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馬爾福家主因爲孩子夭折的噩耗患了重病,治療之後留下了嚴重的黑暗恐懼症。
他開始厭棄所有黑顏色的事物,不穿黑色的衣服,不吃黑色的食物,不做黑色商品的生意,甚至有一次一樁買賣談得好好地,對方只是提到了“布萊克”這個詞語就被列入了馬爾福家族往來的黑名單。
以至於英國魔法世界裡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抵制黑色巫師袍的潮流,一到高峰期,對角巷就會出現各色的袍子,其中以靛青、深藍、墨綠等穩重的色調爲主,當然,也有標新立異的火紅色和橘黃色。
西里斯套着黑色斗篷出現的時候愣了一下,別人看他的眼神也帶着一股本地人看外鄉人的高高在上。
他在酒吧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將身形隱藏在黑暗中。
用咒語變過的嗓音點了一杯招牌啤酒。
這時候一個耀眼的紅色腦袋出現在酒吧門口,他掃視一圈,在短短几秒裡就被人認出來。
“韋斯萊,你又要查什麼案子?”
“聽說你的書要出版了?恭喜恭喜,不如請大夥喝一杯吧! ”
羅恩沿路打着招呼,快到布萊克邊上的時候才安撫地說到:“和重要線人聯絡呢,你們喝你們的。”
“線人?你就不怕我被人認出來?”這時侍應過來,西里斯閉上了嘴巴。
羅恩喝了一大口啤酒:“你穿着黑袍,想不被注意都難,”
“我才離開沒幾天,英國怎麼變化那麼大……”
“別一副外鄉人的口吻,怎麼,走了沒多久就開始想念某些人了?”
“……你太閒了。”
兩人來回喝了幾杯,說了些有的沒有的。
西里斯才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岳父怎麼樣了?”
“身體很好,精神也很好,尤其是記憶力,聽小龍說,他有一個本子,每想到你就會在上面劃一道,大概是想抓住你之後刻到你的臉上去。”
西里斯語調輕快:“他想我的次數很多?”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那麼高興——多,怎麼不多?”羅恩目光裡透出絲絲陰森之氣,“據說平均一天下來就能畫滿一頁紙——你這回玩大了。”
“我也沒辦法,當時他已經決定安頓好小孔雀就把我踹了,而我也答應過納西莎把多餘的馬爾福家族繼承人帶走,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放手。”
羅恩難得爲自己那個極品岳父說上一句好話。
“可畢竟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血脈,面都沒見一次,有點說不過去。”
布萊克的聲音冷冷的:“如果按照馬爾福的做法,永遠見不到孩子的會是我,沒有誰比誰更仁慈,只是我僥倖贏了而已。”也許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過僵硬,西里斯緩和了語氣補充道:“而且,我也沒說過永遠住在國外,等小孔雀到了入學的年紀,我就把他送到霍格沃茨。”
之前說過,布萊克是個記好又記仇的人,對於屢次算計他的鉑金貴族,他絕對是有恨意的,尋思到機會鐵定會好好教訓馬爾福一頓,但也談不上完全的絕情,否則他大可以天涯海角任逍遙,就不會那麼早就回英國了。
氣氛沉默下來,西里斯換了個話題:“你怎麼樣?”
“十分融洽,就像做夢一樣,”想到小蠍子被陋居一大家子寵得無法無天的模樣,紅頭髮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盧修斯·馬爾福還要我調查你的去向。因果循環天理報應,我現在深深地相信這句話了,當初他還把小蠍子藏起來逼迫德拉科取消婚禮,現在……嘖! ”
西里斯凝神:“其實找到我並不難,難的是抓住我的同時找到小孔雀……”他忽然想到什麼,語氣急促起來:“羅恩,你太大意了,盧修斯一定會派人監視你的。”
“難道他已經知道我早就參與其中了”羅恩的臉色微變。
“沒必要這麼緊張,”西里斯示意他放心,“斯萊特林從來都不會相信任何人,就算在最親近的人身邊,也會設置眼線,這是馬爾福一家的傳統。這麼做不是僅僅爲了防備,一方面出於保護,另一方面是貴族對信息有種強迫症,巴不得掌握所有人所有事情的動向纔好。”
“你真瞭解他。”
“我多希望自己不瞭解。”否則就不會又愛又恨了。
純粹的歡喜或厭惡纔是最容易處理的感情。
西里斯苦笑着,他知道自己下半輩子都要和這麼一個棘手的混蛋糾纏了。
“我們打個賭吧,不出十分鐘,方圓兩百米內就會出現一個鉑金腦袋。”
羅恩看看時間以及錢袋,癟癟的,於是他回絕了:“我很忙。”
布萊克把帳結了,也站了起來:“我去和馬爾福玩捉迷藏。”
“祝你好運。”羅恩揮了揮手離去。
潛意識裡,西里斯其實是希望被找到的,畢竟他在大街上故意晃了一會,還走進了一條死衚衕。
遠遠地,就聽見了人羣**的聲音,可惜盧修斯·馬爾福似乎有筆天大的生意要談,沒有用鄙夷的視線問候若干個格蘭芬多屬性的平民,直接踏入了一家偏僻的書店。
書店生意很冷清,這顯然是有原因的,不少書架上蒙了灰塵,營業時間店主卻在呼呼大睡。
盧修斯優雅地在過道上走着,大多數時候他目視前方,偶爾用視線掃過書架上的目錄,表情一如既往地高傲,只是他緊握蛇杖的右手和格外白的骨節暴露了他的緊張。
“嗨。”
馬爾福腳步一頓,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那是他這134個小時以來噩夢裡一直出現的聲音,而牆邊站着若無其事打招呼的,正是在眼前讓他痛苦不在周圍也讓他難熬的布萊克,
如果把那張英俊的臉扯下來做面具戴到巨怪頭上能夠讓盧修斯的心情稍微好一點的話,他一定會那麼做的。
“我很想念你。”
盧修斯氣結,他現在可沒工夫談情所愛。
“格蘭芬多的膽子就能肥到這種程度?在你做出偷竊子嗣的不法行徑之後,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尋求寬恕?! ”
“誰要你原諒了?”布萊克語氣理所當然,“我們之間是公平競爭,誰也不欠誰的。很遺憾你的想法沒有順應時代潮流,促成了我的成功,謝謝。”
“不……客……氣。”盧修斯深深呼吸,他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亂了陣腳,所以一直處於下風。
布萊克的出現一定是有目的的,鉑金貴族開動腦筋:羞辱?報復?還是一/夜/情?
“剛出生的嬰兒沒有長頭髮,也不會立刻睜開眼睛,你想知道小孔雀身體裡哪種血脈更有優勢嗎?”
盧修斯控制住了胸口的蠢蠢欲動,冷靜地用起激將法:“這還用問麼?小龍就是最好的例子,布萊克的血脈的確很純粹,可馬爾福的更勝一籌。”
“你猜對了。”布萊克露出了一個痛快的笑容。
盧修斯被突如其來的答案打破了心防,懷着希冀:“真的?”
“你再猜。”
“……”盧修斯直接挑明,“你到底想怎麼樣?”
往往輸家纔會在談判桌上這麼問。
“我想要你……”
“不可能。”盧修斯干脆地打斷。
小孔雀和整個家族之間比是很簡單的算術。
西里斯嘴角扯了扯:“不得不說,你自我感覺太好了,聽我把話說完。”
“我想要你的時間。”
什麼時間,當然是和小包子團聚的時間唄!
而且每天時間是可以計量的單位,很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盧修斯心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偏袒L爹嘛,竊覺得大狗做得很對,就該給L一點教訓
而且,也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等娃到了結婚的年紀才假惺惺地給對方發個請柬
小包子要雙親的疼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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