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麻煩你收斂一點好麼,這是天畫公子的房間,你這麼幹,把他的畫都染上烤紅薯的味道,他會殺了我的!”少年侍從聞着房間裡濃郁的烤紅薯的味道,忍不住舔了舔嘴巴,卻還是仗義執言。
不過下一刻——
“你不說阿畫不會知道的,小七!”秋葉白嫌棄地直接扔過一隻烤紅薯堵住了他的嘴。
再說了,她可是綠竹樓的東家好麼,連這隻蠢小七也是她放在這裡看着自己在京城的大本營的好麼!
“嗷!”小七瞬間燙的跳腳,眼淚直飆,剛想罵人,但是忽然砸砸嘴,瞬間眼睛一亮,捧着香噴噴的烤紅薯趕緊啃起來。
唔,四少爺手藝真好!
看着某隻蠢萌吃貨完全忘記了他的初衷,秋葉白滿意地繼續剝自家的紅薯的皮。
等着秋葉白吃完三個烤紅薯,正滿足地準備喝茶再戰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四少,天棋公子請您過去。”
秋葉白聞言,打了個小小的飽嗝,把裝紅薯的碟子往小七的手上一擱:“幫我用爐炭暖着,這玩意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七忙不迭地點頭,頭也不擡地把紅薯碟子全撈到自己面前。
……
滿室靡靡,暖意紅融,
鴛鴦被裡紅浪翻,公子多情奴家羞。
秋葉白剛一隻腳踏進天棋房內,聞着那混合着血腥和情慾糜爛氣息的味道,腦海裡霎那掠過豔詩一首。
她退了一步出去,打發了跟着過來的侍從,隨後忍不住脣角勾起一個奇特的弧。
嗯,似乎戰況很激烈呢。
“再不進來,本公子就做死你家二少爺!”門內的傳來男子有些暴烈的聲音,只是對方聲音帶着情慾初退之後的慵懶,少了幾分凌厲,聽着倒有些勾人的味道。
秋葉白也不惱,吩咐藍衣侍從去打水,隨後款步進了房內,正見着天棋只一身裡衣白袍坐在雕花桌邊,面無表情地喝着酒,那袍子連束都沒有束起,露出一線白皙卻結實的性感胸腹,甚至似乎還有……某處不該看見的。
秋葉白輕咳一聲,擡起臉看向天棋:“你不把衣衫穿上麼,大冷天的?”
她的目光掠過不遠處牀上的人影,只能看見半身光裸,下半身蓋着棉被,一動不動,宛如屍體。
她忍不住微微挑眉,嗯,果然激烈。
天棋眸子冷冰冰地掃過她,眸色冷鬱,譏誚地道:“你裝害羞個什麼勁,不是整日裡裝男人都裝得忘了自己是個女人麼。”
八百年前他就被這個混蛋看光了,她裝個屁啊!
秋葉白脣角一抽,在天棋身邊坐下,取了酒杯爲自己也倒上一杯酒:“我是聽說有人會有起牀氣,不想我家天棋原來牀事之後會有‘泄’後氣。”
聽着她這般調侃,天棋俊美到豔麗的面孔漲紅,翻了個白眼:“滾,就說你不像個女人,別套近乎,這事兒我是幫你辦了,你答應我讓我去邊關探親的事兒別給老子忘了,要不下次老子就跟人跑了,讓你吃個放跑犯家子的罪名,別以爲你是東家,老子就奈何不了你!”
秋葉白含笑點頭,並不以他粗鄙的威脅爲意。
早年她剛跟着師傅混,手上積蓄並不多,但還是精打細算用盡積蓄盤下了京城花柳巷的綠竹樓,只因爲這世上最好打聽消息的去處除了酒樓茶肆就是妓院伶館,何況綠竹樓原本是有官家給的契章,是有資格接手官妓的少數幾家小倌館之一。
在天極,犯下大罪的貴族官宦一旦被抄家,家中未曾滿十五的少男少女就被充入此類的官價契店,每個月都有地保和衙門來查稅和登記,這些小倌們是不能被贖身的,除非皇帝陛下大赦天下。
官家子弟哪怕是爲小倌,他們能接觸到的階層不是尋常妓院能做接觸到的,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更靠近上層。
正如她面前天棋容貌俊美到豔麗,脾氣火爆,卻偏偏下得一手最需要定思凝神的好棋,成了她手下綠竹院的琴棋書畫四公子
秋葉白看着天棋的臭臉笑了笑:“辛苦了,一會子你只管看戲就好,不必出聲。”
天棋朝她翻了個白眼,不說話。
——老子是二爺菊花疼的分界線——
“天棋呢,天棋在哪裡!”
“客官,您不能闖進去,天棋公子有客人!”
“滾,天棋是本侯的人,誰敢動他!”
門外吵鬧砸門之聲傳進瀰漫着濃郁情慾氣息的房間裡,驚醒了裡面昏迷的人,秋鳳雛只覺得渾身黏膩,身上某處難受得不行,他慢慢地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剛要做起來,卻忽然覺得眼前一道黑影壓過來,他嚇得一個機靈,下意識地尖叫:“不要,好痛……饒命……壯士……!”
“二哥,您最好還是快點從天棋公子的牀上下來,否則一會只怕您會更痛。”低柔的聲音在秋鳳雛的耳邊響起,那聲音陌生卻又有些熟悉。
熟悉……
他忽然一驚,腦子瞬間清醒過來,瞪大的眸子直接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秋葉白,你怎麼會在這裡!”秋鳳雛忍不住錯愕地看着坐在牀邊的年輕人道。
“我若說是來與棋公子下棋,卻不小心撞見二哥你將天棋公子強行欺辱之事,如今我正在幫你解決,你相信麼?”秋葉白含笑地看着他。
秋鳳雛渾身一震,他臉色驚慌地迅速低頭,看着自己上半身赤膊,就連被子裡……也一絲不掛。
他立刻回想起了曾經發生的事情,他臉色更是蒼白如紙,瞬間失魂落魄——他堂堂秋家二少爺被人算計了!
他竟然被……竟然被一個男人……
秋鳳雛只覺得天旋地轉,差點暈過去,他憤怒地大吼:“明明就是那個混蛋欺凌本少爺,根本不是……!”
他的話語在看到秋葉白脣角的微笑時,戛然而止,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他梭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秋葉白的衣襟,目眥欲裂地盯着秋葉白,厲聲道:“是你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是不是,秋葉白,你好毒!”
她眼明手快地一把捏住秋鳳雛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腕脈門,避免對方抓到不該抓的地方,隨後淡漠地道:“沒錯,是我,二哥,你這一年裡三番兩次地欲置我於死地之時,可曾覺得自己狠毒,你我雖非一母所出,但總算是同父手足,勿忘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人,一向只有針紮在自己身上時纔會覺得疼,平日裡扎人,便只覺得快意的。
秋鳳雛沒有想到雖然自己比對方高一個頭,但是卻被那看起來溫然軟弱的少年擺了一道,如今手腕被對方握住,他莫名其妙地連揍對方的氣力都沒有。
而且他一動,某一處就痛不可言,他憤怒的目光瞄上一邊看戲似的環着胸的天棋。
天棋譏誚地瞟了他一眼,扯扯脣角:“看什麼看,就你那柴火雞崽的身材,大爺我還一點食慾都沒有!”
秋鳳雛只覺得羞恥又憤怒,渾身氣得發抖,但門外那“砰砰”砸門之聲卻讓他慌亂不已。
秋葉白看出了他的慌亂,淡淡道:“二哥,那位成軍侯爺出身軍旅,素來眼裡揉不得沙子,最近這段時日包了天棋公子,如今看到你在他房裡,只怕你得罪了他很難脫身之外,明日裡就父親和母親就要知道二哥與成軍侯爭風吃醋的好事了。”
秋鳳雛聞言,渾身一僵,看着面前的清雋秀逸的少年,卻只覺得對方那張淡然的面孔,看起來無比的邪惡。
他抖索了半天,怨毒的目光落在秋葉白身上:“你想怎麼樣!”
秋葉白脣角彎起一抹淺笑:“兩件事,第一件,我很好奇爲何二哥總是屢屢針對我一個庶子下手,所以勞煩二哥解答,第二件事,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她原本沒想理會秋家一些蹦達咬人的小蟲,但是不代表她軟弱,她只是習慣,要麼不動,要麼一動就將討厭的小蟲一巴掌扁,讓對方不得超生而已。
秋鳳雛死死盯着秋葉白片刻,一咬牙,紅着眼:“好。”
……
日頭漸漸偏西,精緻的竹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秋葉白從天棋房裡出來,吩咐了一下門外的侍從清掃被打碎的一地碎片再把天棋請回來,隨後左右看看,無事之後,方纔轉身離去。
只是她沒有注意到,在她離開之後,隔壁房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道戴着椎帽的窈窕人影探出身來,看着她離去的背影。
門口打掃的小廝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客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那女子搖搖頭,看着秋葉白消失的方向,眸光從異樣到詭譎的深思。
沒有想到,原來以爲最弱的人,竟然和她印象中象中完全不一樣了。
她的目光落在天棋的房門上,微微停了下,隨後趁着那掃地的兩個侍從一愣神的功夫悄,手腳敏捷地一側身鑽入了天棋的房間。
聽到有人靠近,秋鳳雛驀然擡起眼狼狽又陰狠地看向來人,卻在看見來人的時候一愣。
“是你!”
------題外話------
鳴謝公主殿下花冠貢獻者:dreaming309妞兒10鑽,無端弦望妞兒10鑽,sunsimiao5妞20鑽15901221660妞兒10花,鎖煙1花,八戒拋繡球ing10花,抹茶咩妞18鑽,xxsy0315妞兒1鑽,琉璃1鑽,rachelgu09妞2花,妖精茉莉1花,a4818020妞兒2花,洋洋和格格10鑽,牛兒妞兒5花,fchris妞1花,皓皓7979妞188打賞,annachiu1花,該有的妞兒20花3鑽,悠小狐妞5鑽,蝸牛4號妞5花,韋聯盼妞3花,泠子寒50花,13731173907妞1花,夜阿諾妞1鑽,yyxx8yyxx8妞10花,fionashieh5花,簪墨痕妞4花,foxfish1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