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的酒量很好,這是盧修斯從前半夜觀察得出的結論。
布萊克的酒品很爛,這是後半夜的經驗教訓。
“詹姆,我寧願和哈利換換身份——如果這樣能保護你兒子的貞操,我會願意的……”
“……”盧修斯很驚訝布萊克居然能在眼底還有一絲清明的情況下產生這樣的主意,挑眉道,“真看不出你對西弗勒斯還有其他想法。”
布萊克表情很認真:“我到現在還不敢想象他們兩個在一起樣子。”說完他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好像要用酒精驅散腦袋裡某個恐怖的畫面,與此同時,澆熄了他眼底的最後那絲理智的光。
盧修斯勾起一抹壞笑,當週圍沒一個清醒的人時,他不介意暴露一下自己骯髒的小心思。
“我確定你知道他們在一起做什麼,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的老對頭不會是擡臀部的那一個。”
布萊克惱怒起來,他惡狠狠地瞪着貴族嘴脣邪惡的弧度,伸出沒拿着酒瓶的手。
盧修斯沒想到他會突然攻擊,一鬆懈臉皮被扯地生疼。
“你做什麼?! ”高貴的馬爾福不悅地喝道。
布萊克先爆了幾句粗口,一邊破口成髒一邊揉捏着馬爾福的臉,然後才說:“噓,小心被莉莉聽到,她要是知道我們又喝酒一定會把我們的腦袋按到水槽裡的……我真不喜歡你現在的表情,很像那條**的毒蛇……”
盧修斯並不怎麼驚訝,那個把老朋友迷得神魂顛倒的泥巴種,和所有傳奇或記錄文獻中溫柔奉獻的母親形象有些出入,其實她也是個出手果決手段狠厲的戰士,顯然在家庭裡實施着集權制的暴力統治。
和一個神志不清易於下手的布萊克過夜帶來的益處超過了被冒犯的不滿,盧修斯心思轉了好幾下:“既然都被管得死死的,這和在布萊克老宅又有什麼區別?”
盧修斯沒想到自己的話給布萊克帶來了長久的沉默,他以爲布萊克忽然清醒了,可暗暗觀察對方迷濛的表情之後,打消了自己的顧慮。
布萊克嘆息一聲:“你終於問出來了。”
那種從骨子裡流出來的憂鬱慢慢爬上了布萊克英俊的眉眼,整個人的氣質渾然一變。如果說那個滿嘴髒話的布萊克讓盧修斯想到了街邊的混混,那麼現在的布萊克倒對得起他高貴悠久的名字了——小天狼星——燃燒着的星座。
肆意之後光芒開始暗淡下來的孤寂和落寞,在最燦爛的時刻踏入毀滅的命運。
慢慢吞嚥了一下,盧修斯用深刻的呼吸控制自己眼底佔有的慾望,他忽然明白長久以來困擾自己的是什麼了。
他的情人裡,從來沒有那種能夠讓所有人持久驚歎的光芒,或許有令人瞬間失神的美麗,但那種層次的魅力和燃燒着的星球比起來,只能算是螢火。
布萊克帶給他的情緒波動,理所當然地要比其他美人造成的劇烈得多。
“反正你已經死了,告訴你也沒關係,”布萊克顯然把眼前的對峙當作了夢境,抱着半是好奇半是投機的心理,盧修斯靜靜聽着,“我母親的手段比莉莉的高明很多。”
這相當於在變相承認自由戰士西里斯鬥不過□□的布萊克貴族們了。馬爾福再一次驚訝。
“莉莉頂多在我們犯錯之後教訓我們幾下或者把酒藏起來,而我的母親,會把我的舌頭、喉嚨和胃切掉。”
布萊克預料到了聽衆的不信和質疑,冷笑着補充:“夥計,只要覺得有必要,他們一定會這麼做的。莉莉制止我們喝酒是爲了保住我們的肝和胃,但我母親只是不願看到家族聲譽受影響而已。難道你從來沒想過,爲什麼我家裡每個被除名的啞炮都死得那麼早?嘿,格蘭芬多們總是小瞧斯萊特林的手段……”
純血出身卻毫無魔力,這樣的命運註定是充滿羞辱、貧困潦倒、無人問津的,資深貴族盧修斯·馬爾福並沒有對啞炮產生同情,反而能夠理解布萊克某些極端的做法。
“我猜你是知道他們的做法之後才下決心和家人決裂的?”對於一個充滿正義感的獅子而言,這是很正常的反應。
令盧修斯驚訝的是,布萊克搖了搖頭:“不是。”他猛灌了一口:“我母親壓根就沒在我面前遮掩,她對我抱有很大的期望——無論這種期望是不是我想要的。她要我在關鍵的時刻學會取捨,在一兩個啞炮親戚和最純粹血統的名聲之間選擇。而且,在必要的時候,哪怕是犧牲純血親戚,也是家族可以承受的代價。”
就總體理念來說,這完全符合斯萊特林的教育方式。
可惜布萊克家心急了一些,養過魚的人都知道不能把剛買到的魚直接扔進水缸裡,而是用網狀的帶子兜着,讓魚先適應一下溫度和其他。
“你和莉莉都以爲我是一言不合纔在五年級突然和家裡鬧翻,實際上我已經策劃很久了,要是在成年之後,家人確定我再無回頭的可能,說不定也會把我‘犧牲’掉,獻給黑魔王作祭品。”
站在布萊克長輩的立場,如果自己不是唯一的那個兒子背叛了純血信仰,再加上當時和白巫師又是你死我活的緊張對峙時局,盧修斯也可能會這麼做,畢竟布萊克家不止一個繼承人。
可惜馬爾福家族子嗣的淡薄註定讓這種選擇成爲不可能,哪怕現在小龍被一個紅頭髮迷惑,他也得耐着性子和臭鼬以及臭鼬的黨羽們周旋,將下一代引回正途。
布萊克沒有發現馬爾福的各種想法,自嘲道:“正義責任什麼的都是屁/話,我只是……想活下來……”
其實辱罵詛咒布萊克推卸家族責任的純血貴族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就算布萊克沒有和家人決裂,他也會逐漸屈從於純血清除麻瓜血統的理念,最後成爲和任何一個食死徒沒有差別的黑巫師,而真到了那個時候,嚮往自由的率直靈魂就已經被扼殺了。
盧修斯換上溫柔的笑容,先是像安慰寵物一樣撫摸布萊克的額頭,指腹壓着柔順的髮絲沿着髮際線往下滑動,然後整個手掌都貼了上去,手指穿進黑色的髮絲裡,大拇指微微彎曲,用側面摩挲着布萊克的臉龐。
布萊克的眼神依舊迷濛,帶着吐露心事後的放鬆和悵惘。
鉑金貴族毫不掩飾眼中的欣賞,他的另一隻手終於捨棄了蛇杖,撫上布萊克的衣領。
喝酒的時候布萊克已經解開了兩個釦子,衣服上還有兩三處被**沾溼的痕跡。
這時就體現出鉑金貴族久經戰場的老練了,他一邊不動聲色地除去了布萊克手中足以充當兇器的酒瓶,一邊解開格蘭芬多上衣的扣子,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腹部。
皮膚上有些淡淡的疤痕,好像在訴說這個男人曾經遭遇過怎樣的不幸。
馬爾福勾起嘴脣,似乎在預告着眼前英俊的男子即將迎來更大的不幸——或者豔福,要看你怎麼想了。
“我還在等你揍我呢……罵我像個娘兒們多愁善感之類的……”屬於格蘭芬多的直覺好像開始起作用,布萊克很奇怪地看着逼近自己沒有按照常理出牌的‘友人’,“還是說,你想把我扒光了扔到湖裡清醒清醒?”
“的確是要把你扒光,不過,你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清醒。”
盧修斯低聲引誘,聲音一如既往地緩慢,卻帶着一絲慾望的沙啞。他微微用力,按住布萊克的肩膀,將喝醉的獅子推到背靠上沙發,敞開的上衣露出了更多的皮膚。
鉑金貴族低頭看了看布萊克窄小精實的腰,揣測裡面蘊含了多少力量,他毫不猶豫地跨坐上去,沙發上的空間更小了,但馬爾福並沒有唸咒拉長沙發的大小,因爲有限的空間促成了更爲緊密的姿勢。
盧修斯那期待了很久的部位貼着布萊克的胯骨,手流暢地在布萊克的脖子、胸口和腹部滑動。
“你很重……”布萊克抱怨似地嘟囔,艱難地眨着眼睛。
成年男子,無論怎麼修長,都是有些分量的。
盧修斯忽略了那個刺耳的聲音,他意識到布萊克昏昏欲睡的模樣,手上加快了動作,解開皮帶扣子,靈活的手指就像蛇類一樣飛快地從拉開的拉練中竄了進去。
馬爾福是個優秀的貴族,這種優秀不僅僅表現在審時度勢上,還體現在精湛的牀第事件裡。指間力量突然爆發,十分刁鑽而有力地刺激着男性象徵器官的敏感部位。
疼痛,但又不僅僅是疼痛,閃電般掠過下半身,沿着脊椎一涌而上,帶走一切感知,只留下強烈的酥麻和空虛的澀然。
布萊克豁然睜開眼睛,瞪着眼珠,所有睡意和睏倦都被這個真實的感覺沖走了。
之前那一番坦然傾訴解開了最牢固的枷鎖,而差點被誘/奸的憤怒使腦袋轟然炸開,將裡面籠罩着晦澀模糊猶豫情緒的念頭統統炸個粉碎。
布萊克從來沒覺得自己像現在那麼清醒過。
獅子,醒了。
好幾個宿舍約好去畢業旅行,又要請假了Orz
今天試試看還能不能多更一點作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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