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玥已經死了,很多年/前就死了。
而他們認識的於玥,或許跟那個死掉的於玥一點關係也沒有,或許是那個於玥的鏡像品。
之前於先生並不承認,但是左明休已經點破了,於先生是鏡像人,他的頭髮和眼睛全都是淡金色,其實並不是因爲混血或者有外來血統,而是因爲於先生的身/體在慢慢衰竭,淡金色也會慢慢變成石膏的白色。
當年參加隊伍的於玥,身爲領隊,但是身份非常神秘,在老照片裡並沒有露面,而老先生其實是一個土夫子。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他們的隊伍裡,需要一個來自民間的手藝人。
而這個人在隊伍科研的過程中,突然意識到了恐懼和害怕,所以臨陣脫逃了,還從此隱姓埋名,不過也保住了性命,一直過了這麼多年,可以說真正活着的,只有他而已。
溫白羽三個人從房子走出來,老先生自然是不歡迎他們住宿的。
三個人也沒吃晚飯呢,飢腸轆轆,眼看天色黑的厲害,這地方窮鄉僻壤,要開一個多小時才能進入小縣城,實在太偏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可怕的趕屍出現。
溫白羽謝了老先生,就站起來推門出去,其他兩個人也跟在後面。
老先生陰測測的笑着說:“你們別再來,就是謝我了。”
溫白羽也知道,如果這件事情透露/出去,或許老先生晚年就不得安寧了,點頭說:“您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
老先生沒有再說話,轉頭看着他們,直到三個人全都走出了大門。
溫白羽出了房子,站在門口叉着腰,說:“這件事情越來越奇怪了,我覺得咱們有必要找於先生談一談。”
万俟景侯說:“可是他沒有留聯/系方式。”
万俟景侯一把刀快準狠的插在了溫白羽膝蓋上,溫白羽覺得膝蓋都要碎了!
溫白羽嘆口氣說:“是啊,這樣很被動……”
万俟景侯說:“不過他給我的藥,快要吃完了,還有兩顆。”
兩顆,也就是兩天的量。
溫白羽心頭一跳,差點忘了這個,万俟景侯的藥快吃完了,不知道於先生會不會再次出現,如果不出現万俟景侯怎麼辦?
溫白羽說:“咱們快回北/京去吧,萬一於先生找過來,找不到咱們就慘了,現在往回趕,正好能到北/京。”
万俟景侯倒是冷靜,說:“不用那麼着急,先去縣城裡吃個飯,然後好好休息,你總不能疲勞駕駛吧。”
溫白羽瞥着眼睛,說:“我怎麼覺得你對我的駕駛技術,透露着濃濃的鄙視呢?”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你的錯覺,白羽的技術最好了。”
溫白羽聽他說的溫柔,整個人輕飄飄的,感覺要飛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嘭!”的一聲巨響,房子的窗戶忽然被推開了,嚇了溫白羽一跳。
老先生的頭從窗戶裡探出來,看着他們,說:“怎麼還沒走?”
溫白羽剛纔光顧着感嘆了,結果忘了走,說:“啊對不起,馬上就走。”
“等等!”
老先生突然喊了他們一聲,把溫白羽能的實在莫名其妙,這個老先生簡直喜怒無常。
溫白羽轉過頭來,老先生盯着他,說:“我有一句話,我說了你們就當沒聽見。”
溫白羽:“……”
老先生慢慢的說:“如果你們有膽子,也命硬,去月亮溝看看。”
月亮溝?
溫白羽有些狐疑,但是老先生沒有把話說清楚的意思,直接“嘭!的一聲,把窗戶直接撞上了。”
万俟流風說:“這位老者真是奇怪。”
溫白羽把車門打開,自己坐進去,然後繫好安全帶,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也坐進去。
溫白羽說:“咱們先回北/京去,然後再查查這個月亮溝是什麼,不過我覺得叫月亮溝的地方肯定不少。”
万俟景侯也繫上安全帶,万俟流風完全不暈車,而且也不知道別人開車什麼樣,對溫白羽的開車技術毫無置疑,不過也老實的繫上安全帶。
溫白羽把車子後退,然後調頭上了土路,往縣城裡折返,肚子餓的已經不行了,而且還有點困。
万俟景侯擔憂的看向溫白羽,溫白羽有點不舒服的樣子。
万俟景侯說:“先休息一會兒?”
万俟流風也說:“太傅,您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感染了風寒,這地方怪冷的。”
溫白羽搖了搖頭,說:“不用休息,我就是肚子餓了,有點沒勁。”
万俟景侯剝了一個巧克力塞在溫白羽嘴裡,溫白羽叼着巧克力,感覺立刻舒服多了,難道自己低血?可是以前從來沒低血過。
溫白羽開着車到了縣城,這地方太小了,這個時間已經沒什麼地方可以買東西吃。
大家只好去唯一一家便利店,買了桶面出來泡着吃,簡單方便,而且還解飽。
溫白羽考慮到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的食量,感覺還是多買幾個好,而且這個地方的物/價低,乾脆就買了一大袋子。
万俟景侯看着溫白羽買了一堆,說:“你愛吃?”
溫白羽搖頭說:“不,只是以備不時之需。”
兩個人又挑了一些點礦泉水,還有火腿腸這些,溫白羽瞥見一邊的啤酒,心想万俟流風一定沒喝過這個,就拿了三罐子。
兩個人去結賬的時候,万俟流風站在便利店外面等他們,其實是万俟流風怕把東西弄壞了,他的破/壞力相當偉大。
万俟流風左顧右盼的看着小縣城,旁邊都黑着燈,鋪子民房都黑着燈,已經都陷入了沉睡,只有一家破舊的ktv還亮着五顏六色的燈光。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從那片燈光之中走了過去,他的身影一下被那片俗透了的燈光打得光彩照人。
万俟流風猛地一愣,他看着個人太眼熟了,雖然只見過一面,不過万俟流風竟然因爲這一面做了春/夢。
那個人的身影頓了一下,似乎也看到了万俟流風,轉過頭來,因爲背光,万俟流風只能看到他瘦高的身影,戴着兜帽的面容一點兒也看不清,甚至連尖尖的下巴也看不清。
万俟流風動作一頓,隨即快速的往前跑,說:“喂!等一等!”
万俟流風衝過去,兩個人只隔了一條馬路,就在他要衝過馬路的一瞬間,馬路中間的隔離槓突然落了下來,然後顯示了紅燈,隨即一列貨運火車從面前飛馳而過。
万俟流風嚇了一跳,看着眼前龐然的“怪物”,畢竟他還沒見過火車。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聽見他的大喊聲,結了賬就衝出來,說:“怎麼了?”
万俟流風指着還在飛馳而過的火車,說:“這是何物?龍嗎?”
溫白羽差點笑出來,說:“不是,這也是車,不過是火車。”
万俟流風感嘆的說:“太神奇了,竟有這般的龐然大物。”
溫白羽看着万俟流風這樣子,忍不住瞥了一眼万俟景侯,腦補了一下万俟景侯什麼都不懂的年代,真是太呆萌了……
火車終於飛馳而過,万俟流風“啊”了一下,立刻跑過馬路去,結果馬路對面空無一人,什麼都沒有了,那個人早就消失不見了。
万俟流風往左邊追了一陣,然後又飛快的跑回來,又右邊去追,他也是大長/腿,身材非常高,又高又大,跑步速度非常快,跑了一身的熱汗,雙手撐着膝蓋,“呼呼——”的喘着氣。
溫白羽驚訝的看着万俟流風左右的跑,說:“你侄/子晚上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嗎?”
万俟景侯挑眉說:“據我所知,還沒吃。”
万俟流風跑了兩遍,終於站定了,扒了扒自己掉在面前的長髮,頹喪的走回來,說:“不見了,他走得真快。”
溫白羽的八卦之心完全升起來了,万俟流風臉上一股落寞和惋惜,這看着好像思春的小姑娘!
不過万俟流風這麼高大的身材,還是讓溫白羽極度羨慕的小麥色皮膚,怎麼看也不像小姑娘……
溫白羽好奇的說:“你說的是誰?你在這個地方還有認識的人?”
万俟流風搖了搖頭,說:“也不算認識,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人,他站在酒店門口。”
溫白羽頓時笑起來,說:“哦……我知道了,那個長相很漂亮的……男人?”
万俟流風立刻點了點頭,說:“原來太傅也記得!”
万俟流風感嘆的說:“實在可惜,明日咱們就要返程,也不知還不能不能遇到那人,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姓名。”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放心好了,有緣肯定會見面的。”
溫白羽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拉皮條的……
不過万俟流風也夠不靠譜的,見了一面就如此戀戀不捨,剛纔看他來回跑的勁頭,可不像只問人家名字這麼簡單。
三個人進了一家小旅館,溫白羽去煮水泡麪,万俟景侯先去洗澡了。
万俟流風好奇的看着傳說中的方便麪,一雙老虎一樣的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說:“太傅,這爲何物?”
溫白羽耐心的說:“方便麪,用熱水泡一下,或者用開水煮一下就可以吃了,就是防/腐劑多了點,平時不能老吃。”
万俟流風驚訝的說:“太傅,何爲防/腐劑?”
溫白羽有點犯難了,難道要從化學和物力講起?
不過溫白羽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的比喻,於是溫白羽說:“防/腐劑就跟墓葬裡放在屍體上防/腐的東西一樣……”
他說完,万俟流風一臉嫌棄的看着正在泡熱水的方便麪,說:“這原來是乾屍嗎?”
溫白羽:“……”說的他再也不想吃方便麪了。
万俟景侯衝了澡出來,方便麪就泡好了,溫白羽把調料包弄好,遞給万俟流風,讓他嚐嚐。
万俟流風不會用叉子,奇怪的說:“爲何要用暗器吃東西?這倒是極爲有趣。”
溫白羽從沒把飯叉當過暗器……
万俟流風狐疑的吃了一口方便麪,就跟第一次吃方便麪的小孩子似的,畢竟方便麪的調味比較大衆口,而且万俟流風那個年代,根本沒什麼廚藝可言,立刻驚豔的睜大眼睛,說:“這東西實在好吃!”
万俟流風吃飯很有教養,就算覺得特別好吃,吃麪條也沒有一丁點的聲音,但是吃的飛快,很快就把一碗加大量的方便麪吃完了。
万俟流風感嘆說:“這東西太神奇了,若是行軍打仗能帶着這種東西,實在太爲方便。”
溫白羽腦補了一下,西周的時候大家行軍打仗,一人捧着一碗方便麪吃的場景,畫面太美了……
万俟流風連吃了三大碗方便麪,還有點意猶未盡,又吃了一把火腿腸,火腿腸這種東西對万俟流風來說也是神奇的存在,吃的万俟流風大呼美味。
溫白羽覺得万俟流風和七篤應該有共同語言,因爲他們都喜歡吃火腿腸……
万俟流風吃飽之後就去洗澡了,溫白羽這纔開始吃自己的,不過剛吃了一口,頓時被紅燒牛肉的油味嗆住了,立刻捂住嘴巴要吐。
万俟景侯怕方便麪的湯燙着溫白羽,趕緊把溫白羽的方便麪放在桌上,說:“怎麼了?”
溫白羽擰開礦泉水喝了好多,使勁擦了擦嘴,感覺嘴上都是油味,噁心的要吐,嫌棄的卷着舌/頭,說:“這是不是過期了,一股餿味?”
万俟景侯買的時候特意看了保質期,這東西不容易過期,說:“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感冒了?”
万俟景侯說着,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沒有什麼熱度,不像是發燒,估計是有點輕微的感冒。
溫白羽搖了搖頭,頹喪的坐在椅子上,万俟景侯把自己的桶面給他吃,味道比較清淡的,溫白羽吃了一口,還是覺得特別油,想吐。
最後溫白羽實在沒辦法,就着火腿腸,掰了一塊麪包吃,吃了兩口又不想吃了。
万俟流風從浴/室出來,溫白羽就去洗澡了,洗了澡立刻鑽被窩裡睡覺,沒到半分鐘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有點擔心溫白羽,不過溫白羽睡覺倒是很香,看起來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很快也去睡覺了,準備明天一大早繼續往北/京趕。
第二天天剛亮,万俟景侯就醒了,溫白羽皺了皺眉,他的手/機一直在響,又響又震,是鬧鈴的聲音,但是溫白羽困得根本睜不開眼睛。
万俟景侯把他的鬧鈴按掉,万俟流風已經起牀了,而且穿戴整齊,今天倒是神清氣爽,因爲他昨天晚上沒做春/夢,吃了好多方便麪,睡得倒是挺好。
溫白羽艱難的從被窩裡爬出來,一邊爬出來一邊打哆嗦,說:“唔……好冷啊。”
万俟景侯趕緊把衣服給他披上,說:“有沒有哪裡難受。”
溫白羽艱難的說:“被窩一直拽着我,不讓我起來,算不算難受?”
万俟景侯:“……”
溫白羽兩隻眼睛又要閉上了,感覺黏在一起一樣,呆呆的坐在牀/上,腦袋一點一點的,万俟景侯颳了一下他的鼻樑,然後給他一件件穿衣服。
万俟流風往裡探頭看了一眼,叔父正在給太傅穿衣服,這場景讓万俟流風有點吃驚,畢竟在他的印象了,叔父是萬/人之上,而且在他的治理之下,襄國越來越強大,叔父也是越來越強/權的人,從沒見過他這麼溫柔過。
万俟流風覺得這次見到叔父之後,發現叔父改變了不少,總之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
太傅也不再那麼距叔父於千里了,万俟流風感覺他們的這種相處模式還挺好的。
万俟景侯耐心的給溫白羽穿了衣服,溫白羽的眼皮還粘在一起,差點又打呼嚕了。
万俟景侯親了親他的嘴脣,說:“要走了,你眼睛黏在一起,怎麼開車?”
溫白羽掙扎着把眼睛睜開,說:“我早就醒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溫白羽着才掙扎着爬下牀,去洗臉漱口了。
用冷水洗了臉,溫白羽就清/醒多了,匆匆吃了兩口早飯,就下樓去開車了。
万俟景侯提着行李,万俟流風把桌上的塑料袋提起來,裡面是昨天吃剩下的東西,還有三罐啤酒。
上了車,万俟流風好奇的說:“這是什麼東西?”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這是啤酒。”
万俟流風果然說:“啤酒?爲何物?”
溫白羽說:“就是一種飲料。”
万俟流風悟性很好,立刻說:“流風知道了,就是那天我喝的解辣的東西?味道甜甜的,非常神奇。”
溫白羽想說其實有點區別,不過也差不多。
結果万俟流風在後座上很無聊,就把一罐啤酒打開了,喝了一口,奇怪的說:“苦的。”
溫白羽說:“啤酒要大口喝,小口喝就是苦的。”
万俟流風更覺得奇怪,於是就大口灌了一口,開始還是苦的,不過後味有點甘甜,總之很奇怪。
万俟流風三口灌了一罐子啤酒,他那個年代的酒精根本沒什麼提純,喝起來就像現在的果酒,突然喝了一罐子啤酒,而且在溫白羽的車上,溫白羽開車晃來晃去,就覺得頭腦一片眩暈,眼皮很重。
万俟流風倒在後座上,說:“叔父……太傅……這坐騎怎麼在轉……”
溫白羽實在忍不住了,看着万俟流風臉色酡/紅,一臉撒酒瘋的樣子,笑着說:“你侄/子太可愛了。”
万俟景侯淡淡的瞥了一眼溫白羽,只是用鼻子發音,說:“嗯?”
溫白羽:“……”
溫白羽立刻改口,說:“你聽錯了,我說你太可愛了。”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說:“白羽也很可愛。”
溫白羽:“……”
溫白羽心裡給万俟景侯下了一個定義,不止蘇炸天,老流氓,而且還臭不/要/臉!
万俟流風倒在後座上,嘴裡一直在叨唸着什麼,眼前的影子都是雙重的,一側頭,好像看到了那個身材纖長,戴着銀灰色兜帽的男人。
万俟流風迫不及待的伸手緊緊摟着他,恨不得把他揉進懷裡,說:“我終於見到你了……你真漂亮……”
溫白羽開着車,就聽到後面“簌簌簌”的聲音,忍不住回頭一看,就見万俟流風抱着塑料袋裡的方便麪,親的特別投入……
而且迫不及待的把塑料袋拆下來,然後拆方便麪的包裝紙,一邊拆一邊親。
溫白羽眼皮猛跳,對万俟景侯說:“你侄/子沒事兒吧?!”
万俟景侯淡淡的往後看了一眼,然後淡淡的說:“沒事,他從小酒品不太好。”
溫白羽看着也是,万俟流風正在非禮一個方便麪桶!
万俟流風撒了一會兒酒瘋,然後就睡着了,仰躺着窩在汽車的後座上,看起來睡得還挺舒服。
溫白羽覺得自己的開車技術越來越熟練了,他們到北/京的時候,剛剛好是中午,比預計的提前了不少。
大家疲憊的回了家,万俟景侯臉色也不好,自從溫白羽愛上開車之後,万俟景侯發現自己竟然開始暈車了,但是每次看到溫白羽開車時候興/奮的目光,万俟景侯也不好表達出來。
衆人回了家,小傢伙們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立刻都粘着溫白羽,這讓想回家做點什麼的万俟景侯很不高興。
万俟景侯晚上沒有得逞,因爲小羽毛和蛋/蛋想要和溫白羽睡,兩個小傢伙抱在溫白羽懷裡,万俟景侯只能躺在另外一邊,兩個人中間多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第二天一大早,万俟景侯就把小傢伙們全都送到幼兒園去了。
万俟景侯回來的時候,溫白羽已經醒了,而且竟然穿好了衣服,這讓想回來偷襲的万俟景侯有很鬱悶。
溫白羽穿上外套,說:“別脫外衣,咱們出門一趟。”
万俟景侯說:“去幹什麼?”
溫白羽說:“去商場啊,給你侄/子買點衣服,他總不能老穿你的衣服,你們穿一樣的,看起來就跟雙胞胎似的。”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表示輩分亂/了。
万俟流風也穿好了衣服,那天万俟流風在車上撒酒瘋,抱着方便麪桶親,一醒來之後發現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而自己把方便麪桶蹂/躪的很慘,万俟流風決定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因爲實在太丟人。
三個人出了門,旁邊就有商場,而且還非常高檔,溫白羽本身想要去遠一點的地方,因爲這個商場太貴了,溫白羽雖然住在這種高檔小區,但是房子是万俟景侯買的,他只是一個開飯館的小老闆,還沒這麼多錢。
不過一出門,溫白羽立刻凍得要死,把衣服拉鎖拉到最高,脖子和手全都縮起來,說:“怎麼這麼冷?”
於是三個人就跑進了旁邊的商場,商場裡開着暖風,溫白羽這才暖和了一些,但是還是沒有解/開外衣。
万俟景侯摟着他,溫白羽也不嫌棄兩個人動作太親/密,因爲万俟景侯是天然的電暖氣,他現在還是冷的要死。
万俟流風對買衣服根本沒有概念,因爲他之前的衣服都是量身定製,還沒有成衣這樣一說。
不過万俟流風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身材比模特還標準,尤其是大長/腿,果然万俟家的基因太優良了。
他們進去之後,導購小/姐很熱情,給万俟流風選了好幾件適合他的,當然價/格不菲。
万俟流風去試衣間試了幾件,走出來的時候自然是驚豔全場,但是万俟流風並不太喜歡,有點尷尬的小聲說:“叔父,太傅,這裡的衣服沒有寬鬆一些的嗎?我感覺太勒了。”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心說這是有型。
万俟流風又去試了幾件衣服,然後還是穿着原來的衣服,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去交款臺交款,万俟流風就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旁邊的導購小/姐一直誇万俟流風身材高長得帥,還委婉的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万俟流風則是奇怪的說:“女朋友?那是何物?”
導購小/姐:“……”
万俟流風長相有點風/流,天生自帶渣男外貌,再加上看起來氣質很好,一看就是有錢人的樣子,導購小/姐誤以爲万俟流風不屑交女朋友,或者只有牀伴沒有女朋友。
万俟流風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人貼了一個渣男的標籤。
万俟流風把衣服的紙袋放在一邊,等着叔父和太傅交款回來,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鏡子裡有一抹銀灰色的影子突然閃過去。
万俟流風往鏡子裡一看,頓時一怔,就看見鏡子裡映着一個男人的影像。
男人穿着一身銀灰色的長大衣,頭上戴着銀灰色的兜帽,只露/出尖尖的下巴,他的雙手從大衣的袖口裡伸出來,白/皙修/長,看起來非常好看,十指的指尖位置,全都帶着黑色的皮指套,襯托着男人的手指更加纖細修/長,看的万俟流風莫名有點嗓子發燒。
万俟流風猛地一回頭,就看到那個人還站在他不遠的地方,因爲戴着兜帽,所以万俟流風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和眼神。
就在這一刻,那人突然動了一下,轉身要走。
万俟流風立刻追上去,大喊一聲:“等一下!”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交費回來,就聽到一聲大喊,那必然是万俟流風的,不知道万俟景侯這二愣子的侄/子又在幹什麼。
他們快步走回去,就看到一個穿着銀灰色外衣的男人迎面走過來,万俟流風則快步追在後面。
溫白羽一愣,驚訝的說:“於先生?!”
那銀灰色大衣的男人走到他們面前,就直接站定了,沒有再向側面走,微微揚了揚下巴,淡金色的眼睛從兜帽下面露/出來,看着溫白羽和万俟景侯揚一個笑容。
万俟流風從後面追過來,驚訝的說:“你們認識?”
溫白羽奇怪的看向万俟流風,然後腦子裡一閃,難道万俟流風說的那個漂亮的男人,竟然是於先生?!
於先生也到了湖南去,而且還好幾次出現在他們附近,万俟流風一共看到了他兩次。
溫白羽腦子裡閃過奇怪的想法,万俟流風說他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男人,而於先生的臉看起來平平無奇,那麼難道說万俟流風看到的是於先生的真面容?
於先生笑着看向他們,說:“好久不見了。”
溫白羽挑眉說:“在湖南的時候,不是見過了嗎?才過了一天多。”
於先生笑了一下,說:“真是聰明人。”
溫白羽眯眼說:“爲什麼跟着我們。”
於先生笑了笑,揚了揚手,他手裡攥着一個小瓶子,說:“我算着你們這些天,藥就不夠了,所以特意給你們送過來……借一步說話,不介意吧?”
他們這幾個人站在這裡,劍拔弩張的太奇怪了,溫白羽就點了點頭。
万俟流風奇怪的看着於先生轉頭往外走,小聲的對溫白羽說:“太傅,您認識他?他叫什麼名字?”
溫白羽揉了揉太陽穴,說:“他叫於玥。”
“於玥!?”
万俟流風驚訝的睜大眼睛,他的聲音有點大,於先生走在前面,突然頓了一下,側過頭來看了一眼万俟流風,鮮紅的嘴脣抿着挑了一下。
万俟流風輕輕的抽/了一口氣,就是這種笑容,看過之後万俟流風覺得整個人都不太正常了。
於先生沒有走出商場,而是上了觀光直梯,往樓上去,商場的樓上有很多餐廳和咖啡廳。
其他幾個人也上了觀光梯,於先生按了樓層,站在最裡面,雙手敞開搭在觀光梯的扶手上,這個姿/勢顯得太身材非常好。
於先生仰着頭,看着電梯的樓層,隨着樓層一跳一跳的往上,万俟流風感覺自己的心臟也一跳一跳的,他再也顧不得好奇觀光梯這種透/明神奇的材質了,也不能感嘆竟然有這麼高的樓層。
万俟流風偷偷用餘光披着於先生,於先生換了一個姿/勢,雙手撤下來,身/體稍稍往前一探,正好蹭着万俟流風的耳朵,在那一瞬間,於先生笑了一聲,輕聲說:“我的裡面夾得你很燙?”
万俟流風驚訝的睜大眼睛,隨即說:“你……”
万俟流風想問他怎麼知道的,那是万俟流風做的夢,沒對任何人說過,於先生不可能知道。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電梯發出“叮咚”一聲,樓層已經到了,電梯門緩緩打開,於先生越過衆人,率先走出電梯去了。
万俟流風還在驚訝中不能自拔,這實在太可怕了,他肖想了別人,而且做了很失禮的事情,原本以爲是個荒唐的春/夢,結果讓另外一個“當事人”知道了,万俟流風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了,頭腦裡一陣轟隆隆,就跟五雷轟頂一樣。
溫白羽見万俟流風發愣,就拍了他一下,說:“嘿,走了。”
“啊……”
万俟流風嚇了一跳,立刻點頭,往外走,溫白羽小聲的說:“你小心這個於先生,別看他的眼睛。”
万俟流風有些奇怪,爲什麼不能看於先生的眼睛?
衆人跟着於先生往裡走,結果進了一家非常高檔的咖啡館,這讓溫白羽有點胃疼,他每次喝咖啡都覺得很蛋疼,因爲完全不懂咖啡有什麼好喝的,最重要是喝了真的會胃疼。
他們找了一個景觀位坐下來,臨着窗戶,整面落地窗,看的外面清清楚楚,下面是川流不息的街道。
於先生坐下來之後,點了一杯咖啡,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也點了東西,万俟流風看不懂水單,就和於先生要了一樣的東西。
於先生衝他笑了笑。
万俟流風覺得這個人很奇怪,一直沒有摘下兜帽,不知道爲什麼。
於先生把小瓶子放在桌上,說:“裡面有十顆,暫時只有這麼多。”
溫白羽把瓶子拿過來,說:“於先生恐怕還有其他事情吧?”
於先生點了點頭,笑着說:“當然還有其他事情,不然也不值得我親自跑一趟了。”
於先生說着,從兜裡拿出一張照片,然後放在桌上,輕輕推給溫白羽。
溫白羽拿起來一看,頓時就愣了,照片上三個人,分別是溫白羽、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背景是荒野,還有一座小木屋。
這是在湖南照的,這個小屋就是老先生的屋子。
溫白羽後背一陣發涼,他們當時竟然沒有/意識到,於先生就在周圍,而且還拍了照,拍的這麼清晰。
万俟景侯只是看了一眼照片,然後很冷淡的說:“開門見山吧。”
於先生笑眯眯的說:“我想去月亮溝看看,需要幾個手藝人同行。”
溫白羽狐疑的看着於先生,按理來說,於先生是那個科研隊的領隊,那麼當時的情況於先生肯定知道,但是現在於先生卻用去某某地方看看這種說法,這顯然是暴/露/出於先生並不瞭解這個地方。
於先生看到了溫白羽的疑惑,笑着說:“不要問原因,你們會感興趣的。”
万俟景侯說:“可以,成交了。”
這個時候服/務員將他們點的酒水都上了,於先生端起咖啡杯子,輕輕抿了一口,動作非常優雅好看,又把杯子放下,說:“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另外的發現。”
於先生看了看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說:“我的人得到了一個消息,有一個女人也在追查月亮玉盤的下落,我得到了一個地址,就在月亮溝附近,過去的時候,我想拜訪一下這位奇人。”
溫白羽聽他用“奇人”這兩個字,好奇的說:“是什麼樣的人?”
於先生說:“奇人,也是民間的手藝人,讓人更匪夷所思。你聽說過提線人偶嗎?據說她可以驅使殭屍,就和提線人偶一樣。”
溫白羽聽於先生這麼說,後背又爬起一陣冷意,趨勢殭屍他們之前也見過,但是都是用毒或者蠱蟲,提線這種方法真的沒有聽說過。
溫白羽只知道很多恐怖片裡都有提線人偶這種東西出現。
万俟流風雖然不懂什麼叫提線人偶,不過聽着也有點莫名的後背發涼,端起他的那杯咖啡,好奇的看了看,上面是奶油的泡沫,還有造型,是一朵玫瑰,看起來非常漂亮精緻。
奶油的味道很醇香,万俟流風自動腦補了一種甜香的口感,於是喝了一大口。
下一刻衆人就聽“噗——”的一聲。
万俟流風把一口咖啡全都噴了出來,好幾個服/務員全都跑過來,給万俟流風拿了好多餐巾紙,說:“先生您沒事吧?”
“先生是不是燙到了?”
“先生要緊嗎?要不要用冰塊鎮一下?”
万俟流風覺得自己又丟人了,趕緊把自己身上擦乾淨,擺手說:“不用不用。”
那些服/務員見万俟流風沒事,這才都回到崗位上。
万俟流風小聲的說:“什麼東西,味道好苦,還有股土腥味。”
溫白羽:“……”
於先生頓時就笑了出來,說:“你真有/意思。”
万俟流風頓時就看呆了,趕緊收回目光,說:“我去……我去洗一下手。”
万俟流風手上都是咖啡,就站起來,旁邊的服/務員把他領/導洗手間門口,就退回去了。
万俟流風打開水,一股熱水衝出來,燙的他手心直燙,趕緊甩了兩下,然後把熱水改成涼水,這才鬆了一口氣。
涼水很冷,衝着他的手,讓万俟流風冷靜了下來。
万俟流風衝了好半天手,然後纔在旁邊的熱風機烘乾手,噪音有點大,不過万俟流風的耳力非常好,有人從外面輕輕的走了進來。
万俟流風回頭一看,竟然是於先生!
万俟流風一度有些緊張,咳嗽了一聲,然後甩了甩手上的水,就要走出去。
不過路過於先生的時候,於先生又笑了一下,說:“我的裡面夾得你很燙,是嗎?”
万俟流風哆嗦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你怎麼知道的?”
於先生沒想到他會承認,有些吃驚,笑着說:“你這人還真有趣……”
他說着,突然伸手脫/下自己的兜帽,淡金色的頭髮和淡金色的眼睛全都展現在万俟流風的面前,一張漂亮的臉孔,下巴微微有些尖,流暢的弧度讓万俟流風呼吸困難。
於先生用淡金色的眼睛盯住万俟流風,說:“我用眼睛看見的。”
別看他眼睛……
不要看於先生的眼睛……
万俟流風突然想到太傅是這麼說的,他心裡也告誡自己,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万俟流風的眼睛就直視了於先生的眼睛。
淡金色的眼睛,眼眸裡都是放射性的細線,一看就立刻陷了進去。
於先生挑着嘴脣,看着他,輕聲說:“你想怎麼做?”
万俟流風腦子裡“轟隆——”一聲,好像有東西打碎了,他猛地衝過去,一把抱住於先生,把人放到洗手檯上,然後撕/開於先生礙眼的銀灰色長外衣。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然後粗/暴的扯掉於先生的皮/帶,一把扯下他的褲子,於先生只是輕笑了一下,配合着打開雙/腿。
於先生的動作讓万俟流風一下就瘋了,聲音沙啞,好像一頭豹子,握着於先生的手,說:“抱緊我。”
於先生非常配合,雙手纏住万俟流風的脖子和後背,欠起腰來,突然仰起脖子,身/體往後一顫,猛地“嗬——”了一聲,淡金色的眼睛一下紅了,嘴裡發出喟嘆的聲音。
万俟流風感受着於先生裡面的炙熱,腦子裡嗡嗡的衝血,沒有任何準備,直接進入了主題……
万俟流風正在享受着,他終於如願以償了,然而卻聽到一聲輕笑,立刻回過神來,感覺眼前的景象猛地一轉,然後他詫異的看着於先生。
於先生並沒有在他懷裡,也沒有對他張/開雙/腿,更沒有軟在他身上不斷的喘息,而是翹着腿坐在洗手間外面的沙發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万俟流風腦子裡“嗡——”的一下,突然明白了,他那天做春/夢,還有剛纔的幻覺,並不是巧合,也不是自己太急色,而是因爲於先生的眼睛。
他的眼睛能讓人產生幻覺。
万俟流風后退了一步,眯起一雙老虎一樣的眼睛,戒備的看着於先生。
於先生笑眯眯的說:“說真的,雖然我沒有體驗過,不過你那樣粗/魯的話,直接進去可能會很疼。”
万俟流風猛地吸了一口氣,身上出現了一些暴怒的氣息,瞪着於先生,語氣很冰冷,說:“你在戲/弄我?”
於先生聳了聳肩,說:“你太有/意思了。”
万俟流風一步邁過去,突然一把抓起於先生的領子,就要將人給拽起來,不過一下對上了於先生的眼睛,差點又被吸進去,立刻甩開手,渾身透露着暴怒和急躁的氣息,冷哼了一聲,邁開大步直接出了洗手間,往回走去。
於先生被甩在沙發上,說實在的万俟流風的手勁太大了,一股怪力,甩的於先生有點疼,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施施然站起來去洗了洗手,才慢吞吞的走回去。
万俟流風去洗手間一會兒,於先生也說去一趟洗手間,就只剩了溫白羽和万俟景侯。
溫白羽小聲的說:“你說這個於先生到底想幹什麼,月亮溝有什麼東西?我怎麼覺得越來越奇怪了。”
万俟景侯說:“沒必要擔心,於先生肯帶路,也省的咱們再去時間找這個月亮溝。”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那倒是。”
他正說着,就見万俟流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一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在自己位子上還在喘粗氣,並不是跑步的喘氣,而是憤怒的喘氣,他的氣息非常憤怒,似乎已經在努力剋制了,但是看得出來脾氣非常暴躁。
溫白羽狐疑的說:“你怎麼了?”
万俟流風喘了兩口氣,平復了自己暴躁的脾氣,感覺說出來太丟人了,只是說:“沒事,讓太傅擔心了。”
溫白羽挑了挑眉,更是覺得奇怪。
過不了半分鐘,於先生也走回來了。
於先生的兜帽戴好了,笑眯眯的坐下來,說:“我打算這幾天就出發,到時候我會讓人聯/系你們,咱們這一趟估計要坐火車。”
溫白羽點了點頭。
自從万俟流風和於先生從洗手間回來之後,万俟流風就再也不看於先生一眼了,似乎已經毫無興趣,而且一陣很沉默,也不喝那杯咖啡了。
大家坐了個半個小時,把行程說了一邊,先去和於先生拜訪那個提線人偶的手藝人,然後再去月亮溝。
據說那個人住的非常偏僻,他們坐火車方便一些,下了火車再轉一班汽車就行了。
回了家,万俟流風也一直悶悶不樂的。
溫白羽說:“你侄/子不會喝了咖啡之後有後遺症吧?”
万俟景侯:“……”
溫白羽想到之前万俟流風見過於先生的臉,就問他於先生長得什麼樣子。
万俟流風也不會畫圖,讓他描述,他有點詞窮,仔細的想了想,最明顯的就是淡金色的眼睛,淡金色的頭髮,還有嘴脣和下巴。
但是他說的這些,溫白羽都見過,不過他們見到的不是一個版本,溫白羽見到的是一個平淡無奇的臉,而万俟流風非常肯定,是一張非常漂亮的臉。
第二天於先生又來拜訪了,給他們送了幾張火車票,時間非常緊,下午就要出發去火車站。
万俟流風看見於先生,臉色非常難看,乘人不注意的時候,抓/住於先生的領子,說:“你又給我下了什麼巫術?”
於先生挑眉說:“巫術?”
万俟流風說:“別裝蒜了。”
於先生笑着說:“你是說幻覺?”
万俟流風臉色非常難看,黑的像砂鍋底一樣,眼底還有黑青,看起來昨天晚上沒睡好。
於先生突然笑了起來,而且是瞭然的笑了起來,說:“你昨天晚上不會又夢到和我……”
他還沒說完,万俟流風已經要到了暴怒的邊緣,一把掐住於先生的脖子,說:“不許笑,你信不信我一隻手就能擰斷你的脖子。”
於先生仰着脖子,很配合的讓他掐着自己的脖頸,將兜帽往後脫一點,確保能看清楚万俟流風,一點兒也沒有害怕的神色,說:“你誤會了,我沒給你下暗示,這回是真的。”
万俟流風一愣,不是於先生搗的鬼,那豈不就是……
万俟流風的手跟觸電一樣,頓時縮了回去,又把於先生甩下了,調頭大步往前走,準備上樓回房間去,走到一半,憤怒的轉過頭來,瞪着於先生,說:“我不會相信的,一派胡言的!”
說完了,步子很沉重,就上樓去了,隨即傳來“嘭!”的一聲關門聲。
溫白羽再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於先生的脖子上突然多了一道紅色的掐痕,不過於先生笑的很愉快似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先生很快就走了,溫白羽收拾行李,万俟景侯也從小飯館回來了,準備下午出發。
万俟流風不想去,不過於先生給了他們三張火車票,其中還有万俟流風的。
溫白羽看他臉色不好,不知道万俟流風是不是水土不服,說:“你要是不舒服就別去了,呆在家裡也行。”
万俟流風點了點頭,最後還是決定留在家裡。
溫白羽裝好了行李箱,万俟景侯檢/查了一遍有沒有漏掉的東西。
溫白羽遺憾的說:“爲什麼要坐火車去,開車多好。”
不知道爲什麼,万俟景侯此時心裡是慶幸的,不過還是一臉好男人的樣子,安慰了一下溫白羽。
万俟景侯提着兩個人的行李,溫白羽在玄關穿鞋,大聲朝樓上說:“流風,我們走了,你出門記得帶鑰匙啊。”
万俟流風答應了一聲,兩個人穿好了鞋,剛要關門,突然就聽“嘭”的一聲,溫白羽嚇了一跳,關門的手立刻推開了門。
就見万俟流風從二樓快速的跑出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從二樓,手一撐,翻身跳下來,這動作簡直比小傢伙們從樓梯扶手出溜下來還可怕,畢竟他們這房子的設計樓層很高,樓層高看起來特別高大上,這麼高的距離,万俟流風動作卻很瀟灑,大長/腿彈跳力非常好,一下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一層。
万俟流風邁了兩步跑過來,快速的穿上靴子,說:“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溫白羽:“……”
溫白羽很奇怪,什麼叫不放心?
其實是因爲万俟流風見識過了於先生的眼睛,怕於先生又幹壞事。
三個人出了門,打了出租車,路上有點堵,溫白羽又開始暈車,差點和司機去搶方向盤……
好不容易到了火車站,這個地方人頭攢頭,尤其要過春節了,人就更是多,而且都提着大包小包的,非常擁擠。
万俟流風好奇的看着火車站,其實一想到要坐那種像龍一樣長的車,他還是有點興/奮激動的。
大家定的是軟臥,軟臥的小隔間不帶門,比較簡陋,一個隔間四個牀位,他們正好三個人,上了火車之後,把行李放好,他們的票號是兩個上鋪,還有一張下鋪。
万俟流風沒坐過火車,也沒見過軟臥,好奇的看來看去,過了一會兒,火車就開始廣播了,即將開車。
万俟流風心裡竟然有一種失落感,原來於先生並不和他們一起走,還以爲會和他們一起。
另外一張下鋪一直沒有人,就在要開車的時候,一個銀灰色大衣的男人施施然走了進來。
衆人擡頭一看,是於先生。
於先生兩手空空,根本沒帶行李,雙手插在外衣兜裡,走進來之後就坐在了那張空的下鋪上。
溫白羽有點好奇,說:“這回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的那些打/手呢?”
於先生聳了聳肩,說:“隔壁。”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原來如此。”
畢竟於先生之前都是前呼後擁的,看起來排場非常大,溫白羽還以爲這次只有他一個人,原來打/手們也跟着來了。
於雅從外面走進來,站在門口,說:“於先生,這邊太亂,您還是住在那邊吧。”
溫白羽看見於雅有點吃驚,沒想到於雅還活着呢,當時死了好幾個於雅,他是在分辨不出哪個是鏡像,哪個是真的。
於先生卻搖頭說:“不用,畢竟這邊比較有/意思。”
於雅沒聽懂,溫白羽也沒聽懂,万俟景侯若有所思,而万俟流風突然憤怒的站起來,感覺到自己有點失態,立刻說:“肚子有點餓,我去看看有沒有賣食物的。”
万俟流風大步走了出去,溫白羽狐疑的說:“我怎麼覺得你侄/子這幾天情緒很不穩定,不會又要發瘋吧?”
万俟流風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於先生已經不在這個隔間了,万俟流風倒是鬆了一口氣。
溫白羽看他抱着一大堆方便麪,頓時眼皮騰騰的跳,說:“你買這麼多,咱們箱子裡還有好多呢。”
万俟流風豪邁的說:“沒關係,我能吃四個。”
四個……
大家抱着方便麪桶,就去火車的飲水間打熱水去了,那個地方人很多,打熱水要排隊,衆人路過旁邊的隔間,發現旁邊三間都是於先生的人,雖然來的人比上次少了好多,但是這排場也夠大的。
於先生正坐在隔間裡,於雅殷勤的在旁邊給於先生端茶遞飯,他們並沒有吃方便麪,而是帶來了很多打包的菜,菜很香,還冒着熱氣。
於先生優雅的拿着筷子,坐在椅子上疊着腿,看見万俟流風從門外走過,對他笑了笑。
於雅沒看見万俟流風,還以爲於先生對自己笑,立刻受寵若驚,說:“先生,您笑起來真好看。”
於先生說:“是嗎?要離近點看看嗎?”
他說着,突然伸手拽住於雅的腰,於雅“啊”的輕呼一聲,羞澀的不行,已經被於先生拉過去,坐在了於先生的腿上,雙手纏在於先生的脖子上。
万俟流風愣了一下,雖然只是一瞥,握着方便麪桶的手用/力,差點把方便麪桶給捏漏了,嘴裡暴躁的說:“草!草!”
万俟流風因爲很暴躁,所以晚飯吃掉了五桶泡麪,三根火腿腸,還有兩包榨菜絲。
溫白羽:“……”
他們吃了晚飯,八點多鐘就準備休息了,正好冬天天黑得早,而且火車上實在沒什麼娛樂設施。
大家早早的休息,溫白羽躺在上鋪,不過沒一會兒功夫,万俟景侯也上來了,兩人擠在一起。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抵着額頭,雙手摟着他,溫白羽說:“你別亂來啊,你侄/子還在呢。”
万俟景侯說:“沒亂來,我怕你冷。”
溫白羽感覺是挺冷的,抱着万俟景侯暖和多了。
万俟景侯說:“你晚上沒吃多少,餓不餓?”
溫白羽搖頭,說:“問着油味想吐。”
万俟景侯親了親他嘴脣,說:“白羽,你不是懷/孕了吧?”
溫白羽猛地一驚,差點被万俟景侯這一句話嚇傻了,回憶了一下自己,畏寒、沒食慾、嗜睡、想吐……
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溫白羽掙扎了一下,說:“不……不會吧,而且我沒感覺靈力受制啊……”
万俟景侯摟緊溫白羽,讓他枕在自己胳膊上,說:“快睡覺,你不是困了。”
溫白羽點了點頭,蹭了蹭万俟景侯的胳膊,很快就睡着了。
他依稀睡着的時候,有腳步身過來,於先生從隔壁走了過來,並沒有脫衣服,也沒有摘下兜帽,直接躺在了牀/上,側着身睡覺了。
万俟流風聽見下鋪有動靜,也翻了個身,煩躁的閉着眼睛睡覺。
睡到大半夜的時候,溫白羽突然聽到有“嗬——嗬——”的聲音傳來,好像呼吸困難一樣,聲音就在不遠的地方,溫白羽迷迷糊糊有點轉醒,說:“唔……怎麼了?”
万俟景侯輕輕拍了拍他,哄着說:“沒事,繼續睡吧。”
他說着,幫溫白羽捂住耳朵。
溫白羽往万俟景侯懷裡紮了扎,貼着万俟景侯胸口,又睡着了。
万俟流風也聽到了那種喘氣的聲音,好像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似的,聲音很近,就從他的下鋪傳過來。
肯定是於先生在搗鬼,但是不知道在幹什麼。
万俟流風怕他把太傅再吵醒了,坐起身來,朝下小聲的說:“你在幹什麼?”
於先生面朝裡側躺在下鋪上,呼吸很急促,而且很艱難,身/體一抖一抖的,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万俟流風探頭下來,狐疑的看着他,於先生終於動了一下,他側過身來,平躺在牀/上,然後顫/抖着手從口袋裡把一個小瓶子拿出來。
這個小瓶子和他給万俟景侯的一模一樣,万俟流風這些天多少有些耳聞,叔父生病了,而且是一種怪病,需要這種藥。
而於先生似乎有相同的病。
於先生雙手哆嗦,呼吸急促,把小瓶子拿出來,拔開瓶蓋,“嘩啦——”一聲輕響,瓶子裡的東西就全都灑了出來,掉了一牀一地。
於先生手一軟,直接癱在了牀/上。
万俟流風有點看不過去,輕聲從上鋪翻身下來,把一粒藥撿起來,捏開於先生的嘴,把藥塞了進去。
於先生的嘴脣快速的開合,好像缺水的魚一樣,不斷的輕抿着万俟流風的手指。
這是一種真/實的感覺。
並不像幻覺……
万俟流風大腦有點充/血,眼睛死死盯着躺在牀/上的於先生。
於先生的兜帽掉了下來,不過露/出來的臉,並不是之前万俟流風看到的臉,万俟流風也聽說了,於先生一般都戴面具。
就在這個時候,於先生突然睜開了雙眼,淡金色的眼睛裡有一些異樣,那些放射性細線好像在波動着,呼吸還是非常快,但是已經不像剛纔那個喘不過來。
於先生突然翻身起來,差點和万俟流風撞在一起。
於先生下了牀,也不管地上和牀/上那些藥丸,突然衝出了隔間。
万俟流風看的莫名其妙,心想着這麼急,難道是尿急嗎?
万俟流風無奈的把那些小藥丸都撿起來,塞/進瓶子裡,等他都撿完了,於先生竟然還沒回來。
万俟流風心想於先生不會睡在廁所了吧?
或者是睡在於雅那裡了?
万俟流風一想,突然有點坐不住,他所幸輕手輕腳的出了隔間,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万俟流風到了洗手間,竟然沒人,門沒鎖,一推就開了。難道於先生真的去於雅那裡了?
就在万俟流風暴躁的想要回去的時候,突聽前面有“嗬——嗬——”的聲音。
已經是半夜三更,火車裡只有幾盞備用的燈亮着,還因爲老舊嘩啦啦的閃爍着,看起來跟鬼火一樣。
前面是茶水間,但是因爲半夜了,根本沒人在那個地方停留,那裡竟然傳來了喘氣的聲音,万俟流風有些狐疑,慢慢走過去。
他推開茶水間的門,就看到有人蜷縮在熱水機下面,地上散亂着一件銀灰色的大衣,那是於先生!
於先生的大衣脫掉了,他似乎很熱,把大衣脫掉還不行,裡面的襯衫也解/開了,把所有釦子都解/開了,因爲襯衫是紮在西褲裡的,所以雖然解/開,但是並沒有散開。
於先生靠着熱水機,仰着頭,淡金色的頭髮散亂下來,顯得柔和了不少,淡金色的眼睛已經紅了,眼裡好多血絲,艱難的喘着氣,看見万俟流風走進來,眼睛裡出現了一絲波動。
於先生看向万俟流風,已經不復之前的從容和優雅,聲音沙啞的說:“都是你多管閒事……”
万俟流風一聽,頓時生氣了,他是個暴脾氣,立刻兩步跨過去,說:“你什麼意思?我怎麼是多管閒事?”
於先生喘着氣,發出“嗬——嗬——”的聲音,艱難的說:“我今天已經吃過一顆那個藥丸了……”
於先生之前說過,一天只能吃一顆,但是於先生的身/體在逐漸衰弱,有的時候一顆藥丸並不能支持一天,他雖然表面從容優雅,但是已經被這種痛苦折磨的麻木了。
就在於先生掙扎着要再吃一顆,還是忍一忍的時候,万俟流風給他決定了,畢竟万俟流風不知道,看他拿出來還以爲是要吃,就給他吃了一顆。
於先生熱的喘粗氣,雙眼瞪着万俟流風,腦子裡亂七八糟,突然想起從万俟流風眼睛裡看到的景象。
於先生掙扎的站起來,嗓子慢慢的滾動着,突然舔/了舔自己的紅/脣,說:“真的會舒服嗎?但是看起來很疼……”
万俟流風眯着眼睛,沒聽懂於先生在說什麼,說:“你說什麼?”
於先生艱難的走過來,万俟流風伸手扶住他,万俟流風是起屍的糉子,不知道爲什麼擁有了意識,但是他的身/體是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感覺於先生的胳膊像煮開的水一樣。
於先生一頭栽在他懷裡,氣躁的抱住万俟流風,說:“好涼,好舒服,抱抱我。”
万俟流風呼吸急促,艱難的說:“你休想再戲/弄我。”
於先生不撒手,仰着脖子,勾住万俟流風的後背,眯着水光的眼睛,說:“真的會舒服嗎?”
万俟流風說:“你到底在說什麼?”
於先生看着他,說:“進來,但是……但是稍微輕一點。”
万俟流風覺得自己瘋了,因爲他後半夜都沒有回隔間去,沒有去的不止他一個人,當然還有於先生,這次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
万俟流風之前見於先生遊刃有餘的樣子,還以爲他有經驗,不過沒想到於先生真/實的反應很青澀,正巧了,万俟流風也沒有和男人做的經驗,唯一的經驗是幻覺。
於先生疼的緊緊抱住万俟流風,眼淚都流下來了,嘴裡發出疼痛的呼聲,万俟流風捂住他的嘴,怕有人聽到,不過後來於先生已經不會痛呼了,因爲他感到奇異的舒服,腦袋裡全是白光,一下就暈了過去。
於先生暈在了万俟流風懷裡,中途醒了一次,然後又暈了過去,這個時候万俟流風已經不畏懼他的眼睛了,因爲那雙淡金色的眼睛,根本毫無威脅,只能充滿水光,哭求着他。
要天亮的時候,於先生才醒過來,万俟流風有些粗/暴,雖然已經盡力溫柔了,但是兩個人都沒經驗,後面有點出/血,腫的很嚴重。
而且万俟流風還把東西留在了於先生裡面。
溫白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上鋪的大侄/子不見了,下鋪的於先生也不見了,之後大侄/子先回來了,過了半個小時,於先生纔回來。
於先生沒戴兜帽,一臉憔悴,嘴脣微腫,脖子上全是吻痕,雙手手腕還有淤青,但是顧不得這些,一下倒在牀/上,用胳膊遮着眼睛,一下就睡着了。
溫白羽好奇的看着於先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難道半夜跟人去打架了?可是他脖子上全是吻痕!
於先生一直在睡覺,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中午了,艱難的爬起來,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去餐廳買午飯了,屋子裡只剩下溫白羽。
溫白羽看着他,說:“你是不是發燒了,臉有點紅。”
於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臉,腦袋裡很暈,沒有回答,倒頭又睡了下去。
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買了飯回來,於先生還在睡,不過已經面朝裡側躺着了,露/出一段後頸,後面的脖子上也都是紅痕。
溫白羽說:“他是不是發燒了?我看他樣子不對勁啊。”
万俟景侯拍了一下溫白羽的腰,說:“先去洗手,回來吃飯了。”
溫白羽點點頭,出了隔間洗手去。
万俟景侯坐下來,沒有看於先生,反而對万俟流風說:“你給他清理了嗎?”
万俟流風嚇了一跳,說:“什麼清理?”
万俟景侯站起來,把揹包從行李架拿下來,從裡面拿出一盒退燒藥,扔給万俟流風,說:“把你留在他身/體裡的東西清理出來,然後給他吃退燒藥。”
万俟流風有點心虛,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叔父,不過不是因爲万俟景侯看見了,是因爲聽見了,万俟景侯耳力那麼好,再加上很瞭解他這個侄/子,自然也猜出來了。
万俟景侯把桌上的飯拿起來,然後出了隔間,溫白羽正好洗了手回來,沒到門口就被攔住了,万俟景侯拉着他去餐廳。
溫白羽說:“不是買回來了,怎麼又要去餐廳?”
万俟景侯淡定的說:“軟臥太擠了,去餐廳吃比較寬敞。”
溫白羽點頭說:“那倒是。”
溫白羽根本沒往那方面想,立刻跟着万俟景侯走了,一邊走一邊說:“大侄/子不吃飯嗎?”
万俟景侯很自然的說:“他還不餓,一會兒過來吃。”
溫白羽聽話的點點頭,跟着万俟景侯去餐廳吃飯了。
万俟流風根本沒經驗,不知道怎麼給人清理,於先生髮燒了,體溫很高,万俟流風冰涼的手一摸/他,於先生立刻就醒了,低溫讓他舒服的嘆息了一聲。
於先生看到万俟流風,臉色頓時一紅,似乎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隨即整頓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笑着說:“怎麼樣,我的身/體和幻象裡一樣舒服嗎?”
万俟流風沒理他,只是用被子遮着,然後快速的解/開於先生的皮/帶,扯下他的褲子。
於先生終於被嚇到了,縮了一下雙/腿,往牀裡退了一下,說:“你幹什麼……”
万俟流風看他突然展/露/出來的慌亂,心裡竟然有些得意,包括昨天晚上於先生真/實的生澀,都讓万俟流風覺得扳回來一盤。
万俟流風說:“不幹什麼,給你清理一下,然後吃退燒藥。”
於先生立刻暴躁的說:“滾開,我不需要!”
但是他說了也無果,万俟流風腕力很大,鉗住於先生小/腿,將他的腿打開,突然低笑了一聲,說:“怎麼了?像你昨天晚上一樣,主動打開腿不就行了?”
於先生成功被他氣到了,一張臉更是酡/紅,發燒加上氣怒,腦子裡一下眩暈,直接倒在了牀/上,“嗬——嗬——”的喘着氣,瞪着万俟流風。
万俟流風看見他這種眼神,心臟跳得有點快,說:“老實點,給你清理一下,免得你死在路上。”
万俟流風惡狠狠的說着,不過動作挺溫柔的,於先生“哎”的痛呼了一下,讓万俟流風有些緊張。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吃了飯,万俟景侯已經用最慢的速度吃飯了,吃了飯帶着溫白羽在火車的通道里溜了兩圈,溫白羽實在走不動,吃了飯就困得厲害,疲憊的不行,万俟景侯這才帶着他回了隔間。
結果一回去,溫白羽就傻眼了。
只見万俟流風和於先生火/熱的吻在一起,於先生還沒有穿褲子,兩條腿光着,輕輕的亂踢着,蹭着万俟流風,雙手緊緊摟着万俟流風的後背。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他只是睡了一覺,早上起來刷牙洗臉,然後吃了午飯,回來的時候發現世界有點混亂,一定是他起牀的方式不正確。
於先生髮現有人來了,一把推開万俟流風,万俟流風趕緊把被子給於先生蓋上,然後支吾的說:“呃……叔父太傅……那什麼……我……”
於先生吃了退燒藥,終於沒有死在路上……
他們到了地方,結果火車晚點了,沒有趕上那班汽車,大家只好租了車,準備開車去,不然等到明天下午纔有汽車。
溫白羽特備興/奮,他又可以開車了!
於先生讓人租了幾輛大車,然後開車往目的地趕。
溫白羽好奇的說:“你要見的那個手藝人,叫什麼?總不能就知道是個女人吧?”
於先生有些疲憊,根本沒休息過來,他把衣領子拉高,擋住自己脖子上的痕跡,戴着兜帽,坐在後座的椅子上,不知道租的車是不是不夠好,座椅有點硬,於先生感覺下面很難受,磨的很疼。
於先生皺着眉,說:“我不知道她叫什麼,這個人很神秘,查了很久一無所獲。”
溫白羽聽他這麼說,心想還能有人比於先生神秘?他們也查了很久,什麼都差不多。
於先生說:“但是能肯定的是,她在找月亮玉盤,這次去看看,就想知道她是敵是友。”
万俟景侯突然說:“那咱們呢,是敵是友?”
於先生一頓,突然笑着說:“互惠互利吧。”
他正說着,溫白羽“哎呀”了一聲,說:“前面的路況不是太好,大家坐穩啊。”
万俟景侯聽了,立刻伸手握住車門上的扶手,於先生沒有坐過溫白羽車的經驗,根本沒當一回事,也沒有系安全帶。
車子突然開始“蹬蹬蹬”的顛簸,於先生被顛得夠嗆,身/體同時飛了出去,万俟流風趕緊伸手一摟,於先生直接撞在他懷裡,疼的“嘶——”了一聲。
這還不算,開車半個小時之後,於先生再也不優雅了,他下面蹭的很疼,胃裡翻滾想吐,頭暈腦脹,暈車暈倒了一定境界,在此之前,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暈車。
車子終於停下來了,於先生衝下車,蹲在路邊哇的一聲就嘔了出來,吐得臉都白了。
溫白羽擔心的說:“他沒事吧?”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吐完就沒事了。”
於先生吐了好久,溫白羽抻着脖子說:“喂,再不快點上車,咱們今天晚上就要在野外露營了。”
於先生漱了口,那紙巾擦了嘴,感覺要死過去了,他再也不想上溫白羽的車,但是他這一身吻痕,手上也都是瘀傷,不可能坐後面的車,被打/手看到了也麻煩。
於先生答應了一聲,不過還是覺得不舒服,準備等一會兒再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土路兩邊的樹林裡,有東西閃了一下,於先生站起來,狐疑的眯着眼睛,快步下了土路,往樹林裡走去。
溫白羽狐疑的說:“他去哪裡?”
万俟景侯說:“樹林裡有亮光。”
万俟流風說:“咱們去看看。”
他們說着,快速的下了車,追着於先生往樹林裡走,後面的於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狐疑的下了車。
於先生走進樹林,就見樹林裡有亮光,一絲一絲的,閃了一下,消失了,然後又閃了一下。
“沙沙……沙沙……”
“沙沙……”
有什麼響了起來,溫白羽三個人追上去,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突然說:“噓——”
他一說,衆人立刻噤聲了,與此同時,就聽“嘻嘻”一聲少/女的輕笑,隨即一個雪白的胴/體突然從林子裡撲了出來。
“嗬——!”
於先生猛地抽/了一口氣,他後退一步,結果下面太疼了,一下倒在地上,那雪白的身/體一下蹦出來,立刻將他撲倒在地。
衆人定眼一看,竟然是一個女屍!女屍光着身/體,臉色慘白,明明在笑,臉上卻掛着血/淚。
女屍竄出來,一口咬在於先生的胳膊上。
於先生低吼了一聲,一腳將女屍踹出去,万俟流風衝過來,將人一把抄起來,於先生捂着自己胳膊,喘着粗氣,說:“提線……提線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