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他便不依不饒地追問:“不要去看看你媽媽?”
“別跟我提我媽媽。”
他好像根本沒聽到我的話,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態度:“我派人去接你?”
算了,我跟他什麼都講不通,正要掛電話,忽然聽到他嘆了口氣,說:“阿清,我想你了。”
其實,盛華延看上去是個很溫柔的男人,而且紳士,體貼,有風度,我不知道別人,反正起初的我感覺不到絲毫危險。
上一次他對我說“我想你了”是在我們結婚前,第一次被他欺負了以後,我就跑回了家,覺得我家那麼遠,他瘋了纔會追過去。
過了好幾個月安生日子,就在我即將平復傷口,準備重新生活時,突然接到了盛華延的電話,他在那端沒事兒人一樣地念叨:“身高一米六,藍色外套,灰色毛衣?聽說她有心臟病?嗯,你說我對她講點什麼好呢?”
在我震驚的沉默中,他繾綣地問:“小寶貝,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我想他嗎?我不想,我巴不得他死。
我最怕聽到的幾句話,其中之一就是這句“我想你了”,其實,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他想收拾我了。
但今天,盛華延在說完這句後,不等我會打,便掛了電話。
我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就出院了,費用是ce赤l墊的,不僅如此,他還特意開車來接我回去。
我想這都是承了德音的情,心裡不由有點羨慕:也許這世上的男人都是好的,而只有我,黴運地碰到了盛華延。
錢我既然還不上,便給ce赤l寫了個拮据,交給他時,他表情有些奇怪,疑惑地問:“你這是做什麼?”
德音也顯得滿頭霧水:“阿清姐姐,你幹嘛要這麼見外呢?”
“不是見外,其實這次真的很感謝你們。”我解釋道:“可我短時間內沒辦法還錢,所以覺得我應該先寫一個借據。”
場面至此似乎有點過分安靜,半晌,德音開始擺手,張口時ce赤l卻拍了拍她的肩,轉而對我說:“不是我不收借據,而是我對這個已經有了想法。”
“哦?”
“第一是我有一個樂器室,裡面的樂器需要一些簡單維護,我知道你的手需要保養,所以不用擔心,沒有任何繁重的勞動。”
他說完,又看向了德音,德音便害羞得笑起來,撓頭道:“阿清姐姐,樂譜的事,我和ce赤l哥哥坦白了。”
“坦白?”
我怔了一下,繼而反應了過來,是之前的那首曲子。
“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對這首曲子加以調整。”他的神色依舊是一貫的平和真誠:“其實這是我第一次嘗試作曲,雖然我也懂一點樂器,但對鋼琴完全是個門外漢。”
“這……”我又看向了德音,用眼神詢問她該不該接受。
德音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笑嘻嘻地說:“阿清姐姐,你就不要猶豫啦,這首歌會給沈丹影唱耶!”
沈丹影是華盛的當紅藝人,我有幸見過一次,真人很漂亮,講話的聲音尤其溫柔。她獲獎無數,被稱爲國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