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是想問她在宮裡過得好不好啊……
倒是她自作多情,以爲他沉澱了些許日子,又想來找自己表白心跡了呢。
想罷,慕容紫面露尷尬的笑,低頭道,“奴婢一切都好的,勞大人費心。”
她態度裡全是保持距離,霍雪臣不點破,往她來的方向看看,問,“這麼早,天都還沒亮,是清漣宮那邊有事麼?”
慕容紫沒答話。
她這個表妹可有能耐,連着折騰她五天,面都沒露。
有事沒事,娘娘叫你去,你總不能擺架子拒了不是?
跟他說了能有什麼用?訴苦?哭一哭?算了吧,這種程度她還受得了。
看她不說話,霍雪臣心裡有數。
清漣宮的段昭容是慕容紫的親表妹,五天前皇上剛下旨婕妤到昭容,晉得合情合理。
接着,麻煩也來了。
其實他都知道,慕容紫入宮後過得並不好。
畏懼慕容家權勢的人對她敬而遠之,不屑的則明裡暗中的擠兌她,太傅大人照舊在朝中往來,對這個女兒卻不聞不問。
此前霍雪臣也擔心過段昭容會刁難她,可是二人在宮中各自處了將近足月,連面都沒見過,他想,這樣也好罷,當個陌路人,總比給她使絆子強。
沒想到段意珍不動手是在按捺時機,剛晉了位,就接二連三的找茬來了。
早先她去的時候他就站在這兒,本來只想遠遠的瞧她一眼,到底還是沒忍住。
“好什麼好?”一掃先前的剋制收斂,霍雪臣微惱,“連着五天都摸着黑過去給人折騰,不會找藉口稱病不去?”
清漣宮和六局隔着大半個皇宮,走一回少說個把時辰,寒冬臘月的天,他真是看不過眼!
宮裡的娘娘不止一個,有那閒功夫逮着自家姐妹欺負,不如琢磨怎麼留住皇**。
慕容紫掀起眼皮睨他,“你說得倒輕鬆,今兒個病了,明兒怎麼辦?不如讓她一下子過足癮,失了這個興趣,我也落得輕鬆了。”
霍雪臣服氣了,“認識你那麼久,才曉得你是個好說話的。”
聽出話裡調侃的意思,她眼睛瞪得老大,“如何我也是慕容家的嫡女,來日方長。”
不是不記仇,只是目前的形勢不利於她進行打擊報復。
話裡還是給霍雪臣找出破綻,“那你的來日可真是夠長了!”
她下意識蹙眉,張口想和他辯,想想又覺得沒意思,乾脆衝他福身,“沒事的話奴婢先回六局了。”
“急什麼?”他擺起統領的威風來,“我話還沒講完。”
慕容紫無可奈何的瞅着他,就見他從懷裡掏出只小瓶子,“你不是說你一沾羊乳身上就會長紅斑麼?這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