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宇暗暗心驚,這般清冷若仙的女子,這般淡漠如霜的女子,爲何會在風月場所風生雲起?僅憑歌舞嗎?
僅僅一個歌舞,就讓她這般聲名鵲起,在聖都有這般大的名聲,多少男子想要娶她爲妻,可惜都被她拒絕,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
過了一會兒,身後一個笑容清純宛如百合花的女子輕拍紅衣女子肩膀,女子這才轉移目光,和清純少女說話。
這時,霍司宇驚訝的事情出現了,他竟然在她身上發現了屬於“溫暖”的東西,那中和了淡漠的溫和在紅衣的映襯下,越發出衆。
時不時點頭的模樣,柔和了淡漠的眼角,再次撞入心底,宛如一顆石子投進他平靜的心湖,他心底泛起陣陣漣漪。
“我送落兒姑娘一百五十枝花!”正思考着,深深爲那露出少有溫潤妖嬈紅衣着迷的時候,一個客人的大喊喚回他的神智。
“一百八十枝花!”另一個聲音不服輸的高喊,霍司宇挑眉,擡眸看向叫喊的男子,男人長相比霍司寒還偏陰柔,帶着三分女兒氣,這人他認識,朝中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崔顥的兒子,身邊這位姑娘崔紅顏的哥哥——崔望,聖都有名的二世祖。
“兩百枝!”剛纔叫價的男人不服輸,再次高喊。
霍司宇和霍司寒望去,想看看這位出得起兩萬兩銀子的究竟的何須人也,想不到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相視一眼,霍司宇脣角流露出詭異。
羅丞相的獨子,羅炎,和他們二人一同讀書,也算是同門之交,只是後來兩位皇子要管朝政上的事情,和羅炎也就沒有那麼多世間相聚了。
大廳頓時一片沉默,兩萬兩銀子買三天的風流,落兒姑娘還是第四街著名的賣藝不賣身,這三天彈琴唱曲,似乎有些虧。
那位剛纔和羅炎爭的崔望,陰柔的眸子來回轉動,似乎在下什麼決心,又似乎在思考出更多的前,值得不值得和落兒姑娘三日遊玩。
聽到這個數字,霍司宇凝眉,感覺似乎侮辱了那位清冷如仙的雲落姑娘,下意識扭頭看去,卻碰上那抹深如碧潭的明亮黑眸,深處隱隱帶着厭惡。
下意識的,他露出安慰淺笑,直到她皺眉扭過頭去仔細聽繡衣說話才移開目光,站起身,此時,羅炎和崔望已經將價碼擡高到了五百枝花,崔望狠狠瞪着擡價的羅炎,咬牙切齒。
這次,他顯然是下了決心,對水雲落勢在必得,眼珠子轉動了下之後,正要叫價,霍司宇陡然站起身,淡淡吐出一句話,“在下送落兒姑娘一千枝花!”
這句話好像一聲巨雷在衆人頭頂炸開,大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落兒姑娘竟然得到比剛纔的姑娘多十倍的價格,十萬銀子的天價,買的也不是一個姑娘的初夜,太不敢置信了。
之前的那些姑娘,拍的可都是初夜啊,雖然雲落姑娘十三歲出道,至今已有五年,但國色天香明文規定,落兒姑娘是國色天香裡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三日做的也都是附庸風雅的事情。
出這樣的天價,太不可思議了,似乎……也太虧了!
發出聲音的地方頓時成爲全場目光的焦點,只見霍司宇黯然自得地坐在那裡,饒有興趣的看着不遠處的繡衣和水雲落。
繡衣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水雲落,這樣的價格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而且對象還是沒有見過本來面目的姑娘,就算是拿下面紗的公主,她原本估計也不會超過五萬兩。
這位公子看着非常面生,貌似是第一次來的,出這般高的價格給公主,會不會別有所圖?黑眸轉了轉,她低聲在一旁姑娘耳邊低語幾句,邁步走上舞臺。
水雲落淡漠眸底閃過茫然,原本以爲那男子不過是卓爾不羣了些,有錢了些,神秘了些,萬想不到他竟然能看懂自己的目光,還了解自己的心思,出這麼高的價格得到自己的未來三天。
花魁大會結束了,留下的是一個難以置信的天價和一個妖嬈無雙的花魁,這樣的事件在離國,甚至在這片土地上的青lou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也可以說,它創造了一個沒有人可以望其項背的記錄。
卿雲閣的霓裳顯然氣懷了,本來想要壓倒國色天香,誰知這次又被那紅衣妖嬈的女人蓋過風頭,惡狠狠瞪一眼繡衣和水雲落的方向,甩袖帶着姑娘們離開。
其餘風月場所的老鴇也帶着自家姑娘們紛紛離開,得到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的十位姑娘,被出錢的公子接上馬車,馬蹄聲聲。
還人山人海的國色天香,不一會兒就門可羅雀,只剩下霍司寒三人、羅炎和心有不服的崔望,看到出錢的人是霍司宇,崔望不甘的瞪一眼羅炎,氣哼哼離開。
他身爲將軍府公子,他自然知道兩位皇子和羅炎之間的關係,雖然自己當初也是太子伴讀,但太子對羅炎和對自己明顯不同,他不敢在這裡放肆,只能胸懷怨恨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