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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正好的晚飯時間,大夥一起吃了。席間十三不時瞟向不斷給歸韻夾菜卻面無表情的蕭洵,想着該怎麼套下近乎,畢竟以後可能會經常打交道的。
“額……那個……大姐的洵哥哥,額……歡迎你,嘿嘿嘿……”
十三說完就後悔了,氣氛好像很冷了,真尷尬。歸韻看出兩人的奇怪氛圍,笑着說:“十三,你可以叫他蕭洵或者蕭大哥也可以,以後洵哥哥會和我們在一起。”
“他不走了?”
“對,他不走了。”歸韻看一眼身旁的冷着臉低頭吃飯的蕭洵笑着回道,如果是以前她聽見這句話肯定會傷心,可是現在不會了,她堅定的相信蕭洵不會再走了。
十三笑眯眯對着蕭洵小心的說道:“我說蕭大哥,你也跟我們打個招呼嘛!”因爲知道之後會一直相處,十三隻有大着膽子貌似很熟的說道。
蕭洵微微擡起眼看了一眼十三,依然面無表情,也沒打算回答,讓十三好不尷尬。但他要是以爲十三會就此退縮的話就太不瞭解十三了,十三眼睛一溜,想,居然有這麼冷的人,怎麼看大姐的時候就溫柔多了,真正真正的兩面人。
十三看見菜盤裡的雞頭,冒出一計,不知道酷男吃雞頭是什麼樣子。“啊,來來來,蕭大哥,多吃點雞,多吃點雞。”說着將雞頭夾進蕭洵的碗裡。
小棠和歸韻也在一旁看着,她們也很好奇蕭洵會怎麼吃雞頭。誰知蕭洵依然面無表情的吃着飯,雞頭放在碗裡一角,一點也不理。然後四人就這樣奇怪的吃着晚飯,十三全程盯着蕭洵碗裡的雞頭,但直到吃完蕭洵都沒有吃雞頭,三人放下碗筷,看見蕭洵拿着碗站起身不懂蕭洵要幹嘛,誰知蕭洵就在三人的注目中走到院子裡,將雞頭倒進了大黃狗的碗裡。
晚飯正式結束,三人都默然了,十三是真服了,沒想到這個蕭洵不僅不理人而且還是個怪人,一點都不近人情。
戌時二刻的時候,大家都準備就寢了,十三卻興致勃勃的換着夜行衣。
歸韻因爲有傷在身,吃完飯就在牀上躺下了,看着換上夜行衣的十三,不解的問道:“十三,你這是要出去嗎,這麼晚了。”
“嗯,今天晚上有熱鬧看,我去看熱鬧了,不過你有傷就不能去了,小棠要照顧你,免得夜裡你發熱,也不用去,適才我忘了跟你們說。”
“熱鬧?什麼熱鬧?”
“嘿嘿,”十三故作神秘的轉身走到牀邊坐下道:“今天下午我在外面亂逛,還真讓我搞到了點消息,我打聽到,南宮澈今早暗地裡調了一百人在城外二十里。這不是熱鬧是什麼?”
“你是說……”
“除了這還有什麼,我幾次外出都碰見他,不是他跟蹤我們就是他在查和我們一樣的事,恰好昨晚我都跟他說了地下兵庫的事,他也上大宅院看了,還不行動更待何時。”
“想必今晚必會有些混亂,你還是不要湊這熱鬧了,別受傷了。”
“不用擔心啦,大姐,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知道這麼有意思的事不讓我去看看我睡也睡不着的,而且我倒是想看看那個死南宮黑影能不能大破全勝,要是浪費了本大爺昨晚的好心一定給他苦頭吃。”
“你這個小妮子真是……”
歸韻勸不着,只能囑咐幾句小心的話,也便看着十三出
去了。
十三出門後趕緊就往城外飛去,看時候也不早了,南宮澈該行動了,十三隻怕遲了看不到好戲,希望南宮澈手腳不要太快,不然就沒意思了。
不過老天並沒有聽到十三無奈的祈禱,等到十三趕到山腳的時候,明顯聽到了山腰傳來的廝殺聲。十三暗咒一聲:“死南宮黑影,平日裡沒見這麼急,今天手腳這麼快,大爺還沒去就開場了。”
十三趕到山腰的時候,大宅院的院子裡一片狼藉,除了五皇子被抓以外,其他衛兵都死了,並沒有看見南詔二王子的人影,十三料想那人渣不是乘亂逃了,便是早就離開了躲過一劫。
十三隱在牆頭,看着院子中間被抓住的掙扎着的五皇子,他狼狽不堪,還不停的對着南宮澈吼着:“南宮澈你這個走狗,你這個燕岌北的狗奴才,你不用得意,等老子的兵馬到了,老子把你碎屍萬段。”
“兵馬?哦,五皇子,我剛纔忘記告訴你了,今日中午我去山裡逛了逛,真不好意思。”
“你……你……你說什麼?”
南宮澈走到五皇子面前,勾起嘴角輕聲說道:“五皇子,就是你所想的,沒有兵馬了,你懂嗎?”
“你這個狗奴才,你不得好死,”五皇子像瘋了一樣咆哮,只是苦於四肢都被士兵綁着不能抓狂。
南宮澈轉過身下令道:“把叛黨押下去,封鎖地下兵庫,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
五皇子被押下去的時候突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南宮澈,你這個狗奴才,你不用得意,燕岌北不會讓你好活的,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哈哈哈……”
一直到五皇子走遠了,院子裡還餘留着他臨走前丟下的瘋言,迴盪在空氣裡不肯散去。南宮澈並沒有在意,他只是交代好一切後,走進了地下兵庫。
十三伏在牆頭,難以想象南宮澈居然這麼快,五皇子隱藏在深山裡的兵馬竟然也被他虜獲了,五皇子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南宮澈毫不擔心嗎?還是說南宮澈和皇上暗地裡已經有分歧了,這又讓十三想到了苗疆都使的死,都使真的是南宮澈殺的嗎?他爲什麼殺都使?爲什麼秘而不宣?
十三沒想到本來是來看熱鬧的,熱鬧沒看到,反倒是看出了更多的迷惑。
十三伏在牆頭兀自想着,卻不知危險已近。
“你在這裡做什麼?”
“啊——”十三不察,身後突然的聲音讓她差一點翻落院牆,還好落地的時候扶住院牆穩住了腳。
南宮澈!他不是進了地下兵器庫的嗎?十三看清眼前的人,嚇了一大跳,眼睛瞪得大大的。
雖然眼前的人穿了夜行衣,還蒙了面,可是南宮澈幾乎是看見她伏在牆頭的背影時就認出了她。南宮澈真是想不通,她就這麼喜歡偷看別人嗎?每次遇到她,都是在做奇奇怪怪的事,就不能做點正大光明的事嗎?
“你……你……你,好吧,我知道被你認出來了,你眼睛就不能不這麼毒嗎……”說到後來十三小聲嘀咕了下。
南宮澈看見十三這個樣子很想笑,知道她肯定是來看熱鬧的,他就知道她不會甘心把地下兵器庫的消息告訴他。
“怎麼,不知道剛纔夠不夠熱鬧給你看呢?”
十三知道南宮澈是在調侃她,生氣的將蒙面黑布拉下,氣道:“你管我,既然沒什麼事我走了。”十三想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先溜了再說。
“哎,”南宮澈將十三攔下,“怎麼,看了就要走,我記得前幾天在巷子裡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下次讓我遇見你,可不會
這麼簡單就放你走了,昨天就算了,今天還想走?”
“你想幹嘛?我早說過了,我又不會害你,你幹嘛每次都找我茬,”十三說道,“哦……你不會以爲我跟他們是一夥的吧,我肯定不是啦,我要是是我就不會把地下兵器庫的事告訴你了不是。”
南宮澈無語,他從來沒想過這種不可能的可能。
“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就是路人甲乙丙丁,你幹嘛一定要追究。”
“哼,路人?你以爲我是傻瓜?”
十三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樣算什麼,又被南宮澈抓包,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到底是要她說什麼,她怎麼知道玉瓷山莊是怎麼回事,她怎麼知道天音夫人是誰,她只知道玉瓷山莊沒有做過任何觸犯王法的事,天音夫人也沒有讓她們做害人的事,就這樣而已。
“我說了你就會信嗎?”
“你不說我連信的機會都沒有。”
“你……好吧,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
“你在說笑話嗎?”
十三這下真的氣了,一跺腳:“我就說你不會信,既然你不相信那你還問我做什麼,我本來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
南宮澈看着十三,好像是在掂量十三話裡的可信度有多少。過了一會兒說道:“那我換個問題。”
“什麼?”
“你們不是玉瓷山莊的樂姬嗎,爲什麼會出現在每一個發生大事的地方?”
“這……”
“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又不知道吧,你真當我傻瓜還是覺得我很好騙。”
“我沒有這樣說。”
“那就回答。”
十三想想說道:“是不是我回答了這個問題,你以後就不會再找我茬了?”
“看情況而定,我怎麼知道你們有一天不會犯錯,你們這麼奇怪。”
“你……”
“你現在沒有選擇,你必須回答,說的我信,我會考慮放你走。”
十三瞪着南宮澈,最後還是妥協,“好吧,我說,去安東還有來苗疆都是天音夫人讓我們來的,天音夫人你就算沒見過也應該知道這個人的,玉瓷山莊的建立者。我們來這裡也不是找亂子的,我們只是要把這裡的情況傳回玉瓷山莊就可以了。”十三沒有說她們還會暗中幫助朝廷的事,因爲她現在還不知道南宮澈到底和皇上是怎麼回事。除了這個其他都是真的,如果南宮澈真的不信,那她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你還不信?你不是也看見了,我們在安東,在苗疆,我們從來沒有做什麼壞事。”
南宮澈看了十三須臾,側側身道:“好,我信,你走吧,不過。”
“什麼?”都打算走了,來一句“不過”,十三嚇得不輕。
“不過我放過你們是暫時的,等苗疆的事解決了,我希望不會再遇見你們,不然我想作爲燕氏王朝忠勇侯這個身份來說放任你們不管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我知道啦,以後我就消失行了吧,沒見過你這種疑心這麼重的。”說完十三往山下走去,嘴裡還在不停的嘀咕“哼,該死的南宮黑影,早晚有一天小爺我一定讓你求饒,每次都被你抓,哼。”
南宮澈看着十三下山的身影,暗想:雖然他相信十三說的是真的,可是他明顯感到十三還有什麼沒說,而且好像確實還有些事十三並不知道,玉瓷山莊是個奇怪的地方,就算現在還沒出什麼問題,誰能保管以後?
“天音夫人?看來京城還有很多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