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幾日就已回來了。”秋善京低頭微微一笑,脣角笑容貞靜幽雅。
秋葉白看着她,眸光微動,這樣的女子,雖然不若秋善寧這般容貌讓人印象深刻,雖然出身庶女,但是一身大家閨秀氣質卻已經讓她勝了秋善寧一籌,便是入宮奉選,也未必不可。
她微笑問:“不知三姐姐喚我有何事吩咐,莫不是也與那春日宴的帖子有關?”
她手上可沒有第二份春日宴的帖子,方纔秋善京應當是看見她答應把帖子給了誰。
秋善京遲疑了片刻,也不知在想什麼,臉上浮現出混合着遲疑和不安的神色,手裡的帕子絞纏了好一會,最終連臉頰也泛出紅來:“我……我不是……我只是想……請四弟幫我勸勸六妹妹,陳家公子的婚事,不是我要搶的……只是……她終歸比我年紀小……若是不想嫁給亭國公的世子爺還有機會……。”
秋葉白看着她結結巴巴地說話,說到秋善京最後臉上全是尷尬和羞恥的緋色,聲音也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
秋葉白倒是覺得她能這麼直白地表現出她的私慾,已經算是有勇氣了。
她這位三姐卻因着二姨娘早逝,身邊也無人照拂,徹底被忽視,竟是拖到了十九歲,都未曾嫁人,所以她倒也是能理解秋善京這種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而且還是一根不錯的浮木的心情。
但是……
秋葉白溫然一笑:“三姐姐,四弟雖然能明白你的苦處,但是卻也干涉不了人心,畢竟最後得到一樁好姻緣的是你,而不是善寧。”
很多事情是隻看結果,不問過程的。
“何況……。”她頓了頓,淡淡地道:“何況善寧不喜我這個兄長,又如何會聽我勸解,三姐姐不知道麼?”
秋善寧視她這個‘兄長’爲毀壞她良緣的元兇,秋家裡誰人不知,此事都成了僕傭們茶餘飯後的笑料,就算秋善京回來不久,也不可能不知,那麼,秋善京來這麼問的用意,可就有意思了。
秋善京秀氣溫婉的面上閃過尷尬和茫然,隨後有些着急地道:“不,四弟……我只是想說……只想請你不要幫六妹妹毀了我的婚事……。”
她說出此話後,一下子就臉色發白,用手捂住自己的脣,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說。
秋葉白眸光幽幽地看着她,眉梢地微微揚起,輕笑了起來:“三姐,你覺得你有什麼立場說這些話呢,何況若是讓人聽到了,只怕覺得我這個弟弟不尊長姊,以下欺上了。”
面前的俊美年輕人明明就是微笑着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爲何秋善京心中卻覺得他的眸光如雪一般浸涼,讓她心中微寒。
秋善京咬着脣,一時間無語,隨後苦笑道:“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春日宴上陳家公子也會去,六妹妹容色極美,也一向是個直心腸,我怕陳公子……也罷,也罷,是我方纔聽到六妹妹和四弟你的談話,四弟只當我是豬油蒙了心,纔來說這些不得體的話,我……我再也不說就是了。”
秋葉白看着秋善京垂頭低首攪着手帕的小家子氣模樣,眸光微冷,原覺得秋善京身上有些大家氣度,卻不想還是她看錯了麼,只是,看她的樣子非常計較陳家這樁婚事,若是半途折騰什麼幺蛾子出來,只怕會把火燒到秋善寧和風氏身上,甚至牽連到她帶走風氏的計劃。
秋葉白沉吟了片刻隨後,看着她淡淡地道:“三姐姐放心,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母親已經將你許給了陳家公子,我自然不會做出不合時宜的事兒來,也不會讓善寧做出不合時宜的事來。”
秋葉白的許諾讓秋善京一驚,隨後眼底浮現出一絲喜色:“真的麼?”
秋葉白看着她喜形於色的樣子,聲音微涼,溫然道:“葉白從不輕易許諾,自然會做到,但是,我也同樣希望三姐姐這樣聰明的人,不會在你出嫁前做些不合時宜的事。”
這是毫不掩飾的警告了,秋善京聞言,臉色有些尷尬,隨後也慎重地點頭道:“四弟放心。”
隨後,她低頭轉身,匆匆離開。
秋葉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小路轉角落,眸裡閃過一絲異色,輕笑一聲隨後亦轉身離開。
她離開沒多久,花叢不遠處忽然鑽出一個人來,正是應該已經離開的秋善寧,美麗的小臉上卻一片陰沉,恨恨地盯着秋葉白漸漸遠去的身影,她喃喃冷笑:“原來這就是我的好哥哥,我方纔居然叫你哥哥,毀了我的婚事罷了,居然還和秋善京那賤人勾結在一起算計自家妹妹!”
若不是方纔有個婆子告訴她掉了個荷包,她也不會折回來,雖然荷包沒有找到,卻讓她聽見這樣一出好戲。
秋善寧咬着脣,眼底閃過怨恨的冷光。
既然你和秋善京那賤人都覺得我會做出不合時宜的事,那我若不在春日宴上做點不合時宜的事兒,怎麼對得起你們呢!
她眼珠子一轉,一咬牙轉身匆匆地離開。
寂靜的花園小道里,女子細碎的腳步聲匆匆離開,又恢復了一片寧靜。
然後沒過多久,一道窈窕端麗的身影款步從一個轉角折了回來,她看着空無一人的花園小道,微微一笑,迷濛如湖水般的眸子閃過幽幽冷光,端麗的面容上神色莫測。
“三小姐,我已經照你的吩咐告訴六小姐她荷包掉了……。”一道怯怯的喑啞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秋善京回覆了尋常的笑容輕柔,轉身將一把碎銀子放在那婆子手裡,笑道:“老王家的,你可看見了什麼?”
那婆子看着秋善京溫柔婉約的模樣,心中卻是莫名的一冷,立刻搖頭:“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老子是分界線的小菊花很嫵媚的分界線——
大雪紛飛,山中一片銀裝素裹,漫山紅色寒梅綻放出一片迷人香色,梅本該清麗素雅,卻不知爲何在這山間過分的綻放卻顯出一種嫵媚到妖異氣息,濃烈如血。
一道暗紅色的身影懶洋洋地伏在樹下那精緻貴重的金絲楠木雕成臥榻上,長長地紅色袍子拖曳開來宛如紅梅流淌下來凝成一般,這穿着張揚華美紅袍的美人雖然被一頭烏黑的長髮掩去了面容,但垂在衣袖外的素手膚光勝雪,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指尖一隻細長的純金雕龍旱菸管,宛如山嵐欲色凝成的妖魂。
身邊跪着的一名紅衣大太監正用擦火石爲對方點菸,恭敬地道:“殿下,三皇子的春日宴,您真的不去了麼,聽說今年會來不少大家公子,三皇子多發了些請帖,一些姿質甚佳的庶子也能參加,說不定有能入您的法眼的?”
他總覺得有些不妥,畢竟是陛下命令三皇子精心準備的,不過去年攝國殿下就沒去,今年只怕會讓陛下也失望了。
甄公公見伏在榻上的人影動都不動,也不敢再說話,只是放棄了勸主子的念頭。
但那紅色的伏在榻上的慵懶人影忽然動了下,幽涼冰涼的聲音響起:“庶子……呵,百里凌宇倒是好心腸,要爲本宮選男寵,本宮……自然是要給面子的。”
庶子……他記得,有一隻苟活了許久的小蟲兒,也是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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