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們跳舞的功夫,躺在地攤上裝睡的鉗子早已將衆人準備好的禮物整整齊齊地擺在了虎皮地毯上。
衆人魚貫而出,微笑着來到小玲面前,一一獻上了自己的禮物。
“這是設計師‘L’專門爲女性設計的手錶。”老馬哥打開了一個雪白的盒子,裡面則躺着一隻極爲精緻的白色手錶,“相傳凡是戴上了這塊手錶的女性,都會獲得渴望已久的幸福。”
江醫生則從包裝盒裡拿出了一件白色呢絨外套,從做工來看,絕對屬於不易察覺的奢侈品。
“江醫生,這裡都有暖氣,穿這衣服會不會太熱了?”心直口快的鉗子見狀立刻問道。
江醫生聞言剜了他一眼,教訓道:“外面可是冬天,出去不就用得着了。”
“出…出去?”小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醫生微微一笑,輕撫着她的頭髮,道:“你的治療效果很好,我可以向院方申請,帶你去外面走走。”
末了,她又補充道:“不過時間不長,最多隻有一天時間,地點也會有嚴格限制。”
小玲並未失望,相反她早已激動地泣不成聲,被關在地下數年,她對外界充滿了嚮往。哪怕只是一天時間,哪怕只是去看看真正的天空,對她而言,都是件極爲幸福的事。
她一把抱住江醫生,看來相比於這件大衣,這條信息對她來說更爲珍貴。
待小玲情緒穩定後,柳生遞上了自己的禮物,一本裝訂整齊純手寫的養生寶典。
“我結合瑜伽以及多門古武的平息養氣之法,研究出了這套適合你的修身之術,只要你勤加修煉,有朝一日定可對自身性情掌控自如。”
柳生說得一本正經,也不管衆人會信得幾分。
小玲自然對他很是感激,不過在此之前,那本養生寶典則被江醫生收了過去,說是要先確認其安全性。
送禮輪到了段肢,他左摸右摸,從褲子上的諸多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金屬小球,小球整體光滑圓潤,泛着銀色的金屬光澤,周身密佈着許多細紋,中心處則有一個拉環。
“這是什麼?”小玲小心翼翼地捧着金屬小球,好奇問道:“段叔你自制的吊墜?”
段肢聞言,極爲自豪地回道:“我親手製作的東西,怎麼可能只是個吊墜。”說着,他又從兜裡掏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金屬小球,解釋道:“聽好了,我管這個叫作‘天羅’。”
“田螺?”鉗子湊過來,瞪着銅鈴般的眼睛,重複道。
段肢不屑地撇了撇嘴,糾正道:“是‘天羅地網’的‘天羅’。”
“那爲啥不直接叫‘天羅地網’?”鉗子學着段肢的樣子撇嘴道。
“‘地網’豈能與‘天羅’相提並論?依我看,這兩個詞放在一起,本就荒唐。”
“那你的意思,就是這小破球很厲害咯?”鉗子挑釁問道。
段肢本就對自己的作品極爲自信,此時受到質疑,又豈能忍?只見他一手緊握天羅,另一首勾住拉環,睥睨道:“要不你試試?”
“試就試。”鉗子摩拳擦掌,毫不示弱,“誰怕誰?”
段肢見狀,也不囉嗦,左手猛地一拉,右手便將天羅拋向了鉗子。鉗子也不閃躲,只見他揮舞着蒲扇般的大手,便欲將其拍飛。
但當右手接觸到天羅的瞬間,小球上的細紋突然裂開,無數金屬絲線從其中噴涌而出,纏住了鉗子前伸的右手,而天羅也在這時突然加速,藉助絲線的拉扯,繞道鉗子背後。
只在一息之間,鉗子全身便被收緊的金屬絲線捆了個嚴實。
衆人第一次見識到天羅的威力,立刻湊到倒地不起的鉗子身旁,好奇圍觀。莫海甚至還踹了兩腳,以此來檢驗這些絲線的牢固程度。
“確實綁嚴實了。”莫海說道。
“快放了俺啊。”面朝下倒地的鉗子呼救道,只是比起放了他,衆人更熱衷於困住他的天羅。
“很緊,卻不會傷到肉體。”老馬哥扯了扯絲線後,看向段肢問道:“你送小玲這個幹嘛?防身的嗎?”
段肢聞言連忙搖頭解釋道:“不不,我的意思是…她下次失控前,可以自己使用天羅。”
“這樣…”他也覺得這一想法有些不妥,但畢竟東西做都做出來了,也就沒了後退的餘地,於是他硬着頭皮說道:“我們不就安全了?”
江醫生瞪了他一眼,用意不言而喻,老馬哥則揚了揚眉,沒有多說什麼。
小玲見狀,主動站出來替段肢解圍道:“段叔他也是好意…畢竟屠戮的恐怖我自己最清楚。每次她出來後我都很後悔,甚至恨不得把自己捆住,現在有了這個…就方便多了。”
雖然小玲她是笑着說的,但笑容中的苦澀,就連被捆住的鉗子都能感受到。
老馬哥輕咳了一聲,試圖說些什麼來緩和氣氛,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注意到了那些絲線形成的花紋,不禁輕“咦”道:“這個捆綁的方式…是不是有點奇怪?”
隱於衆人之後的莫海突然科普道:“當然奇怪,因爲這可是大名鼎鼎的‘龜甲縛’。”
“龜甲縛?”
“龜甲縛!”
不同的語氣此起彼伏地重複着這個堪稱禁忌的詞彙,段肢見狀,連忙跳出來解釋道:“這個…捆綁方式比較牢固,而且受力均勻,不易讓被捆綁者受到金屬絲線的傷害。”
莫海聞言曖昧地看了他一眼,調笑道:“你急什麼?我有說這不妥嗎?”
“你看看你猥瑣的笑容…”段肢急道:“難道不是那個意思?!”
“呵。”莫海輕笑了一聲,意圖不明。
……
鉗子被放了出來後,活動了下手腳,不滿地抱怨了兩聲後,也送上了自己的禮物---莫問出處小說典藏版全套合集。
他一邊撓着後腦勺,一邊傻呵呵地笑道:“這是俺的珍藏,俺從小就是看着他的書長大的,學了不少知識。以後你也多看看,就不會再被抓進來了。”
雖然鉗子的話聽起來毫無邏輯,但在場的衆人都明白了他的意圖,連忙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