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內,仙女香的清香依舊,各宮嬪妃都在,皇后對在座的說:“今日回宮,不曾想遇上暴徒,讓諸位姐妹受驚了,如今正是時局動盪的時候,安嬪、僖嬪,你們倆身懷龍裔,得好好將養身子纔是,能免的禮數就免了吧。”安嬪和僖嬪恭順回道:“臣妾多謝皇后娘娘關懷。”洛常在神情呆滯,茗答應表情緊張,玉貴妃輕撫着手上的鐲子,瞥着皇后道:“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料想安嬪妹妹和僖嬪妹妹的胎定能平安。”
皇后微笑道:“這是自然,戴答應上回剛侍過寢,想來也快有好消息了。”茗答應直直地盯着戴答應,戴答應很謙卑地跪下道:“臣妾有罪,還望皇后娘娘責罰。”皇后道:“你先起來,以後好好服侍皇上。”戴答應很恭順地答了聲“是”之後被貼身的梨若攙起,“好了,今日剛回宮就麻煩諸位姐妹到翊坤宮內聽事,就先到這裡,都散了吧。”衆嬪妃全部起身福着身子道:“嬪妾告退。”
入夜,太皇太后秘密傳召小璜子到慈寧宮裡詢問當天之事:“你說。”“喳。”小璜子脫下斗篷,正跪在地上陳述當天之事:“回太皇太后,師傅素來就嗜酒如命,且喜歡陳釀,當日師傅讓奴才去御膳房胡公公那兒取酒,可那酒是剛釀的,奴才擔心師傅責罰,正好半路上被他他拉小主叫進了她的房間,說是有東西能把酒變成陳釀,難不成是……?奴才該死!望太皇太后責罰!”太皇太后捏着手裡的佛珠道:“去傳御膳房胡六兒來。”齊公公道:“喳。”
過了一會兒,胡公公就隨齊公公到慈寧宮裡,跪下道:“奴才給太皇太后請安。”太皇太后捻着佛珠,問道:“小璜子說那日他是在你那兒取的酒,千真萬確嗎?”胡公公道:“回太皇太后,確實有這回事。”蘇麻道:“這酒在之前可還有人經過手嗎?”胡公公道:“沒有。”太皇太后道:“哀家知道了,你們先起來。”小璜子和胡公公起身後低着頭,太皇太后看着他們,隨後道:“今日哀家傳你們來,不是把你們當成犯人來審問,而是,有些事情,它必須要問清楚,纔不會有後顧之憂。好了,你們先回去歇着吧,明兒還當值呢。”兩個太監遂行禮道了聲“奴才告退。”之後離開。蘇麻斟了一杯茶給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的安神茶。”太皇太后捏着佛珠,閉目凝神。
早朝時,皇上對諸位大臣道:“如今三藩之亂逾演逾烈,各省、各部遞過來的奏摺,朕也都瞧了,但朕也只有一雙手,一顆腦袋,不可能有三頭六臂,顧暇不全的地方也是有的,所以朕打算改御便殿爲南書房,讓有才學的人入值和朕一起處理國事。一來,可以精進自己的學問,二來,人多了,效率也會高點。不知各位大人意下如何?”大臣們面面相覷,隨後,佟國維站出道:“皇上三思,前明末年,東西兩廠爭權奪利,佞臣當道,動搖社稷,明朝江山大半毀於此。”張英站出道:“皇上,如今我大清正逢明君,國力正處強盛,君臣綱常有序,怎麼能和前明相提並論?況且當年鰲拜之亂也並沒有影響到如今的大清社稷。”佟國維道:“任何事都要防患於未然,身爲人臣,就要敢於冒死諫言,規勸皇上!”高士奇道:“莫非佟大人擔心將來自己在朝廷的地位會動搖?還是……?”佟國維道:“朝堂之上,豈能信口雌黃!”皇上道:“好了,別吵了。傳旨,張英、高士奇入值南書房侍講學士。退朝吧。”張英、高士奇出列作揖道:“微臣領旨!”李德全甩了甩拂塵朗聲道:“退朝——!”諸位大臣行禮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待諸位大臣們都走了之後,皇上吩咐李德全道:“陪朕去縷綏殿用膳。”“喳。正好熙怡公主也想見您呢。”“嗯。”李德全朗聲道:“擺駕縷綏殿!”
縷綏殿中,聽聞皇帝要擺駕到此,福常在率一衆宮人忙去相迎:“臣妾/奴婢/奴才參見皇上。”“免禮。”皇帝剛踏入殿中,只見熙怡公主興奮地跑來撲向他道:“皇阿瑪!”皇帝露出慈愛的笑容,彎下腰把熙怡公主抱起來:“來,讓皇阿瑪瞧瞧,很好,又重了好多。”熙怡公主在皇帝的懷裡露出開心的笑容,福常在溫斥道:“熙怡,快下來,當心累着你皇阿瑪。”皇帝道:“她才四歲,還是個孩子,她能有多重?”只見熙怡露出難色:“皇阿瑪,你就放熙怡下來吧,熙怡是皇室的女兒,自然是不能失了規矩。”“好吧。”皇帝把她輕輕地放下,熙怡很規矩地給皇帝請了個安:“兒臣熙怡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萬福金安!”皇帝道:“平身。”“謝皇阿瑪!”福常在吩咐一旁的乳母嬤嬤道:“裳絮嬤嬤,帶公主下去吧。”裳絮嬤嬤道:“喳。”隨後嬤嬤便帶公主下去了。福常在忙道:“皇上,快來,臣妾爲您準備了好些東西呢,涼了就不好吃了。”“好。”福常在與皇帝用膳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