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吐着血紅的信子看着於燁，眯着眼睛享受於燁的撫摸，這個場景本就是和諧有愛的，詭異的是小青的頭是從於燁的手背探出來的，而且只探出了腦袋和一截脖子，後面的身體完全不知道在哪裡。
肯定不在於燁的手臂中，否則就算它頭大身子小，也必然會讓於燁的手臂發生變化，可左胳膊和右胳膊完全一樣，除了手背上多出來個蛇頭外沒有任何區別，它的身體呢？
站在堵住過道的泥土前，於燁思考了一會，得出了一個無法證實的答案——小青的身體還在玄蠱牌裡。
玄蠱牌的第三個功能是納蠱，出入口就是玄蠱牌上的那個“蠱”字，玄蠱牌之玄妙於燁一直沒能研究透徹，但他已經比藥蠱門的先人們領先很多了，至少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發現了玄蠱牌的三個功能。
小青的出現莫非就是玄蠱牌的第四個功能？只要能把把出入口放在他的身上，小青無論想從哪裡出來都可以，這可以看作是第三個功能的延伸，但於燁想了想就否定了。
這是個獨立的功能，因爲玄蠱牌“沒有腦子”。
如果它有腦子的話，連在身上投射出入口的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爲什麼不溝通呢？將自己的聲音或思維投射到於燁的大腦裡，恐怕不會比在皮膚上投射出入口複雜多少。
而如果它沒有腦子，不會像碳基生物那樣思考，它又如何確定出入口投放在哪裡？小青剛纔在手腕上出現，現在在手背上出現，說明出入口是可以變化的，但不是隨機的。
如果剛纔小青出現的地方不是手腕，而是在脖子、腦門或任何別的地方出現。它都不一定能咬到秦洞天，秦洞天抓着於燁的手腕，手碗與虎口零距離接觸。只有從這裡發起攻擊纔是最有效的。
玄蠱牌沒有腦子，不會思考。出口爲什麼會放在這裡？答案此時已經呼之欲出——小青。
小青有腦子，有戰鬥——或者說掠食本能，知道從哪裡發起攻擊最恰當，它選擇了手腕，也成功了，現在它選擇從手背出來也不難理解，在很久之前。它就喜歡纏在於燁的手臂上，將頭放在於燁的手背上睡覺。
這是小青的選擇，而不是玄蠱牌，玄蠱牌只是給它提供了一扇門。緞子它提供了一個出門的能力，這個能力與長時間的進化有關係，所以這是個獨立的功能，也就是玄蠱牌的第四個功能，納蠱在這個功能面前不值一提。
僅僅是開了扇複雜的門。小青本身並沒有發展出任何更多的能力，但這個小青和玄蠱牌協作生出來的功能，卻是極爲可怕的。
在過去，小青也可以從玄蠱牌中探出頭來咬人，但對方必須是抓住於燁手腕的。可現在，若是有人揪住於燁的衣領，它可以從於燁的下巴伸出頭來；若是有人勒住於燁的脖子，它可以從後腦勺出現；若是有人抓住了於燁的腳踝，它可以從腳底板或小腿出現……
總而言之，於燁多了一種近乎作弊似的、很強力的攻擊手段，從玄蠱牌裡出來時它的速度較慢，但剛纔咬秦洞天的那一口，卻是快若閃電的，最主要的是出其不意，身上突然長出條毒蛇來，恐怕實力比秦洞天強一百倍的人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能全身都出來嗎？”於燁好奇的問了一聲，既然是出口，沒理由只能出來個腦袋吧？
小青有腦子，但不會說話，只是用行動回答了於燁的問題，它在於燁的手上一圈圈盤着爬出來，直到最後那截又細又尖的尾巴出來後才停下來。
“好。”於燁笑着拍了拍小青的腦袋：“你還是回我……回牌子裡呆着吧，免得一會受傷，對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能從我……牌子裡出來，以後我不叫你的時候你就不用幫我了，遇到的厲害的人，我需要你在最關鍵的時候傷敵。”
門是在皮膚表面，小青很像是從於燁體內出來的，導致他一句話差點有兩次說成了身體裡，而且這一次他和小青說話時發出了聲音，這是沒有必要的，命令可以直接用神識完成，心態上的變化表明了小青在於燁眼裡已經不再是普通的蠱物。
小青很專注的用眯眯眼看着於燁，像是真能聽得懂他的話，直到話語結束後才又“鑽進”了於燁的手臂，細細的尾巴在消失之前還甩了甩，似乎有討好之嫌。
於燁笑了笑，往前一步跨進了旁邊的屋子裡，奪過一把槍，返手用槍打碎了持槍者的腦袋。
地下四、五、六三層就是輝煌同盟真正的核心成員所在地了，守護比最上面兩層要多出好幾倍，但是在於燁面前，這些人實在是有些不夠看的。
地下四層的人很快就被殺光了，沒有一具全屍，小青的出現讓於燁的心情好了一些，但對倭國人來說卻不是個好消息，因爲他開始發泄。
屠光了地下四層的人，於燁下到了地下五層，纔剛走下樓，他就通過神識看到了第一個房間裡赤-裸着上半身跪在地上的兩人，每人面前放着把短刀，一個細皮嫩肉，身材矮胖，一個大約五十歲年紀，一臉嚴肅，正是拉曼和他的翻譯。
於燁移到二人面前，笑道：“抱歉，我殺得快了點，壞了你們的好事，才脫到一半，繼續吧，當我沒來。”
拉曼聽不懂，那翻譯卻是一楞，接着就一本正經的說起了準備好的說辭：“請允許我們遵循倭國武士道精神，向您剖腹自殺謝罪，不要再前進了。”
於燁楞了一下，笑容更盛：“真是武士，刀尖怎麼可能對着自己呢？況且我一直以爲，剖腹是難產時纔要採取的辦法。”
說完他撿起一把短刀，在拉曼和翻譯錯愕的眼神中砍下了二人的腦袋，又把刀扔在了地上，臨走還不忘嘀咕：“推出兩個人自殺就能謝罪了？一個漢奸一個馬來人，還倭國武士道呢！什麼時候裝逼演變成裝倭國人了……”
在神識的幫助下，躲得再好再妙也不可能倖免於難，於燁一路走一路砍殺，來到了最後一個房間。
高大的拉米雷斯就在房間裡，握着槍，站在一個人的辦公桌前，那個人想來就是輝煌同盟的大頭目了，穿得也很像是個大頭目——這傢伙竟弄了一套當世具足穿在身上，紅、黑、金三色相間，拿着一把十分漂亮的倭刀。
不得不說，倭國人打的這種兵器確實不錯，而這一把顯然又是其中的極品，十分名貴，就連於燁看了都十分喜歡，所以他先移到拉米雷斯身後將這名大漢放倒，又移過去將刀拿在手裡，把這位穿着當世具足的大老闆劈成兩半試刀，這才滿意的抖乾淨刀上的血，收進了蠅腹蠱裡。
接着，他蹲到了拉米雷斯身前，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輕聲說道：“聽說你是硬漢，上次被我捉來之後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咱們今天來看看，你有多硬。”
說完，他捏起拉米雷斯右手的食指，漸漸用力。
兩分鐘後，慘叫聲和含糊不清的求饒聲響起，就算聽得清也聽不懂，拿槍的右手骨頭盡碎，整隻手掌都腫得像掉在漆裡的饅頭一樣，紫得發亮，卻沒有一滴血能夠流出來。
接着是小臂，橈骨和尺骨都斷成了無數截，同樣開始腫脹。
拉米雷斯無法昏迷，也不會因爲劇痛而心臟衰竭，甚至連呼吸都有真氣幫忙，疼痛又讓他失去了自殺的力氣，而且就快要連勇氣都失去了。
二十分鐘後，於燁拿出個炸彈放在像全身腫得像氣球一樣的拉米雷斯身上，雖然已經很累，但還是替他灌輸真氣增加了一些生命力，之後走到牆邊，打開了一個十分隱蔽、周圍滿布炸彈的保險櫃裡，拿出了輝煌同盟收集的兩塊白琉拼圖，裡面的現金也懶得拿了，倭幣不值錢。
最底層有些陰冷，一排排高大的磁盤陣列櫃豎在這一層，另外還有一臺巨大的儀器，在屏幕上，於燁看到了秦洞天所說的滿天星辰，他本來想帶給劉希娣的，可惜太大，又不知道拆哪個零件，只好拿出那把武士刀將儀器和服務器仔細的一一砍壞，這些東西是真正的根基，而且埋了還可以挖出來。
把最後的炸藥全部放在這個房間後，於燁走回地下三層，斂了秦洞天的骨灰，扛着韓星，挖通了通往草神社的樓道，回到了地面。
江都的夜很靜，因爲很大一片區域的人都死光了，鋪天蓋地的殭屍蟲也死光了，小風還沒有離開，藏在一棵樹上，見到兩隻手都被固定住的韓星，連忙過來攙扶。
路邊找了輛車，三人向機場駛去。
黑色的小型客機從寂靜的機場起飛，遠處還能看到無數的警車、消防車和救護車向江都駛來，於燁拿出他的那臺老式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草神社所在的那片區域猛烈的震動起來，地面出現了一個鼓泡，裂開，火焰夾雜着無數沙石飛上了天空。
火焰並沒有持續多久，江都是個海巷城市，海水從炸開的地縫裡灌進了這個大坑裡，很快就將這裡變成了一個混濁的小池塘。
……
ps：
正在改變作息時間，好累，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