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八名漢軍手持長劍背靠着背圍成一圈。(?棉花糖)--
他們的眼珠在不住的轉動着,警惕的盯着漸漸‘逼’上來的黑衣人。
在他們的身前,已經躺了十多具黑衣人的屍體。
這些黑衣人,清一‘色’全是妙齡‘女’子。
若非曉得她們厲害,對妙齡‘女’子,八個漢軍還真是下不去手。
可眼下他們卻很清楚,如果不下重手殺死這些‘女’人,他們今日便是要死在這個地方!
人,終究是有些自‘私’的!
沒有人會爲善良到寧願被人殺死,也絕對不向施害者動手!
凡是被害死的人,不是沒有能力反抗,就是還沒反應過來要反抗就已經受害!
手持長劍的八個漢軍,顯然不屬於這兩類人之中的任何一類!
與八個漢軍相距十多步的地方,無名劍尖斜斜指向地面,在他身旁,也是已經躺了十多具屍體。
只不過他和八個漢軍有些不同。
背靠着背圍成一圈的八個漢軍,衣衫上都沾染了不少鮮血,而無名的衣衫,卻是異常的乾淨。
雪白的袍子上一塵不染,若是丟掉沾染着血漬的長劍,甚至不會有人能懷疑到,他正是持劍殺了十多條人命的元兇!
“先生好快的劍!”嘴角浮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先前和無名對話的白衣少‘女’輕輕撫着掌,連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對無名說道:“只是人力有窮時,先生如此揮劍,莫不是不擔心力竭之後,被斬成‘肉’泥?”
“萬軍從中殺個來回也是不妨,你等又如何會要某力竭?”眼睛稍稍朝上翻了翻,無名的嘴角也牽起了一抹笑容,對白衣‘女’子說道:“殺你等易如反掌!”
“是嗎?”無名話音剛落,虛空中就傳來了一個飄渺的聲音reads;。
這聲音似男似‘女’,若說他是男子,音‘色’中多少帶着幾分柔媚,可若說他是‘女’子,說話時卻是有着幾分男人特有的低沉。
聽到虛空中飄來的聲音,無名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如果是在曠野,聽到這樣的聲音倒也罷了。
空曠的曠野中,聲音可以回‘蕩’,產生猶如自虛空來的感覺也是正常。
可眼下他是在樹林中,樹木足以遮蔽聲音,尤其是回聲。
從虛空中飄來的聲音,到了無名耳中,卻是在不斷的回‘蕩’着,就猶如空谷中的回聲一般。(?)
持着長劍,無名的臉‘色’都然凝重了起來。
來到這裡的,顯然是個連他都不得不用心對付的好手!
“無名先生劍術冠絕天下,卻不曉得今日來的並非只有我等。”聽到虛空中傳來的聲音,白衣‘女’子甜甜一笑,對無名說道:“先生今日是走是留,便看稍候一戰了!”
無名沒再回應白衣‘女’子。
從傳來的聲音,他已經能聽出,來的絕對是個高手,甚至是個連他應付起來都不一定能夠得心應手的高手!
行走天下多年,無名還真是從沒遇見過這樣的對手。
虛空中傳來的聲音已經止歇,無名卻是哂然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先生笑什麼?”見他笑着搖頭,白衣‘女’子一臉疑‘惑’的向他問了一句。
目光轉向了白衣‘女’子,無名臉上依舊浮着笑容,對她說道:“我笑,只因好笑而已!”
“有甚好笑?”無名的回答,顯然讓白衣‘女’子很是不滿,她俏麗的小眉頭微微一皺,冷冷的問了句:“莫不是先生以爲,我等來此之人,今日真個要都死在這裡?”
“姑娘以爲呢?”嘴角笑意更甚,無名眸子中卻是‘精’光一閃,身子猛的向前一縱,手中長劍翻轉,朝着迎面站立的兩個黑衣‘女’子削了上去。
兩個黑衣‘女’子見長劍朝她們削來,連忙擡劍格擋。
可她們的長劍,並沒有碰到無名削來的一劍,而是硬生生的劈了個空。
長劍剛劈了個空,兩個黑衣‘女’子就覺着小腹上一疼,腹部噴涌着鮮血,直‘挺’‘挺’的朝前倒了下去。
手持長劍,劍尖還在滴着鮮血,無名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和先前一樣帶着淡淡的笑容。
右腳腳尖點着地面,猛的用力,他的身體就猶如一道離弦的箭般‘射’向白衣‘女’子。
無名陡然發難,白衣‘女’子吃了一驚,連忙後撤。
可她的速度終究沒有無名那麼快,眼見長劍的劍尖已經指向了她的咽喉。
長劍再向前一寸,就能刺入白衣‘女’子的喉嚨,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一道銀‘色’的弧光從側面划向了無名的頸子。
弧光划來,無名也不理會已經嚇得面如土‘色’的白衣‘女’子,手中長劍一翻,將那道弧光磕到了一旁。
兩柄長劍相互碰擊,磕出一蓬淡藍‘色’的火‘花’。
無名和向他揮劍的人同時朝後退了去。
倆人分開六七步之遙,彼此持着長劍相向而立。
向無名削了一劍的,是個身量高挑,穿着一身寶藍‘色’衣衫的男人。
不過這男人膚‘色’卻是十分的白,一雙眼睛也不像尋常的男人那樣帶着剛毅,而是閃爍着濃郁的‘陰’柔。
身穿藍衫的男子手中持着的長劍,劍身銀亮如霜,劍柄卻是包裹着寶藍‘色’的麻布。
微微低着頭,男人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的說道:“你便是無名?”
與他相互對視着,無名嘴角浮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對他說道:“某便是無名,敢問閣下……?”
身爲劍客,而且是個令天下劍客聞之膽寒的絕世高手,無名竟是沒有聽說過眼前這個藍衣男子,讓他心內暗暗感到有些不爽。
看着無名,藍衣男子臉上依舊一片‘陰’鷙,冷冰冰的說道:“你無須曉得我是誰,只須曉得今日你等會死在此處便是了!”
如果是在以往,任何人敢如此對他說話,無名一定會認爲那個人瘋了。
可話從藍衣男子口中說出,他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此人劍術‘精’妙,雖說剛纔揮出的那一劍無名是輕易擋開,可真個廝殺起來,二人誰的劍術更勝一籌,還很是難說!
從藍衣男子的神情舉止,無名看出他並非刺客組織的頭目。
表情單一、面‘色’‘陰’沉,這樣的人頂多只是個冷冰冰的刺客,絕不會是八面玲瓏的刺客組織頭目!
“閣下既是不肯說,某也不便相強!”微微一笑,無名說道:“只是某若將閣下殺了,想爲閣下立個墳塋,卻不曉得該刻上怎樣的名姓!”
過去在獨自一人在世間行走,無名也是如同立於他身前的藍衣男子一般,臉上極少有表情。
投效了劉辯之後,他與人接觸的也是多了,臉上笑容也是多了不少。
同他相向而立的藍衣男子,卻是一臉冰霜,冷的讓人多看一眼,都會覺着渾身一陣發寒。
“聽聞無名患有肺疾,時常咳嗽不止,你因何半晌未有咳過?”藍衣男子並沒有立刻向無名發起進攻,而像是要印證身份一般,問出了這麼一句。
“當今陛下身邊,有着神醫華佗!”微微笑着,無名說道:“區區肺疾,又如何難得住華佗先生?”
當無名說出華佗的名字時,藍衣男子眼瞼稍稍向下垂了一些,臉上依舊是一抹冰霜,冷冷的對無名說道:“多謝先生點撥!”
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倒是讓無名滿心不解。
歪頭看着他,無名眨巴了兩下眼睛,嘴角始終勾着一絲笑意,向藍衣男子問道:“莫非閣下也有肺疾?”
“先生已是將死之人,某便告知先生也是無妨!”藍衣男子遲疑了一下,纔對無名說道:“某有個妹子,如今年方五歲,自小便身子骨弱,醫士曾告知某,她必定活不過十歲。某不信,因此但凡爲她看診過的醫士,都已成了某劍下亡魂。只是那些醫士也忒可惡,明明庸碌,卻是要說我家妹子難以‘成’人!”
說着話,藍衣男子已是咬牙切齒。
當他說出爲他妹子看病的醫士都被殺了時,無名的臉‘色’稍稍的‘陰’沉了一下。
草菅人命,視人命爲草芥,只是這一個理由,無名便對他起了殺心,更不用說他還是殺手組織中的好手!
“華佗先生雖是神醫,卻終究只是個人!”輕輕嘆息了一聲,無名說道:“世間雜症太多,有些症候,先生怕是也難以治癒。爲了先生周全,今日死在這裡的,只能是閣下了!”
“那就試試吧!”藍衣男子擡起眼簾看向無名,手中長劍一翻,在話音落下的同時,縱身躥了上來。
整個人如同一道淡藍‘色’的電光,躥到無名近前,他手中長劍一抖,劍鋒直指無名咽喉。
單手背在身後,無名也不閃避,只是將長劍向上輕描淡寫的一挑。
兩柄長劍磕碰在一處,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藍衣男子並沒有因一擊失敗而收手,被無名擋住攻勢,他手腕一翻,長劍劃出了個極其刁鑽的弧線,先是斜斜向下,隨後猛的往上一挑。無名哪裡會讓他得逞,當他長劍上挑時,無名手中長江橫向裡一撥,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招,便將藍衣男子極其複雜的攻勢化解。藍衣男子閃轉騰挪,無名始終不變方位,只是在原地揮劍抵擋並不時反攻一招,一時間劍影‘交’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忘記了廝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