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對布萊克提出的建議不屑一顧,盧修斯其實在默默地算計哪個名字最好。
Orion,獵戶座,與小蠍子相沖撞,有兇殺之意。他可不希望將來因爲財產或其它引發叔侄之間的戰爭。
至於Lupus(盧普斯),豺狼座,盧修斯想都沒想過,誰讓它聽上去很像瘋狗的狼人黨羽呢?
盧修斯還是挑中了Polaris,這顆始終在羣星黯淡或璀璨的時候始終閃耀在夜空的星星,就像自己永遠守護馬爾福家族血脈的決心。
不管布萊克的意見和心情,鉑金貴族已經打定主意故技重施,只要孩子一出生就到魔法部報備,記錄下最高貴的姓氏。對於這個孩子本身,盧修斯十分地滿意。畢竟融和了馬爾福和布萊克家族最純粹的血液。
在此之前,他必須取得妻子的諒解和幫助,饒是盧修斯智謀百出也找不到最溫和、最有力的方式告訴西茜。
正煩惱間,送飯的來了。
“救世主教父,你很閒?嘖嘖,還有湯?”盧修斯覺得今天的菜色比昨天的好了很多,據自詡於有一隻瘋狗家養小精靈的魔藥教授說,是在救世主的指導下完成的,斯內普還順帶虛僞地一提,最近一連串的喜訊快要讓他信奉梅林了。
“我來看小孔雀。”西里斯發出明確的政治立場聲明。
他堅持鄙視那種華而不實的名字,帕拉瑞斯……切,論閃耀不及天狼星,論強大比不上獅子座,還不如坦白一點叫Pavo呢!
盧修斯也不爭辯,兩人勉強達成一致,一個奪標大名的命名權,一個奪得小名的使用權。
兩度爲人父,盧修斯的經驗要比布萊克老道很多,他以獨特的民主選舉在各方面戰勝了布萊克——二比一,由鉑金貴族全權代理小孔雀的選擇。
“牛排太生。”
“……”
“湯汁勾芡過了。”
“……”
布萊克只有默默聽着的份,據盧修斯觀察,被自己挑刺兒時瘋狗的臉色倒不是很難看,嘴角掛着些許無奈,眼神中卻沒有什麼不滿,倒像是寬容厚道的一方寵着無理取鬧的一方。
這個判斷讓一向以理智自居的盧修斯很慪,他感到自己受了侮辱,並且給自己找到了正直合理的原因。
他只是想讓布萊克知難而退。
對於家族血脈,自己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轉念又想到,布萊克不是蠢貨,和自己接觸的這段時間裡,他表現出了令任何貴族都肅然起敬的敏銳和機警,布萊克肯定是明白自己的想法,可既然知道柔化政策不能打動自己,怎麼還不換別的招數?
彷彿印證了盧修斯的猜測,當天晚上就不見了瘋狗的蹤影。
那頓飯格外豐盛,既照顧到了營養,又兼顧口味,盤子上繞着簡單卻雅緻的紋路,可謂面面俱到。
盧修斯很熟悉這樣的味道,是莊園裡的家養小精靈做的,八成是小龍擔心瘋狗伺候得不夠周到。
受孕導致胃口變小的情況很普遍,平時布萊克都會在一旁監督的,有時候會幼稚地打賭自己能吃幾口飯,而爲了給斯萊特林爭一口氣的自己居然會受那種幼稚的激將法影響,吃到撐才停下。
盧修斯草草撿了幾口菜,就失了胃口。
但他沒有任憑焦躁的心情肆虐而放下碗筷,堅定而持續地,一口一口逼自己吃掉大半。
鉑金貴族要給暗處的瘋狗看看,沒了他的伺候,自己照樣可以照顧好寶寶。
盧修斯翻着報紙打發時間,他以爲門口很快就會出現一隻垂頭喪氣的落敗大狗,可五分鐘過去了,一刻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
他不能氣壞自己的身體,也不能砸自家莊園的盤子,於是開始撕西弗勒斯·斯內普家的報紙。
先是每出現一次布萊克的名字,他就撕一條下來,到後來滿腦子都是瘋狗的模樣,數也數不清,懊惱之下手上自然就不容情了。
等魔藥教授拿着煞費苦心熬製出的魔藥打開門,撲面而來的是碎紙屑,有一兩片不長眼的,居然膽敢飛到他的鼻子上。
“喝藥。”簡短地命令。
對待病人,是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講道理上的。
所幸堂堂馬爾福還殘留着一絲理智,揚起脖子一飲而盡。
“能維持多久?”盧修斯從窒息的想念中掙脫出來,他低估了媚娃血脈在他身體裡的作用,特別在孕期,極度缺乏安全感,理性在來勢洶洶的情感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一絲一毫的情感,不管好的壞的,都會被放大一百倍。
布萊克不在場,更讓惦記的心情一浪接一浪地打來,躲過一個,卻不能躲過第二個。
“按照德拉科之前的用量配的,一劑應該能維持十個小時。”斯內普把剩下的魔藥放到牀頭,這樣的用量,前提是伴侶在媚娃身邊。
找到瘋狗的任務刻不容緩。
可他已經指使不動救世主,現在必須爲最近看熱鬧的愉悅心情付出代價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馬爾福莊園裡的氣氛不像以往那樣莊嚴肅穆。
他看到了在客廳沙發上糾纏的人影,迅速掃了眼周圍,沒有發現見不得人的衣物,暗暗慶幸自己來得夠早。
“教父!是不是父親出事了?”
德拉科跳起來,他的表情十分緊張,好像真以爲自己這個教父會相信他其實是個十足的孝子。
“你的父親沒有一點兒問題,我倒是願意給出一個專業建議,永遠結束紅頭髮的發/情期。”
譏諷了幾句,黑髮斯萊特林享受了小馬爾福之一的窘迫,說明來意。
“西里斯失蹤了?”羅恩滿臉愕然。
德拉科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以瘋狗出名的不負責任,自己的父親能善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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