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躺在牀上,氣息已經是十分微弱。那發白的嘴脣輕輕動了一下,嘴裡癡癡呼喚着:“芸兒,芸兒......”
王嬤嬤見得如此,心疼地搖了搖頭,他家王爺從出征到現在從未受過什麼傷。這一次怎麼竟然受了如此重的傷?王嬤嬤說着對着那窗口深深作揖,“老天,求你保佑夫人早日平安歸來。”
管家聽得這話,輕輕給王爺餵了水道:“王爺再等等,夫人就快回來了。”
這兩個僕人平日裡就守着這烈王府,他們早就把這裡當成了家,大半輩子的時間都耗在了這裡,不得不說是有感情的。尤其是王嬤嬤,她又是南宮烈的奶嬤嬤,心裡面更是已經把南宮烈形同親兒子一般的疼愛。此時的擔心就已經完全表面,這一宅子裡面的關係,表面上看來雖是主僕,其實更像是親人。
“王嬤嬤,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夫人向來都是做什麼都會成功的,會給我們帶來好消息的。”管家說道,此話雖然是說爲了安慰王嬤嬤,其實更多是也是爲了安慰他自己。他自己也寧願是抱着這一個願望:夫人會帶來好消息,王爺也會沒事的。
正在這兩個老僕人還傷心的時候,外面翡翠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夫人回來了!”
管家和王嬤嬤一時之間簡直不敢相信,首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管家:“走我們快去接夫人!鍾衛回來沒有?”
管家這麼一問,翡翠竟然傷心起來了,抽抽搭搭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鍾衛出事了?”嬤嬤這時候也從之前的傷心之中恢復過來。”等不及翡翠的回答便出去了。
管家見得如此也隨後去迎接翡翠。
走出王爺休息得寢殿,再疾步走過正廳,只見一個女子將袖口挽起,一邊挎着一個包,另外一邊則是單手扶着一個抗在肩膀上的男子。而那女子不是別人,就是他們日日祈禱早日平安歸來的烈王妃陸芸。
而那肩膀之上的男子,竟然是之前隨之出去的侍衛鍾衛!
王嬤嬤大叫一聲,“夫人!真的是夫人回來了!”便迎上前去。
翡翠和其他的下人們也一起擁上前去,此時的陸芸不像是勝利者歸來的姿態,也沒有絲毫的得意,只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把重侍衛扶進去。”
聲音淡淡的,等下人們剛剛把鍾衛重陸芸的肩膀上扶下來,陸芸便從面前的包裡拿出一個瓶子,遞給嬤嬤:“這裡面是王爺需要的藥引,你快去叫廚房的同之前的藥方抓好熬藥。”
“是,老奴這就去!”王嬤嬤趕緊地說道。
“去!快去!一定要快!”陸芸用力吼着。
翡翠在一邊看得都要哭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主子這麼累的時候,一手撐着腰一手扶在柱子上。她的主子可是什麼時候吃虧這種苦,受過這種傷?從來都是風風火火,乾乾淨淨的。
“主子,我扶您去休息吧。”翡翠說道。
卻只見陸芸硬撐着眼皮,但是態度確實十分堅定地說道:
“不,我要去看看王爺!”
“主子。你也很累了。”翡翠真的是從心裡裡面心疼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姐姐,雖然是主子,但是也不能這麼地拼命。
“扶主子去吧。”管家見到王妃是如此地執着,也不由得感覺眼睛裡面都是酸酸的了。他知道王妃是放心不下王爺,這才如此。
陸芸在懸崖下面本來就耗費了自己太多的內力,本來再上懸崖只剩下最後的內力,只能夠支撐自己一個人上去的,但是鍾衛受了傷,那地方到處都會有野獸出沒,按照陸芸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將鍾衛一個人留下的。於是當然是選擇了會將鍾衛帶走。
一路之上騎上馬狂奔,所以現在的陸芸可謂是已經精疲力竭了。在下人們將鍾衛帶走的時候其實陸芸就已經感覺到十分的疲倦了。只是努力地勉強撐着而已。
這纔會有了剛纔的一幕,但是陸芸的心裡面還是牽掛着南宮烈,不見到南宮烈她是不會放心的。這也纔是陸芸讓大家感動得哭了的原因。
在南宮烈的牀邊,陸芸被翡翠輕輕扶着坐下,此時的陸芸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對南宮烈討厭至極的陸芸,而是滿心的愛着眼前這個男人的陸芸了。
看着陸芸那個樣子,翡翠也知趣地走開了,只剩下陸芸一個人單獨陪着南宮烈。
吧知道何時,陸芸睡着了。只記得她看着翡翠給南宮烈喂藥,看着南宮烈臉上的黑氣慢慢散去,她只是覺得自己好累好累,便沒有了意識。
要不是因爲現在的陸芸,南宮烈現在恐怕是已經毒發身亡了。
南宮烈醒來,發現陸芸伏在牀邊睡着了,臉上有好幾處的劃傷。再看她的衣服也是破了幾個口子。南宮烈起身正要動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緊緊地握住。頓時覺得心中一股暖流。
“就知道你是嘴硬,如過不是這次受傷差點死去,你是不是就打算永遠的不承認你心裡放不下我?”南宮烈此時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心裡就像讓陸芸多睡一會兒,看陸芸的樣子那是內力過度消耗所致。
“嬤嬤,吩咐廚房給夫人多做些夫人平時愛吃的,再燉點湯,好好給夫人補一補。”南宮烈心疼地說道。
“對了,給鍾衛那邊也照顧下。”南宮烈又說道。
“王爺這纔剛剛醒來,怎麼知道鍾侍衛受了傷?”翡翠好奇問了一句。
這見那濃烈笑了笑,牽動着那虛弱的嘴脣說道:“鍾衛若是不受傷,竟然讓王妃傷成這樣,他是沒有臉回來的。”
翡翠聽了,頓時覺得王爺英明,雖然是剛剛醒來,但是腦子可是清醒得很!
當下,王爺受傷,能夠救鍾侍衛的怕是也就只有王妃了!
翡翠不敢再多說一句,趕緊離開去做王爺吩咐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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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陸芸被一陣美食的香味勾引醒來。頓時覺得是腹中飢餓難耐,本來已經是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回來的時候又累到虛脫,現在是聞到這麼香噴噴的飯菜,哪裡還忍得
住?
更何況現在睡了一覺之後的陸芸已經恢復了不少,此時更是難受。但是一看到牀上的南宮烈還緊緊閉眼昏睡,心中又是一陣難過。本來想抽手離開的,但是南宮烈竟然緊緊地抓住自己不放。
陸芸的美目微眯,頓時就明白了。
一把將南宮烈的手抽出。’
應聲而來的是南宮烈的慘叫。
“你就不能對夫君溫柔點嗎?要知道我現在是病號,受了很嚴重的傷。”南宮烈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捂住自己受傷的地方。
陸芸卻是看都不看,小嘴一撅,小臉一樣,一副不管你死活的樣子。
“我餓了,要去吃飯。”
甩下這麼一句對南宮烈來說十分無情的話就走了。
“唉,你不會是真的對我這麼無情吧,我現在可是真的是病號呀。”南宮烈突然眉頭緊皺,十分痛苦的表情。
“你就不要裝了,當真的以爲我不知道嗎?你現在的臉色雖然還有些憔悴,但是面色紅潤,這說明你身上的毒已經清了,剛剛你抓我的時候手上的力氣不小,說明你已經恢復了大半,而且憑你的能力,已經完全能夠自己下牀走路了。”陸芸一一分析來。
南宮烈卻說道:“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也沒事十足的把握,誰說了血蠱清除之後就沒有影響了。”
陸芸一聽,腦海裡面頓時響起了什麼。南宮烈說的其實也是實話,血蠱確實是有影響。只是這影響對南宮烈來說已經化爲虛無,甚至是轉化得對自己有益罷了。恐怕他是第一個這樣做得人,陸芸自然想不到。
果然是上當了。
南宮烈越發的痛苦,陸芸越發的吃不準。她記得她師父說過,血蠱同於一般的毒,就算是解毒之後也需要有所禁忌,不然中毒者則會變成四肢無力,肌肉萎縮,直到壓迫心臟而死去。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也是一個很痛苦殘忍的過程。
“不醒來之後吃了什麼東西了?”陸芸問道。
南宮烈見陸芸現在已經是相信了八/九分,於是說道:“不記得了,我醒來之後感覺肚子很餓,就吃了好多東西。”
陸芸臉色突然一驚,一把抓起南宮烈的手,但是卻探不出有什麼不對。
“你騙我。”陸芸冷眉說道。
但是陸芸看到的南宮烈卻是一副很享受的小人得志的模樣,只見南宮烈一手被陸芸拉去把脈,然而整個身子都幾乎依靠在陸芸的身上,然而目光的餘光似乎在盯着自己胸前不該看的地方在看。
陸芸再不能忍,一把將南宮烈推出去,卻沒有想到南宮烈卻是像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緊緊地黏在陸芸的身上。反倒是陸芸一個重心不穩,反倒是壓制在了南宮烈的身上。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讓陸芸想起了和某些曖昧的場景極其相似,陸芸又怒又羞。
“爲夫要是不騙你,你怎麼會捨得表現你的心意?”南宮烈輕輕地說道,只覺得在這南宮烈的寢宮裡面,都要春波盪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