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整理好行李,就準備朝那座怪樓過去。
万俟景侯說:“這座樓我基本都轉過一次,但是沒碰裡面任何東西。”
所以万俟景侯他們並沒有發現方教授的屍體,這座樓裡有很多方教授的屍體,實在非常詭異。
不知道關楠是不是也被關在那個牢房裡,所以他們的首要目的是去找這個牢房。
衆人讓唐梓綬和唐靈描述一下,畢竟他們說是從這座樓裡跑出來的,但是唐梓綬竟然描述不出來牢房在哪裡。
唐梓綬說:“當時特別混亂,而且環境那麼陌生,我就知道跑,我也不知道怎麼跑出來的。”
溫白羽皺眉說:“門口沒有那些看守嗎?”
唐梓綬搖頭,說:“我不記得了,好像沒有。”
唐梓綬的回答總是模棱兩可,根本不管用,血髓不禁煩躁的眯起眼睛來,一股辛辣的味道一下瀰漫了起來。
唐梓綬和唐靈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趕緊捂住鼻子,但是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溫白羽這會兒身體弱,聞到這個味道還以爲自己已經熟悉了,結果立刻也流下眼淚,哭的那叫一個兇,不停的伸手去擦。
万俟景侯見血髓有些失控,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血髓回頭看了他一眼,臉色還是很難看,但是那股刺鼻的味道已經慢慢收攏了。
唐梓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擦掉眼淚。
鄒成一看着他和唐靈,說:“你們發現了一個問題嗎,你和你妹妹能從一個滿處都是殭屍和糉子的怪樓裡跑出來,而且通行無阻,按照你們說的,沒有門衛,出了怪樓之後纔有殭屍追趕你們,你們不覺得有問題嗎?”
唐梓綬一聽愣了,當時拼命的逃跑,根本顧不得什麼,他們衝出來的時候已經傷痕累累,找到路就開始狂奔,根本沒注意這個問題。
昨天晚上大家進了一趟怪樓,裡面發生的事情已經超過唐梓綬的接受範圍,有些不可思議,這些東西好像只能在電影裡看到,如果怪樓裡都是這種東西,他們確實不可能逃生。
唐靈頓時細細的眉毛怒挑起來,說:“你們什麼意思?!我哥心腸好纔要幫着你們過來找人,也沒欠你們的,憑什麼被你們質問。”
唐靈說着,拉着唐梓綬的胳膊,說:“哥,咱們走,我就不信往回頭走,能比進那座樓還恐怖。”
唐梓綬有些猶豫,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太子伋,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看太子伋,而太子伋的目光很平靜,也注視着他。
唐梓綬忽然一下覺得自己不可能走,就算他沒什麼能耐,但是怪樓裡那麼恐怖,怎麼放心讓太子伋進去,而自己逃之夭夭。
唐梓綬沒有站起來,唐靈拉了他兩次,說:“哥reads;當女人穿到男男獸人的世界!”
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站了起來,食指和中指一夾,“唰——”的一下就從太子伋的口袋裡把一張照片夾了出來。
太子伋眼睛一眯,伸手去搶,但是万俟景侯的動作很快,手一甩,“嗖”的一聲,已經把照片甩到唐梓綬和唐靈面前。
唐靈看到一張紙片直咄咄的插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万俟景侯,上下打量了一下,隨即才低頭一看,頓時驚呼了一聲,那張照片上分明就是唐梓綬和唐靈。
唐靈撿起照片,說:“原來是你們綁架我們!”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翻到背面看看。”
唐靈轉了一下照片,翻到背面,就看見上面的字,唐梓綬也看到了上面的字,說:“等等,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建木碎片是什麼東西?”
溫白羽擡了擡手,指着唐梓綬的脖子說:“你脖子上戴的就是一小截。”
唐梓綬有些吃驚,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項鍊墜,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衣服裡勾出來,把黑色的皮繩解下來,將那截非常小的建木碎片放在手心裡。
衆人看見那建木碎片,目光都是一攏,嚴肅了起來。
鄒成一又想到一個問題,那個人分明已經得手了,把唐梓綬抓了起來,那爲什麼建木碎片還好端端的戴在唐梓綬的身上,而且唐梓綬完全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寶貝。
唐靈趕緊伸手蓋住建木碎片,緊張的說:“哥,別聽他們的,沒準這東西要搶咱家的傳家寶。”
溫白羽說:“傳家寶?”
唐梓綬說:“嗯,這東西是唐家祖上傳下來的,一直當成寶貝,而且祖上有規定,傳男不傳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溫白羽說:“還有這樣奇怪的規定?”
鄒成一點頭,說:“女人的陰氣重,這截建木碎片太小了,恐怕由女子佩戴,時間長了會影響碎片的靈氣。”
溫白羽詫異的說:“那唐家的祖上,還是個懂行的人?”
鄒成一說:“傳家寶……我懷疑他們家的祖上是個土夫子。”
唐梓綬說:“什麼叫土夫子。”
九命咂咂嘴,說:“盜墓賊啊。”
唐靈頓時又怒了,說:“你們嘴巴放乾淨點,什麼叫盜墓賊,誰是賊啊,哥,咱們走吧,別理他們了。”
九命回頭看着東海,說:“這丫頭是不是一大早吃了槍藥了?我怎麼覺得她今天就跟機關炮似的。”
唐靈怒目看着他,不過九命身後站着東海,別看東海拿九命沒轍,但是對着別人的時候,面色非常冷淡,又是天生的鮫人王,自然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威嚴,唐靈只是呸了一聲,沒敢再說。
溫白羽說:“好了,說了這麼半天,咱們還是沒有找到可以利用的消息,所以只能再進那座樓裡仔細找找reads;氿墜魔使。”
他說着站起來,万俟景侯立刻走到他的身邊,提起地上的揹包背在身上,說:“出發吧。”
唐梓綬也站起來,說:“我真的沒說謊,因爲當時只顧着逃命,我根本沒注意路。”
溫白羽點點頭,說:“至於去留,你們自己決定。”
唐靈立刻說:“哥,咱們走吧,那裡太可怕了!”
九命笑着說:“你這丫頭腦子裡裝的都是棉花嗎?你不跟着我們纔可怕,沒告訴你們嗎,你們身上因爲有建木碎片才被綁架的,你以爲走出死亡谷好走嗎,你離開我們半步,那個綁架你們的人就又會出現,除非你們把建木碎片現在扔了。”
唐靈一時有些啞口無言,唐梓綬說:“咱們還是一起走吧。”
唐靈雖然想要辯駁他,但是實在找不到理由,只好不高興的跟着他們。
衆人決定了立刻進怪樓查看一番,畢竟關楠失蹤了好些日子了,時間比較緊迫,而且怪樓裡的那些東西如此之多,白天和晚上查也沒區別了。
衆人從樹林裡往外走,很快就來到了怪樓外面,遠遠的看過去,就看到幾個和鄒成一長相一模一樣的人,蹲在鐵門外面,雙手垂着耷拉着,一副看門狗的樣子。
九命不禁說:“你得罪什麼變態了?怎麼把糉子都弄得跟你一樣,還拴着鐵鏈子?”
鄒成一也不知道爲什麼。
溫白羽摸着下巴,說:“咱們之前在地下室也見過這樣的糉子,但是你們發現有什麼不同了嗎?”
九命搖頭,說:“沒發現,長得都一模一樣,哪有不同。”
溫白羽說:“不是說糉子,而是說趨勢這些糉子的人。”
九命又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溫白羽恨鐵不成鋼的說:“咱們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些糉子,你們還記得嗎,一張非常精緻的大牀,有桌子,有茶杯,有椅子,那感覺就像是供奉一樣,而這裡的糉子,拴着鐵鏈,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看門狗,這待遇是截然不同的。”
九命睜大眼睛,說:“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但是這到底說明什麼啊?”
東海搖搖頭,嘆口氣,說:“說明地下室煉屍的人,和這座樓的主人,並不是一個人。”
九命笑了一下,說:“你真聰明,一定是我早上沒吃小魚乾,所以腦子沒轉過來,平時我比你聰明的。”
東海:“……”
衆人繞到怪樓的背面,還想從二樓的窗戶爬進去,九命自告奮勇,第一個往上竄,他的彈跳力非常驚人,身段柔軟,而且非常靈活,果然是一隻活脫脫的貓,一下就竄了上去。
九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說:“其實還有一可能,沒準他突然性情大變呢,以前是個變態,現在是個大變態。”
東海無奈的朝上看着,說:“你當心點,看上面,別說話了。”
九命點點頭,還朝東海眨了眨眼睛,爬樓這麼簡單的動作,他要是能摔下來,九命兩個字就倒過來寫reads;卿卿我我!
九命正朝下面眨眼睛,突然看見東海的臉色變了,然後其他人的臉色也都變了,不知道他們到底看了什麼,然後就聽“嗬……嗬……”的聲音從自己頭頂上傳來。
九命立刻渾身一緊,都要炸毛了,雙手抓緊,回頭往上一看,就看到一個“鄒成一”正向自己一樣爬在牆上,只不過他是頭朝下,看起來是從二樓窗戶趴出來的,和九命眼睛對眼睛,幾乎要貼在一起。
最可怕的是,“鄒成一”的臉破了皮,臉皮呼扇呼扇的被風吹着,而且他還流口水,似乎覺得九命很好吃,唾液從嘴巴滴出來,差點滴在九命臉上。
“啊……”
九命和他一對眼睛,差點被嚇死,還能聞到一股極重的腐臭味道,腦子裡一陣眩暈,手一鬆,一下往下掉去。
東海提了一口氣,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雖然並不高,但是九命往下掉的時候,那隻糉子也飛快的往下爬,似乎要去抓九命。
東海眼睛一眯,手背上的肉刺一下長出來,“嗖——”的一聲衝着糉子伸長,變成了一把藍光粼粼的三叉戟,“啪嚓”一聲插在牆上。
那糉子被攔住,也害怕東海的三叉戟,快速的調頭往回跑,一下竄進二樓的窗戶裡。
九命“嘭”的掉下來,正好被東海抱了一個滿懷,說:“讓你當心。”
九命跳下來,理直氣壯的說:“你說的太慢了!”
溫白羽說:“受傷沒有?”
九命搖搖頭,這個時候卻咳嗽了一聲,沒忍住吐了一口痰,發現竟然是粉紅色的。
東海有些暴躁,說:“你的內臟被毒氣灼傷了,還說沒受傷。”
九命想了想,剛纔好像真的吸了一口氣,有一股腐臭味,如果不是那股味道,九命也不會大腦犯暈的掉下來。
東海一把拽過九命,胳膊像鉗子一樣,摟住他的腰,隨即低下頭來,嘴脣壓在九命的嘴脣上,九命一下就炸毛了,嘴裡發出“嗯嗯”的聲音,但是東海不放開他,伸舌頭頂開他的脣舌。
九命非常不配合,但是東海的動作很強勢,見他掙扎,還伸手捏住他下巴,稍稍用力,九命下巴泛酸,老實的把嘴巴張開了。
東海伸舌頭一頂,把一樣東西捲進了九命的口腔裡,九命只覺得一個涼絲絲的東西“咕咚”就順着嗓子嚥了下去,頓時捂住嗓子,乾嘔了兩下,說:“什麼東西?”
東海說:“我的內丹,先給你鎮毒。”
九命捂着嘴巴,說:“怎麼把內丹又給我吃了。”
其實九命現在剛剛中毒,還沒有腐蝕太深,弄一些鳳凰血就能解毒,但是溫白羽在特殊時期,已經很虛弱了,不可能管他再要血,東海就把內丹給九命暫時鎮毒。
唐梓綬和唐靈看到東海的手背上突然漲出一個三叉戟,都驚訝不已,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又聽到什麼“內丹”,這更是聞所未聞reads;極品男色——女皇太妖嬈。
万俟景侯說:“還是我來打頭陣。”
他說着,快速的向上一跳,手臂一勾,一下躍上了二樓的窗戶,因爲剛纔糉子逃跑,窗戶就沒關上,万俟景侯跳進去,溫白羽趕緊也躍上去,臨近二樓的時候,万俟景侯從裡面伸出胳膊,將溫白羽給拽了上去。
溫白羽頭上有點冷汗,万俟景侯說:“還行嗎,是不是身體難受?”
溫白羽說:“有點力不從心。”
万俟景侯幫他把冷汗擦了,說:“沒事,別緊張,有我呢。”
兩個人正說話,九命也爬了上來,說:“我說暴君你這是區別對待,怎麼不管搭把手了?”
他說着,自己竄上來,後面幾個人也跟着爬上來,太子伋伸手將唐梓綬拉上來,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衆人都小心翼翼的,沒有弄出聲響,万俟景侯帶着衆人往前走,二層他們基本已經檢查過了,房間裡放的都是一些屍體,而且非常古怪,都是方教授的屍體,不知道方教授要死多少回,有這麼多屍體。
溫白羽想去一層和地下室看看,一般的牢房都設計在地下室,而且一層沒有窗戶,看起來非常詭異,不知道里面藏着什麼。
万俟景侯招手讓他們順着管道走,說:“每層都有管道,走這裡比較安全。”
他說着,往上一跳,雙手抓住管道的邊緣,然後靠臂力往上一撐,隨即雙腿也往上一卷,立刻鑽進管道里。
管道和地面有一段距離是垂直的,隨即才轉過去和地面平行,這段垂直的距離對於万俟景侯來說就是小意思,溫白羽看着卻有點心驚肉跳的。
他的臂力並沒有那麼好,尤其是這個時候,九命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主人,你墊着我上去,暴君在上面拽你。”
溫白羽覺得挺丟人的,不過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踩着九命的肩膀,鑽進管道里,這個時候万俟景侯伸手過來,抱住溫白羽的腰,將人拽了上去。
管道很寬,夠一個高壯的成年男人爬行的,但是絕對是爬行,不能直起身來,万俟景侯打頭,唐靈磨磨蹭蹭的爬在最後,唐梓綬一直催促她,畢竟最後並不安全。
衆人順着管道爬,這管道里有許多灰,而且有一股發黴的味道,溫白羽聞着這股味道,胸腔裡就感覺有些發頂,想要吐出來。
万俟景侯聽見他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回頭看了一眼,溫白羽趕緊搖了搖手,示意自己沒事。
他們順着管道往前爬,很快就到了第一個口,應該是一層,不過管道沒有到達盡頭,竟然還能繼續往前爬,照這個樣子,肯定有地下室。
衆人精神都是一震,繼續往下爬,不過沒爬幾步,就聽到“啊啊啊啊”的聲音。
因爲是在管道里,聲音傳播的非常快,而且非常大,唐靈的尖叫聲一下在管道里蔓延開來,九命被叫的全身的汗毛都要炸起來了。
就聽唐梓綬喊了一聲“唐靈!”,衆人在管道里沒辦法立刻調頭,就聽“咚咚咚”的聲音,似乎是被拖拽的聲音,唐靈的尖叫聲越來越遠reads;王爺,別蛋疼。
一定是遇到襲擊了!
衆人都是一陣緊張,全都快速的調頭,不過管道里爬行還可以,調頭就太緊張了,尤其他們之中還有好幾個身材高大,更不容易調頭。
唐靈的叫聲越來越遠,緊跟着是唐梓綬“啊”的一聲喊,隨即也是“咚咚咚”的聲音,顯然有人在他們背後,正在一個一個的往後拖。
太子伋調過頭來,一把抓住被飛快往後拖去的唐梓綬,唐梓綬身體一繃,也抓緊太子伋的手,但是身後拉拽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唐梓綬臉上的表情漸漸發青,有些堅持不住,身體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樣。
唐梓綬嘴裡發出“嗬……嗬……”的呼吸聲,額頭上冷汗一下冒出來,太子伋看到他的表情,不敢再較勁抓住他的手,但是隻要一放手,唐梓綬也會被拖走。
唐梓綬的嘴脣不停的顫抖,想必身後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太子伋眼睛一眯,終於放開了手。
“啊……”
唐梓綬的身體快速的往後拖,在管道里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太子伋立刻追上去。
衆人也追在後面,就見他們很快退回了一層的管道出口,唐靈和唐梓綬就消失在那裡,太子伋想也沒想,立刻從管道口跳出去,一下落在一層的樓道里。
“啪……”的一聲,衆人都從管道口跳下來,落在一層的樓道里。
感覺腳下溼乎乎的,有水的聲音,不知道踩到了什麼。
溫白羽把手電拿出來,那隻手電雖然破敗,但是依然可以用,只不過接觸不良,依舊是明明暗暗的,忽亮忽滅,這樣慘白的手電照着怪樓已經很可怕了,奈何手電還在一閃一閃的做着特效……
溫白羽打起手電,照着腳下,頓時有些吃驚……
一樓並不是木頭的樓梯,而是鋼筋水凝土的地,地上積攢着一捧水,水並不深,知道他們的腳裸處,因爲要進死亡谷,大家都做了全面的準備,全穿的是高幫防水的靴子,水根本碰不到他們的皮膚,但是那水綠油油的,好像長毛了一樣。
溫白羽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鐵門,不像是屋子,倒像是一個個鐵盒子,這種感覺,有點像方教授別墅裡那個地下室。
所有的鐵門都是關着的,樓道里沒有窗戶,感覺密不透風。
溫白羽用忽明忽暗的手電照了照四周,全是這種鐵門,樓道因爲封閉,顯得有些狹窄,腳底是綠色的水,樓道幽暗的往前延伸,如果有密閉空間恐懼症的話,這個地方絕對能逼死人。
溫白羽說:“這地方竟然積水?”
万俟景侯說:“不是積水,我確定第一次來的時候沒有積水。”
溫白羽說:“那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前面有一聲急促的尖叫聲,聲音非常尖銳,是唐靈的聲音。
衆人立刻往前跑去,腳底下的綠水發出“啪啪啪”的聲音,樓道非常的悠長,好像跑不到盡頭一樣,不過很快的,他們就聽到了唐靈的第二聲尖叫,還伴隨着“哥reads;穿越之愛恨交織!快跑啊!”
衆人往前跑,就看到有黑影向他們跑來,溫白羽用手電一晃,立刻就看到了那兩個黑影。
竟然是唐靈和唐梓綬,他們飛快的朝衆人跑來,唐梓綬看到衆人,立刻大喊着:“別過來!回頭跑!回頭跑!”
與此同時,衆人就聽到輕微的“簌簌簌”的聲音,綠色的水面濺起星星點點的小漣漪,一個接一個的,密密麻麻的。
剛纔是幽閉空間恐懼症,現在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人,見了也必死無疑。
衆人仔細一看,綠色的水面上密密麻麻都是小蟲子,正瘋了一樣向他們撲過來,那些小蟲子聚攏在一起,變成黑壓壓的一片,個頭實在太小了,如果不是聚攏在一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
蟲子像潮水一樣涌過來,速度也非常驚人,“簌簌簌”的往前跑。
唐梓綬和唐靈把衣服拉鎖全都拉上,衝鋒衣的帽子戴上,包裹的非常嚴實,奮力的向他們跑來。
東海臉色一沉,說:“不好,快退,這是海蟲!”
“海蟲?!”
衆人一聽,都打了一個哆嗦,海蟲能控制人的意識,就算變成了屍體,只要海蟲還活着,也能控制屍體,而且海蟲極小無比,專門鑽人的腦袋,吸食腦髓,然後慢慢變大。
一下出現這麼多海蟲,他們都不夠塞牙縫的。
眼看海蟲在水面上跳動着,飛快的往前跑,發出“簌簌簌”的聲音,唐靈卻一下摔倒在地,唐梓綬深吸了一口氣,身體一頓,立刻回頭去拽起地上的唐靈。
只是頓了一下,後面的海蟲瘋了一樣全都撲上來,太子伋眼睛裡的光芒一炸,立刻撲身上去,將唐梓綬緊緊護在懷裡。
溫白羽眼看着他們要完蛋,万俟景侯突然抽出龍鱗匕首,“唰——”的在手心一劃,一潑血水一下濺出去,打在水面上,就像油掉進了水裡,立刻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綠色的水面像炸開了鍋,那些海蟲發出“簌簌簌”的聲音,快速的回退,一下變成了僵持的場面。
太子伋抱住唐梓綬,說:“快走!”
海蟲一直追着他們,他們礙於万俟景侯的血液,根本不敢往前逼近,只能一片一片的慢慢收攏,一點一點的往前試探着逼近。
衆人快速的後腿,唐靈嚇得已經不成樣子了。
万俟景侯說:“快,從管道鑽上去。”
衆人想要鑽進管道里,唐靈卻大喊了一聲:“不能!”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咯咯”一聲大吼,一張人臉從管道里快速的伸了出來,臉皮呼扇着,又是一個“鄒成一”,大張着嘴巴,嘴裡掉出粘液,不等衆人反應,快速的從頭上的管道“咚!”的一聲跳下來,見人就撲。
九命大喊一聲:“真見鬼!”
万俟景侯護住溫白羽,說:“進鐵門。”
他說着,向後退了幾步,快速的伸腿一踹,“嘭reads;女屌絲種田記!”的一聲,大長腿非常有力,一下將鐵門的鎖直接踹掉了,拉開鐵門,讓衆人快速的進去。
糉子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瘋狂,不停的吼叫着,快速的撲着衆人,頭不斷亂擺,就像得了狂犬病一樣,在加上糉子的臉色猙獰,臉皮都飛着,裡面一片血肉模糊,簡直不能再噁心了。
衆人跑進鐵門裡,糉子也飛撲過來,万俟景侯龍鱗匕首一轉,“唰”的一聲,就見一個東西一下飄悠悠的掉進地上的綠水裡,竟然是糉子的臉皮被削了下來。
緊跟着“咚!”的一聲巨響,万俟景侯曲腿一踹,橫着將糉子直接踹出去,然後快速的“嘭”一聲關上鐵門。
鐵門幾乎是嚴絲合縫,根本沒有空隙,除了開門時候溜進來的一些綠水,之後就沒有水會再漏進來。
衆人死裡逃生,尤其是唐靈,癱軟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喘了兩口氣,“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唐梓綬也嚇得慘了,他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癱軟在地上,抱着唐靈的後背,輕輕的拍了兩下,不過實在說不出話來。
唐靈看起來特別委屈,哭着說:“哥,我好害怕,怎麼辦,我不想死啊!怎麼辦!”
唐梓綬被她哭的心驚膽顫,心裡也不好受,但是現在這個樣子,誰也不想的,唐梓綬伸手又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說:“沒事的,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眼睛眯了一下,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快速的走過去,伸手一把抓住唐靈,唐靈嚇得大叫起來,說:“你幹什麼?!”
万俟景侯卻不理她,直接把唐靈一甩,扔了出去,万俟景侯那臂力,扔一個小丫頭簡直跟玩似的。
唐靈被甩的後退好幾步,“嘭”的一聲撞在屋子裡的鐵櫃子上,疼的呲牙咧嘴,說:“你幹什麼!別動我哥!”
万俟景侯就跟沒聽見一樣,又抓住唐梓綬,按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手快速的一擼,一下將唐梓綬的袖子全都捲上去。
“嗬——”
衆人立刻發出一聲整齊的抽氣聲,嚇得都是目瞪口呆的。
就見唐梓綬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小血點。
溫白羽說:“海蟲?”
万俟景侯看過他的手臂,又去扒唐梓綬的頭髮,看了唐梓綬左右的太陽穴,頓時鬆了口氣,太陽穴上沒有任何血點,估計是剛纔海蟲融在水裡,唐梓綬從管道里被拖下來的時候,弄溼了衣服。
万俟景侯說:“趕緊脫衣服。”
唐梓綬一時有些不解,溫白羽咳嗽了一聲,說:“你身上的紅點是蟲子鑽進去了,快把衣服脫了,看看身上還有沒有。”
唐靈一時有些尷尬,就算是兄妹,但是男女有別,這一屋子都是男人倒沒什麼,唐靈趕緊轉過身去。
万俟景侯說:“你也脫衣服。”
唐靈立刻大叫了一聲,戒備的看着万俟景侯。
溫白羽:“……”
溫白羽環視了一下這個鐵房子,裡面很空曠,一個鐵櫃子,鐵櫃子後面有一張鐵牀,不過與其說是鐵牀,還不如說是棺牀,反正那個感覺,和棺牀一模一樣reads;射鵰之穿越林朝英。其餘就沒有東西了,空空曠曠的。
鐵櫃子雖然不太高,但是唐靈身材嬌小,如果矮下身的話,應該可以在後面脫衣服。
溫白羽讓唐靈到鐵櫃子後面脫衣服,說:“一定仔細看,有沒有紅色的血點,千萬別漏了,尤其是沾到水的地方。”
唐靈聽他們科普了一下海蟲,臉色越來越僵硬,嚇得直髮抖,趕緊躲在鐵櫃子後面,開始窸窸窣窣的脫衣服。
唐梓綬雖然不好意思在衆目睽睽之下脫衣服,不過這時候事態緊急,也就沒不好意思,趕緊把衣服脫下來。
太子伋眯了眯眼睛,唐梓綬的皮膚是小麥色,身上還有肌肉,看起來非常流暢,一看就是喜歡運動,很有活力的年輕人,不過此時他的胳膊上,腿上,好幾處都有密密麻麻的小血點。
溫白羽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看起來唐梓綬摔下來的時候,是半面着地,右側的胳膊和腿上,好多血點,左側倒是沒有什麼,最慶幸的是,他的頭上沒有。
溫白羽說:“這怎麼辦?”
万俟景侯說:“先拿刀子挖出來,動作要快,如果鑽進血裡就來不及了。”
他說着,拿出龍鱗匕首,太子伋站起來,說:“我來。”
他們帶了醫藥包,但是並沒有麻藥那麼高科技的東西,太子伋拿了匕首,仔細的給唐梓綬挖着胳膊上和腿上的血點,唐梓綬起初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很快的就根本注意不到了。
唐梓綬全身發抖,疼的幾乎昏死過去,有氣無力的癱在地上,全身的肌肉死死地繃着,一下一下的痙攣着,兩眼有些泛白,嘴脣全都咬爛了,舌頭上也都是血。
溫白羽看着這血腥的場面,實在看不下去了,鼻息間都是血的味道,胃裡有些發頂,難受的厲害。
万俟景侯說:“怎麼了?”
溫白羽搖搖頭,說:“我在想,爲什麼你們第一次來就沒有遇到積水,第二次就有積水了?”
他這麼一說,衆人面色都有些發沉,血髓說:“或許已經打草驚蛇了,那人想要滅咱們的口,畢竟咱們拿到的建木碎片,包括唐梓綬,已經都在這棟樓裡了。”
万俟景侯點頭,說:“很有可能。”
血髓又說:“但是我一直想不通,爲什麼要抓走關楠,關楠能做什麼?”
衆人也都想不通這個問題。
唐梓綬已經昏死過去兩次了,呼吸沉重,身上溼漉漉的,全是汗水,他的胳膊上和腿上都是血,太子伋臉色很沉重,動作雖然很快,但是這麼多血點,始終要挖一會兒。
最重要是唐梓綬看起來很痛苦,太子伋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這個傻孩子替他去死了一次,如今又要受這麼多無妄之災。
太子伋把所有的血點全都挖乾淨之後,万俟景侯又走過來,把自己手心裡還沒有癒合的血灑在唐梓綬的身上reads;升升級,賣賣寵[綜]。
万俟景侯的血對妖邪的東西有剋制和驅趕的作用,再加上快速的癒合功能,傷口快速的癒合,疼痛感也就輕了許多。
唐梓綬在半昏迷之間,太子伋把他的傷口用紗布包紮好,輕輕的給他穿上衣服,唐梓綬全身滾燙,應該是疼痛和緊張的,呼吸也非常炙熱,因爲疼痛已經失去了大半的元氣,癱軟的靠着太子伋昏睡着。
太子伋給他穿好衣服,輕輕擦掉唐梓綬臉上的汗水,眯着眼睛,盯着唐梓綬昏睡的面容,唐梓綬嘴脣上斑斑駁駁全是傷口,嘴脣微微張着,能看到裡面一截舌頭,舌尖是殷紅色的,也咬破了,似乎還有點流血,染在嘴脣裡面,一片的紅。
太子伋的目光有些發沉,緊緊盯着唐梓綬的嘴脣,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鬼使神差的就低下了頭,只不過在兩個人嘴脣即將碰在一起的時候,太子伋像被雷轟頂了一樣睜大眼睛,立刻直起身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九命說:“那姑奶奶去脫衣服的時間也太長了吧,她穿了幾百件衣服啊?”
剛纔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唐梓綬身上,一時間就忘了去脫衣服的唐靈,也是唐靈太安靜了。
九命這麼一說,大家立刻注意到了,唐靈脫衣服好久了,唐梓綬的傷口都處理好了,唐靈還沒脫完衣服。
溫白羽說:“小姑娘不好意思吧?”
九命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好意思重要啊,還是命重要啊,萬一跑到腦子裡就慘了。”
他們說話間,唐梓綬模模糊糊的被吵醒了,發現唐靈還沒回來,掙扎着站起來,這些人裡面,估計也就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去比較合適了。
唐梓綬一動就渾身疼,也不敢真的走過去,只是走過去兩步,說:“唐靈?唐靈你好了嗎?”
鐵櫃子後面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万俟景侯皺了皺眉,說:“不對勁。”
他說着,衆人也都神色一緊,立刻衝過鐵櫃子去,就看到鐵櫃子後面哪有唐靈,根本什麼都沒有,地上也沒有衣服,一個大活人悄無聲息的就消失了。
而那張大鐵窗,中間好像裂開了一個窟窿,裡面展現出一個幽深的通道來。
唐梓綬驚訝的說:“唐靈呢?難道被抓走了?”
鐵牀裂開了,裡面似乎有個通道,唐靈一個大活人,竟然連叫一聲都不叫,就突然消失了,而且地上根本沒有衣服,說明唐靈根本脫衣服就被抓走了。
万俟景侯立刻皺眉說:“不對,這房間裡沒有其他人。”
確實如此,如果真的有其他人,依照万俟景侯的耳力,不可能什麼也聽不見。
九命詫異的說:“沒有其他人,那是姑奶奶自己跑掉的?她是不是瘋了?!”
唐梓綬說:“不可能,唐靈膽子不大,不可能自己走掉。”
溫白羽往鐵牀的窟窿裡看了看,裡面漆黑一片,而且深不見底,如果唐靈膽子不大,根本不可能自己走進去reads;妖孽皇子桃花多。
溫白羽突然睜大了眼睛,說:“海蟲!”
鄒成一說:“你是說唐靈中了海蟲?”
溫白羽說:“不然還有其他說法能說通嗎?大家在房間裡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也沒有掙扎和呼救的聲音,唐靈悄無聲息就消失了,如果不是被海蟲控制,她爲什麼要一個人跑掉?”
唐梓綬有些着急,說:“那怎麼辦?咱們下去吧!”
他說着,就要往鐵牀的窟窿裡面鑽,太子伋立刻攔住他,說:“你不能打頭,太危險了。”
衆人又往裡面看了看,這個鐵牀竟然是中空的,而且根本不是一張牀,而是一個暗道,鐵牀下面是個斜坡,從斜坡可以滑下去,但是裡面一團黑,不知道有什麼。
如果唐靈是被控制的,那麼很顯然唐靈去的地方並不安全,或許那個隱藏在幕後的人,是想用唐靈把他們引過去也說不定。
太子伋打頭陣,暗道很寬,並不狹窄,但是坡有點陡,不像他們之前遇到了那麼抖,但至少也有四十五度。
万俟景侯將溫白羽摟在懷裡,帶着人滑了下去,溫白羽手裡拿着手電,一直明明暗暗的,九命忍不住的喊着:“主人你還是把手電關了吧,太嚇人了!”
他說着,就聽前面的唐梓綬“啊”了一聲,似乎是短促的驚呼,與此同時,“咔”的一聲,手電真的徹底罷工了,直接熄滅了。
溫白羽甩了兩下,都沒有用,手電就是不亮,在一片黑暗中,只聽“咯咯……咯咯……咯咯……”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他們好像正衝着那些聲音急速的往下滑。
万俟景侯突然說:“抓緊了,頭靠着我。”
溫白羽立刻把頭伏低,靠在万俟景侯的懷裡,同時雙手抱住万俟景侯的腰,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突然身體一斜,向前滾了起來。
他們下滑的速度更快了,緊跟着就聽鎖鏈“嘩啦呼啦呼啦”的劇烈顫抖聲,他們從斜坡上滑下去,一點兒也不停留,快速的用慣性繼續往前衝,溫白羽感覺天旋地轉,只能死死閉着眼睛。
很快的滾動停止了下來,但是鐵鏈的聲音並沒有停止,溫白羽睜開眼睛,就看到好多人臉,發瘋一樣向前衝過來,但是所有的人臉都夠不到他們,這些糉子被鐵鏈拴着,因爲万俟景侯剛纔加快了滾的速度,一下就衝了出來,那些糉子根本沒來得及抓他們。
溫白羽嚇了一跳,斜坡下面竟然捆着這麼多糉子,這一下來還不直接餵了糉子。
前面的唐梓綬和太子伋肯定中招了,果然就聽後面的九命也大喊了起來,說:“糉子的老窩嗎!這也太多了!”
衆人從斜坡滾下來,那些糉子就飛快的撲上去,瘋狂的要撕扯他們,東海抓住九命向前撲,血髓的蔓藤一下卷出來,左右一兜就聽“嘭!嘭!”兩響,所有的糉子都被蔓藤左右甩開,衆人立刻從糉子堆裡往前跑。
幸好那些糉子被鐵鏈捆着,逃出範圍之後,根本沒辦法追趕他們。
衆人匯了合,唐梓綬被糉子撓了一把,不過看起來並沒有毒reads;禁戀之傾世獨寵。
這地方非常陰暗,而且有些潮溼,沒有一點兒光亮,能味道很重的血腥味。
唐梓綬看了看左右,有些震驚,說:“是這裡!是這裡!”
他說的這裡,自然指的是“牢房”。
衆人一陣欣喜,他們竟然找到了牢房。
血髓有些激動,立刻率先朝前走去。
他們通過石頭砌成的通道,快速的往裡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了過來,這讓血髓皺起了眉毛,不知道這血腥的味道是不是關楠的。
衆人飛快的往裡走,但是很快的,就覺得不對勁,這牢房的通道,怎麼看起來那麼像墓道?
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看到了第一個牢房。
牢房的樣子也跟墓室似的,但是有鐵柵欄隔着,看起來果然就像牢房。
這間牢房裡到處都是血,地上的血跡還沒有凝固,牆上有鐵鏈和鐵手銬,不過現在是打開的,也沒有破壞的痕跡,看起來並不是掙扎開的。
衆人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不禁皺了皺眉,溫白羽腦子裡“嗡”的一下,實在忍不住了,肚子裡又是絞痛,又想要吐。
万俟景侯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摟在懷裡,溫白羽差點就跪在地上。
万俟景侯緊張的看着他,說:“怎麼了?白羽?”
溫白羽說不出話來,疼的臉色蒼白,嘴脣直哆嗦,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冰涼得厲害,應該是這裡的陰氣和屍氣太大了,現在溫白羽體質太弱,一下就被影響了。
溫白羽呼吸有些急促,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黑影一下從牢房裡兜了出來,因爲這個黑影太小了,一下就擠出了鐵柵欄,落在溫白羽的身上。
衆人還以爲是海蟲,如果是海蟲的話,這個個頭也太大了,不過定眼一看,並不是什麼海蟲,而是小血髓花!
小血髓花剛纔用蔓藤卷着欄杆,一下跑了出來,落在溫白羽身上。
小血髓花的個頭似乎有些縮水,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他身上也有血腥的味道,但是好像沒有受傷。
血髓立刻將小血髓花捧在手心裡,有些激動的伸手摸了摸小血髓花的小腦袋,小血髓花瘦瘦的,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抱着血髓的手指,“啊啊”的叫了兩聲,用腦袋蹭他的手指。
溫白羽本身肚子很疼,不過看到小血髓花,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掙扎着站起來,說:“他怎麼在這裡?關楠呢?”
小血髓花似乎聽懂了溫白羽的話,先是“啊啊”的叫着,然後指了指牢房,又“啊啊”的喊了兩聲,指了指通道深處,叉着腰,使勁跺了跺腳,後背的蔓藤卷出來,不斷的亂甩,衆人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新辣味道。
顯然是小血髓花非常生氣。
溫白羽說:“關楠被人帶走了?”
小血髓花使勁點了點頭,又去指通道深處,着急的使勁跺腳,抓住血髓的手指不斷搖晃,似乎在催促他reads;特工三小姐。
溫白羽說:“咱們快走!”
万俟景侯說:“你的身體可以嗎?”
溫白羽說:“我沒事,這牢房裡那麼多血,不知道關楠遇到了什麼。”
衆人也確實關心關楠,這裡看起來有點血腥,地上好多血,有的凝固了,有的是新的,關楠肯定受到了虐待,而且受傷不淺。
大家順着小血髓花指的方向往前快速的跑,地上有血跡,偶爾有幾滴沒有凝固的血液,不知道是不是關楠的,但是一路上都沒有發現唐靈的蹤影。
衆人一直往前跑,就看到通道兩側還有許多牢房,牢房的鐵門都是關着的,有的有鐵鏈子,有的有手銬,有的則是什麼都沒有。
就在他們往前跑的時候,溫白羽突然“啊”了一聲,万俟景侯還以爲他肚子疼,結果就看到溫白羽臉色有些慘白的看着他們剛纔路過的牢房。
衆人立刻走過去,裡面關的不是關楠,而是方教授!
方教授癱坐在地上,雙手被鐐銬鎖住,雖然身體癱坐着,但是腦袋卻昂起來,用一種驚恐和怒目的眼神盯着牢房外面。
這個方教授也死了,而且屍體已經發臭了。
溫白羽看着這具屍體,不禁睜大了眼睛,喃喃的說:“到底有多少方教授?”
衆人後背都有些發麻,這個方教授的死法太可怕了,好像在死前非常的不甘心,他似乎看到了什麼難以接受的事實,卻無能爲力,最後只剩下一臉的猙獰。
衆人只是停留了一下,還都擔心關楠,立刻又向前走去,讓他們覺得詭異的是,這樣的方教授不止一個,牢房裡還有很多方教授的身體,他們的死法可不相同,但是同樣的是,死前的表情都透露出不甘,或許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他們看到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溫白羽說:“難道這些方教授也和那些糉子一樣,是煉屍出來的?”
万俟景侯搖頭,說:“不像,煉屍總要有破綻,咱們遇到的方教授的身體,都沒有什麼破綻。”
確實是這樣的,煉屍的話,那些和鄒成一長相一模一樣的糉子,不是臉皮掉,就是胳膊掉的,畢竟是拼接上來的,並不是原裝的。
而這些方教授,看起來就像原裝貨……
衆人順着通道一直往裡走,很快就聽到了哭聲。
唐梓綬立刻喊着:“唐靈?!”
通道深處似乎有人迴應他,立刻有聲音說:“哥?哥是你嗎!”
衆人都沒想到唐靈在這裡,唐靈的聲音在黑暗中,說:“哥!這是哪裡!我好害怕,快救救我……”
唐梓綬立刻站不住了,飛快的往前跑,要去找唐靈,太子伋在後面追他,說:“小心有機關。”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咔嚓……”一聲,衆人心臟都是一一提,緊跟着通道忽然傾瀉,一下變成了七八十度的角度reads;滾粗——老孃只要財。
“啊!!”
衆人都是一聲大喊,這麼大的傾斜角,根本不可能站住,瞬間全都順着通道往下滾。
唐梓綬一時也慌了,但是他根本沒感覺到有東西,沒碰到什麼東西,更沒踩到任何東西。
太子伋往前一撲,抱住猛滾的唐梓綬,把他護在懷裡。
溫白羽突然失去重心,一下倒在地上,順着通道往下滾,万俟景侯伸手抓住他,將人抱在懷裡,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有什麼東西順着通道,從他們上面也滾了下來。
竟然是一些帶刺的鋼球,想必是機關,那些鋼球的大小和通道幾乎一樣,如果下來,一定會把他們全都碾死。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立刻伸手抵在溫白羽肩膀上,說:“當心。”
他說着,同時發力一推,溫白羽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邊往下滾,一邊向側面劃去,一下貼在了通道的邊緣。
眼看帶刺的鋼球滾下來,衆人立刻借力推開對方,都緊緊的貼着通道的兩壁。
鋼球源源不斷的滾下來,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咔”的一聲,墓道的兩壁同時出現了兩個通道,鋼球滾在中間,把兩撥人很自然的隔開,慣性還在繼續,万俟景侯眼看着溫白羽一下滾進對面的通道,而自己正朝另外一個通道滾下去。
万俟景侯的眼睛在黑暗的通道里一下乍起紅色的光芒,顯然這是設計好的,他們中計了,從追着唐靈進入鐵牀的暗道開始,就已經中計了。
“嗬——”
溫白羽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滾,不知道滾了多久,猛喘了一口氣,通道的傾斜角終於消失了,剩下變成了平地,然後接觸到平地的一霎那,溫白羽就感覺非常不對勁,地上太滑了,而且一片冰涼。
他根本停不下來,身體偏着就飛了出去,一直劃出去很遠,溫白羽雙手不停的抓着地面,終於停了下來,不禁大口大口的喘氣。
溫白羽撐起身子一看,竟然是冰面!這裡竟然是冰面,怪不得如此滑,冰面似乎很結實,但是他剛從上面掉下來,砸在冰面上,冰面已經裂開了口子。
四周一片黑暗,冰面很大,頭頂上是石頭的,人工開鑿的,非常整齊。
人工開鑿的地方,竟然有一片湖水,還結了冰。
溫白羽不可抑制的想到了自己那個夢……
溫白羽剛停下來,就聽到“唰——”的聲音,看到一個黑影飛快的衝着自己撞過來,不禁立刻翻身躲開,結果就看到鄒成一竟然從斜坡上滾了下來,他只有雙手有力,腿上沒有力氣,根本停不下來。
溫白羽想要伸手去拽他,鄒成一也看見了他,卻大喊:“別動我,別動我!後面還有人!”
他說着,一下從溫白羽的身邊滑了過去,緊跟着看到唐靈竟然也滑了下來,兩個人相聚的很近,和鄒成一撞在一起,“嘭”的聲音,聽起來就疼。
鄒成一被撞得七葷八素,不過鬆了一口氣,剛纔如果不是他大喊,溫白羽伸手抓他的話,肯定也會被撞到,到時候把肚子裡的蛋撞破了,万俟景侯還不跟他拼命?
衆人在冰上滑行了好一陣,這才停下來reads;鳳凰劫之庭院深深。
鄒成一爬不起來,癱在冰面上,說:“這是什麼鬼地方。”
唐靈被撞得鼻血長流,也爬不起來。
溫白羽撐起身體來,就聽“咔嚓……”一聲,冰面接受了接二連三的猛撞,似乎有些不堪重負。
溫白羽頓時不敢動了,透過冰面能看到下面是深深的湖水,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但是這麼冷的湖水,掉進去絕對沒什麼活命的機會。
溫白羽不敢站起來,畢竟站起來壓強太大了,只好趴在湖面上,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其他人全都掉進另外一個通道里了,不知道這個時候都到哪裡去了。
他正看着,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個人影,睜大了眼睛,說:“是唐梓綬!”
唐靈聽說是唐梓綬,立刻要爬起來,就聽“噼啪”的聲音,好像冰面要爆裂開來。
溫白羽後背一緊,這一切都詭異的向着自己的夢境並軌……
溫白羽立刻大喊:“別動!趴下!冰面要裂了!”
唐靈也嚇了一跳,趴着不敢動,那邊的唐梓綬被溫白羽的大喊聲嚇醒了,但是很快發現時冰面,就沒敢動。
鄒成一說:“現在怎麼辦?”
溫白羽嗓子有點發緊,說:“小心點,慢慢爬過去。”
衆人都緊緊貼着冰面,小心翼翼的往前爬,其他人還好,鄒成一根本沒辦法爬,只能雙手用力,可是又怕較勁把冰面給捅漏了,有點糾結。
唐梓綬和唐靈首先爬了過去,溫白羽從後面推着鄒成一,兩個人呼哧帶喘的。
不知道冰面是不是太冷了,溫白羽一邊喘着氣出汗,一邊覺得遍體生寒,肚子裡一陣一陣的疼痛,痛得他幾乎忍不了了。
鄒成一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說:“你先上去吧,我馬上就能爬過去。”
他正說着,就聽“咔嚓!”一聲,冰面突然裂開一個巨大的裂口,他們還差五六步的距離就能爬過去,已經離近了湖邊,冰面似乎有點融化,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咔嚓……”的聲音似乎在不斷的傳染,裂口不斷的擴大,即使他們不動,那裂口也在不斷的蔓延,迴盪在石頭砌成的空間裡,還帶着回聲。
溫白羽深吸了兩口氣,抓住鄒成一,快速的往前爬,唐梓綬立刻趴在湖邊,伸手抓他們,他先抓住的是鄒成一。
就在抓住的一霎那,冰面發出“咔嚓!”一聲巨響,轟隆一下就塌陷了。
唐梓綬心裡一緊,鄒成一快速的沉下去,唐梓綬猛地抓了兩下,一下抓住鄒成一的手,將人快速的往上拽。
與此同時溫白羽一下就陷入了冰涼的湖水中,下面雖然沒有結冰,但是溫度太低了,溫白羽頓時嗆了兩口水,身體快速的痙攣着,肚子裡疼的不行reads;穿越之你們追我就逃。
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聽到一個聲音喊着:“溫白羽!溫白羽!給我手!快給我手!我拉你上來!”
在冰涼的水中,這個聲音模模糊糊的,有些聽不真切,溫白羽一瞬間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但是求生的意識讓他猛地把手伸了出去,儘量的舉高。
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猛地把他往上拽,溫白羽混混沌沌的,“嘩啦——”一聲,被拽出了水面,就在這一霎那,溫白羽看見了唐靈的臉,唐靈抓住他的一隻手腕。
唐梓綬也安頓好了鄒成一,立刻轉過來幫忙,抓住溫白羽的另一隻手腕,溫白羽的意識在混沌,但是本能告訴自己,很危險,這和夢裡一模一樣,很危險……
就在他疲憊的要失去意識的一霎那,溫白羽似乎看到唐靈的眼睛裡閃出一抹精光。
溫白羽嗓子一緊,被唐梓綬抓住的手腕猛地一攥拳,手腕上頓時冒出火焰,唐梓綬被燙的一下就鬆手了。
這本來是本能,唐梓綬又想伸手去抓溫白羽,但是下一刻就看到自己妹妹臉上掛着一絲髮狠的獰笑,一手抓住溫白羽,另一手拿出一把刀來,猛地朝溫白羽的腹部扎去。
“唐靈!”
唐梓綬嚇得大吼一聲,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被唐靈抓住的手腕猛地一用力,唐靈頓時驚叫一聲,匕首還沒有扎進去,立刻被溫白羽一下帶進了冰涼的湖水裡。
兩個人“噗通”一聲栽了進去,在冰涼的湖面上濺起一大捧水花。
唐梓綬不知道唐靈怎麼了,竟然會對溫白羽下毒手,如果不是溫白羽反應迅速,唐靈已經把刀扎進去了。
兩個人跌進水面裡,溫白羽疲憊的厲害,猛地又灌了一口水,就見唐靈在水中掙扎着,掐住溫白羽的脖子,握着刀子往下一紮。
溫白羽頓時一個激靈,一霎那間牟足了力氣,一腳踹過去,同時手指一張,猛地甩出火焰,巨大的火焰在水裡爆出“嘭!”的一聲,在湖面上的唐梓綬和鄒成一就看到湖水翻滾起來。
溫白羽將唐靈踹開,緊閉着口鼻,一手捂着腹部,唐靈的刀劃在他的身上,腹部有些出血,但是所幸只是皮外傷。
溫白羽正紮了好幾下,剛纔緊急的一瞬間爆出靈力,讓他有些吃不消,眼皮很重,想要睡覺。
就在這一霎那,就聽“簌簌”的聲音,好幾股蔓藤突然從四周捲過來,一下捲住溫白羽,猛地朝上帶去。
“嘩啦——”一聲水響,蔓藤拉扯着溫白羽,託上了水面。
唐梓綬和鄒成一見到溫白羽從水裡出來了,都驚訝不已,趕緊過去。
就看到溫白羽身上的蔓藤慢慢退下去,半昏迷的溫白羽身邊坐着一個還不夠巴掌大的小孩子。
小孩子精緻極了,長相非常可愛漂亮,只不過他雙手的指甲帶着勾刺有些可怕,而且身上竟然能冒出無數蔓藤。
是小血髓花。
小血髓花“啊啊”了兩聲,指了指溫白羽reads;穿越之消失的光年。
唐梓綬見他昏迷不醒,要給他壓胸腔排水,鄒成一立刻說:“別壓!別壓!”
這一壓下去,不知道後果是什麼。
幸好溫白羽很快就醒了,吐出了好幾口水,猛烈的咳嗽着,他一咳嗽,腹部的傷口就往外涌血。
鄒成一趕緊按住他的傷口,但是他們身上根本沒有止血藥,也沒有紗布。
溫白羽捂住自己的傷口,搖頭說:“沒事,能自己癒合,只是小傷。”
他說着,就聽“嘩啦——”一聲,唐靈竟然也衝出了水面,她手裡還握着一把刀。
唐靈走過來,似乎受了驚嚇,一下把刀丟下,捂着自己的臉,說:“我怎麼了?我……我……”
唐梓綬見唐靈的反應,心裡非常的奇怪,唐靈剛纔就像發瘋一樣,要殺了溫白羽。
鄒成一說:“她是不是被海蟲控制了?”
唐靈說:“海蟲是什麼?哥,我……我怎麼了……我……我記不清楚了……”
她說着走過來。
溫白羽見她走過來,嗓子滾動了一下,突然伸手碰了一下小血髓花,小血髓花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唐靈走過來的一瞬間,突然猛地撲起來,一下將唐梓綬撲倒在地上,伸手就去掐他脖子。
這一變故太詭異了,唐靈竟然要殺唐梓綬,雖然不是親生兄妹,但是看得出來他們的感情這麼好,唐靈除非是瘋了,不然怎麼可能要掐死唐梓綬。
就在這個時候,小血髓花後背突然張開無數蔓藤,“嗖——”的一聲捲過去,一下將唐靈整個人提在空中。
小血髓花身上冒出刺鼻的氣味,他坐在地上,尖尖的小手不斷在地上亂拍,似乎特別氣憤,一張可愛的笑臉竟然有幾分血髓生氣的模樣,透露出一股冷然。
別看他個子小,但是蔓藤非常有力,捲住唐靈,在空中不斷的甩。
唐靈“啊啊啊啊”的大叫着,喊着:“救命!!哥,救我!!”
唐梓綬立刻站起來,說:“唐靈到底怎麼了?”
溫白羽也掙扎的站起來,他一動,腹部就出血,雖然是外傷,但是傷口看起來並不淺。
溫白羽看着被掉在空中的唐靈,突然拔出自己的鳳骨匕首,用匕首一挑,撥開唐靈蓋住太陽穴的頭髮。
鄒成一“嗬——”的吸了口氣,說:“沒有?”
唐梓綬說:“沒有什麼?”
鄒成一說:“她的太陽穴上沒有血點,也就是說,唐靈根本沒有被海蟲控制。”
唐靈立刻尖叫起來,說:“不,不是這樣的,我剛纔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哥,相信我,快讓這個怪物放我下來reads;犯二小師妹!”
溫白羽輕笑了一聲,說:“別裝了,很不湊巧的,之前我的一個朋友也被海蟲控制過,不過他的描述是,清醒之後並不會失去記憶,自己做了什麼都清清楚楚的。”
唐梓綬有些難以接受的看着唐靈,說:“你爲什麼這麼做?”
唐靈說:“哥,你相信我!”
溫白羽說:“你不承認,那我還有其他問題,想要問你。”
溫白羽說着,似乎有些堅持不住,不由得坐了下來,繼續說:“我們在通道深處聽到你的聲音,然後觸動了機關,你在最前面,爲什麼最後一個掉出來?”
他這樣一說,鄒成一和唐梓綬一起看向唐靈。
唐靈的臉色變了好幾下,好像沒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當時他們的確是聽到了唐靈的聲音,然後唐梓綬碰到了機關,大家分成兩撥掉進了兩個不同的通道。
而唐靈真的是最後一個掉出來的,還撞到了鄒成一,這絕對不合理。
合理的解釋是,唐梓綬根本沒碰到機關,而是唐靈自己觸動了機關。
溫白羽又說:“之前鄒成一就問過,爲什麼你們能逃出這座古怪的樓,樓門口沒有看守,你們跑出來之後,才被一堆殭屍追趕。”
唐梓綬又難以置信的看着唐靈,說:“這也是唐靈做的?”
溫白羽說:“只是猜測,但是看她的表情,好像猜對了。”
唐梓綬搖頭說:“這沒道理。”
溫白羽說:“今天早上唐靈就一直處於暴躁的階段,我想或許不是因爲唐靈吃了槍藥,而是唐靈不想和咱們一起走。”
他一說完,唐靈不住的笑了起來,說:“溫白羽,你覺得自己聰明嗎?我跟你說實話吧,你死了,我們才能活下來。”
鄒成一皺眉,說:“什麼意思?”
唐靈說:“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是我想活下去,這有錯嗎?我們被關的時候,有一個人告訴我,他要溫白羽的血,和肚子裡的孩子。”
他這樣一說,衆人都無比吃驚,溫白羽下意識的伸手壓住自己腹部上的傷口,有些急促的喘氣,嗓子裡一陣陣發緊,他的事情,只有身邊親近的人才知道,而這些人都很靠譜,是誰透露出去的?
如果要鳳凰血,那理由很充分,但是爲什麼要這個孩子?
原來溫白羽做的那個夢,就是要被人剖開肚子嗎?
溫白羽手心有些哆嗦,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失血的緣故,頭有些發暈。
溫白羽說:“還有嗎?”
唐靈說:“沒有了,我知道的就這些,我們當時逃出來了,我不想跟你們一起,我也不想殺人,只想着逃出這個鬼地方,但是你們非逼着我這麼做。”
鄒成一冷笑了一聲,說:“你腦子裡果然都是棉花,你真以爲能逃得出來嗎,如果不是那個人故意放你們出來,你以爲逃得走嗎?”
溫白羽說:“你的實話還沒有說完,你要殺的不只是我,還有唐梓綬reads;婆羅門引。”
唐梓綬的目光一緊,唐靈深吸了一口氣,說:“這就和這件事情沒關係了,我想殺唐梓綬,是爲了那個吊墜。”
溫白羽說:“建木碎片?”
唐靈說:“我不知道什麼鬼的碎片,那是我們唐家的傳家寶,憑什麼給一個野種?就算祖上有規定傳男不傳女,但是到我這一代就我一個女兒了,憑什麼不給我!”
鄒成一盯着唐靈,說:“你是不是有點瘋了?你都不知道這個碎片是幹什麼用的,就要殺了你哥哥?”
唐梓綬有些疲憊,坐倒在地上,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雖然是個孤兒,但是被唐家收養,唐家很富裕,他生活的很好,後來有了一個妹妹,雖然自己不是親生的,但是唐家的人還是很照顧他,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看待,而妹妹聽話懂事,偶爾會撒嬌,跟自己特別親,唐梓綬還以爲自己很幸運,結果因爲一個吊墜,他的妹妹要殺他。
溫白羽說:“告訴你殺我的人,他長什麼樣子?”
唐靈說:“我說了,你們能放了我嗎?我要離開這裡。”
溫白羽想了想,唐靈顯然始終不相信自己走不出去,於是說:“去留你自己決定,我們不會難爲你。”
鄒成一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也沒制止,唐靈是唯一一個見過那個人的人。
唐靈回憶的說:“其實我沒看清楚他的樣子,但是有幾個特徵,第一是非常高,一個很高大的男人,第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長款的大衣外套,黑褲子,黑皮鞋……第三我雖然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但是他戴眼鏡,絕對戴眼鏡。”
唐靈每說一句話,鄒成一的腦子裡就“嗡嗡”的一響一聲,他的片段雖然很模糊,但是他麼都拼湊出了一個人。
是噫風……
這是噫風一貫的打扮,噫風不管什麼時候,都穿着的很紳士乾淨,黑大衣,白襯衫,黑西褲,還有一絲不苟的皮鞋,當然還有眼鏡。
其實噫風並不是近視,不過噫風習慣戴着眼鏡,這樣看起來恭敬溫和一些,不會太透露本性。
噫風曾經開玩笑得和鄒成一說過,自己的本性能從眼睛透露出來,如果不是隔着鏡片,恐怕鄒成一哪天會害怕自己。
鄒成一快速的呼吸着,覺得腦袋裡發暈,立刻就要暈過去,他伸手使勁抹了兩把臉,深深地呼吸着,說:“不可能……”
但是他的話帶着顫音,第一是唐靈的描述很像,第二是噫風現在還在失蹤。
万俟景侯說噫風聽到了野獸的吼聲,就去查看究竟,這一聽就是個不合乎邏輯的話,但是万俟景侯不可能說謊,噫風一向很嚴謹,怎麼可能聽到吼叫的聲音就去看,而且他在守夜,如果要去查看,也該先叫醒所有的人。
鄒成一的呼吸太急促了,臉色蒼白,溫白羽伸手拍了拍他,鄒成一纔回過神來,抿着嘴脣,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reads;二嫁,嫡女世子妃。
唐靈說:“我知道的都說了,放了我。”
溫白羽揮了揮手,小血髓花撅撅嘴,雖然不願意,不過還是聽話的把蔓藤收了起來,將唐靈甩出去。
唐靈從地上爬起來,並沒有再攻擊他們,只是一邊跑,一邊說:“簡直是怪物!”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受打擊,溫白羽首先站起來,捂着傷口,說:“好了,別停下來了,咱們還要找其他人。”
唐梓綬深吸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溫白羽受傷了,而且剛纔聽唐靈說他竟然懷孕了,雖然怎麼看溫白羽都是個男人,雖然長相很溫和,但是確定不是女孩子。
不過唐梓綬接連收到這麼多衝擊,也沒什麼接受不了的了。
唐梓綬扶起地上的鄒成一,說:“我揹你吧。”
溫白羽伸手托住小血髓花,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說:“坐穩了。”
小血髓花立刻“啊啊”了兩聲,好像是回答溫白羽的話。
衆人順着湖邊往前走,漸漸的遠離了湖水,他們發現這裡分明就是一座墓葬,圓頂,方底,修的很整齊,他們正走入墓葬的墓道,而且四周竟然開始有些壁畫了。
鄒成一的神色一直有些呆滯,溫白羽看向他,安慰說:“你不用太上心,雖然我覺得唐靈可能說的是實話,但是如果真是噫風,按照噫風那種滴水不漏的作風,真的能讓唐靈看到他的臉嗎?”
鄒成一愣了一下,雖然這種說法確實有可能,但是鄒成一心裡莫大的疑團和對噫風的懷疑根本不能抵消。
他們有走了好一會兒,鄒成一忽然睜大眼睛,似乎發現了什麼,反應很激動,說:“不對!這裡不對勁!”
溫白羽眼前冒着金星,腦子裡發暈,呼吸都粗重了,失血過多讓他一走路就出冷汗,勉強說:“怎麼了……”
他的話音一落,再也堅持不住,捂着腹部的手一鬆,一頭栽下去。
唐梓綬嚇了一大跳,趕緊伸手去扶,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呼——”的一聲風響,衆人都沒來得及看得清楚。
就見一個黑影衝出來,手一抄,一手托住溫白羽的膝彎,一手托住他的後背,一下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鄒成一瞪眼一看,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身上很多血,臉上也蹭了血,但是並不狼狽,眼中散發着血紅的光芒,但是並不狂暴,臉上露出一絲嚴肅和冷然。
剛纔走散的所有人都跟在万俟景侯後面,衆人身上都掛着血,不知道剛纔遇到了什麼事情,不過必然是一番纏鬥。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懷裡的溫白羽,他的衣服已經殷紅了一大片,傷口並不深,但是一直出血。
鄒成一見到衆人先是鬆了一口氣,同時大喊:“這裡不對!這是崑崙山的古墓,就是溫白羽把我放出來的墓葬!”
万俟景侯只是淡淡的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