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後院湖邊淹死那個丫頭的事?”侯夫人見她神情鄭重,有些詫異。
“那個丫頭的事,先放一放,婉兒想跟您說的是皇后娘娘。”思婉斟酌了一下道。
“哦,娘娘有何事?”侯夫人果然神情認真起來。
思婉便將紫鳳冠的事向侯夫人說了一遍,侯夫人震得手上的茶杯一抖,差點灑在自己手上,思婉忙拿帕子幫她拭。
“無妨。”侯夫人擺擺手,將茶杯放下道:“你是說,紫鳳冠有毒,還且毒性很烈?”
“毒性倒是不烈,是慢性的,但此花能使人讓癮,一但吸食成癮,就很難戒除,就會毀人體質,最後不治而亡。”思婉回道。
侯夫人起身,在屋裡踱着步子,看得出,她也覺得很棘手。
“我記得,當年此花是皇后娘娘從民族尋來,說是能養顏養生,長期服食,能始人通體舒暢,怎麼可能會是毒藥?”
“娘,皇上已然知道紫鳳冠花有毒,婉兒向您稟明此點,就是讓您有個心理準備,或許娘娘是並不知此花是有毒的,娘娘也是受騙了呢?此花吸食少,確實是有養顏功效,畢竟是異族來的東西,沒有經過實踐的,誰又知道它是有毒 的呢。”
侯夫人點頭道:“皇上與皇后娘娘夫妻情深,這麼多年來,除了上次妖妃惑亂皇宮,皇上與娘娘都沒紅過臉,皇上又是最疼愛王爺的,皇后娘娘不可能會害皇上。”
思婉點頭道:“婉兒也覺得,皇后娘娘應該是不知情,要知道,上回妖妃的事,若是沒有皇后娘娘,皇上可能就殯天了。”
“皇上是個明君,不會因此而怪罪皇后娘娘的,只是,此事肯定不簡單,當初送花給皇后娘娘的那個人,肯定心懷叵測。”侯夫人分析道。
思婉道:“娘,爹最不喜咱們捲入皇家爭端,這事您提醒皇后娘娘一聲即可,其他的就不要太過參與。”
侯夫人點點頭道:“不錯,此事太過複雜,娘只能提醒皇后,不會多說什麼的。”
思婉又問起死去的丫頭的事:“娘,那丫頭不是淹死的,相信阿彥他自個應該能看出來,而且,我的一個下人今天也在湖中,看到那丫頭是被個紅衣……”
“侯爺,世子爺,夫人正和少奶奶在說話,奴婢進去稟報一聲。”思婉正說話,就聽到外頭珍珠的聲音晌起。
她就頓住,看向門外。
侯爺臉色有些沉鬱,公孫彥淡淡看了思婉一眼,很快撇開眼去,似乎多看她一下,都讓他難受。
思婉癟癟嘴,起身向侯爺行禮。
“坐吧。”侯爺淡淡道。
“侯爺,您心裡有事?”侯夫人擔心地問道。
“碩寧公主的屍體不翼而飛,此事雖然下了禁口令,但不能保證不傳出去,方纔禮部尚書差人來送信,說是明兒皇上派了太子和恭親王爺一道來送公主出殯,北戎使團也全部會來,我就怕事情穿幫啊。”
侯爺皺眉道。
“公主早就入殮,棺木也封死了,人是怎麼丟的?會不會是拓撥清弘,他是有這個本事的。”思婉忍不住道。
“拓撥清弘早就回北戎了,他的魂來偷還差不多。”公孫彥冷哼一聲道。
那日在郊外,自己被慕容煙捉住時,思婉看得出,拓拔清弘是對莫凌兒有情的,不然,也不會如此縱容她,莫凌兒的死,對拓拔清弘打擊很大,但他既然對莫凌兒如此深情,又怎會捨得不待莫凌兒下葬就走?
入土方能爲安啊。
“拓拔清弘對碩寧公主感情很深,或許,他並不願意讓公主一個人孤零零呆在異國,將她的遺體拿回去下葬也是有的。”思婉不理睬公孫彥的鄙夷,繼續分析道。
“北戎離此地有近萬里路,你當他是飛人麼?”公孫彥冷笑道。
“你只看到他走,但沒有一直看着他到達北戎吧,或許人只是佯裝回去,其實還潛伏在大錦呢?”思婉據理力爭道。
“婉兒,這個你就不要跟阿彥爭了,他若連這點都不能肯定,那還真沒資格當我公孫家的兒郎。”侯爺擺手,不想讓她繼續。
“爹,那拓拔清弘是最擅長易容之術的。”思婉情急之下道。
一聲爹叫得侯爺雙眉舒展,點頭道:“你分析的也確實有些道理,但是,侯府守備森嚴,阿彥自己又一直守在靈堂裡,就算拓拔清弘在,想要偷運走屍體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現在是所有的家丁護院,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事,確實有點詭異。”
“爹,婉兒的陪嫁下人,就看到一個紅衣女子出現在湖邊,死去的那個丫頭很可能就是紅衣女子殺的,而且,他還看到她象仙女一樣飛起來,很快消失不見。”思婉就把青松看到的事向侯爺又說了一遍。
侯爺點頭:“如此他所言是實,那真有可能是拓拔清弘做下的。他素來就會扮女人,阿彥,此事得趕緊追查。”
公孫彥點頭道:“好在現在知曉凌兒的遺體丟失的並不多,禁口令下得及時,等明兒下葬就沒事了。”
侯爺就揮手道:“不錯,此事千萬不能泄露出去,現下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
公孫彥起身就走,看也不看思婉一眼。
侯夫人就在後頭嗔他:“你不會慢點啊,帶着婉兒一起回去。”
“兒子還有事,先不會去,她自有人陪,無需兒子。”公孫彥頭也沒回道。
“娘,有麗娘在,我自個回去就好。”思婉怕侯夫人強逼公孫彥,忙道。
侯爺道:“阿彥,你跟我回來,就算你有事,也先送婉兒回屋了再去辦,不許你冷落婉兒。”
公孫彥到底還是有些畏懼侯爺,冷冷地站在原地,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看着思婉。
思婉只好垂頭上前,他也不肯與她並肩而行,率先出了門,思婉只好在後頭跟着。
才一
出門,就看到一個丫頭急切切地迎上公孫彥:“爺,求您去看看二姨娘吧,她哭了兩個時辰了。”
公孫彥皺眉,那丫頭便跪下去磕頭。
思婉沒心情再呆在這裡看下去,越過公孫彥朝前走去,就聽得公孫彥在身後冷冷道:“我現在就去,你去讓廚房備些補品送進二姨娘的院裡,讓她補補身子。”
那丫頭大喜,忙起身往外走。
思婉腳步頓了頓,心裡越發氣,方纔還對自己行那不軌之事,如今又要去討另一個女人歡心,公孫彥,你果然花心得得心應手啊。
傲然挺直背脊,思婉頭也沒回,就當沒聽見一樣,跟着麗娘和墜兒一起離開。
路上,麗娘嘆氣:“少奶奶,男人是要哄的,聰明的,方纔就該跟爺一起去看望二姨娘,既表現你對妾室的關懷,又讓爺感覺你的大度,更能讓爺跟着你回玉青園,你不是笨的,爲什麼你就是這麼犟呢?”
哄他?求他跟她回玉青園?
思婉冷笑,他愛去哪去哪,又不是頭一回在妾室屋裡過夜了,他公孫彥又幾時尊重過她這個正室?當她正室待過?新婚之夜就在妾室屋裡過,傷害已經造成,多加一兩回,只是讓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罷了,有了一次,就沒有彌補的機會,在感情方面,她素來寧缺勿濫。
回到玉青園,麗娘服侍洗漱完畢後,正要出去,思婉拉住她道:“麗娘,陪我。”
她靈動的大眼裡蘊着一絲孤寂,麗娘心頭又軟又酸,撫着她的頭道:“我不走,我去給你備點茶水。”
晚上有麗娘在身邊,思婉很快入夢,半夜時分,聽到屋裡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思婉以爲麗娘起夜,便翻了個身繼續睡,很快,感覺牀邊一沉,緊接着,便聞到熟悉的氣息,思婉的腦子一激,翻身坐起,藉着幽幽的月光,她看見一張輪廓明朗的臉,伸手就推:“公孫彥,你做什麼?”
公孫彥緩緩脫着衣服,淡然道:“睡覺。”
上牀脫衣服當然是睡覺,可是……
“公孫彥,我是問你,爲什麼到我的牀上來,你快出去。”思婉揪緊自己的睡衣領口,她習慣了穿寬鬆的睡衣睡覺,領口很大,裡面又是空的,誰知剛纔有沒有露點。
就聽見他鼻間一聲鄙夷的冷哼:“你那裡也用得着捂麼?撐得再開也沒東西好看。”
思婉自尊心受打擊,誰說沒有,雖說沒有F罩杯,但小饅頭還是有的嘛,不對,重點不是這個,差點就被帶歪了。
“公孫彥,你憑什麼睡我的牀,你出去。”思婉繼續推着他,可惜,身體和力量都太過懸殊,她用盡力氣,他紋絲不動,思婉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他卻突然脣角一勾,帶着壞壞的笑,垂眸看着思婉推在他胸前的一雙白玉般的晧臂:“你是在向我投懷送抱麼?”
思婉猛地發現這個姿勢確實暖昧,縮回手,拿眼瞪他:“公孫彥,你出去,這是我的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