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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看過來,他溫然安慰道:“別太擔憂了,小樓施主不會希望令你太憂心。”
她沉默了一會,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一邊的寧秋美目停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隨後一伸手毫不客氣‘啪’一聲拍開元澤的手:“主子的手是你隨便能握的麼,瞧你那樣子,也不嫌瘮得慌。”
元澤摸着自己被拍疼的手背,有點茫然地看了看寧秋:“寧秋施主,貧僧怎麼了?”
寧秋瞅着他一身白衣美人裝偏生又口稱貧僧的樣子,頓覺通體惡寒,嫌棄地道:“不怎麼了,醜,礙眼!”
元澤微微顰眉,這輩子還沒有人說過他醜,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嘆了一聲:“阿彌陀佛,佛祖有言衆生平等,豈可因外貌皮相……。”
“打住,打住,我想起廚房還蹲着鴿子湯,且去看一看。”寧秋是領教過元澤遇上他認爲悖逆佛法時候的囉嗦,隻立刻擡手擋住元澤的話,趕緊轉身逃之夭夭。
她真是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品味,江湖上什麼美人公子沒有,怎麼會看上這麼個只有臭皮囊,卻只會吃喝拉撒唸叨佛經的傢伙。
元澤看着寧秋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沉默了一會,看向秋葉白試探地道:“貧僧這個樣子真的很醜麼?”
秋葉白心中暗笑,寧秋這是自作孽噁心到她自己了,不過……
她還是攏手入袖,很實誠地道:“阿澤,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不說話還好些,他又是個懵懂的,更不會遮掩,一說話要多違和就多違和,極容易嚇到人。
元澤沉默了下去,以袖掩面,轉身悶悶地道:“貧僧去用膳了。”
說罷他匆匆離開。
老常卻正匆忙而來,差點撞上元澤,看着元澤掩着臉匆匆而去的樣子,他有點莫名其妙,但一轉頭便看見秋葉白在亭子那一頭坐着,便趕緊過去:“大人。”
秋葉白看着他隱隱含着激動的神色,亦挑眉道:“怎麼了?”
老常左右見無人,立刻道:“小樓回來了,而且帶來了地圖!”
秋葉白聞言,瞬間就站了起來,壓抑着笑意,點頭道:“走。”
兩人一前一後匆匆地回到了房內,果然秋葉白一進門就看見一身侍衛打扮,卻顯得有些衣衫襤褸的小樓正坐在桌邊捧着碗筷狼吞虎嚥地吃東西。
他見秋葉白一進來便立刻站起來,擡手擦了擦嘴對着秋葉白抱拳一躬身,認真地道:“副座,小樓回來了!”
秋葉白看着他那狼狽樣子,身上的侍衛服除了污漬之外還能隱約看得出有些暗紅血漬,心中微微酸楚,但更多的是欣慰,像是看見自己栽種的樹苗長成了一般的欣慰。
“坐下,邊吃邊說,看你那模樣怕是兩天沒吃上東西了吧!”她走到小樓身邊,溫然笑着拍了拍他肩頭。
大鼠在一邊趕緊地給小樓的碗筷裡再添上飯菜。
小樓看着秋葉白笑眯眯地點點頭,便一邊扒飯一邊嘟噥道:“可餓死屬下了!”
原來小樓混進了車隊之中後,他尋了機會把那個駕車侍衛屍體上的衣衫給剝下來換上,將屍體推下馬車,然後一路跟着前面的馬車一邊走一邊悄悄記下他們走的方向、動過了什麼樹木或者石頭,奇拐十八彎終於進入了山腹之中的鑄劍場。
梅家的私鑄劍場非常的龐大,而且覈查極爲嚴格,每一輛馬車都要檢查,他這樣的生臉一定會被發現不對勁,只能趁着剛剛到鑄劍場口還相對混亂的時候,低頭詐稱腹痛要去茅廁離開。
但是他知道若是如此也只能瞞住人一時,何況鑄劍場他並不熟悉,處處危機,所以他也不敢隨意地露頭,只能趁着天色黑暗的時候行動,白日的時候就只能隱身藏匿,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勘查整個鑄劍廠,他滯留的時間越長,暴露的危險性就越大。
而因爲梅府每過一段時間纔會送糧食進場內,所以鑄劍場內發放的口糧都是有定製的,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糧食看得極嚴,所以他餓了只能忍着,渴了就嚼點雪。
大鼠和寧秋等人聽得揪心了,特別是大鼠,立刻又往小樓的放碗裡添上飯菜。
秋葉白知道他說的輕鬆,但是絕對不會真的那麼輕鬆,見他嘴裡塞滿了飯菜,便遞給他一杯茶:“不着急,仔細噎着。”
小樓對秋葉白的話言聽計從,便喝了一口水將飯菜吞下,方纔彎着貓兒似的大眼笑道:“原來鑄劍場那麼大,要勘查完沒有好幾天根本不可能,何況屬下還不知道到底山裡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鑄劍場,但恰好撞上那統管鑄劍場的大管事從另外一個鑄劍場到訪,我在他的房查到了一卷羊皮地圖,竟全部都是葉城鑄劍廠所在地,都是託了大人庇佑!”
說着,他從懷裡小心地取出了一張半透明的絹布:“大人,這是小樓拓印的。”
秋葉白展開了絹布,果然看見上面將整個葉山的地形標註得清清楚楚的,梅家的三個私鑄劍場亦都被標註於其上,甚至還有路線圖。
她瞬間脣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來:“太好了!”
有了這張圖,要破解對方的奇門遁甲便容易多了,而且進入山內便可以人贓俱獲!
小樓看着秋葉白脣角彎起的那近乎明媚的笑容,光風霽月,他貓兒似的眼中閃過驚豔,隨後想到自家副座的笑容是因爲他的功勞,便不由自主脣角也揚起笑來。
“你小子真是能耐又出息了,你娘一定很高興!”大鼠興奮地一拍小樓的肩頭:“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小樓聞言,有些靦腆地撓撓頭:“都是託大人和大鼠叔你們的福氣,那去視察的大管事聽說有一名運糧的侍衛回去後不見了,便以爲他逃了,着人出去搜,我就跟着那些搜捕的人出來了!”
他頓了頓又看向秋葉白正色道:“雖然屬下已經處理好那侍衛的屍體,但是畢竟多少驚動了鑄劍場的人,副座若是要行動只怕要越快越好,還是小樓考量不周了。”
秋葉白收好了東西,含笑看向有些慚愧的小樓:“心思縝密,反應敏捷,盤算也算周全,第一次獨立執行重要任務能完成得那麼好,你和油菜他們都已經超乎本副座想象的出色了。”
“沒錯,當年我在軍中看到的那些細作還沒有人能第一次出任務就如你這般出色的。”老常也正色道:“若是假以時日,你小子必定能成爲最好的細作。”
小樓彎起眼,笑得有些無奈:“老常叔,這話聽起來可不像什麼誇讚人的話呢。”
“你做了最好的細作,纔能有機會向秋副座求娶家中姐妹呀!”油菜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門外跑了進來,也不嫌棄小樓髒,一把抱住他,揶揄道、
衆人齊齊大笑。
笑聲飄蕩開去,讓樹枝上的垂雪也簌簌而落。
走在院子外小道上幾名戴着斗笠的男子也被那雪瑟瑟落了一身,爲首的一人微微擡起頭冷冷地看了眼隔壁的院子:“什麼人住在裡面這般方式?”
“回舒校尉大人,那裡面的是最近杭州的客人。”一名梅家小管事恭敬地道。
那男子微微眯起陰沉的眼:“就是那個要買兵器的陸幫的人?”
“正是。”那小管事輕聲道。
男子看了一會院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後轉身繼續向前而行。
那小管事立刻奔到前面去帶路,領着他們不一會就進了梅家大管事的院子,甄大管事似已經知道人要來,匆匆忙忙地從大廳迎了出來,看了一眼那小管事,小管事趕緊退了出去把門關牢了。
甄大管事才向那爲首的男子一拱手:“舒校尉,許久不見,快,裡面請。”
被喚作舒校尉的男子方纔摘下了自己的斗笠,露出一張斯文清秀的面容,只是他的右邊臉上有一道極長的猙獰疤痕,硬生生破壞了他面容的和諧,讓他原本就有些陰鬱的氣質如今更多了幾份陰沉狠戾,他淡漠地點點頭。
“甄管事還記得舒瑾,真是難得。”
甄管事知道舒瑾這人是自家主子手下一員得力的人物,倒也不計較他說話的陰陽怪氣,只一邊領着他進房一邊含笑道:“哪裡能不記得舒大人,只是沒有想到八殿下這次竟然會將您派出來了。”
舒瑾一進門,便讓其他跟着他的人全部退開,他徑自單刀直入地道:“八殿下已經接到了可靠的情報,有杜家的奸細已經混入了葉城,我與此人打過交道,知道此人手段狠辣又狡詐非常,所以殿下將我派了出來。”
甄管事聞言,不由一震:“哦,是什麼人?”
“司禮監副座秋葉白。”舒瑾冷冷地道。
甄管事一驚,心中惶惶地道:“司禮監的人,太后真的已經發現了咱們這裡不對勁麼,那梅家呢,梅大少爺會不會也來這裡?”
舒瑾漠然地打斷他:“梅蘇不會來,但是秋葉白不會比他好對付,如果遇到此人……。”
“如何?”甄管事問。
舒瑾眯起眸子,眼底閃過一絲狠暴戾的殺氣:“立刻通知周圍駐軍包圍葉城,絕不讓他活着走出去,殺無赦!”
甄管事陡然一驚,看着舒瑾,心中生出一絲疑惑來,爲何這位舒瑾校尉看起來似乎不光是因爲公事針對那司禮監副座,倒像是私仇。
“是了,你說那蘇州的客商叫什麼?”舒瑾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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