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帶着胡太醫來給納喇答應診治,玉貴妃問道:“胡太醫,納喇答應她沒事吧?”胡太醫回道:“回貴妃娘娘,小主沒事,只是撞擊了頭部有淤血,需要靜養。”採晴在牀邊抽泣道:“小主,都是奴婢不好,沒能保護小主。”淑菱轉身對侍衛們喝道:“這冷宮的侍衛都是怎麼當差的?隨便什麼人都能闖進來鬧事嗎?”侍衛們跪下道:“奴才該死!”其中一個侍衛道:“回貴妃娘娘,方纔榮嬪娘娘和幾個答應小主來過,之後,裡面似乎有扭打吵鬧聲。”玉貴妃道:“你說榮嬪?難怪她說納喇答應得了急症,要請太醫,看來是本宮疏忽了管教。”胡太醫道:“榮嬪娘娘和納喇答應從無過節,爲何…?”玉貴妃微笑道:“咱們女人的事,你個太醫懂什麼?膽敢置喙後宮之事?”胡太醫低頭道:“微臣不敢。”玉貴妃道:“你開完了藥,每天叫蘇拉照例送來就是,管好自己的舌頭。”胡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道:“是。微臣告退。”胡太醫走後,淑菱扶着玉貴妃離開冷宮,採晴和太監侍衛們恭送道:“恭送貴妃娘娘。”
鹹福宮內,各宮嬪妃正坐着談天,端嬪對成貴人道:“成妹妹,現在害喜還厲害嗎?”成貴人撫着肚子上的隆起,羞澀答道:“多謝端嬪娘娘關心,比先前好多了。”才說着,就“誒呦”一聲捂着肚子,一側的昌嬪問道:“成姐姐,怎麼了?”成貴人微笑道:“這小傢伙,他踢我呢。”青貴人道:“會踢人好啊,準是個機靈的皇子,保不準像皇上那樣勇猛剛健呢。”成貴人道:“其實我更喜歡公主。”妙答應打了個哈欠有些坐不住了,牛答應推了推她,榮嬪道:“可是皇子也很好啊,將來娶個福晉,含飴弄孫。”這時,淑菱朗聲道:“貴妃娘娘到!”嬪妃們全部起身恭迎道:“嬪妾等參見貴妃娘娘,願娘娘萬福金安。”玉貴妃走上主座,對衆嬪妃道:“聽說昨天納喇答應突發小恙,本宮因着擔憂前去看看,所以來得有些遲,各位妹妹不會責怪本宮吧?”衆嬪妃道:“嬪妾等不敢。”玉貴妃看了看榮嬪的一身翠桃色,微笑道:“榮嬪越發會打扮了。”榮嬪笑不攏嘴:“貴妃娘娘真會說笑。”玉貴妃道:“本宮是說,你都一把年紀了,還穿翠桃色?”幾個答應竊笑,玉貴妃道:“你們幾個笑什麼,遲早有你們老的一天。”幾個答應立刻斂住笑,玉貴妃道:“榮嬪,你當主位那麼久了,怎麼宮規戒律還沒背熟嗎?冷宮是你一介妃子能隨便踏足的地方嗎?”榮嬪立刻跪下道:“嬪妾有罪,請貴妃娘娘責罰,只是,嬪妾心中窩着一團火,只是想找個機會發泄,嬪妾知道錯了,嬪妾下次不敢了,貴妃娘娘。”淑菱微笑道:“榮嬪小主從前不是挺老實的,奴婢瞧着最近您很會說話,既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若不嚴懲,只怕後患無窮。”玉貴妃道:“昨天跟着去鬧事的,還有哪些?趕快站出來,我數十下,要是不站出來,休怪本宮不客氣,一……二……”王答應冷汗直冒,秀答應左顧右盼,妙答應的手在發抖。“八!”秀答應站出來道:“回貴妃娘娘,昨天是嬪妾跟榮嬪娘娘去的,請貴妃娘娘責罰嬪妾,饒了榮嬪娘娘吧。”玉貴妃道:“很好,本宮竟不知自己宮裡住着個跟屁蟲,專愛跟別人湊熱鬧,一點規矩都沒有,到底是本宮有失管教。”妙答應也站出來道:“不,不關她們的事,昨天去鬧事的人是嬪妾。”王答應見她們都站出來,索性也站出來道:“不,貴妃娘娘,是嬪妾去鬧事的,不關她們的事。”玉貴妃道:“反正你們各個都有嫌疑,既然你們親口承認,本宮就網開一面,下不爲例,榮嬪、秀答應、妙答應、王答應,故意滋擾冷宮,罰俸兩個月,祥貴人、瑞貴人對自己宮裡的人管教不善,罰俸一個月。”祥貴人和瑞貴人一同跪下道:“嬪妾該死。”玉貴妃接着道:“至於本宮,管教不善,自罰兩個月。大家可有什麼異議嗎?”衆嬪妃答道:“嬪妾不敢。”玉貴妃道:“既如此,榮嬪、秀答應、妙答應、王答應,你們回宮以後好好讀讀女則女訓,盡好做妃子的本份。”榮嬪等人答道:“是,嬪妾謹遵貴妃娘娘教誨。”
入夜,夜深人靜的宮殿裡傳來女子鶯燕的歡鬧聲,養心殿中皇上正蒙着眼睛和衛官女子、華常在、妙答應、王答應、青貴人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正玩着高興,敬事房的小太監舉着呈有綠頭牌的托盤要推門進去,被李德全攔住:“皇上正玩着高興呢,你現在進去,掃了皇上的興,不怕皇上砍你腦袋啊。”小太監道:“請李公公指點。”李德全道:“這樣好了,我替皇上隨便翻一個。”說着,翻了妙答應的牌子。皇上坐在牀上,衛官女子和華常在側擁在他的雙腿上,王答應和青貴人坐在他的大腿上,妙答應幫皇上捏着背,華常在嬌聲道:“皇上,我們再來玩嘛。”衛官女子也道:“每次玩皇上都耍賴。”皇上道:“好好好,朕不耍賴,來,咱們繼續。”李德全推門進來道:“皇上,明兒還上朝呢,太后方纔派人來問您睡了嗎?”皇上道:“就跟她說朕已經睡下了。”李德全道:“不知皇上今晚想留誰下來侍寢?”皇上看了看身旁的這些如花美眷,一時也很爲難,衛官女子微笑道:“皇上,不如咱們姐妹幾個一起來侍寢,你看如何?”王答應詫異道:“這樣也可以?”衛官女子嬌聲道:“皇上~”皇上看了看四周,道:“今夜讓妙答應來伺候。”妙答應微笑道:“是,臣妾一定盡心侍奉,不負聖望。”青貴人道:“皇上就是偏心。”皇上溫斥道:“怎麼?吃醋了?”青貴人道:“臣妾纔不敢和各位妹妹吃醋呢,既然今夜是妙答應,那麼妙答應,看你的表現了。”妙答應微笑道:“就交給臣妾了。”說着,衛官女子、青貴人、華常在、王答應叩別道:“臣妾告退。”皇上將妙答應送上龍牀,對她柔聲道:“朕要去更衣,你在這兒等着朕。”妙答應點頭,皇上離開後,久久沒有回來,她已經睡着了,隱約聽見有人走來。
第二天一早,妙答應看見身旁躺着個赤膊的陌生男子,驚坐而起瑟縮在牀角,皇上早已換好了龍袍,一邊洗漱一邊道:“你都看見了?”妙答應下牀跪下道:“皇上恕罪,臣妾根本就不認識他。”皇上微笑道:“既如此……”說着,便取來一把長劍,狠狠往被子裡刺去,男子口吐殷紅,氣絕身亡,李德全讓小太監們將他擡出去,又讓小宮女們將牀單和被褥換下。皇上道:“你既知道了,朕就索性告訴你好了,達爾汗親王和塔一直覬覦我中原的領土,且朕受制於太皇太后多年,若宣貴人有了身孕,博爾濟吉特氏在後宮只怕氣焰更旺,所以,朕要你幫朕做事,讓宣貴人無法生育。”妙答應一驚,道:“可是,這樣做臣妾會受罰的。”皇上微笑道:“這個你無須擔心,到時朕自會爲你作僞證保你平安,是讓朕以通姦的罪名殺了你,還是要活命將功補過,一切就在你自己怎麼選了。”妙答應想來想去,對皇上道:“皇上保證不會爲難臣妾的家人嗎?”皇上微笑道:“朕保證。”妙答應道:“只要爲了皇上,讓臣妾幹什麼都行,臣妾向皇上保證,宣貴人永遠都不會再有身孕了。”話雖出了口,可妙答應的內心只有莫名的壓抑和恐懼,連自己的枕邊人都可以算計,這樣的皇上,值得爲他託付終生嗎?可皇上對她們又是那樣的寵愛,絲毫看不出半點猜忌,到底是要害人還是不要,妙答應陷入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