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岑龍升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陳恆更是來氣,手中的白恆劍已經被自己握得麻木了,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絲疼痛。爲什麼,爲什麼看着自己曾經的師兄弟死去,岑龍升還是可以這樣無動於衷?難道良心真的已經被夠吃了嗎?爲什麼一點也不念當初的師兄弟情分?到底是在什麼時候,那個嚴厲但是關心白夜城的大師兄到底在什麼時候死去了?爲什麼沒有人能夠說出一個時間來,就算是道了現在,陳恆還是在懷念着當初那個完整的白夜城,那個溫馨的白夜城,而眼前的這個人卻明明就是其中之一,可是爲什麼就和記憶中的那個人有着天壤之別?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陳恆大喊着,身子也在這個時候向後退開了一些,手中的白恆劍握在手中一點感覺也沒有,就像是自己在空着手與岑龍升對決一樣,那麼無力。
“鏘鏘、鏘鏘——”半空之中,兩個人的身影移動得太快,下面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們的招式,也不知道現在陳恆的表情是怎樣的。
岑龍升冷笑,手中的白龍劍向上一擡,陳恆的身子便向後彈了出去——
“沙沙、沙沙——”就在這個時候,陳恆的雙腳也落地了,整個人沒有穩住,身子不斷地向後退去,他也不知道岑龍升到底用了多少的力,就這樣要將他粉身碎骨。“鏘——”白恆劍狠狠地刺入到地面上,給了陳恆一些阻力,讓他不至於一下子便整個人向後退去,也不至於會撞到身後的那塊石壁。
似乎也沒有過多久,陳恆便停在了自己身後的那塊石壁前面,沒有撞上去,他艱難地擡起雙眸,微微地看着緩緩向他走來的岑龍升,忍不住便吐了一口熱血。
“爲什麼?”岑龍升看着陳恆,語氣有些冷漠,也帶着些許輕蔑,“你說我到底是爲什麼?”
陳恆冷笑,勉強地站起來,這個時候只覺得胸口悶得慌,很疼,不知道是身體疼還是心疼。他只覺得自己要死了,就死在這裡,帶着悲憤,帶着滿腔悲憤離世。他自然是知道在這裡,沒有人是岑龍升的對手,或許這一次,自己真的躲不過了,他也曾遇見過死亡,也害怕過,但是現在一點也不害怕了,誰沒有要死的一天,該來的總該要來的,只是就算是死,也不會讓眼前那個忘恩負義的人好過。
岑龍升走到陳恆面前,微微仰起頭,高傲地看着陳恆,又道:“我真的沒有想到陸思媛會派你來蜻蜓谷,而且她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你明明那麼弱,完完全全不堪一擊,派你過來,不就是要你來送死嗎?”
“哼!誰來都一樣,都是爲了來去你的狗命!”陳恆艱難地說着,手中的劍又要擡起,可是這個時候已然是沒有力氣了,握着白恆劍的右手也在滴着血。
“哈哈、哈哈……”岑龍升忍不住開口大笑,他從來沒有想過陳恆也有這麼堅持不懈的時候,在他的記憶之中,陳恆一直是一個畏畏縮縮的人,沒有勇氣,沒有膽量,更害怕紛爭,所以很多時候都沉默着在所有人的背後。
岑龍升笑過之後,又定睛看着陳恆,繼續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這般執迷不悟,我真的很佩服你!七師弟,說實話,你在我們七個師兄弟之中,我是最看不起你的,你武功也不強,做事情也不勤快。有時候甚至連一個白夜城的下層師兄弟都不如,在七個師兄弟之中,我很疑惑,你到底是怎樣得到師父的肯定的,就這點水平竟然也能夠當上白夜城的上層弟子!”
“哼,你休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你以爲我會因爲你說的這些話而傷心嗎?我當上白夜城的上層弟子完全是靠自己的實力,就算是到了現在,我也覺得師父他老人家選我是正確的,起碼我沒有給白夜城丟臉!而你,是最沒有資格評論白夜城的人!”陳恆說着,手中的白恆劍也向前刺去,可是卻是一點力度也沒有,根本傷不到前面的人一絲一毫,倒是停在岑龍升的胸膛之前,再也不動彈。
“不過,”岑龍升看着停在自己胸膛前面的白恆劍,淡淡一笑,“不過我到底還是對你改變看法了,我現在才發現,你原來也是一個有骨氣之人,就算是在緊要關頭,還是能夠表現出勇敢的一面。七師弟,說真的,大師兄現在很欣賞你。”
“不許你再這樣叫我,也不許你再這樣說你自己!你這個禽獸,有什麼資格自稱大師兄,有什麼這個喊我七師弟!”陳恆喊着,也向前刺去了手中的白恆劍。
但是岑龍升根本沒有移動腳步,只是微微側過身,便躲開了陳恆的白恆劍。
再說另一邊,石可威盛怒着衝向秦仁義,而白夜城的其他弟子也都跟着石可威一起,衝向秦仁義。他們一行人,很快便將秦仁義團團地圍住了,一個個都提高了警惕,身子微微向前傾,手中的劍斜指着秦仁義。
“不要徒勞了,”秦仁義站於白夜城衆弟子的中間,微微眯起雙眼,冷冷地說着,“就算你們全部上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太小看我們白夜城了!”石可威擡起手中的白威劍,攔在自己的眼前,冷冷地看着秦仁義。
秦仁義看着石可威,還是覺得他熟悉,與夏雲洛的眼神真的有些許相似之處,不過夏雲洛顯然要深刻許多。秦仁義又淡道:“我從來沒有小看過白夜城,相反,我很害怕白夜城的一個人,從心底裡害怕,不是怕他的實力,而是怕他的存在。還有,我也曾敗在過白夜城的弟子手下,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應該只是你們白夜城的上層第六弟子,一個第六弟子就有那麼好的一身武藝,所以我從來不敢小看你們白夜城。但是,今天的你們是在是太弱了,要說不值得殺也不爲過。”