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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無數碎石瞬間落下,塵煙飛揚……黑暗和熾烈的塵土瞬間掩埋了一切。
一道身影瞬間撲了出來,一下子將她撲倒在地。
“大帥!”
“大帥,不能出去!”
“葉白!”一道男子焦灼的呼喊聲瞬間響起。
她梭然睜大了明眸,看向那碎裂的長槍,還有那碩大壓下來的巨石。
“嘎啦……!”長槍瞬間從鑲嵌珠寶處碎裂成了數段!
她銳目一挑,手中長槍再次運氣一撥,卻不想最後這一次——
秋葉白一擡頭,便見一塊碩大的石頭瞬間壓下來。
說話間,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響起,天搖地動,碎石如雨。
“哈哈哈哈——你們都是背信棄義的卑鄙小人,你們都跟着我一起去死吧!”
終於,在最後一名龍衛進城門的瞬間,城樓之上忽然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大笑。
龍衛們無奈,只得趕緊往門內衝。
她的武藝比他們高太多,就算此刻精疲力竭能撐得住替他們護航,但若是她先進去,這些砸落的碎石和火球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秋葉白搖搖頭,疲憊的容顏上,明眸依舊堅定:“你們先進去,我能撐得住!”
“大人,你快走!”不少龍衛們看着她,着急地道。
“快點,不要理會馬兒了!”秋葉厲聲道,指揮着所有的龍衛們越過火堆和碎落的石頭進城。
空氣裡越來越熾烈。
火焰燃燒得太厲害,馬兒們雖然都受過訓練,此刻都熬不住了,不少馬兒四處亂躥,將龍衛甩下馬來。
隨後,她別開臉,不再去看必將死去的人,足尖從馬背上一點飛掠而起,手中長槍不斷地挑開那些飛落過來的火星和碎裂的石頭,同時接應着其餘跟上來的龍衛們進城。
秋葉白轉頭指揮龍衛們避開那些火堆進城的時候,冷冷地看了眼已經被燒得皮開肉咧,脂肪外流的阿奎,還在火中痛苦掙扎哀嚎,
他歇斯底里的淒厲慘叫聲是瞬間消失在震耳欲聾的巨大爆炸聲裡。
“轟隆隆!”
“啊啊啊啊——!”
被強行拖吊在百里凌風馬後的阿奎此刻下半身早已被拖得鮮血淋漓,此刻他驚恐地看着百里凌風帶着烏騅跳進了煙火之中,那些燃燒的屍體形成了一片片火堆,他便被硬生生地拖着進了屍火堆。
城樓之下也同樣在‘掙命’,爆炸聲四起。
城樓之上在‘爭命’,刀光劍影。
“轟隆隆!”
兩人齊齊策馬領着龍衛們,一頭撞進那四處爆炸的火海和硝煙之中。
百里凌風聞言,再次大笑起來:“衝罷!”
那種畜生,就要被斬草除根!
秋葉白看着他,彎起了脣角:“只後悔當初讓你接收這畜生,若是我見一個殺一個!”
百里凌風目光從前方爆炸的硝煙和熾烈灼人的火上移開,忽然扭頭看向她,大聲問:“你後悔麼?”
秋葉白卻似聽見他說的話,在馬上伏着身子拉着繮繩,一點都不放鬆馬兒奔跑的的速度,淡淡道:“除了他確實也沒有第二個了。”
能與他們都有仇,又能令城守打開門,還能控制龍衛一軍部分人的……不是韓忠還有何人?
百里凌風忽然眯起眸子看向城頭,輕嗤:“本帥,大概知道叛徒是什麼人了……。”
叛徒果然在城內。
秋葉白和百里凌風大老遠就聽見了前方傳來的巨大震動聲,他們互看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裡看見了冷厲之色和了然——
……
又是一聲巨響在城頭響起。
“轟隆隆——!”
他大驚,徑自向後一撲,厲聲提醒:“小心,所有人都趴下!”
墨林聽了他們的對話,心中暗驚,正思索其中複雜關聯,卻忽然那見不遠處厲光一亮。
說着他抓住天雷彈就朝那年輕人扔了過去。
韓忠大驚失色,滿臉猙獰地道:“找死的是你們!”
他比了手勢,那原本推着他的侍衛便忽然鬆開了推他的輪椅,瞬間朝韓忠襲了過去!
那年輕男子微微垂下眼:“真是,找死!”
“偷了你的又怎麼樣,你們主子不是讓你們全力配合我麼,你卻將這些東西扣下,老夫才問你想要幹什麼!”韓忠似乎察覺這年輕男子說話的語氣帶着一種古怪的危險,便一下子警惕地靠在那些天雷彈上,厲聲呵斥。
那年輕男子似乎覺得他說話很可笑,只淡漠地道:“你是聽不見我說話麼,把你偷了我的這些東西都還給我。”
他頓了頓,不知道想起什麼,獰笑一聲:“或者看見他們殘缺不全的屍體!”
“你來這裡做什麼,去轉告你們那位,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了,很快你就能看到百里凌風和秋葉白的人頭了!”韓忠不耐地看着那年輕男子,冷冷地道。
“沒錯,是我。”那年輕男子淡淡地看着韓忠。
一個坐着輪椅戴着面具的年輕男子被同樣戴着面具的黑衣蒙面人推了出來,其後還跟着數名全副武裝的黑衣人。
墨林也沒有想到這個城樓之上還有人,他扭過頭去,轉臉便看見城牆斜對角處,不知道何時竟然打開了一道門。
“是你!”韓忠忽然轉頭看向一邊,愣了愣。
墨林心中一寬,正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卻忽然聽見一道溫然醇和的聲音淡淡地響起:“他想說什麼都無關緊要,你只需要將你手裡的天雷彈交給我。”
韓忠手上動了動,最終還是轉過頭陰森森地睨着他:“你想說什麼!”
他一定要在鐵門打開前穩住韓忠!
墨林一咬牙,再次喚住了韓忠,這次語氣卻放緩了不少:“韓大人,墨林怎麼也算是您手裡出來的人,我的一切都是您教導的,您是我的師傅之一,師傅你能不能聽我一言!”
“是!”那龍衛立刻匆匆忙忙地狂奔下樓。
他與司禮監的諸人混了些日子,知道他們這批紈絝們其實各個手上都有絕活,根本不像是外界說的那樣沒有用,反而都是尖兒,都是人精!
只是也許急中生智,他目光從那紋絲不動的鐵門上的鎖頭上一掃,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刻低聲對着身邊的龍衛道:“馬上下去,看看司禮監的人誰能上來弄開鎖頭!”
又一聲天雷彈的巨響讓墨林已經顧不上聽韓忠那些顛倒黑白的瘋狂話語,他看着那些天雷彈,只覺得自己的血再次涼了。
“轟隆!”
韓忠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說着,他直接點燃手裡的天雷彈狠狠地向城外扔去。
他要將這些人全部都炸死,送他們下地獄給他的愈兒陪葬!
恩將仇報的人都不得好死!
韓忠冷笑了起來,轉頭看着那一筐筐的天雷彈:“叛國就叛國,老夫已經沒有家,還在乎國不國,還會在乎生死麼,再說了,有一個皇子、有一個監軍陪葬,老夫也值了!”
“他給老夫的回饋就是包庇秋葉白那個奸佞,就是卸了老夫的軍權,就是將老夫軟禁,他做的一切就是爲了討好攝國那個賤人,好早日登上皇位,這種背叛下屬、攀附權貴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做皇帝!”
“閉嘴,老夫是爲了八殿下好,那秋葉白就是個奸佞,司禮監出來的都沒有一個好東西,老夫這麼爲八殿下着想,這麼多年老夫辛辛苦苦地爲他打拼,但是八殿下回饋了什麼?”韓忠聲嘶力竭地怒吼,差點硬生生地抓碎了手裡的天雷彈。
但是聽着韓忠顛倒黑白的話,氣得墨林跟着厲聲怒叱:“那明明就是韓愈罪有應得,如果不是讓他殺秋大人,他又怎麼會死,聽說當初他是反對你這麼做的,分明都是你的固執和武斷一手害死了自己的侄兒,如今卻來怪秋大人和殿下,你……。”
失去了韓愈的打擊,已經讓韓忠幾乎瞬間蒼老,也變得瘋狂。
墨林看着韓忠的模樣,瞬間呆了呆,明明兩個多月前看着還意氣風發的中年偉岸漢子,此刻已經身軀佝僂,滿頭灰白的發,滿臉和紋,原本銳利的眼裡也全部都是血絲。
韓忠梭然轉頭,惡狠狠地看着墨林:“哈哈……我是瘋了,我怎麼能不瘋,愈兒是我唯一的希望,唯一能夠繼承我衣鉢的人,他那麼優秀,那麼聰明,更是我韓家這輩唯一的男丁,秋葉白這個奸佞一來便毀了我的韓愈,讓他慘死,我就是要他給我的愈兒賠命,下地獄給我的愈兒賠罪!”
“韓忠,你瘋了麼,竟然想要對大帥和秋大人動手,你這是叛國,是大逆不道!”墨林終於忍不住厲聲大吼了起來,同時和身邊的龍衛們一邊大力地用身體去撞擊那鐵門,試圖將門撞開,可是鐵門正是爲了防止敵人偷襲所用,堅硬異常。
墨林目光一轉,瞬間覺得渾身冰冷,他分明看見那牆頭下堆着的一箱箱天雷彈,而站在那天雷彈旁邊穿着黑衣戴着兜帽的佝僂男子手裡正拿着一個天雷彈的引線往火摺子上湊,
墨林沖上城牆,卻發現一扇鐵門竟然拿將通往城牆上的路給封鎖住了,分明就是韓忠爲了不讓有人衝上來阻止他瘋狂的行徑而將門鎖上的!
那些龍衛們都是韓忠身邊的親衛,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
城牆上忽然響起的蒼老而喑啞的聲音雖然已經因爲瘋狂和得意有所扭曲,但是再扭曲,畢竟共事了多年,還是帶着他的前輩,墨林怎麼能不認得這把聲音的主人和這些死亡龍衛們的主人都是一個人——韓忠!
“哈哈哈,秋葉白,百里凌風,你們這些混蛋瞧好了,今日這裡就是你們的死地!”
墨林瞳孔一縮,他能看的見的這些屍體全部都是龍衛一軍的人,尤其不少都是……
他一路往上衝,便能看見不少守城士兵的屍體,還有……龍衛的屍體疊在一起。
說罷,提着因爲砍人都砍得捲了刃的長刀向城樓之上衝去。
他足尖一踏馬鐙,直接從馬上飛身而下,厲聲命令:“來五十個人,跟本將軍上城樓,拿下奸細,就算炸死了咱們,也絕對不允許他們將城樓炸垮,擋住殿下他們回來的路!”
一衆官兵們聞言,也皆大驚失色。
空氣裡一股濃烈的硝煙味讓墨林瞬間反應了過來,他臉色鐵青地一擡頭:“不好,奸細在城樓上,他正在試圖炸垮城樓!”
墨林等人正在呼喊之時,卻並沒有料到忽然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傳來,令地面都震了震,激起了無數塵土飛揚,甚至城門附近的樹木都忽然燃燒了起來。
“……。”
“大人,快!”
“殿下,快!”
折讓墨林非常的緊張,不光他,連着前期劈開一條血路衝殺進來的龍衛們都很緊張。
他不能領人去接應,只因爲還要在這裡控制局勢,防着有奸細在他們去接應的時候關上城門。
墨林一邊指揮着人擊退試圖再次衝過來的苗兵們,一邊厲聲呼道:“快點,快點,大帥、大人!”
他們有條不紊地踏着滿地苗兵們的屍體,瘋狂地衝向了已經被他們同伴奪回了控制權的欽州城門。
偶爾有黑衣騎士的坐騎被射倒,便有同伴眼明手快地伸出鞭子一卷,將同伴捲上馬背。
他們之間是無數箭雨如飛蝗。
而‘海浪’的前方是已經不到百名的精銳卻遍體鱗傷的黑衣騎兵們正策馬狂衝。
城頭之下,血腥的氣息裹挾着塵土的菸灰蒸騰上升,地面震動着,無數暗藍色人影組成的‘海浪’正蔓卷向古老的城池。
城門之上,帝國龍旗獵獵。
……
而這裂紋已經蔓延上了原本堅韌的槍桿。
只是不管是百里凌風還是秋葉白都沒有注意到,她手中染上了無數敵寇之血的華麗長槍槍桿處的珠子已經不知何時佈滿了細碎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紋。
……
他忽然有一種近乎詭異的感覺,若是就此能與這個人在沙場上馬革裹屍,同生共死,可也算是不負此生?
是誰說過,最快意的人生便是喝最烈的酒,騎最烈的馬,殺最難狠的敵人,有最足以匹配的伴侶比肩,在千軍萬馬之中,呼嘯而過,血染沙場。
百里凌風眼底笑意不減,眼中她的倩影和她那在血與火都不能掩蓋的清冷卻明亮的笑容如卻牢牢地印在他的眼底。
馬兒嘶鳴,再次加快速度帶着她飛馳。
彷彿忘卻了身後的無數追兵和呼嘯而過身邊帶着死亡氣息的利箭。
“輸了,便自罰三罈子燒刀子!”秋葉白彎起脣角,策馬揚刀,又在她身下的馬兒屁股上一戳。
百里凌風銳眸一動,大笑:“好,監軍大人若輸了……。”
秋葉白聞言,蹭了下臉上的灰和血,挑眉:“好得很,咱們看誰先到城門?”
“不必擔憂!”百里凌風亦同樣含笑大聲道:“這種畜生便合該被當成一條狗這麼趴着走,這鞭子是特殊的材料製成,火燒、刀槍都輕易斷不得!”
她可是看見那些苗兵們沒有射中他們,便裝而打算射斷那鞭子。
“大帥好膽識,可真真解氣。”秋葉白自然是看見了百里凌風抓捕阿奎全過程的,亦一邊策馬一邊大笑道:“只是那鞭子可夠結實?”
他們手中的利箭也不斷地射出去,但是原本跑動之中射跑動的目標本來就不容易,何況還有龍衛百里凌風,所以不但百里凌風沒有射下來,就算是他手裡的那條看似尋常的黑色鞭子都沒有射斷。
苗兵隊長們一人一個意見,嘶吼着領人先追了上去。
“先追,先追啊!”
“不,不,先射下鞭子!”
“快快,射下百里凌風!”
有那反應稍微快點地立刻驚叫一聲:“阿奎將軍!”
但是這番變故來得太快,其餘的苗兵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阿奎將軍就已經被烏騅拖得老遠。
他只能一個勁地回頭示意其他人趕緊過來幫忙斬斷那鞭子。
他一下子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痛得臉色慘白,卻因爲脖子被卡住,叫都叫不出來。
阿奎脖子被這麼一鎖,他只來得及將手扯住了那鞭子和自己喉嚨之間的空隙,勉強保住自己的脖子不被這麼一拖硬生生地扯斷,但是也因此沒法子空出手來摸自己腰上的刀子割斷這索命之物。
百里凌風朗然大笑,一掉馬頭就朝着城門飛馳而去。
“奎木耶,隨我們走一道罷,哈哈哈!”
等到他發現的額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鞭子如毒蛇一般纏繞上他的脖子,一下子就將他飛脫了出去。
阿奎正一個勁地指揮苗兵們準備弓弩去攔截百里凌風和秋葉白,哪裡防着他竟然會忽然轉身,還大膽地朝着他衝來。
卻不想,策馬躍到半空中的百里凌風忽然轉過頭,冷冷地看着他一笑,竟然策馬朝他衝來,擡手就向他甩出了一條長鞭。
他明顯能感覺秋葉白和百里凌風戰鬥力不如之前,用人海戰術和人命去消磨他們的戰鬥力的策略果然奏效了。
看着百里凌風離開,阿奎送鬆了一口氣,舉起刀子,厲聲嚎叫:“不要放過他們,殺了他們!”
隨後他足尖一點,提起最後的幾口真氣,足踏好幾個苗兵的腦袋,飛掠向身邊親衛早早拉住的烏騅背上。
阿奎瞬間噎了噎,漲紅了臉。
他這話一出,周圍的苗人們看阿奎的神色也變了變。
那把聲音讓殺紅了眼的他瞬間清醒過來,恨恨地看着阿奎又躲向了另外的苗兵身後,百里凌風譏誚而輕蔑地‘呸’了一聲:“用自己的人當擋箭牌的畜生、孬種!”
他眼中寒光四射,正要再追擊,卻聽得耳邊又傳來一聲清越高昂的喚聲:“百里凌風!”
百里凌風的刀子一下子劈砍開那苗兵的肩膀,在那苗兵痛苦慘叫的同時,也狠狠地劃過到底避之不及的榮乃耶的胸前,痛得他也跟着嘶吼了一聲。
百里凌風眸子裡寒光盡現,手中長刀忽然爆出一團銀光,原本就被逼得不斷後退,身上負傷的阿奎立刻就抵擋不住了,眼看着那銀光就要將他劈砍成兩半,便伸手就將身邊的人推出去,擋住他的攻勢,
龍衛們見狀也紛紛效仿,也不費心機斬殺對方,只是擡手將那些馬上的苗兵們挑落馬下,縱馬就從他們身上踏了過去,一時間苗兵們慘叫連連,人仰馬翻。
但是,馬兒飛躍而起,越過了那個空隙,順帶狠狠地踢飛了好幾個苗兵,踏過試圖阻擋他們的苗兵們的身體,帶着她一路向城門處飛奔。
馬兒吃痛,尖利地大叫一聲,隨後驀然擡起前蹄,跳躍而起,差點將她甩下馬來。
她眼中厲光一閃,擡手就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入身下坐騎的臀上。
畢竟不是她的烏騅!
其他倖存的龍衛們坐騎也都是如此。
隨後她利落一甩手上的長槍,將那苗人小隊長一甩,將那人直接甩撞上涌來的苗兵身上,硬生生將前方砸出一個窟窿來,但是身下的馬兒卻彷彿已經疲憊力竭,竟不能一下子跳過那個缺口。
她擡手一轉霸王槍插入一名苗人小隊長的胸口之後,轉臉看向百里凌風厲聲大喊:“大帥,走!”
她一向沉靜的心漸漸地狂跳了起來,直到聽到一道尖利的呼哨聲劃破了天際。
生機漸顯。
讓秋葉白不斷地在生死搏鬥的間隙之中關注着城門的動向,看着那些民衆的身影漸漸地越來越少,看着城門周圍龍衛的黑色漸漸逼迫開了那些暗藍。
只是她胸口裡彷彿有一團火在不斷地燃燒着,她不會、絕對不會在這裡放棄,有人還在等着她,等她歸來!
鮮血飛濺的之間,她看見天空發白,呼嘯的山風凜冽捲走身體的熱度。
她也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像最初那樣還能毫髮不傷地離開。
她揮舞長槍的動作都已經變得機械而麻木,握槍的虎口已是震裂,身上也多少有了傷痕,雖然不嚴重,但是卻讓她明白經歷了一晝夜的殺戮,死在她槍下的苗兵無數,但是……
連身下的駿馬也都已經明顯疲憊了,踩踏的動作不再利落。
敵人的血和自己人的血同樣是熾熱的,象徵着每一個生命的消亡。
一如苗兵們殺紅了眼,不斷地圍衝上來,再被她手中長槍和馬兒擊踏在地,卻依舊源源殺之不絕,鮮血不斷地流淌,飛濺得她臉上、身上幾乎都浸透了,手臂發麻。
他們犧牲時身上的熱血飛濺而起。
身邊的龍衛們漸漸地越來越少,他們自發地圍在她和百里凌風的身邊,努力地爲她和他擋去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
這兩刻鐘,每一秒都似萬年。
殺機重重,最慘烈的戰鬥一直持續了將兩刻鐘有餘。
雙方纏鬥在一起,難分難捨,反而倒是叫一旁圍攻的的苗兵們一下子無法動手。
阿奎痛得臉部扭曲,但卻也沒有放手,大叫一聲撲上前狠狠撞向百里凌風。
說着他忽然手腕一轉,又抽出一把彎刀來,勾向百里凌風的頸項,百里凌風看也不看,一擡手就狠狠地捏住他的手腕一扭。
阿奎冷笑了一聲,手中的彎刀擋住了他兵器:“你真以爲老子怕你麼,百里凌風!”
百里凌風手中長馬刀纏住了阿奎的兵器,他厲聲道:“你若是個男人,便一對一單挑!”
“奎木耶,你好卑鄙!”百里凌風看着在阿奎的指揮和喊叫下越來越多人圍向秋葉白,目光森然,他一刀劈倒了自己面前的一名苗兵隊長,足尖一點,竟棄了馬匹,直接飛身掠向奎木耶。
秋葉白的步伐雖然慢了點,卻並不停下,而周圍的龍衛騎兵們人人都以一擋十,身上皆見了紅,卻依舊不肯後退,長刀如虹緋,不肯停歇。
苗兵們被他指揮着不停地輪流衝上前,殺紅了眼的苗兵們,亦同樣悍不畏死。
他當然知道秋葉白爲什麼向他逼過來,就是想要拿下他逼退苗兵們。
看着秋葉白策馬過來,剛剛被砸下馬的阿奎嚇了一大跳,但是卻沒有繼續衝上前。反而一個勁地往人羣裡鑽,同時厲聲道:“擋住那混蛋,不要怕死,擋住他!”
“啊——!”
一步一片血,她手中長槍飛舞如虹,一雙森然明亮的銳眸冷冷地看着阿奎,一步步地向他逼迫過去。
除了剛纔挑了兩人砸向阿奎,她的霸王槍彷彿靈蛇一般總能快、狠、準地咬上每一個人最脆弱柔軟的要害,從不用蠻力。
她徑自策馬向阿奎逼過去,手中長槍過處,無人可立,幾乎是一槍一人,甚至一槍數人。
這種不知死活的混蛋,她倒是要看看他可真如他說的那般不畏生死!
她又手中長槍一轉,挑起兩個試圖偷襲她的苗兵們,硬生生地向阿奎甩去,直砸得他從馬上摔了下來。
人體動脈飛濺出的鮮血如噴泉一般四面飛射了周圍的苗兵們一臉。
秋葉白目光森然,冷笑一聲,嘴上不答話,手中染滿鮮血的霸王槍凌空舞出一道森然寒光,直接挑破了四五名苗兵的脖子。
一晝一夜,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姓秋的是不是真是鐵人!
他狠狠地瞪着正在戰鬥的秋葉白:“秋葉白,昨日不防讓你跑了,今日你有能耐就繼續試試!”
他本來的目的就不是欽州城,而是秋葉白和百里凌風。
阿奎腥紅着眼,滿臉的塵土讓他原本英俊的面容如今看起來異常的扭曲,他舉着手中長刀,聲嘶力竭地吼叫:“包圍他們,殺了秋葉白和百里凌風……把這些帝國高高在上的雜碎剁成碎肉!”
但也許是因爲苗兵主將的執念,感染了苗兵們。
三百龍衛,硬生生地擋住近了萬的苗兵攻勢。
馬兒的嘶鳴與人的慘叫之聲不斷地傳開。
刀光劍影,血光飛濺,空氣裡都是塵土與血腥混合的味道。
敵我雙方嘶吼聲與刀劍兇狠刺耳的碰撞聲交織成最殘酷的樂章。
“殺光這些漢狗!”
“小心——!”
“不能讓他們衝過去!”
“保護殿下!”
“啊啊啊——!”
而更慘烈的搏殺卻是在那通往城門的大路之上。
……
一番慘烈的搏殺在城門處展開,腥紅的鮮血飛揚四濺在欽州城古老的青城磚上。
“殺光他們!”
“不要放過這些背信棄義的畜生!”
“援兵來了!”
“是龍衛!”
看着門外的龍衛們策馬衝碾苗兵,城內洞內原本抵擋得辛苦的士兵們大喜過望,士氣大增。
墨林和龍衛們手中馬刀寒涼,手起刀落,便又是一片人頭落地。
慘叫聲四起。
彪悍的馬兒狂奔而至,在主人的指揮下高舉馬蹄一路在苗兵之中狂踩跳躍,不管不顧地碾踏着腳下阻擋自己前行的軀體。
但只顧騎兵對步兵,幾乎就是屠戮,何況苗兵們對上還是龍衛最精銳的騎兵。
但是苗兵裝備馬匹不多,也完全不可能在這種情形之下組織騎兵去抵擋,只是得硬着頭皮迎上去。
“防守,防守,背後有敵人!”苗兵們在倒下了一批人後,也迅速地發現身後的異樣,紛紛大驚失色地轉頭防禦,厲聲尖叫了起來。
“啊啊——!”
隨後便是龍衛們幾乎一字前後拍開,手中長短箭矢一路疾射而去,上千只箭如雨一般覆向前方正在攻城的苗兵。
“殺!”奔近了門洞,墨林松了扳機,手中的弓弩迅速射出數支怒箭。
——《琵琶將》
……
江山難保,誰來拯救
烽火連綿,城外蕭瑟蒼涼
想說太多,卻無言以對
沉默太久,一切覆水東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