聯繫,這等古怪的解釋,從哪看來的?”寧王好奇笑問。
“古怪嗎。你不感動嗎,我當初是感動的。狐狸請小王子馴服它,如同我與你,人與人之間也是相互馴服的。比如當初,你只是一個男人,與其它男人沒有任何不同,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樣用不着我。對你來說,我也不過是一女子,和其他千萬女子一般無二。可是現在,對我來說,你就是世上唯一的了。”
“你對我來說,也是世上唯一的。”寧王道,聲音低沉熱切。
林小寧又飲盡一盅酒媚笑道:“你的腳步聲與安風安雨的不同,與梅子荷花的不同,我辨認得出你的腳步聲。沒人喜歡傻子,但你笑起來有一點點傻氣,所以我將來會喜歡傻子的笑容,因爲會使我想到你……”
寧王沉默片刻:“將來我看到身着細棉布裙的姑娘,便會想到你。”
“嗯,你將來看到身着細棉布裙的姑娘,會想到我的。”林小寧笑着重複着。
“這是哪個話本,如此有趣又如此深情動人?”
“我心中的話本,你如果是璞玉,我便是何氏。”林小寧又飲盡一杯。
荷花這時才進屋內,看到林小寧滿面醉態,癡癡媚笑。驚呆了。
“你是璞玉,我是何氏,是你馴服了我。”寧王道。
蜀國,蜀王看着手中的書信沉默不語。
“二哥,你決定要這樣做嗎?”
蜀王仍是不語,良久才道:“決定了。”
老三半天不語,低聲道:“二哥,這樣我們太虧了,當初我們三人一起齊心封了蜀國之地,立你爲王,老王雖然年輕出力少,可對我們兩人也的確是忠心不二的,實在不忍啊……”
蜀王又陷入了沉默,老三低低的嘆息着。
蜀王咬了咬牙:“無毒不丈夫!就這麼定了,只能是老五,老五與老六年紀最近,最適合。夏國爲此計得獻出一名大巫,夏國的大巫身份相當尊貴,不亞於皇室。”
老三嘆道:“唉,可老五他……”
蜀王面露狠色:“我就不心疼老五嗎,不如你替老五如何?”
老三打了個冷戰,不言語了。
蜀王掃了老三一眼:“待得老六死去,天運就轉,夏國自然就會全力發兵。老大那邊痛心而失了方寸,而鎮國老頭年歲已大,疾病纏身,目前朝中最有經驗的只是尚將軍,可他卻在西北邊境,到時夏國發兵與尚將軍自顧不瑕,哪裡還管得了西南這邊。我們倆兄弟趁亂打回西南失地,再慢慢打下半個名朝,老五成全我們倆兄弟,追封也好,世襲罔替也好,都沒問題。我們善待他的家眷後代,各種尊榮自是由他們享用不盡。”
京城丞相府,王丞相看着信陰陰笑着。
牡丹輕扭腰肢進屋來,紅脣微啓而笑:“大人,可是有什麼好事,如此開心?”
王丞相笑着招招手,牡丹便妖媚上前,坐到王丞相的腿上,嬌聲低語:“丞相大人,今天牡丹燉了虎鞭湯……”
王丞相笑眯眯在牡丹的蜂腰上擰了一把,牡丹咯咯地笑了起來。
王丞相頓覺骨酥,雙手便在牡丹身上摸索着。牡丹吃吃低笑,輕聲耳語:“大人不急,待到晚上,牡丹便好生伺候大人……”
王丞相春風得意地笑了:“牡丹我的心肝,你真是我的小心肝,有你這樣的佳人在懷,我必能大功告成。”
牡丹吃吃笑道:“大人的大事,牡丹小女子自是不懂,但牡丹心中裝着大人,待得大人事成後,牡丹只要一個名份既可。”
王丞相笑問:“牡丹可知道大人我謀劃何事?”
“牡丹愚笨,許多事不懂,但大人正當年華,身強體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要小心謀劃才能防得小人算計不是。”
“我竟不知道牡丹這般聰慧,待得大人我事成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名份自然是要給你的,榮華富貴也是要給你的。”
牡丹欣喜笑着:“謝謝大人疼愛牡丹,不知大人今天爲何事這般開心?”
王丞相笑道:“我的眼中盯肉中刺很快就會拔除了。可不是值得樂的一件喜事嗎?”
“牡丹恭喜丞相大人心想事成。”牡丹嬌媚笑道。
“這幾日你又去花滿樓了,可是去炫耀你那串東珠鏈子?”
牡丹撒嬌笑道:“大人,那串東珠鏈子可是比皇后所得的都要大,價值邊城,大人說賞就賞牡丹了,牡丹感激不盡,牡丹生生世世回報大人的寵愛。”
“要說女人這些事物,也不知道爲何這麼就讓女子歡喜,王丞相笑道,那串東珠鏈子,也是人家送來的,知道我身邊有你這麼個美人兒。不賞你能賞誰。”
牡丹快樂說道:“牡丹謝大人的寵愛,大人,牡丹今日得聞一樁樂事,說給大人同樂一番。”
“哦,又聽到什麼趣事?”
“是關於鎮國將軍的事呢,有傳言說鎮國老兒身體大好,夫人還有意爲他納一房側室,要說鎮國老兒這把年歲了,還想納側室留後,可不笑死了嗎?”牡丹捂嘴吃吃笑着。
王丞相立刻頓住:“牡丹,這傳聞是聽哪個說的,從哪個嘴裡傳出來的?”
“聽菊花說的,也不知道從哪得聞,反正就是個樂子。”
王丞相想了想也笑了起來:“這種老傢伙,最是不服老,一生無子,臨老了,還想納妾留後,真是妄想。”
“可不是嗎,都多大年歲了,鎮國將軍五十好幾了吧,又是武將,哪似大人這般懂得養生之法,如此風流倜儻,風度翩翩如少年郎。莫說大人如此年輕,就是到了鎮國將軍這把歲數,也是丰神俊朗無人能及。”
“小嘴兒可真甜,”王丞相笑道,“你先下去,我處理一些事情,晚上……”
牡丹垂首輕笑,更是嬌羞動人:“湯一直燉着,牡丹等着大人。”
牡丹一走,王丞相便道:“來人。”
屋中頓時神不知鬼不覺出現一個黑衣人。
“剛纔牡丹所言你可聽到?”
“屬下聽到。”
“你覺得呢,可信有幾分?”
“屬下覺得是不可能?”
王丞相沉思道:“或是局,自去年年底,姓胡的與朝中一些交好的一直活躍不休,設下連環局,還得逞了。如今他們是有些忘形了,鎮國老兒現在與寧王屬下一直不斷忙碌着,保不定又是想出什麼陰招。鎮國老兒此次回京城氣色是好轉許多,看着也年輕許多,可若是說能生子嗣,實難讓人信服。這傳聞是爲什麼目地而傳出?其中有什麼陰謀……”
“大人,屬下去查。”
“嗯,小心行事,莫像那個蠢貨一般,劫了人還被人救了,劫人的人到現在也沒尋到,估計是被毀屍滅跡了。還讓姓胡的他們拿了這個理由,與那不知道怎麼就鋪天蓋地的通緝令扯到一起,揪出七個人。”
“大人不必動氣,他們得勢也只是暫時的,到大人事成後,朝中大亂,到時,可以……”黑衣人停止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