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宮裡不能騎馬!”葉凜騎着馬飛奔到王宮門口之時,便有宮人將他攔了下來。葉凜心急如焚,本不想理會,可是一想到現在是葉王病重的節骨眼上,這個時候斷不能生出什麼事端來落到了有心人眼裡。只能深吸了一口氣,翻身下了馬:“本世子有事尋錦妃娘娘,前去傳話吧。”
“是。”宮人從善如流的應道,然後一面吩咐了宮女前去錦妃娘娘的宮中先行通報,一邊讓宮人準備了步輦,自己則牽着葉凜的坐騎離開了。
等着葉凜到達錦妃的宸已宮的時候,早已經有錦妃身邊的一等宮女半夏等着了,見着他走了過來忙躬身行了一禮道:“世子跪安。難得世子前來問安,可惜錦妃娘娘現在並不在宮中。”
葉凜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似有不耐的開口問道:“這種事情一路上爲何沒有宮人前來稟報?”
半夏面上神情不變,依舊恭敬而端莊,輕輕的福了福身這纔開口回道:“世子派人前來通知以後,奴婢便着了宮人前去通知世子,想必是和世子在路上錯過了。”
葉凜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半夏,卻見半夏神色不卑不亢,不似有假,這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開口問道:“何時能回宮?”
“娘娘去了王后娘娘宮中對弈,世子應該知曉皇后娘娘對棋很是癡迷,只怕不下過癮是不會讓娘娘回宮的。世子還是先行回府,待錦妃娘娘回宮,奴婢會派宮人前去通知世子。若不然世子有什麼吩咐,半夏可以代爲傳達。”半夏的聲音本來就很是清潤,再加上臉上帶着親和的淡淡笑意,更是讓人拒絕不得。
葉凜只好點了點頭,應下了。然後在半夏的目送下,出了宸已宮。
半夏見葉凜的步輦已經走遠,這才緩緩舒出一口氣,然後轉身回到了宸已宮西北處的廂房。只是走在廂房門前時,她忽然頓了步子,然後肅容垂首的隔着門扉開口道:“娘娘,世子已經回府。”
房內靜了一會,不過很快房門便被兩個小丫鬟從裡面打開,將半夏帶了進去,半夏穿過屏風這纔看到了坐在軟榻上拿着一冊書卷看的女子。一襲大紅絲裙,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
那有着與葉凜有些相似卻又名花傾國的面容的女子,赫然便是葉國的錦妃娘娘,葉凜的親生母親。
見到半夏進來,錦妃這才放下書卷:“他作何神色?”
半夏垂手答道:“有些焦急和不耐。”
錦妃聞言這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凜兒這是着了什麼魔障,竟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如此胡來,也不想想有多少雙眼睛正看着他,有多少人恨不得把他拉下那個位子。”說完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明明已經四十多歲的年紀,卻是因爲保養得關係,歲月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唯一留下的只有隨着歲月增長的風韻。就連葉王也曾誇讚過錦妃的美貌,形容她是“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半夏見狀忙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給錦妃,然後半是開解的回道:“娘娘不用擔心,世子聰慧過人,識得大局,怎麼會不知道該如何行事。”
錦妃剛想點頭應道卻不想廂房的門卻忽然被推開,然後在一衆人的驚呼聲中,葉凜卻是繞過了屏風走到了她的面前,而他的身後跪着一羣宮人。
果然,要騙過他還是太過勉強了麼?
看着葉凜有些青黑和冷漠的神色,錦妃不禁心裡嘆了一口氣,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揮了揮手讓屋子裡的人全部退了出去,這才站起身來走到葉凜的面前,柔聲道:“凜兒這是作甚?”
“兒臣給母妃請安。還請母妃原諒兒臣的無禮,只是情急之下,若不是用這種方法,怕是母妃不願意接見兒臣。”葉凜先是恭恭敬敬的向着錦妃行了一禮,這纔開口道,聲音裡卻沒有往日的和言悅耳,反而有些陰沉。
錦妃伸手想要攜葉凜的手坐下,可是卻不想葉凜卻是微不可察的避開了,錦妃心裡有點失望,卻是故作輕鬆淡淡一笑,自己重新坐了下來問道:“那麼你這麼急急忙忙的進宮來見母妃是爲了何事?”
葉凜也不和她繞圈子,開口就直接問道:“汐景在哪裡?”
錦妃聞言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道:“什麼汐景?”隨即她驀地反應了過來,忙再次開口道:“你是說汐景公主?”
葉凜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汐景忽然失蹤了,我想,也許母妃知道她在哪裡。”
汐景從來都不是一個任性的人,也最是討厭給別人帶來麻煩,所以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鬧失蹤。那麼出動那麼多人都還尋不見她,而且還有人將那個錦囊交到了自己的手裡,不得不懷疑汐景失蹤的事情與錦妃和趙家有關。
徐是葉凜的態度讓錦妃有些不高興了,她頓時板了臉道:“她在哪裡,本宮如何得知?世子是不是太過胡鬧了!”
葉凜聞言也不多說,只是從衣袖裡拿出了那個錦囊,見到錦妃看着那錦囊面色驀地一變,葉凜心中便明白了,原來白汐景被人送進花樓的事情他的母妃也真的參與了。她竟是做到了這一步,這是要置他於何地?
“我再問一次,汐景她在哪裡?”葉凜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冷峻。
錦妃在看到那個錦囊的時候,立馬就猜到了葉凜的心思,也看出了他的態度變化,本想再說兩句,可是對上葉凜那雙不怒自威的眸子後,她卻是忽然嘆了一口氣道:“我真的不知道,信不信由你。”
葉凜仔細的打量了她一陣,卻是忽然轉身就要離開。卻不想錦妃卻是出聲喚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