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箭矢飛向蠻族軍隊,卻並沒能‘射’殺幾個蠻人,漢軍將士們一個個心內都是多了幾分沒底。。: 。
征戰多年,他們還從來沒見哪支軍隊的鎧甲比他們更加堅固。
漢軍鎧甲,都是劉辯親自主持設計的‘胸’甲。
這種鎧甲,是將整個‘胸’口都給護了起來,後心也是一整塊甲片,敵人若非使足了力氣,想在鎧甲上切條口子都不太可能。
縱然如此堅固,面對鋒銳的箭矢,漢軍鎧甲所能起到的效用,也並不是十分強悍。
假若承受這蓬箭矢的不是蠻人,而是漢軍,將士們都曉得,倒在箭矢下的,少數也會有數十人。
如此比較下來,漢軍鎧甲與蠻人鎧甲的強韌程度,已是無須比較。
從未遇見鎧甲比自家鎧甲更加強悍的漢軍將士們,雖說心內有些沒底,腳下的步子卻並沒有半點遲緩,依然吶喊着衝向對面已經停了下來的蠻軍。
眼看漢軍衝了上來,領着這支蠻軍的蠻人頭領,將手中戰刀一舉,大喊了一聲什麼,率先迎着漢軍衝殺過來。
騎着戰馬,許褚最先衝進蠻軍之中。
雙手緊握着大刀,在戰馬撞飛迎面殺上來的一個蠻軍時,他將大刀猛的向下一劈。
鋒利的刀刃劈到一個蠻軍的肩頭,許褚只覺着大刀好似遲滯了一下,纔將那蠻兵的半邊肩胛給劈了下來。
被劈掉了半邊肩胛,那蠻兵慘嚎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那隻沒被砍中的手,捂着血流如注的肩頭,不住的翻滾慘嚎着。
許褚也不理會那蠻兵,放開一隻握刀的手,一邊繼續衝進蠻人隊列縱深處,一邊不住的朝着兩側揮動大刀。
與他以往廝殺不同,這一次,他在斬殺蠻軍時,每批出一刀,總覺着手臂上受到的反彈力要比過去劈殺敵人強了許多。
手中大刀舞的如同風車一般,許褚往前撞了沒幾步,便被涌上來的蠻人擋住,再向衝進縱深,已是不太可能。
許褚最先衝進蠻人之中,跟在他身後的漢軍將士們,此時也是同蠻人撞在了一處。
盾牌撞擊着盾牌,鎧甲撞擊着鎧甲,雙方將士都在拼足全力,想要通過撞擊,將對方給撞的朝後退上一些。
衝出營地的漢軍,在人數上,並不比這支蠻兵少上多少,雙方擁擠在一處,後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則相互用兵刃戳刺、劈殺。
一個漢軍兵士,掄起手中朴刀,朝着一個蠻人的‘胸’口猛的紮了過去。
鋒利的朴刀直接扎中了蠻人的心窩,可捅出這一刀的漢軍,卻是不僅沒有因爲誅殺了一人而感到驚喜,反倒是滿臉驚愕的瞪着被他扎中心口的蠻人。
朴刀扎中蠻人的心口,鋒利的刀尖竟是根本沒有刺破蠻人的鎧甲。
瞪着被他戳中心窩的蠻人,漢軍正滿臉的驚愕,那蠻人已是大吼一聲,掄起手中戰刀,朝着漢軍兵士的頭頂劈了下來。
連忙舉起盾牌,擋住劈向頭頂的這一刀,漢軍兵士還是沒有死心,緊攥着朴刀,又朝蠻人的小腹紮了過去。
與上一刀一樣,他的朴刀狠狠的扎中了蠻人的小腹,可蠻人就好似根本沒有感覺到一般,再度發出一聲怒吼,向他劈來了一刀。
和蠻人廝殺在一處,漢軍將士們很快就感覺到眼前這些蠻人不簡單。
他們身上的鎧甲堅硬,朴刀根本無法刺穿,廝殺了約莫半柱香的光景,戰場上倒下的蠻人是少之又少,而漢軍將士們,卻是折損頗多。
雙手緊握着大刀,一刀將一個蠻人的腦袋自頸子處斬落,在那蠻人的頭顱翻滾着朝地上掉去時,馬背上的許褚彎腰將蠻人頭頂的頭盔給抓了下來,向戰場上的漢軍將士們喊道:“收兵!”
喊了這嗓子之後,許褚策馬從蠻人之中殺了出來,率先向漢軍主陣衝去。
跟着他衝出營地的漢軍將士們,眼見不可能擊敗這支蠻人軍隊,也是一邊同蠻人廝殺,一邊朝後撤去。
蠻人倒是也不追擊,將漢軍擊退之後,他們繼續朝着河岸跑去。
遠處觀看着兩軍廝殺的漢軍將士們,眼看着蠻人退到了河邊,紛紛將身上的衣甲脫下,丟進了河中。
看到這一幕,漢軍將士們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那堅硬到刀槍不入的鎧甲,丟在水面上,竟是輕盈的像是一塊木頭,漂浮在河面上,任由蠻人兵士趴上去,藉着它們的浮力朝河岸對面游去。
駐紮在離河岸不遠的地方,眼看着蠻人做出的不符合常理的舉動,漢軍將士們一個個吞嚥着唾沫,對日後的戰鬥,也是多了幾分忐忑。
之所以以人少敢於面對人數龐大的蠻人,就是因爲漢軍將士們憑藉着‘精’湛的戰鬥技藝和他們身上堅實的鎧甲。
可面對眼前這支人數並不是很多的蠻人,漢軍將士們的優勢,眼看着成爲了劣勢。
鎧甲不如敵人的堅硬不說,蠻人的鎧甲甚至還能被當做單人木筏來用,隨意的在河面上漂流。
如此古怪的鎧甲,確實出乎了漢軍將士們的想象。
領着衝出營地的漢軍折返回來,許褚剛進入軍營,就翻身跳下了馬背,將手中提着的那頂蠻人的頭盔往諸葛均腳下一丟,甕聲甕氣的說道:“將軍,末將奪了個蠻人頭盔回來!”
站在諸葛均身後的一個親兵,跨步上前,撿起那個頭盔,雙手捧着遞到了諸葛均面前。
並沒有去接那個頭盔,低頭看了頭盔一眼,諸葛均的眉頭便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擺在他眼前的頭盔,呈現着黑黝黝的‘色’澤,看起來像是用藤蔓編制而成,可其間的縫隙,卻是有什麼物質填充的滿滿的。
盯着頭盔看了片刻,諸葛均從親兵手中接過頭盔,仔仔細細的端詳着。
頭盔捧在手中,質感很輕,要比漢軍的頭盔輕了許多,可諸葛均卻能感覺的到,這頭盔的堅硬程度,絕對比漢軍的更加強悍。
“取火來!”蹙着眉頭,諸葛均向身後的親兵吩咐了一句。
應了一聲,一名親兵轉身離去,沒過多會,便取來了一支火把。
將火把點燃,親兵遞給了諸葛均。
一手持着火把,另一手拿着那隻頭盔,諸葛均把頭盔湊到了火把上。
頭盔沾着火焰,“呼”的一下便燃燒了起來。
它燃燒的很是迅猛,不過一眨眼的光景,便燒成了一個火球。
連忙把頭盔丟在地上,諸葛均對一旁的許褚和典韋說道:“難怪蠻人鎧甲厚實卻不沉重,他們的鎧甲乃是用藤蔓編制而成,又用桐油浸泡,方纔這般堅實。箭矢‘射’上去,恐怕也是難以穿透!”
“將軍所料不差!”看着被諸葛均丟在地上的那團火球,許褚滿心鬱悶的說道:“我等衝鋒之時,曾向蠻人‘射’出過箭矢,強弩發‘射’的箭矢,竟然無法穿透他們的鎧甲。兩軍廝殺於一處,我軍將士鎧甲不如他們堅韌,着實是吃虧不少。”
凝視着地上那團漸漸燃燒成灰燼的火球,諸葛均對許褚和典韋說道:“煩勞二位將軍,轉告將士們,若是再遇見蠻人這等穿戴的兵馬,莫要急於上前廝殺,只遠遠向他們發‘射’火箭便可!”
親眼看着鎧甲沾到火苗,瞬間便燃燒成了火球,許褚與典韋應了一聲,各自向將士們傳達諸葛均的命令去了。
與蠻人藤甲兵廝殺一場,漢軍雖說吃虧不大,卻是首次在戰場上傷亡人數超過蠻人。
待到蠻人藤甲兵撤回河岸對面,一隊漢軍趕到方纔兩軍廝殺的地方,爲漢軍將士們收斂起屍體。
戰死的漢軍,少數也有百餘人,可蠻人的藤甲兵,滿打滿算,也不過留下了十七八具屍體。
掩埋着同澤的屍身,一個漢軍兵士不時扭頭朝河岸對面的蠻人陣列望上一眼。
“看什麼呢?”剛將一名漢軍的屍體埋進坑內,那兵士又朝對岸望了過去,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頭上,隨後一個聲音飄進了他的耳中。
只聽聲音,他便能聽出是引領他們這些人掩埋屍體的軍官,趕忙轉過身,抱拳對那軍官說道:“我只是想到蠻人殺了我等如此多的同澤,心內不忿!”
“這一戰,死了這些兄弟,卻是沒有誅殺幾個蠻人!”輕輕拍了拍那兵士的肩頭,軍官對他說道:“大傢伙心內都是不忿,將軍不是說了麼,若是再遇見這等蠻人,只須遠遠向他們發‘射’火箭便可!”
“嗯!”重重的點了下頭,那兵士再沒往河岸對面去看,跟着軍官,一同掩埋下一具屍體去了。
河岸對面,親眼看到藤甲兵與漢軍廝殺,斬殺上百漢軍,卻只折損了不到二十人,祝融夫人臉上浮起了燦爛的笑容。她原本相貌就是極美,這一笑更是傾國傾城,縱使對‘女’‘色’不是十分喜好的男人看了,恐怕也是難以剋制內心的‘騷’動,更不用說,跟在她身後的蠻人將軍們,一個個都是對她覬覦已久。雖說對祝融夫人覬覦已久,可孟獲的地位到如今還是沒有大的動搖,蠻人將軍們也只能眼看着這天香國‘色’,卻又不敢貿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