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潛臺詞很明白,我跟着問:“他碰了虞雯?”
“我不清楚。”盛華延嘆息道:“她沒有對我講過。”
也對,這種事沒有人會願意講。
我還有個問題:“盛華延……”
“嗯?”
“費子霖是黑.道,對嗎?”
“嗯。”他躺到枕頭上,瞧着我,忽然莞爾:“你不知道?”
“才知道。”
他捏着我的臉,笑着說:“別擔心,費家名聲不錯,家長都還算講理。”
“他爲什麼和虞雯離婚?”
盛華延嘆了口氣,道:“你應該問的是爲什麼會結婚。”
我沒聽懂,他就又說:“我記得他們結婚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和對方講話。”
我依舊沒聽懂:“不講話?”
“嗯。”盛華延若有所思地說:“有一次阿雯對我講,三個月,費子霖只對她說了一句話。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他說得是‘你別吵’。”
“你弟弟之前說他話少。”
“非常少,跟他聊天,你會覺得你在跟牆講話。”
“可是……”
我剛起了個頭,忽然覺得不該說,於是住了口。
然而盛華延不依,眯起眼睛,問:“可是什麼?”
“沒事。”
“再給你一次機會。”他拽了下我的手臂,神色開始不善:“當心你的皮。”
“真的沒什麼!”我最煩他這個調調:“我突然忘了!”
話音未落,傳來一陣天旋地轉,我回神時,發現盛華延已經壓了我身上。他是那種洞察力很強的人,現在就已經開始犯疑心病,目光灼灼,嘴裡神神叨叨地念:“三。”
“二。”
我替他講了:“一!好了,你來剝我皮吧!我準備好了!”
他抿了抿嘴,齜起獠牙,陰森地微笑:“一。”
我正笑話他,身體猛地被人一翻,來不及掙扎,手臂已經被綁住。
驚愕間,我唯一能做出的反應只有踹他,然而沒能踹開,腿也被他的皮帶綁住。
我正扭動着,也的確有點火了,就在這時,腳心裡突然傳來了一陣麻癢。
我或許能扛得住毒打、欺負,也許真的剝皮我也能堅持幾分鐘,但唯獨對撓腳心幾乎毫無抵抗力。盛華延就很得意“天堂有路你不走,小傢伙,招了吧。”
他不這麼囂張我興許就招了,但他越這樣我越不想招,咬緊了牙,扭來扭去地躲避。
然而他抓着我的腳腕,又把我綁得跟毛毛蟲一樣,撓了好一會兒,忽然伏到了我身上,啃我的肩膀,用眼尾掃着我:“不準扭了。”
“你先放開。”
“招了我就放開。”他陰笑着說:“否則我就強了。”
我不由掃了他不着寸縷的身體一眼,決定招了:“其實我只是想說,費子霖和我話挺多的。”
盛華延果然不悅了:“比我還多?”
“差不多。”
接下來他就再不說話了,翻來覆去地折騰,使壞,直到手機響到第三遍,才終於拿起來看了一眼,聽了一會兒,道:“我等下就去。”
接下來放下電話,對我解釋:“今天晚上那邊有party,我給忘了。”
我看看錶:“hk?”
“嗯。”他按着我的頭,道:“我得走了,否則來不及。
“不去不行嗎?”
“不行。”
“什麼party這麼重要?”
“我爺爺的老朋友,專程通知我一定要去。”
“你現在還叫他爺爺!”我真聽不慣這個稱呼:“你還那麼聽他的話做什麼?”
“小笨蛋。”盛華延捏着我的臉,壓低了聲音:“他就快不行了,別忘了我還有個弟弟。”
盛華延前腳剛走,allen後腳打來電話,告訴我小貓今天滿三個月,問我有沒有做好準備接收它。
我這纔想起allen要送我小貓的事,連忙出去買了貓窩貓抓板等等物品。
allen第二天便來找我,懷裡抱着個小籃子,高興地說:“我把小甜心給你送來了。”
籃子裡是隻灰白相間的小貓咪,長長的絨毛,灰藍色的眼睛,矜持的眼神,頗有幾分貴婦淑女的氣質。
allen一邊把小貓放好,一邊說:“tom和她男朋友都是布偶貓,所以小東西是純種的,脾氣很好,很乖。”他拉開我的手,道:“別摸頭,它還跟你不熟,摸它的背。”
allen還告訴我,他圖省事,給小貓起名叫喵喵,我可以隨時換。
不過我覺得喵喵不錯,跟萌萌一樣,好記又上口,也就不打算換了。
小傢伙很快熟悉了我家,鑽進了我給它買的小窩去睡覺。
allen又給我講了一些養貓心得,聊了好一會兒,我找到機會問:“你沒先把喵喵抱去給萌萌看看?”
“我哪敢喲。”他笑着說:“給她看到,就沒辦法送你了。”
“她現在在這邊?”
“這幾天不在。”allen笑着說:“在y市。”
“蘇先生那裡?”
“嗯,蘇先生一直很疼愛她的,放心啦,你也知道,那邊環境很好的。”
我對小舅舅的人品還是比較放心的,但我還是想問問:“盛華延家裡……我是說他爸爸家裡,對萌萌好嗎?”
“還不錯的。”allen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道:“盛太太你也知道,不會在外人面前顯出什麼,但華銘少爺是真的很疼她。”
接下來辦了些手續,喵喵就正式入住到我家。
我的上一隻寵物是條小狗,是有人扔在我們樓門口的小奶狗,狗很親人,到我家來的前幾個晚上都睡不着地在牀邊溜達。
我以爲貓也一樣,把它抱上牀,結果它睡得比我還早,我躺下時,見到它眯縫着眼睛,那德行有點像盛華延。
最近allen很忙,主要在搞我的新專輯發佈的事,沈丹影最後還是不同意背書,好在華盛還有其他大牌,只是這樣一來,我和沈丹影的不和傳聞就愈演愈烈了。
我反而沒事,於是買了機票,打算偷偷溜去y市看萌萌。
我被封殺了那麼久,名氣也所剩無幾,記者不追着我,粉絲也就慢慢地忘了我。
這也讓我挺習慣不戴墨鏡出門的日子,卻沒曾想就因爲這麼一個小失誤,被記者們戒在了機場裡。
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面前已經支了十幾個話筒,有問我新專輯,有問我和沈丹影的緋聞,有問東京金唱片,還有人問我和ce赤l是什麼關係。
我的航班就這樣被延誤了,也擠不出好臉色,直到allen帶人來接我,我的心情始終很差。
回去的路上,allen細細地問我他們都問了些什麼問題,又問我怎麼回答,我說:“關於沈丹影我說他們捕風捉影。”
“呃。”
“關於浴室照我說去問我的經紀人。”
“唔。”
“關於盛華銘我說無可奉告。”
“哈。”
“關於新唱片我說你們去問我的經紀人吧。”
allen頓時笑起來:“明天絕對會出負面新聞了。”
“那你還不擔心?”
“不怕,你以前連鞋子都扔過,這樣幾句話算什麼?”他笑嘻嘻地說:“當年凱瑟琳赫本還對別人講過‘總有人對性感的理解跟你不一樣’這樣的話呢。有個性是好事。”
“可樂藝之前要我試着溫柔點。”
“那當然,國民女神不會被討厭,培養你這樣子的花費更多。”allen輕鬆道:“不過安啦,你知道今天哪來這麼多記者?”
“不知道。”
“你都不看電臺音樂榜?”
“不看啊。”
allen滿臉無語:“晚上慶功宴,這個月的榜單冠軍,年度總榜亞軍,銷量今天剛破二十萬張。”
我懵了:“這麼多?”
“你怎麼一點都不關注公司的事?”
“不是你全權負責?”
我終於能享受到當歌手的感覺,當然要盡情地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自從錄過專輯後我就專心在家玩喵喵,睡大覺,跟盛華延煲電話粥。
“那也要關心一下嘛,連自己紅了都不知道。”
allen既然說了,那我自然要關注一下,得知這張專輯創造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績,因爲市場需求量驟然提升,我以前的唱片也被重新制作拿來賣。
這次華盛也把所有歌手的專輯壓後,幾乎把我強迫性地推到了冠軍。
這讓我有點不確定是我唱得好還是黑.幕好,不過這個問題我還沒想通,盛華延已經在忙着準備慶功宴了。
慶功宴是宴請造星工廠所有高層,地點是在他的山景別墅,這會兒季節正是賞菊吃蟹,便借用了這個主題。
林董事的事無論再怎麼瞞着,也瞞不住這羣人,但他們都與我不同,不會露出絲毫怪異。
我是慶功宴的主角,很快被灌暈,盛華延也不攔着,等我暈了就把我扶回了房間裡,拿着毛巾幫我擦臉,問:“你喜歡這裡嗎?”
他這件山景別墅顧名思義,依山而建,甚至利用了山上現成的山洞和峭壁改建溫泉和房間,非常美麗。
於是我點頭:“喜歡。”
“比海邊那棟呢?”
“更喜歡這裡。”
他露出一臉滿意:“那咱們以後住這裡。”
“不行。”見他一愣,我解釋:“上次你說給我建你小舅舅的蘇州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