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想要道歉,但剛剛心理諮詢師特意叮嚀我先不要急着獲得諒解,所以現在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沉默了幾分鐘,ina又問:“那個心理諮詢我想是要收費的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手裡還有些錢:“錢很少,我來負責。”
“謝謝你。”ina對我露出了一抹牽強的微笑:“你真是個好人。” WWW⊙ttκǎ n⊙C〇
我一下子沒忍住眼淚:“是我應該的。”
“不怪你。出來讀書之前,我爸爸就對我說,不能喝別人給的飲料。”她小聲說:“可我想那個人看起來很紳士,也很有錢,不會找不起女朋友,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再有錢也會的。”我握緊了她的手,顫聲說:“紳士只是假象而已。”
ina擡起眼睛,問我:“素,你也碰到過這種事嗎?”
“是。”
她看着我,沒有說話。
“我曾經被……一個人扔到那種party裡,雖然沒有……但是……”或許是因爲兔死狐悲,她無助的樣子令我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對不起。”ina握了握我的手,年輕的臉上滿是誠懇:“我不該讓你想起那些恐怖的事情。”
我擦了擦臉,冷靜了一些:“好,是我該道歉,對你說起了這些。”
“沒有關係。”她抿了抿嘴,道:“你現在也好起來了,對嗎?”
“是。”
我還沒有好起來。
也許永遠都不會了。
但她是有希望的:“你可以去另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國家,重新開始生活。”
“嗯。”
從病房出來時,一位女jc在外面等着,問我:“請問她還有其他關係更好的朋友在這裡嗎?”
我搖頭:“我可以去問問。”
ina跟我一樣是新生,在這件事之前,我們並不經常往來。
又看她的意思有點不對,便問:“出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jc說:“一星期前她的父親去世了,而看樣子她還不清楚這個令人難過的消息,案件還沒有結束,她身邊需要有人幫助她。”
我點頭:“那麼我可以嗎?”
“最好是關係更好的朋友,知道她更多的事,更瞭解她的喜好。”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道:“而且五分鐘前,你的律師聯絡了我們,說夫人你同樣受到了驚嚇,不希望被這件事所影響。”
我的律師?
是盛華延的律師?
當晚,我接到了一封郵件,裡面是兩個附件,一個是當地律師的資料,正文內容是說律師近期內就會聯絡我,要我把事情對律師說清,之後ina的任何需要和費用律師都會安排。
郵箱是allen的,這不免讓我心裡一陣惻惻。
盛華延發郵件的習慣我瞭解,他親自安排的事多半都會給個掃描件,簽上他那個標誌性的簽名。只有allen私下安排的活動纔會直接寫在正文裡。
所以,盛華延還是沒有醒?
想了很久,我最終還是拿了份地圖,悄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